第44章 客棧遇襲!
“那依哥哥的意思, 水澤會選擇在何處動手?”妩媚含笑問水澤。
水澤也是一派從容的回答道:“客棧、獨道處都有可能。不過比起容易使人心思警惕性, 時時小心戒備的獨道路, 還是投宿客棧更有可能。畢竟咱們一行人可是一出京就與吏部、戶部兩部派的兩位欽差副手分開了。說不定水澤得知孤這個太子想不開玩明朝暗防,還會嘲笑孤沽名釣譽呢!”
“哥哥的确是在釣魚啊,吊某只貪婪、醜陋、無恥的小醜魚。”妩媚勾唇哂笑,可沒有一點看得起水澤的意思。
水宸也是不太看得起水澤。說老實話, 要是水澤敢真刀真槍的和自己鬥, 水宸還會敬他是一條漢子,可你跟你那白蓮花生母一樣,只會背地裏搞鬼、使些腌臜手段算怎麽回事。
水宸自小以來,跟随文帝學的帝王之術,走的是明道, 自然看不上走詭道的水澤。原著中,水宸會敗于水澤之手,任他踩着自己屍骨上位,唯一的剩餘的子嗣也流落民間, 以至于落得那般可悲又可嘆的下場,從心而講, 一點也不奇怪。畢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嘛!
不過有了妩媚這位妖神的摻和,未來尚不可知,但水澤要想弄死水宸、自己上位的事必然是不會發生。所以與其擔憂水宸此行會不會順利,還不如暢想一下水澤未來會落得怎樣一個下場。
馬車一路向南, 經過了無數有着懸崖峭壁的獨道, 如水宸先前所推測的那樣, 他們一行人根本沒遇到埋伏偷襲。臨近黃昏時,車隊在一家開在官道上的簡陋客棧停下,水宸眉頭緊鎖,越發覺得今晚定會是個十分不平靜的夜晚。
傻狍子二人組不愧于傻狍子的外號,看到水宸眉頭緊鎖,便以為水宸是在嫌棄住宿條件簡陋,不免提議:“大哥,要不繼續往前,進城投宿。”
“不必,就在此處。”
水宸率先走進了客棧,其他人緊随其後。十來號人一進客堂,便占據了大半的空間。覺得自己已經達成執劍走天涯一小半目标的水澈很有眼力見的開口了:
“店小二,五間上房。”
店小二趕緊點頭哈腰的回答:“客官,上房只有兩間,其餘都是大通鋪。”
“兩間就兩間。”水宸扯了扯嘴巴,似笑非笑的道:“爺和大娘子住一間,老二、老三住一間,其餘的就住大通鋪嗎。”
妩媚一聽這話,頓時瞪圓了眼睛,提出異議道:“大哥,恩侯跟着二哥、三哥一起住。”
水宸、水汭、水澈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對準了賈赦。賈赦猛地一激靈,危機感濃重的撓頭傻笑。那不好開腔、也不敢開腔的模樣,倒讓水宸收回了視線,曬然一笑。
這家夥,除了長得好,還能機靈啊!看來也不全是繡花枕頭嘛。
說來水宸之所以默認賈赦和妩媚的事,一來拗不過妩媚,二來也是真心覺得繡花枕頭好對付,适合他這個堪稱人間大殺器的妹妹操控。
可現在呢,察覺到賈赦除長得好看、識時務,還有機靈的優點,水宸心中詭異的起了欣慰的感覺。幸好不是外人所說的靠臉吃飯的廢物。
“赦哥兒就跟着老二、老三一起住另外一間上房吧。”
水宸改了先前的吩咐,便先一步讓店小二領着他去了一間上房休息。
妩媚在客堂和着賈赦說了一會兒話,等到天色完全暗下來之時,妩媚借口累了,以回上房休息為由,無人察覺的在客棧晃蕩一圈,做出若幹布置後,才打着哈欠正式回房準備歇下。
不料上房內依然燈火搖曳,顯然水宸并沒有睡下,而是在等妩媚。妩媚微微錯愕,卻是瞬間巧笑嫣然的道:“哥哥怎麽還未休息,可是在等媚娘回來!”
水宸嗯了一聲,也沒去問妩媚準備用何種手段讓可能出現的死士有去無回,而是手托着腮,顯得特別深沉的道:“孤睡不着啊!”
“睡不着啊,”妩媚眨巴了眼睛,提議道:“那要不要叫來二哥、三哥,咱們兄妹四人一起打馬吊,消磨時間等看戲?”
“你帶了馬吊?”水宸驀然睜大了眼睛,有些無奈外加無語的道:“怎麽想起帶那玩意兒?”
“害怕路上太無聊,特意帶着準備路上消磨、打發時間呢!”妩媚挨着水宸坐下,晃蕩着兩只腿兒,顯得特別活潑而又嬌俏的道:“怎麽樣,大哥要玩幾局嗎。”
“算了,大哥不怎麽會玩這個,媚娘就陪大哥聊一會兒吧。”
水宸所言聊一會兒天,真的只是聊一會兒天。因為這對兄妹倆還未聊幾句呢,外面就傳來慘絕人寰的慘叫聲,聲音之凄厲,當即就令水宸一愣,談話自然就中斷了。
“這種好似被去了煩惱根的慘叫聲,可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媚娘咱們去隔壁上房叫上老二、老三,一起去瞧瞧這是怎麽一回事。”
妩媚自然沒有不應的可能。兄妹倆一前一後的出了房間,還未出聲,就撞上了也出了房間,準備喊他們的水汭、水澈。
“大哥,聽到剛才的慘叫聲了吧。弟弟敢斷定,發生這聲音的家夥一定遭受了慘無人道的對待。作為行走江湖的俠客,弟弟一定要對得起手中這把劍,對得起天下第一劍客的名聲,對得起…”
水澈侃侃而談,那自命不凡、自我代入的架勢,讓水宸當下嘴巴一抽,忍不住怼道:“喜歡耍劍(賤)的三弟,乖,把這把沒有開刃,連雞也殺不得的鍍銀銅劍放下,回屋睡覺…”
懶得有裝逼的機會,水澈自然不幹放棄,忙據理以争道:“大哥,不是,弟弟回屋睡覺,不是保護不了你嗎。”
擅長給水澈插刀的水汭這時搖頭晃腦的感嘆:“子曾經曰過,你不行!”
我屮艸芔茻,麻痹的水汭,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最不喜歡被人說不行的水澈拎着他那把從未開過刃的長劍,惡狠狠的瞪着水汭。
水汭眨了眨眼睛,很符合書呆子的懵懂神色,很無辜的道:“爺說的是真話啊,要是大哥靠你保護,多半那啥青草都長得老高了!”
水澈又炸毛,跳腳了:“老二,你什麽意思!”
水汭繼續眨眼,那賤萌的樣子讓水澈已經快要控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想出手打人了。就在這時,睡眼朦胧的賈赦揉着眼睛出了房間,看到水汭和水澈在那大眼瞪小眼,不由納悶的道:“大爺和大小姐已經走了,二爺、三爺這樣,不怕錯過了看戲?”
好吧,同一心幻想做個除暴安良大俠客的水澈不一樣的是,賈赦認為看戲比較重要。所以丢下這句話後,賈赦便快步追上了水宸、妩媚,跟着他們一起到了發出慘叫聲的地方。
因着整間客棧只住着水宸一行人,所以到了目的的水宸心中無比确定,地上躺着那幾具滿身狼藉、鮮血淋漓的屍體,定是某位恨他恨得要死的家夥派來的死士。因為随行保護的大內侍衛已經檢測出這幾具屍體都是咬舌自盡。
“收收他們的身上,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令牌之類的玩意。”
檢查屍體的大內侍衛領命,不一會兒就從屍體上摸出了一個龍形令牌。
水宸接過一瞧,發現上面刻着大纂的澤子,不免哂笑:“這是栽樁嫁禍,還是故布疑陣?看來要想知道是怎麽回事,還要将本太子遇刺的事情傳到父皇的耳朵裏啊!”
“水澤此人心思深沉,少不得會是故布疑陣。”
身為太子的水宸領着水汭、水澈一起趕赴江南一帶赈災,要是遭遇意外,身為老四的水澤自然首當其沖。可水澤選的這手自立于危牆下的把戲,卻有一定程度的洗白。畢竟誰家的死士會帶着屬于主子的令牌做事啊,依着文帝喜歡多思多想的性格,反而會因此打消對水澤的懷疑,只會認為是其他皇子動的手。——可憐的小五水潤必然首當其沖,作為太子遇刺後的第一個懷疑對象,可誰讓他的生母是文妃,身後站着的金陵甄氏呢!
妩媚心中為水潤掬了一把鱷魚淚,又繼續道:“只是這麽一來,哥哥原先打的暗訪主意,怕是不成了。”
水宸點頭,依然不動如山的道:“各自回屋休息吧,明日繼續沿着原定路線走!”
水宸此話出口,圍觀者例如水汭、水澈者,立馬乖乖聽從。反倒是臉色蒼白、雙腿疑似在打顫的賈赦則故意落後幾步,壓低聲音的對妩媚道:
“媚娘別怕,恩侯會保護你的!”
明明話語中帶着顫音,明明自己吓得要死,偏偏鼓足勇氣說保護她。不得不說,這一刻妩媚的整顆心都被感動的一塌糊塗,只恨得為他生,為他死,不帶眨眼。
“恩侯,媚娘也會保護你的!”
妩媚發自內心的沖着賈赦露出一笑,那如花笑靥頓時晃了賈赦的心神,讓他不自覺的摸頭傻笑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莫名覺得有些紮眼的水宸板着臉,重重地咳了一聲。
“時候不早了,媚娘你該歇息了。”
妩媚回首定定地瞅了水宸片刻,很無奈的糾正:“大哥,你該喚小妹大娘子的。”
水宸:…… ……
明明賈赦這湊表臉也喚了你的小字,妹妹你為何不提醒他,專門提醒孤!
水宸皺皺眉頭,估計可憐巴巴的望着妩媚,頓時便讓妩媚黑線滿滿的同時,滿是無奈。
太子哥哥,你這麽幼稚,太子妃她知道嗎。
好吧,估計是知道的!
倍感無奈的妩媚只能拿出哄低齡兒童的手段,柔聲道:“明兒還要早起呢,媚娘這就去睡了,大哥乖,也去歇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