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襟,使了狠勁,抓握住那一團飽脹的酥胸,眼裏閃出戾氣,聲帶粗噶地問:“叫你給我準備的活牲,都妥了沒有!”

“啊、啊!妥了、都妥了哦——”

煌剎眼中,終于現出滿意神色,粗喘着洩在了月姬的體內。

所以,當年摩羅救下的那一船人,其實都來自于月姬的娘家夜支部落,是夜支族長授意下,特意的安排。除了充當活牲的祭品之外,還有若幹負責善後的眼線。摩羅震碎的,僅是漂在海裏的魂罐與引生繩,殊不知,船上的眼線還存着備用品。

煌剎被摩羅絞殺之後,他們偷偷打撈了煌剎的屍體,将分了家的身、首,用引生繩串起,養在事先準備好的魂罐裏,秘密送往夜支部落封存,等待百年之後,詭祭司的破罐而出。煌剎在“死”前,吸了足夠多的戾氣,以這些生魂的怨氣,作為罐內的孵化環境,條件足矣。當他醒轉之日,就是魔煞再度現世之時。

兩百餘年後,一個小禮物,被悄悄送到了月姬的手裏。那是浸了活牲血的屠閻錐,其利尖之上,蒙着一層紫黑的袅袅怨氣,一看便知,是由化為青僵的煌剎所煉化。在正式與摩羅交鋒之前,他要月姬尋找機會,先予魔君一刺,就算不能真要了摩羅性命,也能為兩人的交手,提前譜寫結局。

但月姬當然不會傻到拿去行刺自己的夫君。先不說那歸來的煌剎,究竟能不能弑君成功,一旦失手敗露,自己定然是小命不保。可是,這一柄利器,用來對付那妖貝,不正正是絕好麽?

17.昙花一瞬

之前的平亂大戰方歇,摩羅又燃目為燭、窺賞寶貝,實已耗了太多的修為,按理說,他輕易不該再動移形瞬影之法。但他實在太挂心寶貝的安危,還是召出了赤紅幽光,瞬移至月姬的寝宮裏。雖然目不能視,但甫一化出,便聽到了女侍們凄凄哀哀的抽噎和啼哭聲。

有個慌亂的聲音道:“娘娘!娘娘你怎麽了?怎麽方才還好好的,忽然就震暈過去了呢?”

另一個六神無主的聲音提議:“怎麽辦怎麽辦?要不咱們趕快去禀報給王?王興許有辦法救娘娘!”

一個責怪的聲音立刻反駁:“你腦子裏存的是漿糊麽!你也不想想,那枚妖貝,娘娘是從誰那裏偷回來的?這是若是讓王知……道了……”

聽那聲音忽然朝向了自己,變得吞吞吐吐,摩羅知道,這群圍着月姬七嘴八舌的蠢女人,終于發現了自己的到來。

循着聲響,摩羅銀發飛速伸長,絞住了一個女侍的脖頸,狠狠緊收。若不是他還要借這幫賤人之口,探問究竟發生了何事,他真恨不得直接送她們歸西。

“說!究竟是怎麽回事!那枚小貝怎麽樣了!月姬對他做了什麽!他受傷了嗎!”

被卡着喉嚨的女侍,腿軟得站都站不住了,直接噗通一聲跪下了下來,兩眼翻白,口裏直吐白沫,哪裏還能答得了話。不過,因着殺雞儆猴的作用,其他女侍見狀也趕緊跪下交代,抖着顫音,斷斷續續地說了月姬謀害寶貝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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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如摩羅所料,月姬偷梁換柱,虜走了寶貝,用煌剎給的屠閻魔錐,在柔軟的貝肉上頭,狠狠地劃了一道。可萬萬令她想不到的是,原以為毫無抵抗之力的貝殼,在受到那致命一戮後,貝甲內竟然放出一道刺目金光,看得一旁的女侍們目瞪口呆。金光閃過之後,魔後娘娘竟如遭了雷劈一般,直直地倒了下來。那柄兇悍的魔器,竟也在光暈中碎裂成兩段,光啷當滾在了地上。女侍們亂作一團,忙圍擠着上前查看,可奇怪的是,娘娘全身上下,看起來沒有絲毫的外傷,可就是神智昏迷,怎麽也叫不醒了。女侍們為了保命,把月姬暗地裏與煌剎勾結的事情,也一并抖漏了出來,希望借此轉移魔君的注意力,饒她們一馬。

摩羅聽後,胸中似有千丈戾氣在翻攪升騰,銀絲一抽,方才那女侍的頭顱便飛了三尺遠。鮮血像噴泉一般,從脖子的截斷處飛出,濺在那些女人驚恐萬狀的臉上,以及她們張大了、高聲尖叫的口裏。若不是救寶貝要緊,摩羅真可能把她們全體屠了來洩恨。

“快把寶貝捧來給我!”摩羅攤開氣得發顫的手,狂暴地命令道。

女侍們花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魔尊的寶貝究竟指的是什麽。一個還算機靈膽大的女侍,立刻跌跌撞撞地爬起來,顫顫巍巍地捧着那一枚貝殼,向魔尊走去。途中,她好奇地垂目偷看了一眼,想看看那惹得魔尊心火大動、不惜與娘娘翻臉,又害自己的同僚丢了命的妖貝,究竟長得是個什麽模樣。

可細看之下,也無甚奇特,只是那原本粉嫩肥美的貝肉上,此刻多了一道刺目紫紅的錐痕。切口很深,看樣子那肉貝真是傷得不輕。從傷處涓涓不斷流出的黃綠色汁水,從她的指縫裏滴落地上。那肉貝可憐兮兮地一下下抽搐着,就像個奄奄一息、垂死掙紮的人。

一想起造成這傷口的,正是自己侍奉的主子,她不敢再多看了,趕緊恭順地交到了摩羅手上。

這個戕害寶貝的地方,摩羅真是一刻也不想多留。他當然不會放過月姬,但她貴為魔後,又有夜支部落撐腰,當然不能像個無名女侍那樣,想殺就殺。好在她自作自受,已然昏迷不醒,等治療好了寶貝,日後再慢慢找她算賬也不遲。

于是摩羅又召出了赤紅幽光,托着寶貝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在無人旁觀的地方,摩羅終于可以顯露出,他作為王者也會有的脆弱一面。

寝殿中,他頹然地跌坐在地,無力地靠在床沿,兩手合托着心愛的寶貝,失去光明的眼裏,淌出了萬分心疼的淚水。

他看不見,不知道寶貝究竟傷得有多重,不知道寶貝柔嫩的小身軀,在那狠厲一錐的剖戮下,究竟有多疼。

他疼的時候,是否有怨過自己呢?是否有在心底,絕望地喊過“爹爹”?

“爹爹,救救我……爹爹,救救我呀!啊啊啊好疼,我好疼啊……”摩羅仿佛聽到了寶貝聲嘶力竭的呼喊,而那一刻,他在哪裏呢?愚蠢至極的他,竟然在同一只假貝殼歡愛!

他嘗試過再度連通進寶貝的神識,可寶貝沒有任何回應。摩羅摸了一下,那小肉貝,連不受控制的抽搐都停止了,就好像,生命已從他的體內流逝而去。

悲怆和懊悔,如鹹濕的洪潮般,淹沒了摩羅的心海。他沒有任何其他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像一個竭澤而漁的瘋子一般,拼命地将他的千年修為,灌入到寶貝的體內。

管他什麽大敵當前,管他什麽至尊地位,管他什麽千秋萬載、一統人魔兩界!如果沒有了寶貝的陪伴,他縱使一人站在權力的中心,也是孤獨。那樣的永壽歲月,如置身冰封寒宮一般,又有何生趣呢?不如就這樣,耗幹自己所有的魔功,能救活寶貝自然是最好,如若救不活,就同他一起死。

這樣想着,摩羅集中意念,焚燃了他體內十成十的功力。

托在他掌心、覆蓋着小貝的光明魔火,猶如怒放的昙花般,絢麗耀眼。只是,世間再美的昙花,也能只綻放一瞬,便再也不會開了。

18.縮頭烏龜

“爹爹,爹爹,你醒醒,醒醒呀……”黑暗中,飄飄渺渺一道仙音,悠悠忽忽傳到摩羅耳邊。

那好像……是寶貝在喚他!

因着這個認知,摩羅身子一震,從昏沉中醒轉,下意識地,就摟緊了身前的一團溫熱。

光潤柔滑的肌膚觸感,盈盈一握的細裁柳腰,指尖接觸的每一處,都在叫嚣着舒服。摩羅貪戀地狠狠揉弄了幾下掌中的綿軟,才意識到——自己這不是在做夢吧?寶貝竟然……已經化形了!

不不不,這一定不是在做夢!如果這是夢,那夢裏的自己,定然會看到寶貝美得玉肌生光、笑靥如花的樣子。可他的眼前,還是一片無垠無邊的黑暗,證明他依然瞎着。但是沒關系,只要寶貝在身邊,自己的心,便猶如置身無上的光明!

咚咚咚的心跳聲,猶如敲山捶鼓一般,搗在摩羅的心坎。他欣喜不能自勝,對這副嶄新的身軀,開始了迫不及待的探索。

他先是用指尖,描畫了一遍,那精致得有如瓷雕一般的容顏。寶貝的目眶,如畫框般凹陷,裏頭嵌着的,定然是燦若星辰、清如碧泉的風景。但此刻,他縱容着魔尊的撫觸,乖順地阖着眼。濃密的睫翼,柔順地貼着薄而軟的眼皮,摩羅能感受到,當指尖輕點其上時,寶貝的目珠輕微的勃動,就像韻着生命的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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