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燭火床邊
“在下白钺軒,初到興城,并非有意擾亂小姐選親”白钺軒插個空趕緊解釋到,他可不想誤會越來越深,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钺軒,你說這話就見外了,怎麽能說是擾亂呢,你現在已經接了繡球,就算是我饒府的女婿了,咱們就是一家人了”饒老爺笑着說道,他的笑雖然溫和,卻也不容抗拒,甚至,在他的眼底,白钺軒看出一絲不明的情緒,卻又不知道是什麽。
“老爺,茶來了”饒府的管家不知道什麽時候出去的,此刻他的身後跟着一個小丫鬟,丫鬟的手中端着一杯茶,杯子通體是由玉打造的,從中可以看出饒府的奢侈,這樣的奢侈必然是有殷厚的家境,只是他們為什麽會屈居于興城這樣一座小城呢?
饒老爺看到管家過來,示意他将茶端給白钺軒端去,管家會意,将茶遞給白钺軒并說:“姑爺,請用茶”
白钺軒聽到這個稱呼很是不适應,但管家恭敬的端着茶他又不得不接,只能說聲謝謝,尴尬的接過杯子,象征性的抿了一口茶。
“小姐,老爺已經替你選好了姑爺,現在正在府上”一個丫鬟急匆匆的進入饒雪漫的房間彙報到。
饒雪漫聽後一下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說道:“不是說抛繡球選親嗎?我都沒有去,怎麽就選好了呢”
“小姐,早都說過這樣反抗是沒有用的,那個方道士說過,就算小姐不去,*的畫像代替,他施法也是可以選的。事已至此,您就別難過了”丫鬟立即上前扶住她,有些心疼的說道。小姐為了不選親,都已經絕食抗議了,但還是沒有用。
“我沒事,你繼續盯着,有其他的消息馬上通知我”饒雪漫擺了擺手說到。
丫鬟出去後,饒雪漫緩緩的坐下,臉色凝重。這麽多年來,她身染重病,早已藥石無醫,突然有一天,一個道士來到府上,說可以救治自己,但需要她的有緣人的心頭血才能煉藥,而尋找這位心上人的方法就是抛繡球,接到繡球的人就是自己的有緣人。
用人血煉藥,就算真的可以救活她,又讓她有什麽臉面活下去,她不想因為自己傷及無辜,沒有答應,只是沒想到他們還是為自己選了夫婿,這可怎麽辦?她陷入了沉思。
“钺軒,今日你就先住在府上,有什麽話咱們明天再說”饒老爺說道。
白钺軒在這裏費心費力的解釋半天,可他們倒好,一句都沒聽進去,白钺軒也只好作罷,不如先順他們的意留下來,等夜間再離開,到時候留一封信,也顧不得他們聽不聽了。
“既然如此,钺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白钺軒起身說道,但話音未落,他就暈倒在地了。
饒老爺平靜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白钺軒,招呼管家到:“把人先帶下去,順便派人告訴方道長”
管家帶着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白钺軒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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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真的要這麽做嗎?我看這孩子不錯,要是他真能成為漫兒的夫婿,那……”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麽?”饒夫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饒老爺打斷,他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重了,緩了緩說:“我又何嘗不想讓漫兒幸福,可是……比起這個,我更希望她活着”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對女兒的疼愛。
夜千冥和雨裳從房間裏出來,打算去饒府找白钺軒。白日裏,他們也大致打聽了一下,這個饒老爺也是個講道理的人,钺軒解釋清楚應該就能回來了,但他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他有些擔心,就打算去饒府找人。
“公子,姑娘,出去啊”兩人一下樓就聽到掌櫃的說。
“嗯”夜千冥簡短的回答。
“那你們可要小心一點,近來這興城也不怎麽太平”掌櫃的感嘆的說,說完繼續撥弄他的算盤。
“怎麽個不太平?我看這裏白天還是挺熱鬧的,掌櫃的不是在吓唬我們吧”夜千冥和雨裳聽完掌櫃的說的話感覺有異,雨裳問道。
“我吓唬你們幹什麽?最近這裏真的出了幾件怪異的事,你們愛信不信”掌櫃的聽雨裳說自己在吓唬人,有些生氣的說。
“掌櫃的莫怪,我們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不知發什麽什麽事?”夜千冥問。
“最近啊,這城裏接連有人失蹤,而且還都是年輕的男子”掌櫃的壓低聲音說道。
夜千冥和雨裳對視一眼,心中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钺軒該不會也……
“加上這個,已經是第七個人了,到底何時才能練出救小女的藥”饒老爺站在方世博面前問到。
在他對面的人就是在醉仙樓觀望衆人的人。
“饒老爺不必擔心,我既說過能救小姐,就一定會救她,只是……”方世博說着停頓了一下。
“只是什麽?”饒夫人問到。
“只是,饒小姐還要繼續選婿”方道長一臉陰險的說。
“還要繼續?這樣繼續下去難免讓人懷疑,而且小女的聲譽也會……”
“饒老爺不必擔心”饒老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方道長打斷說:“饒老爺請放心,明天一早,除了我們不會有人會記得今天發生的事,一切還會和原來一樣,就連小姐都不會知道”方道長的話說的輕松,卻透露着極大的陰謀。
在大廳的門廳處,一個小丫鬟聽到他們的話吓了一跳,但她終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而是蹑手蹑腳的離開,朝雪園走去,這個丫鬟正是饒雪漫的貼身侍女。
管家帶人将白钺軒擡進房間,放到床上。“你們兩個在門外看着,出了事拿你們是問”管家說。
“是”兩人領命。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後,白钺軒一下睜開眼睛,從床上做了起來。剛剛管家遞給他的那杯茶有問題,作為浮幻城的弟子,像迷魂散這種藥他還是可以對付的,只是他們為什麽要給自己下藥呢?難道是怕自己逃跑,丢了饒家的臉面?僅僅是這麽簡單嗎?還是另有隐情……白钺軒陷入了沉思,此刻他也不着急走了,而是想留下來一探究竟。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饒雪漫聽了丫鬟的講述,不可置信的問到。從她蒼白的臉上和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驚慌。
“小姐,幻兒聽的清清楚楚,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啊”丫鬟也非常害怕,聲音顫抖還略帶些哭意的說。
“以前是我們不知道,現在知道了,不管怎樣,我們要想辦法救那位公子才是”饒雪漫雖然久病纏身,但還是比一般人睿智和冷靜。
“可是因為抛繡球的事,小姐您跟老爺起了沖突,老爺責令您在房間裏閉門思過,門外也有人看守,您怎麽救他啊?”幻兒的話說出了現在她們面臨的最大難題。
饒雪漫皺了皺眉頭,那怎麽辦啊?就這樣放棄?不救了嗎?不行!一定要救他!
雪園,饒雪漫的房門外,兩個家丁在外面站崗。
突然聽到房間裏有人大喊:“小姐,你怎麽了小姐,你別吓我啊……來人,快來人啊,小姐暈倒了”兩人聽到幻兒的喊聲,也沒有多考慮,立馬破門而入。
一進去,就感覺有人在他們頭上打了一下,暈倒在地。
分別站在門兩側的主仆兩人看到暈倒的家丁,對視一眼。
“冥師兄,你覺得孫掌櫃的話是真是假?”雨裳和夜千冥走在空蕩蕩的大街上。
“應該是真的,他沒必要騙我們。而且,你看,現在才天黑沒多久,這裏家家戶戶都閉門不出,街上除了我們,就沒有人行走了,實在是蹊跷”夜千冥分析到。
“钺師兄這麽久沒有回來,會不會也出事了”雨裳有點擔心的問到。
“去饒府看看就知道了”夜千冥回答,擡頭看了一眼饒府的牌匾。
“我去敲門”雨裳說着就走上前去。
“等等”夜千冥來到饒府周圍,就感覺不太對勁,他叫住雨裳。
“怎麽了,冥師兄?”雨裳轉過頭,不解的問到。
“從這兒進”夜千冥看向饒府的圍牆說到。
雨裳雖然不理解夜千冥為什麽要這麽做,但還是聽他的話從圍牆進去。其實夜千冥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只是走到饒府附近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小姐,你怎麽來了?”在白钺軒門外站崗的家丁看到饒雪漫後不解的問到。
“把門打開”饒雪漫面無表情的對家丁說。
“這……小姐,管家吩咐……”一個家丁結結巴巴的回答到。
“放肆,他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是不是因為平日裏我對你們太客氣了,所以都不把我放在眼裏了”饒雪漫生氣的說,霸氣側漏。
家丁從未見過她發火,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老爺,大事不好了,小姐不見了”剛才在饒雪漫房間裏被打傷的家丁跑過來報告說。“你說什麽?”饒老爺聽後立馬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不是讓你們看好她的嗎?怎麽會不見了?”饒夫人也起身問道。
“奴才們本來在小姐門外看守,突然聽到幻兒大叫,說小姐出事了,我們進去之後,就被打暈了,醒來之後就發現小姐不見了,就連幻兒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家丁說到。
白钺軒在房間裏聽到外面有聲音,立馬躺到床上裝暈。饒雪漫打發走了家丁,獨自一人走進白钺軒的房間。她移步輕蓮,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走到白钺軒的床前,就那樣凝視着他,也沒有說什麽,眼神中露出一絲不明的情緒。
終于,饒雪漫收了收思緒,從袖口中拿出一個青花瓷的藥瓶。委身将藥灌進白钺軒的嘴裏,只是藥剛送到嘴邊,白钺軒忽的睜開眼睛,抓住了她的手腕,翻身将她壓在身下。
白钺軒這樣的舉動将饒雪漫吓到了,她半天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這個男子,忘記該如何反應。
她看着他,他的眉宇間帶着一絲凜然正氣,眼神黝黑,有一股神秘的色彩,仿佛将她吸住,讓人移不開視線。
白钺軒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皮膚白皙,透着些病态,眼波流轉,溫柔無限,更何況這個女子現在還躺在自己的身下,帶着驚恐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一時間也忘記了該如何反應。
房間內燭火搖曳,兩人就保持着這樣的姿勢,還真讓人浮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