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借酒消愁愁更愁
“那是以藍姑娘和祭祀大人吧”牧茵茵挺着大肚子,南宮天問陪着她在附近散步,幹好看到互相打鬧的妙以藍和宮莫辰,牧茵茵問道。
南宮天問向打鬧的兩人看去,笑了笑說:“還真是”
“屬下參見公主,參見祭祀大人”南宮天問陪着牧茵茵走過去,自己行禮道。牧茵茵也向兩人行禮。
“你有身孕在身,就不必多禮了”妙以藍趕緊扶住牧茵茵說。
“多謝公主”牧茵茵笑了笑說。
“你就別跟着他們摻和叫我公主了,還是叫我以藍吧”妙以藍笑的溫和的說。
“好”牧茵茵笑笑說。
“上次見你的時候還剛有身孕不久,一晃時間過得真快”妙以藍看牧茵茵鼓起的肚子說道。
“是啊,上次還要多謝你和祭司大人的幫助,我和天問才能平安回來”牧茵茵感謝的說道。
“南宮天問是妖界的人,你是他的娘子,我們自然要幫忙”妙以藍說的很輕松。随後她蹲在身子對着牧茵茵的肚子說:“小家夥,你什麽時候出來啊,等你出世,我當你的幹娘親怎麽樣”
“公主,這……”南宮天問想不到妙以藍會突然這麽說,又驚又喜說不出話來,畢竟妙以藍的身份是很尊貴的。
“怎麽,你不願意嗎?”妙以藍轉頭看着南宮天問說道。
“不是,公主身份尊貴,屬下覺得……”南宮天問說道。
妙以藍打斷他的話說:“不必在意這些虛禮,茵茵覺得怎麽樣”她說着又看向牧茵茵。
“自然是再好不過了”牧茵茵笑着說道,她很喜歡妙以藍,與她的身份無關。
“那這樣的話,我來當小家夥的幹爹好了”宮莫辰笑了笑說道。
“不行”妙以藍拒絕道。
“為什麽不行”宮莫辰不服氣的說。
“因為我是他幹娘,我說不行就不行”妙以藍傲慢的看着宮莫辰說道。
“孩子的親爹同意就好”宮莫辰說着看向南宮天問,那表情好像在說,你不同意試試。
妙以藍看着南宮天問說:“不許答應”
南宮天問無奈的低下了頭,在祭祀和公主面前,他怎麽敢說不同意呢?
“你們就別為難天問了”牧茵茵出來主持公道說。
“啊~茵茵是在心疼了”妙以藍打趣道。
“以藍,你就別打趣我了”牧茵茵不好意思的拉着妙以藍的手說道。
就這樣,牧茵茵腹中的孩子,在未出世之前就得到了極大的殊榮。
人間,夜晚降臨。
夜千冥一個人在浮幻城的後山閑坐,身邊放着一壇酒,他時不時的拿起壇子喝酒。這裏還是他離開前的樣子,飄落的桃花,無盡的懸崖,還有一身惆悵的他。只是,不同的是,以前他因前途茫茫擔憂,現在,他為了心中的女子擔憂。
不知為什麽,即使知道了她的身份,即使知道她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有目的的襲擊自己,有目的的救自己,有目的的接近,甚至……連她的愛都可能是有目的的,但是夜千冥依然無法責怪她。
夜千冥在手中幻化出一個玉笛,放在嘴邊吹奏起與妙以藍初見時,兩人一起彈奏的曲子,曲中有散不盡的哀傷,在後山宛轉悠揚的傳向空寂的崖底。崖底的亭中,放着一把上好的古琴,亭子的周圍依舊被滿眼的桃花包圍,只是,原先那個彈琴的人已不在。
白钺軒在不遠處觀望着夜千冥,臉上是擔憂的神色,他進來總是看到夜千冥一個人發呆,眼神虛無,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他也大概能猜出來,他多半是在想那個給過他無線美好,卻最終傷他至深的女子。
夜千冥一曲終,心情更加郁結。他嘆了口氣說:“以藍,你不是說過心情不好的時候,樂曲會讓人心情舒暢麽?可是為什麽我只感受到濃濃的悲傷,只是不斷的看到你的身影在我的腦海中拂過,到底要怎樣才能不這麽痛苦?要怎樣才能回到剛認識時單純的時光?”他的話語中,充滿着無奈。說完又喝了一口酒。
“師兄”白钺軒走到夜千冥身後,喊了一聲。
“是钺軒啊”夜千冥轉頭看了他一眼,又将視線轉回懸崖邊。
白钺軒在他的身旁坐下,沒有說什麽,他只想陪陪他,好讓他顯得不那麽孤寂。
“你有沒有,想一個人想到心痛”夜千冥幽幽的問了一句。
白钺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話,他也确實很想念饒雪漫,不知道那個女子現在怎麽樣了,可是他們兩個的情況和夜千冥與妙以藍的情況不同,雖然他想她想的也很苦,卻沒有心痛。
“钺師兄有想念的人,但是不痛,冥師兄這話應該來問我”雨裳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夜千冥和白钺軒同時望去。
雨裳手上拿了兩壇酒,不顧兩人的目光,走到他們身旁坐下。
“你怎麽來了”白钺軒的視線一直跟着她,待看到她坐下之後問道。
“和冥師兄一樣,想一個人想到心痛”雨裳說着打開一壇酒,喝了起來。經過那件事,她也有了變化,不再是之前那個無憂無慮活潑的女孩兒,而是有了牽挂,懂了思念,心中也有了痛。
“看來我們是同病相憐,來,師兄敬你一杯”夜千冥也沒有多說其他矯情的話,舉起手中的酒壇示意。
雨裳也舉起酒壇示意,兩人就喝了起來。
“你們兩個真是,自己就喝了起來,還有我呢”白钺軒不滿的說道,拿過一個酒壇将它打開。
“你跟我們兩個又不一樣,湊什麽熱鬧”夜千冥看着白钺軒的動作問道。
“雖然我不像你們想一個人想到心痛,但是隔着這麽遠的距離不能相見,想念也很苦的”白钺軒喝了一口酒說道。
“我還以為你想起雪漫姐姐只有甜蜜呢”雨裳看了白钺軒一眼說道。
“想她又不能見她,未嘗不是一種痛苦,也不知道她在幹什麽?”白钺軒眼望着因風飄落的桃花說道。
遠在興城的饒雪漫,此刻正在搖曳的燭火下畫一副畫,畫上是白钺軒的樣子。轉眼環視整個房間,慢慢的挂着都是白钺軒的畫像。
饒雪漫突然停筆,嘆了一口氣,說:“钺軒,都過了這麽久了,你怎麽還沒有回來,還好嗎?沒有受傷吧。我很好,只是很想你,每一天,我想起你的時候,都會畫一張你的畫像,看着滿屋子的畫,我該有多想你啊,你呢?會不會在拯救蒼生的同時,偶爾也想起我來……”
“看來,今夜我們都是飽受相思之苦煩擾的人,那就來個不醉不歸吧”夜千冥提議到,有了白钺軒和雨裳的陪伴,他的臉上有了笑容,但眼底還是悲傷的神色。
“好,不醉不歸”白钺軒和雨裳同時說道,三人的酒壇碰在一起,發出一聲響聲,驚擾了夜間栖息的鳥兒。
“就讓他們這麽喝酒嗎?”上官清這和歐陽長老站在不遠處看着三個人,歐陽長老不放心的問道。
“算了,就放縱他們這一回吧,說到底都是傷心人”上官清這看着三個年輕人說道,看着他們這樣,他的心底也想起一個人。對于他們三個人來說,相思是苦痛,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呢?而這種苦痛他已經經歷了幾百年……
上官清這嘆了一口氣,朝桃林深處的無字碑走去。
歐陽長老看着他遠去的身影,又看了看還在喝酒的三人,嘆了一口氣說:“你們都是傷心人,我到成了最無心的人”說完也轉身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三人都朦胧的有些醉意。
“你們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第一次偷喝酒嗎?”白钺軒突然問道。
“記得啊,怎麽不記得,當時還被師父發現了呢”雨裳笑着說道。
“對啊,好像還被罰打掃整個浮幻城三個月”夜千冥想起小時候調皮的往事笑道。
“都怪裳兒,喝醉了不好好待着,還跑去找師父,接過還害的我們都被罰了”白钺軒說道。
夜千冥搖搖頭說:“不怪裳兒,是你沒有把酒壇子藏好,接過被師父找到了,人贓俱獲”
“對,就怪钺師兄,還總是推到我身上”雨裳贊同的說道。
“我明明記得我藏得很好啊”白钺軒不服氣的辯解道。
夜千冥突然笑着說:“什麽啊,一點都不好,你把酒壇子都擺到你的床上,拿被子蓋着,還說讓他們好好睡覺”
“對對,我想起來了,師父發現以後問床上是什麽,他還說那是钺軒在睡覺”雨裳也想起來了,繼續說道,說完大笑起來。
“是嘛?是我幹的嗎?我記得你們當時還說這個方法好呢,後面的話不是師兄說的嗎?”白钺軒說道。
這麽說着三個人都大笑起來。
笑了一會兒,大家都止住了笑聲。雨裳突然悲傷的說:“小時候喝醉了,就什麽都不記得了,現在喝醉了,為什麽記憶還是那麽清楚”
“是啊,不但沒有忘記,反而更清楚了”夜千冥嘆了一口氣說道。
雨裳突然嗚咽的哭了起來。
“裳兒,你怎麽哭了啊”白钺軒被雨裳的哭聲震住了,急忙問道。
“溫大哥……溫大哥說,我們以後可能不會見面了,就算……就算見面了,也是對立面,是敵人,我不想和溫大哥做敵人,為什麽,為什麽一定要這樣”雨裳一邊哭一邊說道,說完将頭埋在膝蓋間,大哭了起來。
“裳兒,別這樣,別哭了”白钺軒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以藍,裳兒說的是真的嗎?以後,再見面,我們也會是對立面,是敵人,對嗎?夜千冥看着哭泣的雨裳,在心裏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