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山頂圖樓唱歌

“微雨,你确定看到圖樓跟許思年他們在一起了?”餘菲娜靠在一棵樹上,平息着呼吸,不确定的問道。

董微雨席地而坐,不停的喘氣,右手快速在臉頰旁扇了扇,驅散了少許熱意:“不會錯的,放心啦娜娜,他們絕對爬到山頂去了。”

“那快走吧!”

“在歇會兒啊,娜娜我快累死了!”董微雨雙手合十哀求道。

“不行,再晚他們就要下來了。”餘菲娜皺眉。

“唉~好吧好吧,誰讓你是我好姐妹呢!”董微雨起身。

餘菲娜沖她笑了笑,兩人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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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清脆悅耳的口笛聲突然在山頂響起,少年們嬉笑打鬧的身影齊齊頓住,皆回頭向後望去。

清風吹絮,高山頂上,圖樓臨風而立,頭頂豔陽高照,身後群山環繞。

高挺筆直的身軀立于天地間,骨子裏透出一股從容氣度,眼睑低垂,睫毛修長,鼻梁挺立,面容精致。

廣闊的藍天下,悠揚飄蕩的笛聲,來自敞開的心扉,綿延回響,萦繞着少年們的朝氣蓬勃,歲月靜好,緩緩上升。

賀謝正處于驚吓過度中回不過神來,就感覺旁邊有人拽了拽他袖子,他迷迷糊糊的轉頭。

“賀哥,圖樓學長還會吹口笛麽?原來男神這麽多才多藝啊!”蘇望舒壓低嗓子,手擋在嘴邊,悄悄的跟他說,眼神亮的險些刺瞎賀謝的雙目。

他還能說什麽,只能呵呵了。

從穿開裆褲一起長大的好兄弟,賀謝太了解圖樓了,平時誰能有幸聽到這個!重金難求了簡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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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謝用餘光掃了眼安靜注視着圖樓的許思年,默默想到,今天也算是他們沾光了。

許思年有些怔愣的看着圖樓,她上一輩子很小的時候,爺爺就會抱着她給她吹笛子,或者把她放一邊,拉二胡,可以說,在爺爺的長期熏陶下,她對各種樂器都有莫名的熟悉,也能聽出各類的好壞。

許思年突自想道,流言這種東西真正是不可取,打臉了吧!

一曲終了,圖樓睜眼,就見有好幾雙眼睛盯着他看。

根本不知道自己一時興起的傑作,給一群小夥伴帶來了怎樣震驚的圖樓,很是大爺的問:“看我幹什麽?有事?”

“沒。”衆人齊齊搖頭。

“哦。”懶洋洋的撲淩了幾下稍顯雜亂的黑發,手指尖在陽光的反射下都泛了光。

賀謝心中罵娘,老子在你圖樓身邊,永遠沒有妹子勾搭了!他都能想到以後的日子裏,是何等的悲慘!

蘇望舒則在心裏不斷的念清心咒,這個帥鍋是思年的,忍住,是思年的,他媽的你給老子一定要忍住啊!嗚嗚~

錢來不屑的一把拽過蘇望舒,撇嘴:“出息!他哪裏有我帥!”

錢進卻一本正經的糾正弟弟:“他确實比你帥。”

錢來氣的踢他一腳,眼神狠狠看向沒有表态的蘇望龍。

蘇望龍不好意思的撓頭,支吾道:“我——我也覺得他帥一點。”

錢來氣的撇下三人,來到許思年這邊,手指了指圖樓,問道:“思年,就剩你了,你說我倆誰帥?”

圖樓在一旁挑眉。

其餘衆人呲呲的看熱鬧。

許思年看着滿身怨氣的錢來,忍着笑說道:“那你覺得我和舒舒誰好看呢?”

“當然是都好看啦!”錢來下意識的回道。

“是啊,都好看。”許思年眉眼彎彎。

錢來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心裏雖然還是不太爽這樣的回答,不過總比其他三人強,面上卻是高傲的朝圖樓擡擡下巴。

圖樓直接無視,眼神朝許思年看了一眼,眼中一閃而過的溫柔,柔化了眼角的淩厲,她大概還沒發現,她對他的态度在不知不覺中悄悄發生了改變。

賀謝占着身高一把攬過錢來的脖子,語重心長的勸道:“少年,不要太天真哦!你知道他怎麽封的男神不?”

錢來撇嘴,明顯不想聽,可其他幾人想啊!

趁着圖樓心情好到了極點,賀謝肆無忌憚的說:“第一,臉皮要厚。”

“……”你确定不是在抹黑?

“第二,打架要狠。”

這個可以有。

“這個第三麽,當然就是多才多藝啦!”

“多才多藝?”蘇望舒眨眼:“除了口笛還會什麽?”

“呵呵。”賀謝奸笑道:“還會唱歌哦!”

許思年側臉看了眼逆光中的圖樓,想象不出來這個人唱歌時是怎麽樣的。

“切。”錢來翻白眼,“會唱歌算什麽才藝,我也會。”

錢進一如既往的拆穿他:“除了咱家被多次投訴騷擾周圍住戶外,你确實會唱。”

“……”有這麽一位吃裏扒外的哥哥是件多麽蛋疼的事,錢來悲哀的想。

衆人聽了笑噴。

賀謝安撫盛怒中的錢來,不在乎的說道:“哎呀,跟我一樣啦,除了天生吃這口飯的,大家都一樣,都一樣哈!”

錢來哼笑。

“不過呢!”賀謝神秘兮兮的跟衆人說道:“你們圖樓學長可是堪比吃這口飯的。”

蘇望舒一陣可惜,賀謝又道:“趁今天他心情好,你們可以說服他唱一首,加油吧,少年!”

其實這裏邊,除了蘇望舒特想聽之外,許思年稍稍想聽之外,其餘幾人都可有可無,但是蘇望舒一面對圖樓心裏就發憷,不敢上前,抓耳撓腮急的不行。

賀謝指點迷津,示意她去看許思年。

蘇望舒醍醐灌頂,做賊似得拉着許思年走遠些,低聲可憐兮兮的撒嬌:“思年,你最好了。”

許思年打了一個冷戰,戒備的看着她:“你自己去。”

“思年~”

“不行。”

“兩盒珍藏巧克力。”蘇望舒一副忍痛的模樣。

“……還是不行。”

“三盒!”

“……舒舒啊,不是我不幫你,是……”

“四盒!”

“這個……”

“五盒,最多了,不答應一盒也沒有。”蘇望舒瞪眼。

“成交。”許思年爽快的點頭:“可我不保證他會聽,舒舒,我可為你豁出去了,記得為我收屍的時候補上五盒巧克力哦!”

蘇望舒心裏白她一眼,你不會死的,姐的火眼金睛可看的分明,誰要是敢說你倆之間沒什麽,不是眼瞎就是智障。

這邊,圖樓靠着一塊石頭,心情不錯的摩擦着手中的口笛。

許思年雄赳赳氣昂昂的來到他身邊,圖樓擡眼看她,許思年立馬萎了。

其餘衆人豎着耳朵聽動靜。

“恩,內個……”

“你朋友給你多少好處?”圖樓挑眉問道。

許思年尴尬:“也…也沒什麽,就一盒珍藏巧克力。”

“哦。”圖樓低頭繼續摩擦口笛。

許思年咬牙,忍痛道:“好吧,其實是三盒。”

圖樓擡頭。

許思年心虛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圖樓心裏笑的不行,面上卻一派高冷:“我兩盒。”

“不行!”許思年瞪眼。

“哦,那算了。”圖樓無所謂的搖頭。

“三七。”許思年說道。

“我七你三?”圖樓挑眉。

“我七你三。”許思年翻白眼。

“不行。”

“……你,那我六你四。”

“我六你四。”

“你是不是男人?”許思年怒道。

“你想知道?”圖樓向前湊了一點。

許思年立馬後退一步,咬牙:“五五分,不行就算了。”

“行,讓你一回。”圖樓聳聳肩。

許思年氣的不行,就沒見過這麽臉皮厚的!

“……”全程關注事态發展的衆人,呵呵都表達不出內心翻騰而過的一群黑烏鴉。

圖樓翻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按了幾下,音量調高,伴奏響起。

衆人靠過來,蘇望舒誇張的拿出手機打開錄音鍵。

前奏很快被推起來。

清風帶起圖樓額前的一縷黑發,他輕咳一聲,終于跟着背景音唱出了第一句話:“我想要帶你去所有的地方,把所有美好都撒在你臉上……”

他開口唱出第一句歌詞時,許思年分明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圖樓的聲音帶着淡淡的清冷與磁性,又似心中所願不得出口,只能暫時潛伏,娓娓道來絲絲無奈。

許思年沒聽過這首歌,忍不住直視圖樓。

圖樓那雙漆黑淩厲的眼睛裏,也倒映着她。

此刻衆人已聽的入了迷,蘇望舒早已忘了最初的目的,手機被揣在手裏,錄音的時間不停走動,收錄着重複的歌詞。

“我想把你的世界全部都照亮”

“填滿在你最燦爛美好的時光”

“一生總會遇到許多過客”

“錯過一次就真的錯過了”

“曾經你也是那人海之中的一個”

“我想我做了最好的選擇”

圖樓唱歌時連表情都是淡淡的,可每唱一句都是致命的吸引力,婉轉繞梁,不絕于耳。

五月的太陽暖意嫣然,即便是身處高山頂上也只是被清風路過,帶來一陣清涼。

偶爾吹起地面散落的枯葉,随着微風飄散在高高的山谷中。伴着磁性清冷的男音,在此起彼伏的山巒間歡快跳躍。

圖樓唱到最後一句,眼中清冷退去,被淡淡的溫柔取代。

他看着她,唱完最後一句:

“我想你能就這樣靠在我的身旁”

“看着太陽東起西落又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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