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感知鴕鳥挑明
回來已經幾天,胳膊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只等着時間慢慢抹去暫時的疤痕。
離開業就剩一個星期,許三石夫婦開始真正的忙碌起來,許紹年這幾天都在外面發傳單,連陳老爺子也不時的過來幫忙。
最閑的就屬許思年了,好多事情不是她想幹就能幹的,一只手終究不太方便,本想跟着許紹年出去發傳單的,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對方毫不留情的拒絕,以胳膊有傷為由。
無法,許思年只好開始抽半天的時間畫畫,她的‘學生’得知她回來後,就時不時的跑來找她,這麽說來,她也不是很閑。
合理的安排了一下時間,上午輔導李明夏學習,中午做簡單的飯等着他們回來,下午一半用來畫畫,一半用來練字,晚上繼續做些簡單的飯菜,最後睡覺之前跟某個人互通一會兒電話,聊一些日常瑣事,也挺有意思。
這天下午,許思年正對着畫紙打結構,無緣無故握在手中的筆‘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接着就是一陣胸悶,想起前兩次每次胸悶之後都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許思年唰的一下白了臉色,急忙起身找到手機撥打電話。
凳子被她慌亂的行為帶倒在了一旁,手機裏傳來一聲一聲的機械女音,連着打了三次都沒人接,她頓時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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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樓今天沒事,突然想起被自己遺忘在車庫某個角落的銀色自行車,決定去見一見某人,便先短信通知了對方。
于是高大帥氣的圖樓再一次騎着他的兩輪車晃晃悠悠的上了路。
圖樓是個不怕熱的,騎了一路的自行車不如許思年在太陽底下站一秒來的汗多。
就在他快到南關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車把向路邊一歪,車輪與地面發出一陣摩擦聲,停了下來,圖樓單腳踩在地上,接起了電話。
“思年……”
“圖樓你在哪兒?”許思年焦急的聲音快速傳來:“你能先去我家租的鋪子裏看看嗎?我……”
“你先別急。”圖樓聽的一陣皺眉:“出什麽事了?”
“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說……你先去看看我父母和哥哥,我打他們電話不接,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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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慌,我現在馬上過去,你在家等着!”
“可是……”
“沒有可是,萬一中途你爸媽回去了,找不到你,到時候怎麽辦?行了,聽我的,有消息我就馬上打電話給你。”
‘嘟嘟’一陣盲音傳來,許思年盯着暗下去的屏幕出神,嘴唇被抿成一條線,心裏怎麽都平靜不下來。
許思年不知道自己猜的對不對,第一次胸悶時,父親失業欠了一大筆錢,第二次胸悶被人用開水燙傷,這次又突然胸悶,她不敢确定是不是又要出事,雖然沒前兩次嚴重,可她完全冷靜不下來,心裏越想越心慌胸口越悶。
而另一邊的圖樓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南關街邊的小學門口,找到印象中的鋪子,自行車剛被他停下,就從裏面傳來一陣驚呼聲。
他連想都沒想扔下自行車就跑進了店鋪。
許三石閉着眼躺在地上,衣服上撒了一身的白面,而宋淑芳正在一旁焦急的喊着。
圖樓快速上前扶起許三石,對着一臉驚慌的宋淑芳忙道:“別慌阿姨,先把叔叔扶到我背上。”
“唉唉。”宋淑芳此刻也清醒了過來,兩人合力把許三石弄到他背上,圖樓快速起身,宋淑芳把店門鎖上,打了個車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醫院。
許三石正被醫生進行各項檢查,宋淑芳在一旁等着,圖樓走到一邊撥通了許思年的電話。
“思年,你爸爸在醫院,你先聯系你哥,你們一起過來吧,不要慌,有我呢,注意安全。”
許思年挂了電話,去卧室找到唯一的一張存折,拿了鑰匙和手機快速的出了門,坐在去醫院的車上,再一次撥通了許紹年的電話,連着五次終于聯系到了許紹年。
快速的交代清楚之後,挂了電話突自出神。
是真的!
許思年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她也不知道這種事情為什麽會發生在她身上,感知危險?太詭異了不是嗎?可連重生這樣的事都發生了,還有什麽事是不能發生的!
是只對家人才有這樣的感知?還是對別人也會有?那麽什麽樣的人才會被她感知到?或者是不是還有人跟她一樣有這種感知?
許思年越想越頭疼,好在醫院很快就到,她快速付了錢,下車的時候差一點摔倒。
出租車司機忙出聲提醒:“嗳,小姑娘,慢着點,別着急。”
“謝謝叔。”許思年關上車門,快速朝醫院跑去。
身後的盯着她背影看的司機,低低的嘆了口氣,方向盤快速打了個轉兒,離開了醫院門口。
圖樓站在門診部的樓梯口,炙熱的太陽把身後的玻璃照的發亮,烏黑的頭發在陽光下泛着一層紫光,高挑挺拔的身軀靜靜的伫立在一旁,眼睛向不遠處駛來的一抹身影看去。
因為少了一條胳膊,所以跑起來看着會很怪,也因此許思年寧可走得快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跑着,那看起來太難看,滑稽又搞笑,會比平時惹來更多關注的人,她讨厭這種鋒芒在背的感覺,那會讓她想起上一世那一次不愉快的經歷。
難堪又威脅生命!
然而對于看着她的圖樓來說,她就像一只跑的很快的鴕鳥,鴕鳥是世界上最大的鳥,在這一刻,在許思年朝他跑來的這一刻,他忽然相信,她一定會成為一個很強大的人。
強大到讓曾經诋毀過她的人羞愧不如,悔不當初!!
而她,幸好是屬于他的!
一輩子!
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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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幹燥,勞累過度飲水量不夠的話,容易引起內火大,肝火上揚,就會出現眩暈,嚴重會出現昏迷。”
“給病人多喝水,盡量不要太勞累,病人的各項檢查都表明身體器官正處于一種亞健康的狀态,這也是常年勞累所致,最好多勸病人休息。”
“病人脊椎不是太好,盡量不要一直低着頭,沒事多活動活動,保持充足的睡眠。”
“不用住院,病人如果醒了就可以帶回家休息,一定要注意多喝水,多休息。”
許紹年拿着父親的各項檢查單,認真的聽完醫生的囑咐,道了謝,退了出去。
他皺着眉沉思,握在手裏的報告單被手指抓出一點皺褶,眼神像一瞬間做了什麽決定變得堅定。
而此時病房裏卻透着一股尴尬,許三石從醒來得知是圖樓救的他,就開始閉嘴不說話,宋淑芳尴尬的一個勁兒朝他使眼色,許思年坐在一旁突然有些緊張。
而當事人圖樓卻一派鎮定自若,毫不受影響的模樣,讓許思年暗自佩服,然而實際卻是,
被未來岳父大人盯着看,心情微妙又緊張,怎麽破?!
許三石不管三人怎麽想,他卻是渾身不得勁兒,他是不喜歡圖樓,不是他不好,而是許三石對這些富二代有一種從心底上的排斥和一點的鄙視。
自己的女兒被他從鬼門關裏救回來,那次他就對這個無論外表還是家室都非常完美的孩子産生了一種細微的忌憚,一個高二生給人的感覺像個成熟穩重的大人,這不得不讓他心生警惕。
因此他上門道謝,只希望對方不要因為這件事以後為難他的女兒,他也告誡自己的孩子不要跟他有任何接觸。
只是他千算萬算怎麽都算不到,這個孩子不僅救了他的女兒,還救了他!
這種被當做‘敵人’的人所救,感覺真是……不怎麽妙啊!
不管怎麽說,人家兩次救了他們,他再不要臉也不能給人什麽臉色了。
“孩子,你過來。”許三石突然朝圖樓招了招手,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坐這裏。”
圖樓一愣,既而收斂心神,走到凳子旁坐下,姿勢随性自然,不扭捏緊張,讓許思年又一次的佩服。
許思年不錯眼的盯着現在的狀況看,而宋淑芳卻松了一口氣,說話了就好,畢竟人家過他們家兩人的!
“我記得你叫……圖……圖樓?”許三石問。
圖樓點頭,“是,我叫圖樓,您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好,那圖樓小子啊,你跟我們家……邵年和思年誰認識?”許三石笑
着問。
許思年眨眼,圖樓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說:“都認識。”
許三石緊張:“那你們是……朋友?”
“不是。”圖樓突然笑了一下,許三石就感覺一陣眼花,接着便聽到一句讓他腦袋短路的話:“思年是我女朋友。”
!!!
這一個重磅炸彈直接炸了許三石和宋淑芳一個措手不及,
“什麽!!!”
也炸了許思年一個措手不及!
許思年驚的起身,幹涉的嗓子喊:“圖樓你……”
當許紹年拿着檢查結果回來時,病房中的四人正分成兩隊,互相對峙,當他看到圖樓和自家妹子拉在一起的手時,額頭一陣冒汗,最近是不是應該拜拜佛什麽的,怎麽感覺棘手的事情接連不斷的出現!
唉,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