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沉淪

姬恒剛剛美、美沐浴完畢, 見楚妤回來了, 還沒來得及對她露出個笑，先注意到她的表情不太對。他疾步迎上去，去握楚妤的手, 問，“怎麽這幅表情？”

肌膚相觸，姬恒發現楚妤的手燙得厲害, 再看她一下子将手縮了回去，越是緊蹙了眉。楚妤後退兩步, 拉開距離，姬恒又走上前，追問, “發生了什麽事？”

當姬恒伸手碰她的時候，楚妤發現了更多不對勁。若說最初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麽問題，可是現在，身體的反應，杜寒竹穿成那般樣子纏上她的身子……

要是再半點都不明白, 那可真的是蠢到天邊去了。

但楚妤沒有辦法再靠近姬恒, 将将沐浴完的他身上有股幽蘭氣息, 鑽入鼻尖，竟惹得她身體更加難受。

她明白這是身體自然反應, 不受她控制，哪怕她想要勉強自己，多半也沒有辦法。

腦海裏飛快閃過念頭, 楚妤想到這種情況似乎可以借冷水稍微冷靜下來，于是對姬恒說，“沒事……我自己想辦法。”

她轉而又離開裏間，往偏殿去，并吩咐宮人立刻送冷水過來。

姬恒緊着幾步跟在楚妤的身後，不免聽到了她的話，一愣之下，漸漸回過味是什麽問題。

他一路跟着楚妤進了浴間，心神不寧的楚妤恍惚感覺到他跟在後面，便轉過身，讓他先回去。

她連呼吸都有點不穩了，渾身的熱血難以壓抑，那種難受得急需發洩的感覺，有一點類似于快要窒息的痛苦。

楚妤根本不敢靠近姬恒，只能一遍遍說，“你先回去，我自己想辦法……”

姬恒看到她這樣，莫名來氣。

無論對着外人是什麽樣子，姬恒從來沒有對楚妤生氣過，哪怕當初冷淡也只是冷淡，從未故意耍過脾氣，然而此刻他只覺得十分着惱，恨不得狠狠把她訓上一頓。

宮人送水進來，姬恒斜他們一眼，冷着聲音讓他們退下，便跨過楚妤的面前。

楚妤退了兩步，被姬恒一把抓住了，他惱怒地說，“你自己能有什麽辦法！你知道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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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妤看他眼睛都有些泛紅，頓時緊閉了嘴巴，可也知道不該是這樣，便又道着歉說，“對不起，是我自己大意疏忽了，原本不該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想先用冷水沖一沖，興許能壓下去……”

聽到這樣的話，姬恒哪怕還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也能猜到兩三分了。

他就知道一定是她心軟應承了不該應承的要求才會如此！他也知道楚妤為什麽會心軟，但心裏氣得再厲害，終究還是按捺下情緒。

大理石嵌白玉的浴池裏蓄了半池幹淨的熱水，是姬恒沐浴之後，吩咐宮人的，想着楚妤差不多該回來了，正方便梳洗沐浴。

他看了一眼楚妤，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直接帶進了浴池裏面。

身上的衣裳一下子就濕了，楚妤已是暈頭轉向，不知自己還能做點什麽。

她感覺得到姬恒身上的愠怒，而本是她做錯了事，硬不起腰板來和他對着幹。只沒有想到姬恒會壓上來，楚妤一下慌了神。

姬恒湊上前，口氣極沖，“你不如氣死我算了！”

大約是因為惱怒，他說完這句話，惡狠狠咬了下楚妤的嘴巴。

浴池雖大，但楚妤被姬恒逼着背抵池邊，他自己更是直接堵在她面前，她此時根本無路可逃。

溫軟的唇瓣相觸的瞬間，楚妤打了一個冷顫，姬恒擡手摁住她的肩膀，讓她稍微放低身子。

他聲音低低的在她耳邊說，“我幫你……”楚妤來不及說話，姬恒已張口含住了她的耳垂，她渾身便是一軟。

楚妤想把姬恒推開，兩腿卻有點打顫，身上那股燥熱也似一下子就被點燃，逼得她越無所适從。

姬恒溫柔的親吻她的耳朵，流連片刻，又在脖頸留下一串細密的吻，繼而吻住她的嘴巴，舌頭闖了進去。

那種暈暈乎乎的感覺，是楚妤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好像神思都變得不清晰了。

可是他親吻她的動作那麽溫柔，像是滋味最絕美的毒酒，明知拒絕才是唯一的活路，仍抵不住誘惑奔赴沉淪。

楚妤嘴巴也有些發抖，姬恒便一下又一下的親吻，慢慢撫平她心中的惶恐不安。

他動手去剝她身上**的衣服，叫她變得渾身赤、裸，下、體的某處早已起了反應，昂揚挺立着，甚至已顯得猙獰。

姬恒将手覆了上去，握住，楚妤整個人都顫了顫，他仍是吻她，動作溫柔的撫摸她的身體，不斷示意她放松下來。

可是她渾身依舊極為僵硬，怎麽都松懈不下來，姬恒始終十分有耐心。

及至後來，姬恒離開了她身邊，楚妤朦朦胧胧看過去，發現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也剝得一幹二淨。

楚妤一顆心砰砰直跳，卻根本沒有辦法多看一眼，狼狽收回目光。哪怕她清楚，那是屬于她的身體，可是根本不同。

姬恒再次靠近她的時候，他們是赤、裸相對的。溫軟的身體貼上來，和堅硬的胸膛緊緊靠在一起，只是這樣，楚妤便覺得無法忍受。

她渾身都在冒汗，滾燙的大顆大顆的汗珠不停滑落，沒入池水之中。

楚妤張了張嘴，想說話，卻無法發出聲音。

姬恒嘆了口氣，像是認命他們現在只能走到不情不願這一步那般的口氣，“試一試……”楚妤來不及說什麽，姬恒又壓了上來，主動叫他們的身體變得契合。

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從某個地方傳了過來，卻帶着快意與放縱，楚妤忍不住低低“啊”了一聲，閉上眼別開臉去。

她咬牙，腦袋比之前更加昏沉，思緒都飄散了，唯有那一處的感覺，清晰無比。

他們的身體，久違的一寸一寸契合在了一起……

然而似乎不過一瞬之間的事情，楚妤忽然感覺天地一片混沌，她的意識像是抽離了，腦海裏空白一片，于是什麽都記不清，暈了過去。

……

楚妤醒來的時候，感覺腰際一陣一陣的酸痛，她整個人陷入柔軟的錦被裏面，頰邊是一堵牆一般堅硬可靠的胸膛。

外面天都亮了，楚妤略微擡頭，又感覺到搭在她腰間的手動了動，繼而将她緊緊的圈住，她瞬間什麽思緒都沒了。

昨天夜裏發生的事情，楚妤根本不敢細想，清醒過來，更不知如何面對姬恒。

察覺到他多半也醒了，她将臉往深處埋了埋，偏偏被姬恒拿手撈了出來。他拖着她的下巴，态度強硬讓她擡頭看着自己。

視線交彙在一起，楚妤禁不住紅了臉，眼神躲閃，吞吞吐吐無法說話。與她不同的是，姬恒的心情很好，她看到他嘴邊挂着滿滿當當的笑。

姬恒收回手，繼而再次将她抱住。他們仍如入睡時那般一、絲、不、挂，裸、露的皮膚相互貼着，是無比親密的姿态。

“阿妤，”姬恒開口，語氣裏帶着清晰可聞的暢快，“我今天哪也不要去了。”

楚妤想去掰開他的手，只是徒勞，他力氣這麽大，根本容不得反抗，因為——

他們已經換回來了。昨天入夜時分，在偏殿浴池裏，他們……的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恢複成了原本的模樣，再也不是之前的錯亂。

楚妤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面，姬恒同樣如此，然而在重新變得清醒之後，他們仍要面對那副身子中了春、藥的一個事實。于是，姬恒說，她自己犯的錯自己擔……

昨天從浴池回到裏間的種種，楚妤根本無法回想，哪怕堪堪想起零星畫面，她都要面紅耳赤。她低下頭，目光無所覺落到自己的身上，四處散落着嫣紅的痕跡。

楚妤無可遏制臉上發燙，姬恒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起了反應的下、體卻淺淺戳着她的腿根，更嚣張往上頂了頂，逼得楚妤不由自主發出一聲嘤咛。

姬恒頓時心情愉悅，“阿妤，我們今天就在這裏了。”

“您別鬧……”楚妤漲紅了臉，聲音卻極低，“時辰不早了，該起身了。”

她說着，當真想要掙脫姬恒的懷抱，掀了錦被起身。姬恒不過稍微用些力氣，就叫楚妤無法動彈了。他低頭，親了親楚妤的耳朵，一個翻身，将她壓到身下。

捉住楚妤的手，在手背落下一個吻，姬恒擡頭，望入她的一雙眼睛。

他笑一笑，無賴的說，“你昨天犯了那麽大的錯，惹我生氣，我可沒消氣。”

楚妤無處可躲，唯有試圖争辯，“可是昨天晚上你明明說……”

姬恒反問一聲，“我說過什麽？”

知道沒法講道理，但楚妤還未說話，他的手悄悄已托起她的腰肢，繼而身體一沉，趁着楚妤一個不注意，再次不客氣撞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捂臉 大家低調一點 要小清新

稍微說兩句姬恒。

從結果上來說，後宮的這些妃嫔，相當于他做過的一件錯事，就像章太後說的，他自己的錯誤要自己承擔，不能放置一邊當作沒發生過。

從過程上來說，他喜歡楚妤的時候，對方有婚約在身，他選擇割舍這段感情，于是選擇像尋常皇帝一樣納妃嫔，這件事我覺得不算非常錯。守着一段無望的感情單身一輩子，哪怕不是皇帝也是挺殘忍的事。誰都有權利開始新的生活，而姬恒那個時候，的确也是想開始新的生活，但是他低估了自己對楚妤的感情，沒有辦法接受別的人，所以才會晾着。雖然晾着，但也是抱着遲早會放下的心思。唯一的意外是楚妤被退婚了，但他也不是立刻就把楚妤接進宮，而是在章太後的推動下，才做了這件事。

不管怎麽說，這件事上面，他肯定也有做得不夠好的地方，但從另一個角度說，人生一日百變，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什麽事情，不是什麽都可以按照預想一步不差走下去的。不管是誰，想要一輩子都不犯錯，也挺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