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謝希時對于沈恪恪來說,漸漸地變成了一個迷。

本來她一直以為這死小孩不過是早熟了一點,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完全不止是這麽回事。

比如說,為什麽他對她殺了自己母親并不會覺得難以接受,為什麽他會那麽自然地說出沈家在末世不能活過二十五歲。

更糾結的是,這些按理說應該是常人難以知曉的高級機密,為什麽他就那麽坦然地直接說出來了?

并且,她也從來沒聽過謝家這麽個玩意。

沈恪恪嘆了口氣,邊開車邊看了眼正将薯片吃得咯吱昨響的謝希時。

又是在吃薯片= =

謝希時感覺到了沈恪恪的目光,睜着雙因為剛睡醒而帶了些許霧氣的眼睛不解地看着她,唇紅齒白的樣子惹得人心裏發顫。

車子不知疲憊地行駛了一整個上午,還沒将這A市跑完一半,車子的油就差不多得悉數耗盡了,沈恪恪皺着眉頭,盡量将車速放慢,順便讓謝希時幫忙着注意路邊有沒有加油站。

他們現在行的這條路已經沒有了剛進A市時随處可見的屍路,雖說這的确是好事,但是沿路來的所有加油站和超市幾乎都被搬空了。

至少沈恪恪所發現的這些大大小小加油站或者超市,裏面無一例外都被洗劫一空。

她很苦惱,她非常苦惱。

究竟是哪路大神這麽趕盡殺絕,還是說是一波合夥的隊伍路過,開着貨車“嘟嘟嘟”專門趕着來掃貨來了?

那得是多龐大的車隊才能将這一路的所有有用物資都掃空?

他們的車子若是還不能加油,估摸着就算是按照現在這不快不慢的速度也是連一個小時都撐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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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路邊又出現了一加油站,沈恪恪沒抱多大希望地将車子停過去。

果不其然,不抱希望就不會失望,沈恪恪無扒拉着一個個空着的油桶,除了無奈外也沒覺得有其他感想了。

謝希時雙眼大放光彩,亮晶晶地奔着一座四面牆都是由透明防盜玻璃組成的房子跑去。

透明的櫥窗倒映出笑得極為燦爛的謝希時的身影,以及他眼睛裏的平房裏面琳琅滿目的食品和各種生活用品。

“這裏面有沒有可比克?”謝希時好奇地開口,四歲孩子姿态十足。

沈恪恪扯了扯嘴角:“應該是有的......”

話音剛落,她的拳頭就挨上了防盜玻璃門,堅硬材質的玻璃應聲而碎,嘩啦啦地墜落了滿地,細碎的玻璃渣鋪滿了臺階。

而唯一讓人感覺欣慰的是,這加油站裏面的小賣部還沒被掃蕩。

約摸是末世病毒爆發之前,這裏的小賣部因為了什麽原因,沒能開門,路過的人或是因為一路掃蕩的物資足夠多,覺得敲碎玻璃麻煩,或是短時間內壓根就拿這防盜玻璃沒法子,所以才給了他二人這點福利。

謝希時對沈恪恪的粗暴行為已經麻木了,他歡呼一聲,直接蹦進去搜尋他要的可比克去了。

= =

他這是從來都沒嘗過薯片的味道的節奏嗎?

沈恪恪掐掐指甲,心裏暗暗感慨了一下,剛想追着謝希時的背影踏進去,就聽到加油站外面傳來了汽車的聲音,她皺眉望過去,收回了預備踏進去的腳。

加油站外面加油的地方駛來了了一輛公交車,車速不徐不緩地停了下來,因為是公交車,從外面看車子體積倒是挺大,但裏面人影卻三三兩兩的顯得有些稀疏。

即使人看起來不多,沈恪恪也無心惹麻煩,她頓了頓身形,剛想悄悄地隐去盡量不被注意,就發現那開車的司機目光已經定上了她。

她還來不及做反應,就又看到那司機似是說了些什麽,對着她所在的地方指指點點,然後就有一個看起來很嚴肅的年輕男人湊到了司機附近來看她。

兩人快速地交談着什麽,然後看見那嚴肅男子嘴角勾了勾,弧度越來越大。

嚴肅男子拍了拍司機的肩膀,低頭隔着公交車的擋風玻璃遠遠地又看了沈恪恪一眼。

沈恪恪暗道不好,覺得現在在那兩人人的視線裏面躲起來倒是多少有些做賊心虛的意味,她索性不躲了,确定了自己臉上用來掩飾膚色的妝容看不出端倪後就立在門口等他們來,順便心裏做好了探探是否能搭個便車的準備。

見沈恪恪很識趣,嚴肅臉的男子收起了笑容,又擺出了一張死魚臉,但明顯心情還是不錯的。

半秒鐘後,他擡手,目測是在看手腕上的表,匆匆掃了一眼後終于抽身離去,從沈恪恪能看得清楚的擋風玻璃處消失了身影

車子剛停靠好,熄了火前車門就被打開了,除了司機外,車中的人應該都是下來了,沈恪恪倚着小賣部的牆壁,細細數了一下,帶頭的是那個死魚的親戚嚴肅臉,看起來像是在這個車子裏面應當是能說上話的。

嚴肅臉後面跟着的還有七個人,兩個女的,穿着很惹火,走起路來似乎都是在用妖嬈的身姿在人心上邊撓癢邊跳舞。

除了那唯二的兩個女的外,其他六個清一色都是男的了,而且看起來無一不是虎背熊腰、人高馬大的,這樣的組團,在末世之前估摸着就不會是什麽好相與的角色。

那嚴肅臉身為這群熊大熊二中唯一的一個身材正常甚至稍顯文弱的男子,看起來不免就有些不協調了。

這麽一行八個人,似乎一來就直接忽略了去看看加油站是否有油,而是徑直朝沈恪恪走來。

沈恪恪也就很乖巧地如他們所願呆在原地等他們靠近。

“我叫顏梓。”那嚴肅臉一臉嚴肅地伸手遞給沈恪恪,很有禮貌地打招呼。

沈恪恪:“......”

頓了一下,她故意無視了顏梓遞過來不知是示好還是試探的爪子,同樣嚴肅着臉道:“久仰久仰。”

顏梓:“......”

話說她這個時候不應該介紹一下自己的名字嗎?還有,這一副她早就熟悉了他的模樣究竟是怎麽回事?

還“久仰久仰”......

最後,這位小姐,他伸手是為了要握手而不是亮出來給她看自己的手表有多高端的。

沈恪恪咳嗽一聲,順着顏梓的目光望向了他的空擡着的手,像是剛剛才發現了他的這般動作一般,一臉驚羨地瞪大眼睛:“哇,你這手表真漂亮,純金的嗎?”

顏梓:“.........”

好吧,當他沒說。

顏梓努力保持着嚴肅的臉終于有些破功,他不自在地清咳一聲,甩甩該死的決定投橄榄枝的手腕,然後揣進了兜裏。

這時,顏梓身後一個身材火辣芊腰細臀的女郎看不過去了她瞪着漂亮的大眼睛,一臉不善地道:“顏哥願意同你說話是給你面子,別給我們幾個整出些幺蛾子,給敬酒還特麽不稀罕非要罰酒。”

“顏茴,你給我閉嘴!”顏梓不太高興地低斥一聲。

那叫顏茴的身材火辣女子聞言,臉立馬就拉的老長的,她不高興地跺跺腳:“哥......”

原來是兄妹,怪不得長得有些相像

沈恪恪咧咧嘴,的确覺得惹毛了這個看着像領頭人的顏梓很不劃算,她放棄了繼續觸探他底線的念頭,很真摯地回了他:“我叫沈恪恪。”

不過爪子還是沒有伸出去想要還他一個賠禮儀式。

但這也着實不能怪她,誰讓喪屍化副贈的福利這麽讨人厭呢?她可不想自己喪屍爪子還沒碰到顏梓的手就把人家哪裏的動脈給割了,那可就是罪過罪過了。

顏梓不知也還算是通情達理,還是想要先示好然後再慢慢使出什麽陰謀來,反正他也沒在握爪子這件事上糾纏。

顏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倏地一笑,死魚臉配上鄰家大哥哥的笑容,看起來要多滲人有多滲人,雖然看起來依舊很清隽就是了。

“沈小姐你好……恩,久仰……”顏梓沉吟了一會兒又一次主動地開了口,“我們兄弟夥幾個打算去C市的幸存者基地,不知道小姐是否願意同我們一行人同程。”

說完他就撫了撫手腕的表,勝券在握地微微一笑,似是篤定了她會同意。

沈恪恪皺眉:“我是要去D市,的确經過C市,不過幸存者基地......那是什麽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省略號用錯太多,忍住,不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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