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
更新時間:2016-09-01 18:00:02 字數:3734
秋水滟很氣,雙頰紅豔,加上身上那襲亮眼的火紅洋裝,讓她整個人像朵燃着熊熊怒火的嬌豔紅玫瑰。
她會生氣,原因無他,正是因為她身旁的男人。
他撕毀了她今晚要穿的衣物,沒關系。
他要她換上一襲緊身低胸,背部全裸的暴露禮服,也沒關系。
他說時間不夠,不讓她清洗沾滿他氣息、汗水淋漓的身軀,她也可以忍。
但,他怎麽能……
感覺他的指腹輕刷過那未着胸衣的乳尖,秋水滟身子敏感的一顫,粉拳緊握,再也壓抑不住一路上隐忍的怒火,憤怒的橫了他一眼。
“比起冰冷的你,生氣的你,更美。”無視于她的憤然,嚴昊輕笑,手掌沿着她光裸的美背,一路滑至她沒穿底褲的俏臀。
她扭過頭,不想理他,然而當他的指撩起她的裙擺,探向她雙腿之間時,頰上的紅粉更熾,她連忙制住他的手。
“我們在車上。”她又羞又怒的瞥了眼正在開車的司機。
嚴昊笑得更開心了,攬過她的肩,重重的在她唇上烙下一吻,才欣賞的看着她今晚的打扮。
她将一頭長發挽起,梳成一個落在耳側蓬松的發髻,頰畔刻意遺落些許發絲,讓她看起來慵懶迷人。
身上火紅的長禮服,将她雪白的肌膚襯托得更加白皙,幾乎全裸的纖背及胸前半露的酥胸,足以讓她成為今夜最性感女人,更別提那開至她修長大腿的高衩。
因為禮服太過緊身,幾乎像是她身上的第二層肌膚,緊緊包覆着她完美曼妙的身段,所以他不讓她穿貼身衣物,這樣,才不會破壞這衣服的美。
然而她卻不領情,打從踏出大門,便擺着臉色給他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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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霸道惹惱了她,但,他正是故意的。
挑逗她、惹火她,是因為他不準,不準她想起那個讓她哭泣,他所不知的夢境,他要她的腦中,只想着他,即便是讓她氣憤的事也好。
而他能保證,今晚,她絕對不會有心思去想其他事,包括那在睡夢中讓她哭泣的男人。
黑眸斜睨,他看着她咬着唇,不停拉攏披在肩上的黑色長絲巾,想着該如何掩住胸前那只要接觸到冷空氣,便會挺立的突起。
“如果你能不披那絲巾,一定更美。”他懶懶的說。
秋水滟聞言更拉攏手中的黑絲巾,雙眸警戒的看着他,彷佛怕他下一秒就會奪去她僅剩的掩蔽物。
他揚起了笑,朝她伸出手,卻不是如她所想的奪去她的絲巾,而是極輕的握住她軟嫩的手,将兩人交握的手擱在他的大腿上,接着便不再理會她,閉上雙眼,靠在身後的椅背上歇息。
秋水滟不懂他為何會突然握住她的手,對她來說,牽手是一種極為親昵的行為,然而此時被他這麽握着,感受着他大掌傳來的灼熱溫度,不知為何,她的掌心泛出陣陣熱麻的顫流,像是蟲子的啃咬,那麻癢,沿着她的手掌,一路竄至她的胸口。
心,因為這溫柔的觸碰,顫了顫,這吓到她了。
她不明白僅是一個簡單的動作,為何會讓她的心一陣紛亂,像是有什麽莫名的情緒要冒出頭似的,讓她感到心慌。
驀地,她甩開他的手,像是被燙着一般,用力的甩開,彷佛只要這麽做,就能将心頭那莫名的騷動一并甩離。
她這一甩,讓嚴昊睜開了眼,濃眉微揚,正想開口,車子卻已到達他們今晚的目的地。
“先生,我們到了。”司機恭敬的說,繞下車,為他打開車門。
黑眸深幽的凝了她好一會,他才率先下車,朝她伸出手。
看着那寬厚卻讓她驚吓十足的大掌,秋水滟深吸一口氣,确定心房的鼓噪稍微平複之後,她恢複冷然的表情,将手交給他。
下了車,她很快的放開他的手,改挽着他結實的手臂,挺起腰,跟着他走進位于黃浦江附近,以華麗著稱的鳳凰飯店。
奢華的宴會,顯然已經開始,而他們的到來,如秋水滟所想,引起衆人目光,喧鬧的氣氛在瞬間陷入沉寂。
由大門踏進會場,不過是短短十秒鐘的時間,卻已夠讓習慣人們目光的她,渾身僵硬。
“嚴爺。”今晚的主辦人陳東浦一見到嚴昊,馬上大笑朝他們迎面走來,“你來遲了,那些法國人正吵着怎麽還沒看見你,我們快過去吧!”
嚴昊順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見到今晚要談生意的幾名金發貴客,正在不遠處朝他微笑揮手。
他朝他們點頭致意,正要上前打招呼,卻感覺到那挽着他的細臂往後一抽,他挑起眉,回頭看向眼後的女人。
“你去忙吧,我想吃點東西。”她淡聲說。
他不語,良久才啓唇說:“用完餐來找我。”
話落,他不再理她,跟着陳東浦離去。
嚴昊一走,周遭那原本連話都不敢說上半句的衆人開始低着頭竊竊私語,而讨論的內容,當然就是落單的秋水滟。
“這不是當紅的影星秋水滟?她是怎麽巴上嚴昊的?我記得她不是有個未婚夫?”
“沒錯,她的未婚夫就是沈玮真的獨生子,對了,聽說沈震今晚不也會出席?”
這一提,衆人馬上伸長頸子,張望着沈震是否在場,等着看好戲,然而卻怎麽都遍尋不着沈震的身影,只好将注意力再次轉回秋水滟身上。
“啧啧!你們瞧她那身打扮,根本就是個騷貨,怪不得有能耐巴上嚴昊,看來傳言是假的,說她清高、像個冰山美人,哼!還不是為了幾個臭錢,就能抛棄未婚夫,甘心淪為妓女……”
一群女人聚在一塊,因為羨慕和嫉妒,不斷對秋水滟指指點點,也因為嚴昊不在,說出的話也愈來愈肆無忌憚,而那鄙夷不屑的眼神更是露骨,彷佛她是什麽髒東西似的,嫌惡不已。
然而她們的男伴可就完全不這麽想,打從豔光四射的秋水滟一踏進會場,所有男人的雙眼眨都舍不得眨一下,直勾勾盯着她曼妙惹火的妖魅身材看着,欣羨嚴昊的豔福。
一個以好色出名的浪蕩子搓着雙手,色迷迷的盯着秋水滟,推着身旁的同伴無恥的說:“嘿!看見沒?她那對胸部,像是快蹦出來似的,瞧得人心癢難耐,真想上前去摸一摸,看是不是和看見的一樣,又軟又大……”
“噓!”他的同伴急忙捂住他的嘴,“別亂說話,小心會被……”他用手在脖子上一抹,警告的低語。
“怕什麽!你哪時看過嚴昊帶同一個女人出現超過三次?”他拉下同伴的手,不怕死的又說,甚至毫不掩飾他那過大的音量,“不過是個女人,他能玩,我也能玩,雖然不是現在,但等他玩膩了,我不介意接收……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突然驚叫出聲,接着傳出的是一聲響亮的喀咔聲。
“手……我的手……”男人冷汗直流,驚恐莫名的瞪着自己扭曲的手指,而他的同伴則臉色發青,雙眼緊盯他身後,那臉上揚着笑,卻在瞬間折斷好友手指的男人。
那哀號,讓四面八方的批評及穢語頓時沉寂,所有人都張大眼,看着突然出現的嚴昊。
秋水滟也傻了,怔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折斷那人的手指。
而下一秒,嚴昊便給了她答案。
他附在那不停顫抖的男人耳旁,極輕的說:“聽着,侮辱我的人,也等于侮辱我,如果你不想要這條命,盡管繼續說下去,我保證……你斷的,不會只有這幾根手指而已。”
他的聲音不大,卻也不小,那充滿威脅的警告恰好讓在這四周的人聽得一清二楚,這下沒人敢再說一句秋水滟的不是,不是低着頭假裝聊天,便是掩着臉,快速離開,就怕自己成為下一個被嚴昊盯住的目标。
“對、對不起……嚴爺!是我不對……是我的錯,請您饒了我……”他痛得差點昏倒,卻不敢反抗,只敢低聲求饒。
在上海,沒人不知嚴昊的狠絕,更明白他說到做到,他若反抗,只怕斷的真的不只有區區幾根手根而已,而是他的命。
黑眸一眯,他放開他,冷聲斥道:“滾!”
男人連應都不敢應,抱着劇痛的手,狼狽離開。
看着這一幕,秋水滟清豔的俏臉閃過一抹複雜。
他這是做什麽?為她出頭嗎?
她的困惑沒能得到答案,因為嚴昊已和來時一樣,無聲無息的離開,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像是他剛才會這麽做,不過是一時興起,并沒有任何意義。
沒錯,或許他就是一興起,壓根不是在為她出頭,一切只是她的多想罷了。
但即便如此,他的一時興起,卻已讓秋水滟一顆心再次陷入紛亂。
她不懂嚴昊為何總會做出一些讓她心頭紊亂的行為,就像是他突然握住她的手,那短暫釋出的溫柔……
胸前的顫動又起,她忙甩甩頭,不敢再想。
現在的她,根本不該想這些事,而是該專心扮演她今晚的角色,一個稱職的花瓶。
她向服務生拿了杯酒,獨自一人走到角落。
就算這些人總算是閉了嘴,可他們的目光依然輕蔑、仍舊不齒,他們看她的目光,甚至比放肆的言語更讓她感到不舒坦,如果可以,她很想就這麽甩頭離開,可笑的是,她不行。
她只能待在這,喝着一杯又一杯的酒,假裝自己像尊看不見的水晶娃娃,端坐在這,等着她的主人回來,帶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