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小
到了茶樓雅間, 其他人不知道出于什麽心理，默默地搬着椅子坐得有點遠。于是, 就變成了歐陽少恭和“歐陽少恭”兩人對坐，柳琇瑩坐在他們兩個人的中間。
左看看, 右看看, 柳琇瑩捧着茶杯瑟瑟發抖。嘤嘤嘤，好恐怖啊，感覺這裏簡直就是一個戰場！師父, 救命啊, 不然你就看不到你可愛又貼心的徒弟了！
雖然她的心裏各種神獸狂奔，但是面上還是很鎮定的。在外人看來是挺端莊的, 不過對于歐陽少恭的而言, 卻是輕而易舉地就看穿了她的情緒, 他的眼裏含着笑意看了她一眼。
“歐陽少恭”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擡眼就看到了對面的人眼裏的笑意, 順着他的眼神，看到了那個女人。“歐陽少恭”的手緊了一下，茶杯就有了淡淡的裂紋。
“剛才聽歐陽夫人所說，似乎歐陽兄可以去除掉屠蘇身上的煞氣, 不知可否請教呢？”看不過他們，“歐陽少恭”開口打斷了他們兩個之間的氛圍。
“當然可以，只不過，你們拿什麽來交換呢？”歐陽少恭勾唇，直視着對面的另一個自己。
“交換？”
“當然, 難道，我應該免費給你們嗎？”歐陽少恭給柳琇瑩夾了一塊糕點，“我可不做虧本生意。這煞氣，可不是能輕易解決的。”
“這位......歐陽先生，你想要什麽不妨直說，我們會盡力做到的。”紅玉在稱呼的時候頓了一下，兩個少恭，稱呼上就有點為難了。
“那就看，你們願意給什麽了？”歐陽少恭看了一眼那些熟悉的面容，“只要你們給的能讓我滿意，即可。”
方蘭生仔細聽着歐陽少恭看，嘴裏小聲地說道：“怎麽這個少恭的脾氣，好像有點不好，還是我們的少恭好。”
“小蘭，我聽到了。”歐陽少恭拿起了茶壺給柳琇瑩添了一杯茶，“我想，你的二姐，一定很想你。”
方蘭生瞬間安靜如雞，差點忘了，不管是哪個少恭，那都是少恭啊！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沒有看到我沒有看到我，千萬不要通知二姐啊！！！
柳琇瑩乖巧地喝茶吃點心，在心裏鄙視方蘭生，光長個子不長腦子，得罪歐陽少恭，只能等着挨削。
“我把我從幽都帶出來的東西都給你，好不好？”
“襄鈴把扇子給你，還有鈴铛。”襄鈴摸了摸頭上的鈴铛，還真的有點舍不得呢！不過為了屠蘇哥哥，什麽都可以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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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的玉佩給你。”方蘭生摸了摸，渾身上下好像就只有玉佩比較珍貴。
紅玉想了想，“我也有點小東西，就是不知道歐陽先生看不看得上了。”
“我......”屠蘇遲疑地開口，“除了我的劍和阿翔，你都可以拿走。”
“噗呲。”柳琇瑩終于忍不住笑噴了一下，看到所有人的眼神都聚集到她身上，又趕緊假裝乖巧。
“娘子笑什麽呢？”歐陽少恭從袖子裏拿出一塊手帕來，幫她擦掉了嘴邊的一點糕點碎屑，“瞧你，都多大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嘻嘻，”柳琇瑩尴尬地笑了笑，“那我不是覺得，剛才的情景真的很有意思嘛。感覺我們兩個好像是攔路搶劫的盜匪，他們就好像是被劫的路人，想着拿什麽東西出來才能逃過一劫。”
“你呀！”歐陽少恭順手戳了一下腦門，“整天在想些什麽呢，真是拿你沒辦法。”
柳琇瑩的手在桌子底下悄悄地伸過去，抓住了歐陽少恭的手，在他的手心撓了撓，“夫君。”
歐陽少恭反手抓緊了她的手，不再讓她搗亂。“娘子若能乖巧些，為夫可當真是省心許多。”
“我一直都很乖啊！”柳琇瑩眨眨眼，一副自己非常無辜非常無害的樣子，“難道夫君覺得我很不乖嗎？”
“乖，你很乖。”歐陽少恭無奈嘆氣，真的是吃定了自己。
柳琇瑩的眼角正好看到了眼巴巴看着她家夫君的一群人，開口說道：“夫君，反正對你來說也不難，不如就告訴他們去除煞氣的辦法吧。”
歐陽少恭把玩着桌子底下她的手，“那些藥草都是娘子的，你說了就算。”事後，我們再來算賬。
“那我就給了哦！”柳琇瑩狐疑地看着他，憑他的性子，這麽容易就放過自己了？還以為會有坑在等着自己，看來是沒有啊，嘻嘻，逃過一劫啊！
“無妨，娘子願意就好。”
柳琇瑩看見歐陽少恭真的不反對，就把手抽了出來，從珍珠墜子裏拿出了一個大包袱放在了地上。嗯，真的很大，很大。
“這是？”“歐陽少恭”蹲下解開了包袱，發現裏面都是自己沒有見過的藥草。更神奇的是，這麽多藥草都随意塞在包袱裏，但是藥性都沒有流失。“這些，就可以去除屠蘇身上的煞氣？”
“是啊，我認識的屠蘇，現在可是活蹦亂跳的。”柳琇瑩指了指地上的包袱，“這個包袱皮可以隔絕藥草流失藥性，就給你們吧。”反正玉面狐貍的那些東西，這種東西不要太多哦！
“太好了蘇蘇，你有救了。”
“以後屠蘇哥哥就不會難受了，真好！”
“恭喜了，木頭臉。”
屠蘇走到了柳琇瑩的面前，拱手行了一個大禮，“歐陽夫人救命之恩，屠蘇沒齒難忘，以後但有驅使，莫敢不從。”
“不用不用，小事一樁。”柳琇瑩退後避開了他行的禮。那些在花果山簡直就跟雜草一樣，不要太多哦！她也是因為夫君喜歡這些才拔了那麽多，誰知道後來就沒怎麽用了，反正放着也是占位置，不如拿出來用掉。
“只是，這藥方，要靠歐陽兄了。”歐陽少恭看着“歐陽少恭”，笑得肆意張揚，“想來，憑歐陽兄的醫術，不會做不到吧？”
“歐陽少恭”仿佛沒有看到那個笑容裏的挑釁之意，一派溫和儒雅，“雖然少恭的醫術只是平常，不過少恭盡力的。”
“那就好。”
兩個長相一樣的人相視而笑，就像是在照鏡子一樣。可是，明明是一樣的，再一看，卻又是不一樣的。
方蘭生偷偷地往後退了一點，吞了吞口水，對着襄鈴小聲地說：“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場景有點吓人啊？”
“我也覺得有一點。”襄鈴覺得自己的尾巴和耳朵好像要跑出來了，摸摸頭，沒有摸到耳朵才放下心來。
“有嗎？”風晴雪也聽到了，歪着頭說道：“我沒有什麽感覺啊。”
“晴雪你太遲鈍了。”
幾個人小聲地笑鬧着，紅玉卻有點心神不寧。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她感覺到了危險？紅玉心下有些不安，她雖然一直覺得少恭太過于完美有些不真實，可是這另一個少恭卻讓她感覺到了危險，那麽，和他們在一起的少恭呢？他，會有另一面嗎？
“阿翔餓了，我要去給它買五花肉吃。”屠蘇突然開口說了一句，吓了方蘭生一跳。
“那，我陪蘇蘇去吧。”
“襄鈴也要跟着屠蘇哥哥一起去。”
“襄鈴去了，我也要去！”
“不如，我也一起吧。”
于是，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去買豬肉了。不知道豬肉鋪的老板會不會被吓到，反正現在柳琇瑩是被吓到了。
嘤嘤嘤，他們兩個人好恐怖啊！你們，不要就這麽抛下我啊！也太不講一起了吧！我不想一個人面對着他們兩個人啊！！！
“我以為，你會先開口問我靈魂的事。”良久的沉默之後，歐陽少恭先開了口。
“我問，你就會說嗎？”“歐陽少恭”冷笑了一下，不再保持着他的如玉溫和。
“也許，我就說了呢？”
“那，你現在說吧。”
“你讓我說，我偏偏不說了。”
“哦？既是如此，那就不勉強。”
歐陽少恭一手拉過了柳琇瑩，摟着她的腰，“就算是要勉強，你也未必打得贏我。”
“歐陽少恭”勾唇淺笑，“哼，這要試過才知道吧？不過，歐陽兄和夫人，還真是伉俪情深，羨煞旁人。就是不知，歐陽夫人可否知道內情呢？”
歐陽少恭另一只手抓起了柳琇瑩的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你說的，是渡魂，還是太子長琴？”話語裏，是滿滿的得意。
“歐陽少恭”猛地看向柳琇瑩，卻發現她的眼裏是一片了然。“你什麽都知道？”
“對啊，我什麽都知道。”柳琇瑩另一只手從背後掐了一把歐陽少恭，真是的，都幾歲的人了，還這麽幼稚，就像是炫耀玩具的小朋友一樣。簡直不忍直視啊！不過沒辦法，誰讓他是自己夫君呢，為了不落他的面子，只能忍了！
“你拿了屠蘇的魂魄？”除了這個，“歐陽少恭”沒有想到另一個讓魂魄完整的辦法。
歐陽少恭冷笑，“那是屠蘇的魂魄，不是我的，我不需要。現在，我是完整的歐陽少恭。”
“歐陽少恭”的表面看起來毫無波動，可是心裏卻萬分複雜。憑什麽，明明都是一樣的人，一樣的經歷，為什麽他的結局會和自己不一樣？
“呵，你不過是走運而已。”“歐陽少恭”一派雲淡風輕，只有他自己知道，袖子裏他的手握的有多緊，“易地而處，我未必比你差。”不過片刻他就想明白了，他們之間的不同就只是這個女人而已。
“你怎麽敢保證，你沒有遇到過柳琇瑩呢？”歐陽少恭直視着他的雙眼，“渡魂何其痛苦，你就敢保證，衡山的山洞裏，記錄了你所有的過往？”
“歐陽少恭”再也無法保持他的淡定，臉色一白。如果，如果，他真的有遇到過另一個柳琇瑩呢？
柳琇瑩看了看自己的夫君，再看了看“歐陽少恭”，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果然啊，只有自己才能給自己最重的一擊。她是重生過來的，肯定是沒有第二個她的啦！
“歐陽少恭”看着柳琇瑩的臉，半晌才開口，“呵，不管是與不是，都與我無關，我已經有了巽芳。”
巽芳？柳琇瑩端莊地笑着，只是背後的那只手上的力氣又加重了，她把手裏的肉轉了個三百六十度。
歐陽少恭微微皺眉，“既然如此，我就不多事了。小瑩，你要不要回清平縣看看？”
“回家嗎？”柳琇瑩撓撓頭，“那裏沒有柳家吧？”
“那可不一定。”歐陽少恭勾唇淺笑，“也許有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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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想吃小龍蝦烤生蚝串串香燒烤火鍋，等等等等_(:зゝ∠)_
感謝寶寶們送的營養液，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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