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陸與舒不來家裏,舒琳根本無心工作,星期一直接就去幼稚園找人,但園方說他請假, 沒去上課。失魂落魄的她不死心,天天撥打陸定騰的手機,除非他換號碼了,不然手機總不能天天關機。只是,她沒找到陸定騰父子,有人卻找上她了。
這晚,舒琳陪同大哥參加一位客戶爸爸的壽宴,本來只有她跟大哥舒承,但大堂哥舒起不放心,也跟來了。
兩個人高馬大又帥氣的美男當左右護花,舒琳着一襲墨綠薄紗平口高腰長禮服,襯得一身雪膚的她明亮動人,長發盤在腦後,舉手投足間盡是優雅、從容,招來了不少異性的驚豔目光。可以看到在場不少女性投來的羨慕跟妒嫉目光,但她根本無暇理會。
從她人到宴會,跟老人家拜壽說祝賀話外,她大哥跟大堂哥就像紅娘似的,拉着她到處跟宴會裏的年輕男子認識。明知他們兩人是有目的的,但為了表示禮貌,舒琳這一晚,上了妝的臉蛋都快笑僵了。最後,真的沒辦法,臉僵腳酸的她,見他們談生意,趕緊藉口去補妝,躲進洗手間。
五星級飯店的宴會廳,女生洗手間迂備有化妝間跟談話間,舒琳站了一晚上,補好妝後,好不容易見到沙發椅,眼睛都亮了,挑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只是,她才剛坐下,身邊的空位也教人坐去,舒琳沒多留意,從晚宴包裏拿出手機,留言給大哥,問他哪時可以走人。
「舒小姐。」
隔壁傳來一聲舒小姐,舒琳擡頭,一臉疑惑地轉頭。她離開臺灣五年,剛才在宴會上并沒發現有認識的女性,怎麽有人會認得她?
舒琳一轉頭,看着眼前穿着一身貼身大紅長禮服的漂亮女子,這一眼直覺對方眼熟,卻記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似乎也看出她臉上的疑惑,漂亮女子揚起笑容說:「我是楊飄飄,上次在定騰的辦公室,我們見過面。」
舒琳的表情僵了一下。原來是她,楊飄飄!
不知該如何回應,舒琳記得陸定騰說他跟楊飄飄交往過,是他的前女友,或許已經複合了,而她這位現任又分開五年的妻子,過不久應該會成為前妻,但她怎麽都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跟楊飄飄見面,如果可以,她希望跟楊飄飄不要有任何交集。
對陸定騰生命中的女人,舒琳沒打算太熱絡,她本來就不是個大方的女人,也不想故意表現大度,畢竟沒有哪一位妻子見到丈夫的舊情人還能說說笑笑,所以她反應冷淡地說:「他跟我提過你是他大學學姐。」
「原來定騰跟你提過了,那我也不羅嗦,直接開門見山地告訴你,定騰說你們準備離婚,我想知道你哪時可以跟他簽字離婚。」
楊飄飄也算是富家小姐,一向嬌生慣養慣了,人長得漂亮,家裏又有錢,追求者自然不少,但她忘不了陸定騰這男人,所以這幾年拒絕了不少追求者,一心只想追回陸定騰。她知道陸定騰結婚了,不過分開五年,對妻子不聞不問,她想這兩人應該也沒有太多感情,她有把握得到陸定騰這個男人,講話自然姿态也高了。
連離婚這種私事都跟楊飄飄提,可見陸定騰跟楊飄飄不只是學姐跟工作關系,只是她沒那義務跟楊飄飄交代她要不要離婚,楊飄飄真想知道,自己可以去問陸定騰。
「這是我跟他的家務事,楊小姐會不會問太多了?」這女人巴不得她快點離婚,就是為了和陸定騰複合。舒琳心裏想着,陸定騰嘴巴上說不離婚,背地裏卻教楊飄飄來傕她離婚,舒琳心裏冷哼,真是錯看陸定騰這男人了,她當時愛他時,肯定是眼瞎了。
「舒小姐,你一聲不響地離開定騰五年,連親生兒子也丢下不管,這五年,定騰又要工作又要照顧兒子,就算你現在回來了,一切也都變了,早點離婚對你跟對定騰都好。我喜歡他,也跟他交往過,這五年來我們一直都有往來,不過因為你的存在,所以一直沒辦法公開複合,你可能不喜歡我現在說的話,但你也是女人,應該明白一個女人想追求幸福的私心。」
舒琳冷哼一聲,「你說得對,這個婚姻确實沒有必要維持下去,只是我離婚這件事,我已經提了,是陸定騰死活不肯離,你說這該怎麽辦才好?」舒琳最見不慣這種自以為是的女人,想追求自己的幸福,那就去找陸定騰要,而不是來找她理論。
「你胡說,他怎麽可能不離婚?」楊飄飄因她那一句陸定騰不肯離婚而變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我有沒有胡說,你可以親口問他,你想當陸太太,那就讓他封快離婚,娶你回家。順便也幫我勸他,離婚後兒子給我,畢竟你也還年輕,想要孩子可以自己生,沒必要當繼母幫人養孩子。」
舒琳心想若是她的兒子認楊飄飄當繼母,肯定要被欺負了,說不定楊飄飄枕邊風一吹,陸定騰心一狠就把兒子送去國外,讓她見不到、找不着。想到這,舒琳對陸定騰的不滿到了頂點。
「你說得沒錯,等我跟定騰結婚後,小孩肯定會再生,也或許我肚子裏已經有了也說不定。」楊飄飄故意低頭撫了撫自己平坦的小腹,意有所指地說。
如果舒琳不曾忘記陸定騰這男人,此時被一個女人這麽暗指懷了老公的小孩,她應該會馬上找陸定騰問清楚。可是,她現在記不起來對陸定騰的愛,他要跟哪個女人上床都是他的自由,就算這女人現在肚子真的有陸定騰的孩子,那也不關她的事。
「那就恭喜楊小姐了。」舒琳冷笑,「離婚的事就麻煩你了。」
說完,舒琳不想再多留,起身要走,身後卻又傳來楊飄飄的聲音,「舒小姐應該不知道定騰出國了。」
「他要去哪裏是他的自由。」舒琳心理咯噔了一下,卻忍着不回頭。原來是出國了,難怪電話關機。
「那你應該不知道小與也跟他一起出囯了。」
舒琳頭皮發麻,全身頓了下,倏地回頭看依舊一臉從容的楊飄飄,她瞪眼問:「你到底想說什麽?」
「就像你說的,我跟他的婚姻裏不需要另一個小孩。」
「所以呃?你是要告訴我,陸定騰打算送小與到囯外?」
楊飄飄只是聳肩,「這樣對大家都好,不是嗎?」
舒琳聞言,氣得全身發抖,狠狠地瞪了楊飄飄一眼後也不想再跟她多說,轉身快步離開。
當舒琳走在宴會廳旁的走廊上,突來的暈眩教她連忙扶住牆壁,免得一個失足跌倒。她靠在走廊的牆壁上,等暈眩感過去,連着幾個深呼吸,确定不再暈眩,這才松了口氣。
想到楊飄飄可能懷有陸定騰的小孩,舒琳就忍不住想大罵陸定騰這個渣男,都有楊飄飄了,竟然還敢大言不慚說不離婚,甚至還強迫她上床……
慢着,上床?她記得陸定騰上床前并沒有做任何的防護措施。舒琳伸手撫着小腹,她的經期一向不準,有時幾個月才來一次,她想着離上次經期好像有兩個月了……
想到這,舒琳本是氣忿的臉色一白,只好邊走邊安慰自己不會這麽倒黴,才做過兩次而已,她不可能就懷孕了。
陸定騰想享齊人之福,左右逢源,她卻沒想要跟別的女人共享丈夫。陸定騰跟楊飄飄上床,卻又來碰她,舒琳只覺得惡心不堪。他帶小與出國最好不是真要送兒子離開,不然這個婚姻她不只要離,兒子她也一定要帶走!
只是,舒琳還沒找陸定騰談判,因為連日睡眠不足,再加上幾個案子都在趕,有時忙起來連飯都忘了吃,而這樣有一餐、沒一餐的後果是,她在一次會議報告時昏倒了。
舒琳可是舒家的掌上明珠,舒家坐陣總公司的舒承跟舒起,兩人臉色鐵青,用最快速度把舒琳送到醫院,不敢跟家裏長輩告知舒琳住院的消息,就怕他們擔心地全都跑來了。
換上病人服的舒琳被安排住進VIP病房,躺在床上打點滴,只是紅潤的小臉此時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讓人才發現她本就只有巴掌大的臉蛋,此時下巴更尖細。
「好端端的,怎麽會無緣無故昏倒?」舒起剛処理好住院手續回到病房,心急地問着站在床邊的舒承。
「醫生說身體勞累,營養不足,再加上沒有充足的休息。」
「公司最近接了幾個大案子,琳琳好像都有參與,我明天跟設計部門的主管提一下,讓他們減少琳琳的工作量。」舒起這人一向護短,而且也一點都不隐藏這一點。對于他的弟弟、妹妹們,一旦有個什麽問題,不管再大、再小,他都是臂彎向內彎,一律護短。
舒承籲了口氣後,伸手撫着額角。一看這動作,舒起就明白他肯定有話沒說完,「醫生是不是還說了什麽?」
舒承低着聲道:「琳琳懷孕了。」
「什麽?」舒起被這消息驚得臉色大變,轉過頭,瞪大眼盯着舒承,「你在跟我開什麽玩笑?什麽叫琳琳懷孕了?她一個女孩沒有男朋友,她怎麽會懷孕?」舒起那樣子像炸開似的,在病房裏走來走去,「是不是醫生檢査錯了?我再去找護士,讓他們重新檢査。」舒起說完,就要往病房外走。
「醫生沒有檢査錯誤,琳琳确實是懷孕了。」舒承阻止了往外走的舒起,淡淡地說。
「該死!究竟是哪個欠揍的家夥敢讓琳琳懷孕,讓我知道,我非要揍得他很不得別出生。」舒起暴躁地咒罵着,又見舒承一點都沒生氣的樣子,他忍不住問:「阿承,你不生氣?」
「你說呢?我恨不得現在就能馬上給對方一拳。」舒承語氣裏滿是愠意。
兩兄弟說完,又看着病床上的舒琳,再互看一眼,兩人都欲言又止,卻又什麽都沒說。
舒起坐在病床不遠的沙發上,望着舒琳蒼白的小臉問:「是陸定騰的?」
舒承不語,卻緩緩地點頭。
「什麽時候發生的事?你怎麽沒有阻止?不是都要離婚了,離婚協議書呢?陸定騰簽字了沒?」
「琳琳沒讓他簽。」
「為什麽?」
「她舍不得兒子。」
「舍不得那就搶過來,我們搶回來養。琳琳結婚後,對方若是不喜歡,那我們就接回舒家繼續養。」舒家錢多、人多,養個小孩不是問題。
舒承單手插在長褲口袋裏,剛才來醫院的路上太匆忙,西裝外套沒穿上,連領帶都被他扯松了。他道:「陸定騰不同意,要搶過來機會不大。」
「那就想辦法讓他同意。」舒起的想法是,舒琳想要的,他們這些做哥哥的變着法子都要給她。又不是天上的星星、月亮,那是她生的兒子。
「你有沒有想過讓琳琳回到陸定騰的身邊?」
「你說什麽?」
難怪大家都說,怕什麽來什麽,舒琳才擔心經期沒來,沒想到她就懷孕了。得知這梢息,舒琳什麽都沒說,只是安靜地閉上眼睛,腦海裏卻不住想着,楊飄飄也可能懷孕了。
幾天後,舒琳出院時,坐在車子裏,還有些虛弱的她看着車窗外流動的景色,不發一語。
「在想什麽?」
「大哥,可以幫我安排相親的對象嗎?」舒琳沒頭沒腦地蹦出了這句話。
舒起剛停了紅燈,見綠燈要踩油門,聽到這話,他一時愣住,直到後頭的喇叭聲響起,他才踩油門,轉動方向盤。
「你确定?」
「嗯,離婚的事,再讓律師跟陸定騰談。」楊飄飄如果也懷孕了,陸定騰應該也急着要離婚。
舒琳說完,就不再出聲,而駕駛座上的舒承也不發一語。
幾天後,舒承幫舒琳安排相親,是一位客戶的長子徐文鋒,過不久就會繼承家業,是個頗為穩重的對象,比舒琳大四歲,先前一直都在國外生活,近一年才回臺灣。
舒琳對徐文鋒的印象不錯,之後的幾次約會,徐文鋒的表現也很合她的意,她覺得這人可以嫁。只是,離婚的事,因為陸定騰還沒回國,一直沒辦法談妥。而舒琳一心認定,陸定騰肯定會離婚,所以她不急,她可以等他回來。
這晚,舒琳跟徐文鋒約了吃晚餐,她還特意打扮過,整個人看着十分明亮、動人,再加上這陣子大家讓幫傭天天為她進補,氣色也更好。
兩人在米其林三星的餐廳吃飯,誰知,飯才吃了一半,就被人給打斷。舒琳擡頭看了一眼怒氣騰騰地瞪她的陸定騰,而後只是冷淡地移開目光。
「陸先生,你有什麽事嗎?」畢竟都在商場上,徐文鋒自然是認識陸定騰,但他不明白,陸定騰為什麽會來打擾他跟舒琳的約會。
「我來找我太太。」陸定騰這話是對徐文鋒說的,但他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舒琳。
徐文鋒眼晴一眯,視線在舒琳跟陸定騰之間游移,「你認識舒小姐?」
「不只認識,我身分證的配偶欄有她的名字。」
舒琳握住刀叉的手緊得發白,最後她放開刀叉,拿了餐中擦了撓嘴角,「徐先生,我們要不要換另一個地方用餐?」舒琳看都不看陸定騰一眼。這家米其林餐廳不好預約,她還是透過大堂哥才能排上,現在卻被陸定騰給搞砸了。
此時,餐廳的經理也過來關切,一看是陸定騰,經理态度客氣、委婉地表明他們影響了其他客人的用餐。
陸定騰睨了經理一眼,二話不說,伸手擒住舒琳的手腕,下一秒即将她攬腰抱起。
「陸定騰!」
「陸先生!」
「讓開。」陸定騰目露兇光地瞪了徐文鋒一眼,「上次談的合作案,明天拿合約過來。」陸定騰說完,将舒琳抱在懷裏,等着徐文鋒的回話。
舒琳想掙紮,但大庭廣衆之下,她臉皮薄,也還要面子。她只敢小力掙紮,并且在陸定騰的腰際用力捏了幾下,算是丢臉的報複。
陸定騰由着她折騰,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徐文鋒。
「謝謝你,陸先生。」徐文鋒的話才出來,舒琳的眼晴瞪得像鈴铛那麽圓。
陸定騰皮笑肉不笑地點了點頭,又跟在場其他客人致歉,随後跟經理說今晚的消費他全部買單,就這樣把舒琳用公主抱的方式給抱走了。
離開餐廳,舒琳被陸定騰不算溫柔地丢進後車座,他自己随後也坐進去,并且讓司機開車。
車子很快行駛在大馬路上,舒琳氣得胸前起伏,轉頭瞪着陸定騰,而他上了車後,則是雙手抱胸,看都不看她一眼。
「陸定騰!」
「你現在最好安靜一點。」陸定騰警告她,低沉的聲音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舒琳氣得不行,也不管現在車子是不是在行駛,伸手就要開車門,可惜,車門被鎖上。
「停車。」舒琳跟司機喊,要他馬上停車,「快點停車!」
但司機沒停,車子依舊平穩地在馬路上行駛。
舒琳強吸了幾口氣,想要平緩那股怒氣,從手提包裏拿出手機,「喂,大哥……」電話接通,舒琳剛喊了一聲,手機就被搶走,她只能眼睜睜看着車窗降下,手機被陸定騰給扔出車外。
等車窗關上時,舒琳才回過神來,「陸定騰,你憑什麽丢我的手機?停車,馬上停車!」舒琳本來壓下的火氣,這時全都爆發,手腳并用地對陸定騰又踢又打的,氣不過,還一連咬了他好幾
「舒琳!」舒琳的脫序行為被陸定騰制止,他将她按坐在腿上,她的雙手被他擒住,唯一不受控的是她的嘴巴,他被她在肩膀、胸膛,還有手臂上都咬了好幾口。
「不準叫我,放開我!」
舒琳撒潑了好一會,又踢又咬的,最後她累了,踢不動也咬不動了,氣不過的她,卻忍不住哭了,「為什麽你要這樣?你為什麽不放過我……」她哭得好不委屈,哽咽的聲音裏滿是對他的怨氣。
「別哭了。」陸定騰見她哭,手上的力道不覺減輕了,本是抿緊的薄唇也柔和了些,不懂哄人的他,僵硬地要她別哭。
「我偏要哭,就是要哭。」舒琳哭得更兇,臉上的妝都花了,但她不管不顧,就是繼續不停地大哭,像是要發洩心裏所有的不滿。
陸定騰哄不了她,見她又哭得像只花貓似的,臉上的彩妝都花了,看着有些慘不忍睹,卻也由着她,「那就哭吧,想哭就大聲哭。」
陸定騰不知道別的女人性子如何,但他很清楚自己懷裏的舒琳是個任性的大小姐,平時看着柔順,卻是外柔內剛,還很愛逞強,一旦事情超出她的想像。或是不如她預期,馬上就耍性子,非要他順着她不可。
這種事在剛結婚時,三天兩頭都要上演一次,而他治她的方式只有一種,不跟她多說,拉上床先辦了再說。一般等他餍足下床時,只會看到她累癱在床上,要多乖有多乖,哪裏還敢鬧脾氣。如果今晚是他開的車子,他早停在路邊,把她先辦了再說。
「你的妝都花了。」
「要你管。」舒琳的哭聲小了,但還是繼續抽抽噎噎的,甚至把鼻涕都擦在他的襯杉上。
陸定騰由着她折騰,反正衣服髒了可以換,「你再這麽任性,小心我不讓你見兒子。」
「你敢!」聽他拿兒子要脅她,舒琳馬上眼瞪大,一副要跟他拚命似的。她這才想起,大半夜的陸定騰來找她,那兒子呢,「你是不是把小與丢在家裏了?」
「我讓他去蕭家住一晚,這幾天我還要忙工作,沒空照顧他。」
「那馬上送我去蕭家,我帶小與回家,我可以照顧他。」
陸定騰見她不再扭動,透過外頭路燈的折射,看着她哭過的眼請還有水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如果沒了她暈開的眼妝,應該會很迷人。
「小與累了,剛下飛機他就倒頭大睡。」
陸定騰伸手想幫她檫臉上的淚水,舒琳拍開他的手,自己用手背擦,結果将自己的小花臉暈得更精彩,紅一塊、黑一塊的。
「為什麽帶小與出囯沒跟我說?你知道我等不到他,心裏多難過嗎?」
陸定騰沒回應,只是安靜地抱着她。
「你為什麽不說話?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不讓我見到小與?」舒琳興師問罪,拍開他在她腰上撫摸的大掌。
陸定騰還是選擇緘默,他怎麽能告訴她,沒錯,他是故意的。一旦他說出口了,舒琳肯定不會再見他。
「陸定騰!」
「先回家後,我再跟你說。」
舒琳因為哭鬧過,情緒還有些沒緩過來,沒細想他說的回家是回哪個家,她伸手扳他的手指,「你放開我。」
舒琳想扳開他放在她腰身上的大掌,奈何她扳了好一會,卻還是扳不開。陸定騰沒出聲,手上的勁道卻沒減輕。
就這樣,前面司機一路開車,後面的兩人,一個如老僧入定般一動都不動,而一個則是又扭又踢的,偶爾還咬上一口,像是咬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