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憐樓背景

不像樓上的包間,大廳下面鬧哄哄的,洛傾和白露坐在雅座裏,下面的那個男人還在催促着老鸨。

那老鸨卻一直都很淡定,“我們憐樓有憐樓的規矩,還望季公子多擔待。”

出來玩的,大家都是圖個享樂,那季公子卻不依不饒的,“什麽意思?你知道本少爺多忙嗎?居然讓我等着你們的規矩來,本少爺不高興了,你這憐樓怕是得改姓了。”

此話一出,衆人嘩然,全是嬉笑嘲諷的聲音,憐樓怎麽可能是誰想收就能收的,那季公子怕是喝多了。

坐在他左邊的一個年紀稍微大點的人,笑的最是張狂,“我們季公子真會講笑話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是你能撒野的嗎?再鬧下去,怕是人財兩空了。”

被人打臉,季公子當然不高興了,當下冷着臉回了一句,“本公子是比不過安縣寧,可大人一把年紀了還出來混的,不怕夫人知道嗎?”

這位安縣寧,能當上官,完全都是靠着夫人那邊的,一直是個局內的人,眼下被人踩到痛處,自是不高興了,“季藍,你他媽什麽意思?”

哪位安縣寧啪地拍在桌子上,酒水灑在地上,氣的吹胡子瞪眼的。

哪季藍滿不在乎地笑了笑,調戲着身邊的美人,對于安縣寧的怒氣,頭都沒擡一下,“大人這就沉不住氣了,這不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兒嗎?何必生氣,有本事你真把憐一姑娘請到家裏去,我到想看看夫人什麽反應。”

安縣寧自然不敢真的這麽做,周圍都是調笑的聲音,安縣寧兩只手都蹿成了拳頭,直接沖過去給了季藍一拳。

一下子就混亂開了,周圍全是起哄吆喝的聲音,兩人從桌子邊,翻滾在地上,糾纏在一起,嘴裏罵罵咧咧的,誰也不示弱。

季藍身邊的随從趕緊去将兩人分開,将自己公子擋在身後,大廳一瞬間安靜了下來,詭異得讓人有些不習慣,季藍看向臺上的位置,竟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

衆人回頭看去,老鸨的身邊不知道何時站了以為妙齡女子,很年輕卻氣場十足,她像是看慣了這種事情,很淡1;150850295305065地看了兩人一眼,“兩位公子打夠了?”

那聲音明明又輕又溫柔,剛剛氣焰嚣張的季藍和哪位安縣寧卻像是耗子見了貓似的,低垂着頭不敢說話。

洛傾看着那說話的女子,心裏一陣疑惑,“小白,那人是誰啊?看着不像樓裏的姑娘。”

白露也跟着看了一眼,搖了搖頭,“不認識。”

Advertisement

白露有些懵,她家小姐智商似乎有問題,她一個清清白白的丫鬟,怎麽可能知道這種地方的人是誰啊?

樓下的鬧劇因為那人的出現很快潦草收場,衆人興致闌珊,老鸨十分讨好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低聲跟她說着話,距離有點遠,洛傾聽不到她們說了什麽。

不過看老鸨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是個十分重要的人物,不回事憐樓的幕後老板,但也絕對是個舉足輕重的人。

那女子很快就走了,洛傾看着她離開的方向沉思,樓下的老鸨呼籲着大廳裏蠢蠢欲動的男人,“花魁評比馬上開始,選擇權在各位爺手中啊,喜歡那位姑娘,就把手邊的玫瑰放在燈籠下面,一朵玫瑰一百兩銀子,規矩大家都懂,老身就不多言了。”

洛傾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她将袖中的銀票扔給白露,“你在這裏等我,我去辦點事情,喜歡誰就投誰。”

洛傾的意思很明顯,你玩你的,不要跟着我,白露有些委屈地攏了攏桌子上的銀票,看着洛傾自三樓樓梯口出去,消失在了拐角。

大廳裏熱鬧非凡,不間斷地傳來下面人的争先恐後的聲音,洛傾轉了個彎,憐樓的人都跑到前廳看熱鬧去了,她很容易就進了一樓的走廊。

跟外面的喧嚣比起來,這裏十分安靜,長廊盡頭點着一盞粉紅燈籠,光線大,兩旁的房間都沒點燈,洛傾剛剛只是那人從這裏進來了,卻不知道具體進了哪裏。

她借着不甚明亮的光,摸索着穿過走廊,身後傳來腳步聲,洛傾被驚了一下,回頭去發現身後除了空曠的走廊什麽都沒有。

她一顆心剛放回去,卻感覺身後有光源湊近,還沒回頭,就聽到一道清冷的女聲,“姑娘,這是在找我。”

洛傾吓得完全忘記了反應,身子不自覺地哆嗦了起來,光源靠近,她模糊看到地上的倒影,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兒。

過了很久,她才扶着自己的胸口,僵笑着回過頭去,身後站着的正是那位神秘女子,她提着燈籠,打量的目光落在洛傾的身上。

等不到洛傾回答,她也沒生氣,還是平淡地提點道,“姑娘還是回大廳去吧,客人是不能來這裏的。”

說完,她就準備走,好像洛傾來這裏,不管是走錯,還是來找她,都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洛傾叫住了她,“你說的沒錯,我是在找你,只是你剛剛吓到我了。”

她說話時候還有點心有餘猝,後怕得喘着粗氣,大晚上的,光線不甚明朗的走廊裏,她還以為鬧鬼了。

白鯨停了停步子,卻是沒回頭,“姑娘有事,可以找老鸨商量,憐樓的大小事宜都是她在經營。”

第三遍了,洛傾直接上前拉住她的手臂,“你怎麽知道我是女子?”

明明出府的時候,門口的侍衛都沒能認出來,進憐樓的時候,門口的姑娘同她們有過交談也沒認出來。

白鯨清冷的眸子看了被她住着的手一眼,她都能感覺到她手心的溫熱,她手指蔥白纖細,不見任何傷痕皺紋,不僅是女子還是身份尊貴的千金吧。

白鯨伸手撥開她的手,她對這種嬌滴滴的大小姐,一直沒什麽好感,眼下也并不打算跟她糾纏。

她這樣子,讓洛傾覺得她好像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人家根本對比不屑一顧,她有些看不明白這個人,見她真的要走,幹脆說道,“我想收購憐樓,這件事情也可以跟老鸨商量嗎?”

白鯨終于停了下來,眸子落在洛傾臉上,來來回回地掃視了一圈,目光比剛才更冷了,良久才問了一句,“太子妃娘娘好興致,只是我們憐樓廟小,怕是容不下您。”

洛傾眉頭死死地皺在了一起,這種一開局就被人家摸清所有底牌的賭局,她從一開始就輸得徹底,她對面前的人一無所知,這種感覺無端讓她煩躁了起來。

她卻還是勉強裝着鎮定,“你知道本宮的身份?你們憐樓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輸人不輸陣,洛傾幾步走到白鯨身邊,“不過這都不重要,憐樓,我從踏進來的那一刻,就注定得是我的囊中之物。”

她的目光裏透露着勢在必得的光芒。

白鯨冷冷地嗤笑了一聲,嘲諷極了,“不知道娘娘說這句話的底牌在哪裏?太子府?好像您不過是個挂名太子妃,洛家?難道是我記錯了,娘娘不是被洛家趕出來了嗎?”

這人,不僅了解自己,還知道的如此透徹,看來憐樓的背後的關系網一定十分龐大,對朝廷內政了解地如此清楚,背後的人,只可能會皇親國戚。

洛傾慢慢理出了門路,卻還是不知道,會是誰?臨陽城雖最不缺地就是皇親國戚,但有這樣的財力把憐樓經營得如此好,身份地位一定更高一些。

外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是為了含韬養晦?還是低調?洛傾越想越覺得有意思了起來,她清冷地笑了笑,“本宮憑什麽就不勞煩你操心了,憐樓我要定了,這句話帶給你主子,我對他很感興趣呢。”

白鯨斂眉,下一秒洛傾已經退了一步,轉身穿過長廊,等人走遠了些,白鯨身後的竹林裏才傳來放肆地笑聲。

葉黎笑的十分猖狂,看着身邊一臉陰沉看不透的男子,“對你很感興趣喲?哎喲喂,桃花運來了,難怪司君說你紅鸾星動。”

語氣裏難掩戲谑和調笑,對面的男子看了他一眼,夜色裏那雙清淡的眸光裏平靜無波,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白鯨雙手放在腰處,行禮,“公子,剛剛的話……”

葉黎還在笑,他身邊的拿名男子看了白鯨一眼,擡頭打斷她的話,“我都聽到了,不用報備。”

那個女人,想收購憐樓是嗎?他眸子眯了起來,須爾又恢複平靜的樣子,那眼睛像極了波瀾不驚的古井。

白鯨有些不放心地說道,“她是太子府的人,突然出現在這裏,是不是意味着太子可能知道了您的身份?公子,這件事情馬虎不得。”

聽到白鯨的話,葉黎也沉默了下來,展懷安知道了?那可就麻煩了。

比起他們兩個人,那個男子還是沉默着,絲毫不見慌亂,運籌帷幄不過如此,“他要是知道,就不是這個女人來試探了,全身破綻,蠢得要死。”

葉黎和白鯨都楞住了,蠢?她們居然能聽到這位不可一世淡然如風一樣的人罵人,罵得還是個姑娘。

雖然她的确如他所說,全身破綻,但也沒到蠢得要死的地步吧?

洛傾剛剛出了一樓,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大廳裏人聲鼎沸,暖氣十足,她揉了揉小鼻子,上樓帶了白露離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