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祁王殿下

幾乎沒有絲毫地遲疑,陸宴卿看了她消失的背影一眼,轉身下樓,葉黎在身後看着他,不明所以地問道,“不是,你去哪兒啊?”

陸宴卿回頭看了他一眼,“要麽跟上,要麽閉嘴。”

葉黎噎了一下,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後的,認識十幾年了,這人還是這麽霸道,而他還是有那麽一點怕他,就算全臨陽城的人,都說他是出了名的謙謙如玉的公子,他也怕他突然冷眼的樣子。

活見鬼一般。

太陽慢慢落山了,洛傾等在早上和那丫鬟約定好的地方,久等卻不見馬車蹤跡,一時間有些心慌了起來。

她不會沒等到她?自己先走了吧?可是不應該啊,明明約定好的,而且她令牌都沒有,怎麽進府啊?

不會提前走的,洛傾自我安慰着,站在原地等着,這會兒,旁邊店鋪有位小厮走了過來,“姑娘是今日采辦的太子府上的人吧?”

洛傾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得到答案,小厮傳到了消息,“明月姑娘讓我告訴您一聲,她們提早走了,讓你自己想辦法回去。”

明月姑娘?相必就是今日一起出府的那個丫鬟,“怎麽提前走了?不是說好等我到黃昏嗎?”

小厮有些不明白地笑了笑,“小的只是個傳話的,具體的并不知道,店裏還有事,姑娘要是沒別的吩咐,那小的先去忙了。”

洛傾雖然着急,卻也沒辦法,只能放了小厮回去,她知道小厮應該知道明月找到一個傳話的人。

天色越來越晚了,洛傾心裏隐隐不安了起來,馬車走了,從這裏去太子府還有好長一段距離,姑且不說她能不能找到路,就算真的走到哪兒,沒有令牌,她估計連大門都進不去。

而太子府從大門進去外面還有一道宮牆,她也不能像上前一樣翻牆進去了,琉璃居的守衛增加了不少,她這次出府,是絕對不能被發現的,不然一切準備可都前功盡棄了。

葉黎繞有興致地看着不遠處糾結的人,又看了身邊的不為所動的兄弟一眼,“不去幫幫忙?”

陸宴卿眼神都沒變一下,卻是開口說了嗓音不算冷地說了一句,“她不會希望我幫她。”

雖然她可能根本就不記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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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話陸宴卿藏在心裏沒說出口,葉黎卻是聽得更好奇了,這滿嘴的委屈和不滿足?這還是那個清高孤傲不可一世的陸宴卿嗎?

就在這時,洛傾只看到地上,身後有影子晃過,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狠狠地推到地上,腰間一重,系在哪裏的錢袋被人順手牽走。

洛傾被吓了懵了一下,脫口而出的抓小偷只說出了一個字,年前的人已經倒下,身材主修長的男子背對着她站着,修長的手指輕輕提着她錢袋的絲縧,漸漸變暗的環境裏,洛傾徹底呆在了原地。

和她一樣驚呆的,還有身後的葉黎,這人要不要身手這麽快?剛剛還跟自己說,不想多管閑事,轉身說着話的功夫,就給人家搶回了錢袋。

剛剛別一腳踹倒在地上的男子痛苦的呻吟将洛傾喚醒,她掙紮着站了起來,還沒開口,黑暗中又走出來一個人,按住了地上的小偷。

周圍店鋪忙忙碌碌的,誰也沒空管他們,洛傾打量了兩人一眼,後來的那個擡頭對她笑了笑,有些輕浮的樣子,洛傾皺眉,又去看背對着她的男子。

洛傾有些摸不着對方的底,只小聲道謝道,“剛剛多謝公子給我出手相助。”

那人慢慢回過頭來,那一刻洛傾只感覺自己仿佛呼吸都停了幾秒,像老電影裏的慢鏡頭,入目是清潤的,月光下賞心悅目的臉,一種難以說出口的熟悉感,不自覺地油然而生。

洛傾不自覺地看呆了,眼睛都沒眨一下,以前他覺得太子已經算是美男了,可跟眼前的這人比起來,雖然氣質完全不同,卻無端給人一種,他落後了十萬八千裏的錯覺。

她呆愣的樣子,像是偷吃的小松鼠,陸宴卿不自覺地想笑,又想起她看的那種完全陌生的陽光,心裏沒有來的煩悶。

修長的手指輕輕翻轉,他勾着錢袋的絲縧,将錢袋遞到他面前,“收好。”

很簡短的兩個字,洛傾卻聽得呆愣了兩秒,這人不僅人長得好看,聲音也是清冷,天山雪蓮一樣的純淨好聽,她接過錢袋,笑吟吟地道謝,“多謝公子。”

手指剛剛被她溫熱的掌心碰到,陸宴卿不動神色地将手背在背後,“這麽晚了,姑娘家一個人在外不安全,如果方便的話,在下可以送姑娘回家。”

真是個好人,雖然看起來很冷,可也是個很會照顧人的溫暖公子哥,洛傾柔柔地笑了起來,“不用麻煩公子了,我認得回府……回家的路。”

洛傾心裏覺得有些溫暖,雖然是個完全陌生的人,卻讓人覺得心底溫暖,不想讓人懷疑她找不到回府的路,洛傾再次道謝,朝着街頭走去。

葉黎剛剛的時間,已經讓人把小偷送給了當地的衙門,回來時,哪裏就只站了陸宴卿一個人,孤零零的,無端讓人覺得凄涼,他湊過去,小聲問了一句,“她走了?你怎麽不說送送她?”

陸宴卿收回有些酸澀的眼神,冷冷地掃了葉黎一眼,“急什麽,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憑着記憶,洛傾還是走到了太子府外面的一條街,太子府門口侍衛守得森嚴,整天條街道只通往一個太子府,洛傾站在街頭打量着,不敢再上前。

他身後有馬車慢悠悠地靠近,洛傾耳尖你聽到丫鬟和馬夫的談話,“太子這麽晚了還找殿下,也不知道所為何事。”

洛傾眸子一亮,果然天無絕人之路,她只聽到了太子兩個字,其他的一概不關心,馬車過來時,她趕緊沖上前攔住。

馬車停了下來,趕車的馬夫一臉驚悚,剛剛太黑,他都沒注意到路邊有人,當下有些氣急敗壞地吼道,“什麽人,找死啊?誰的馬車都敢阻攔。”

洛傾打量了車身一眼,上面墜寫流蘇和金葉子,一定又是那家達官顯貴,她還真不認識,不過沒關系,馬上就可以知道了。

洛傾沒皮沒臉的行了個禮,“這馬車是去太子府的吧?奴婢是太子府琉璃居的丫鬟,今日出府不小心弄丢了令牌,怕是會被主子責罰,還請各位幫個忙,捎帶奴婢一程。”

車夫明顯不行她的話,十分抗拒地說道,“你都知道我們是去太子府了,那總該明白什麽身份才能去太子府做客,我家主子的馬車是你想坐就坐的嗎?”

洛傾有些無語地看了車夫一眼,“別這麽嚴肅嗎,身份地位有那麽重要嗎?江湖救急而已啦。”

那車內伸出一雙手來,夜色太濃,洛傾只能依稀判斷是個女子,接着她便開口了,“姑娘既然是琉璃居的人,相必就是太子妃身邊的丫頭了?上來吧,我家主子說了帶您一程。”

車夫一臉震驚,那說話的丫鬟已經出了馬車,下來等洛傾進去了,她才坐在了馬夫的另一邊。

車內暖洋洋的,洛傾一進去,眼光就掃到了坐在軟塌上的人的衣服,明晃晃的金色蟒,是位王爺?東越國有好幾位王爺,洛傾一時間也拿不準這是那一位,只好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小心翼翼好縮在角落。

車改沒開始走,那人聲音裏,像是夾雜了怒氣一般,冷冷地開口問道,“琉璃居的人,本王問你,你叫什麽名字?”

洛傾被吓得抖了抖,他的聲音實在冰冷,感覺洛傾像是他的世家仇人,良久,洛傾低垂着頭,小聲地答了一句,“奴婢琉璃居白露。”

小白露對不起了,借用一下你的名字,洛傾還沒祈禱完,車裏的人卻冷冷地哼了一聲,那聲音聽在洛傾耳朵裏,諷刺得極了。

本王?他是王爺,那麽一定見過自己?想到這裏,洛傾頭低得更低了,臉深深地埋在手臂間。

展懷祁看着她留給自己的頭頂,目光泛冷,良久才命令式地說道,“白露是吧?頭擡起來。”

洛傾條件反射地頭垂得更低了,她出府可不是幹什麽好事的,被這個人認出來不要緊,要是他想太子告發,那她還怎麽繼續她的計劃?

她像驚了一般,聲音顫抖着,“奴婢怕污了貴人的眼睛。”

睜眼說瞎話,她卻說的一本正經,展懷祁神色更冷了1;150850295305065,馬車一個颠簸,洛傾有些沒坐穩地撞在車壁上,還沒回過神來,手臂被人緊緊地拽着,下一秒,她整個身子摔在了馬車內男子的身上。

那人淡定地松開洛傾的手臂,冷冷地無辜質問“白露姑娘,這是做什麽?”

洛傾覺得自己神經病,早知道就不上這車了,感覺像是上課賊船,她有些生氣地推開那人,“馬上到太子府了,王爺注意身份。”

推開了些,她這才看到男子的容顏,出乎意料的,也是生的豐神俊郎,眉目間隐約可見的霸氣,而讓洛傾不安的是,從目光接觸的那一秒,她就心慌了起來,這個人無端給她一種危險的感覺。

她眸光裏的害怕和膽怯那麽明顯,展懷祁眸光更冷了,剛剛抱住她的那一刻的溫柔好像是一種錯覺一般,“注意身份?這有什麽,皇兄可是答應過本王,太子府的人,任何人都可以送于本王,不過一個琉璃居的丫鬟,本王需要注意什麽?”

語氣太冷,還有那眼神,洛傾不自覺地想起地下室的那個女人,心顫了起來,不自覺地後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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