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手相救
責打太子妃三十大板的話一出口,滿堂嘩然,展懷安居然因為蘇眉和一個侍女的幾句話,當衆就要責打太子妃?
蘇眉這時候卻跪在地上,替洛傾求情道,“殿下,不關娘娘的事,是妾身管教無方,是妾身不該私自收着這金步搖,應該送給娘娘的,殿下生氣就責打妾身吧,娘娘還在禁足已經受了責罰,可不能再打了。”
蘇眉說得情真意切,洛傾掃了她一眼,要不是看到她眼裏的幸災樂禍,她都快以為她是真心的了,那些話分明就是再說她因為嫉妒而教唆別人侍女勾結小厮偷東西。
展懷安死死地盯着洛傾,“太子妃,本殿下真是娶了一個好妻子,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錯?”
洛傾筆直地站在那裏,目光悠悠地在蘇眉和展懷安身上來回轉動,“錯?那不如殿下教教看,本宮錯在哪兒了?”
她那是随意的樣子,讓展懷安一腔怒火更盛了,揮手指使屋內的那幾名嬷嬷,“拉出去。”
白露和秋雲跪在地上求情,嬷嬷面無表情地架住洛傾,拖到了庭院裏面,“殿下,不能打娘娘啊,殿下,你要打就打奴婢們吧。”
展懷安面色冷沉着,沒理白露她們的求情,只看着被人拖到外面的洛傾,“你知不知錯?”
洛傾被人按在地上,擡頭隔着人群涼涼地看了他一笑,目光輕藐,絲毫不見妥協,展懷安心裏特別不是滋味,她要是跟蘇眉一樣軟上幾分,他怎麽會逼迫她到這種地步?
她太嚣張了,那雙清冷的眸子裏,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這種完全被人忽視的感覺,展懷安只覺得氣急攻心。
白露和秋雲慌慌忙忙地求情,卻不知道如何處理,門外的幾個嬷嬷看着地上的洛傾,手中的藤條卻無論如何落不下去,洛傾平日裏體諒下人,她們這些人在府上從沒見她欺負打罵過下人,如今她們如何下得去手?
展懷安的命令已經下達,嬷嬷看了洛傾一眼,她躺在那裏,身上的白裙子散開來,像開了一朵雪白的雪蓮花。
其中一位嬷嬷彎腰輕聲解釋,“娘娘,奴婢們依命行事,多有得罪。”
洛傾知道她們也是身不由己,無所謂地笑了笑,“動手吧。”
她的心裏一片荒涼,一年的夫妻情分,敵不過新歡的幾句哭訴,曾經以為這個時代的人和事都跟她無關的理論,好像已經破滅了,她開始憎恨這兩個人了。
藤條一根接着一根落在洛傾身上,院子裏只餘下一1;150850295305065聲聲皮肉綻開的聲音,洛傾咬着牙一聲不吭地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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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和秋雲紅了眼睛,兩人跪在地上不停地求情,蘇眉看了展懷安一眼,他完全沒有松口的樣子。
她看了白露一眼,自作主張的說道,“來人,把這兩個侍女拉下去,嘴巴堵起來,別打擾了殿下。”
藤條細而長,比上次的木板打在身上更疼,沒一下洛傾都是絲毫不懷疑,她的後背絕對已經流血了,可身上的疼怎麽都及不得心裏的失望。
沒人讓停下來,嬷嬷們也不敢怠慢,只能一下一下不停歇地打着,蘇眉制止了兩名丫鬟的求情,自己跪在哪裏絮絮叨叨地讓展懷安放過洛傾。
那些話卻只是火上澆油。
那些矯揉造作的語句入了耳朵,洛傾只覺得惡心一陣陣地傳來,比身上的疼更讓人難以忍受。
額頭上冷汗流了下來,模糊了雙眼,行刑法的兩名嬷嬷看了一眼,都放輕了動作,她們自然知道怎麽做,能看起來打的兇狠,卻不是很疼。
洛傾感覺到了她們的心意,心裏一陣感動,更覺荒涼,連素不相識的嬷嬷都心疼她。
要是原主洛傾還在,那個真的喜歡展懷安的女孩,該有多心傷?如此薄情寡義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付之真心,他或許從來沒有愛過洛傾,對他來說,她只是穩固他地位的,被逼無奈而妥協的産物。
嬷嬷打得再輕,那藤條還是落在的洛傾身上,她白色的衣服已經染了紅,整個後背的衣服已經破碎開來,入目是觸目驚心的紅痕。
很疼,疼到呼吸都覺得困難了起來,洛傾死死咬着牙,額頭上的冷汗爬滿了面頰,她恍若未覺,只覺得心涼。
院門口走進來一身華服的男子,他看了地上的人兒一眼,面無表情地出聲,“這裏好生熱鬧,王兄這是在做甚?”
那人身形修長,站在洛傾身邊,投下來的陰影躺着了頭頂的烈陽,那雙冷無情的眸子,盯着洛傾頭皮都涼了,祁王殿下!
洛傾只覺得心裏一慌,如果剛剛還覺得他們找不到證據的話,此刻卻是心亂了幾分,展懷祁分明知道她出過府。
嬷嬷手中的藤條就要落下,展懷祁一把攔了下來,面無表情地将嬷嬷摔在了地上,“放肆,再打下去,你的狗命能抵太子妃的玉體?”
兩名嬷嬷早就期待着有個機會停手,如今祁王出手阻攔,正合她們的心意,兩人收了藤條,跪在了展懷祁面前,“奴婢知錯了,王爺饒命。”
展懷祁目光落在了洛傾染紅了的衣衫上,清冷卓絕的眸子裏,閃過關懷,卻很快散去。
展懷安和蘇眉一起走到院門口,他依舊還有滿腔的怒氣,那被人忽視的赤裸羞辱,讓他即使看到展懷祁來了,也絲毫不掩飾對洛傾的厭惡。
展懷祁收回視線,看向屋子裏一身玄色衣服的展懷安,“王兄這兒今兒個怎麽如此熱鬧?本王不過來串串門,就看了這麽一出好戲。”
展懷安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太子妃不聽教誨,本殿下教訓教訓她,提不上什麽大事。”
當衆責打太子妃,還不是大事,展懷祁心裏有火,卻也知道自己不能為她強出頭,名不正言不順的。
他心裏難受,卻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慢悠悠地走到屋內,不甚關心地随口問了一句,“這太子妃是得做多可惡的事,才能讓王兄氣成這樣?本王實在好奇呢。”
展懷安黑沉着臉,沒開口,只看了那舉報洛傾的随從一眼,那人早就被吓得不輕,當下又把那子虛烏有的事情重複了一遍。
沒曾想,展懷祁聽到最後卻是笑了起來,“原來是這事,如果因為這責打太子妃,那王兄你可就錯了。”
展懷安皺眉,“此話怎講?”
展懷祁的話,展懷安自然還是會聽的。
展懷祁目光掃了屋子裏的人一眼,看到了角落裏的白露和秋雲,還有蘇眉身後的新菊,腦子裏快速轉開了,“因為本王恰好知道,是誰倒賣了府上的珍貴物件。”
難道這件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展懷安眸光随着展懷祁的一起看了屋內的下人一眼,被他們看過的人都害怕得心顫。
蘇眉心有些慌,她不知道誰是兇手,到現在的結局無疑是最好的,她可不想橫生波折,随開口說道,“王爺真的知道嗎?可別是道聽途說,太子殿下已經夠煩心了。”
展懷安看了門口的洛傾一眼,“皇弟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展懷祁的目光落在了新菊身上,蘇眉下意識地往旁邊側身,将原本在她身後的丫鬟讓在了衆人的視線裏。
展懷祁勾唇笑着,說出的話卻冷酷無情,“王兄不是想知道,那日我馬車上的侍女是誰嗎?就是她,那天本王見她偷偷摸摸在琳琅閣跟老板商議,覺得好奇問了兩句,這丫頭沒說實話,原來是偷了自家主子的東西出去買。”
新菊徹底傻眼了。她剛剛已經摘幹淨的罪責,因為展懷祁的到來,徹底暴露在了衆人眼中。
可是她之前,根本沒見過祁王,“王爺,不是……奴婢沒出府!”
展懷祁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本王冤枉你?這屋子裏那麽多人,本王瘋了偏偏就冤枉了你?你要是心裏沒鬼,你心虛什麽?”
新菊的确心裏有鬼,可是這鬼,跟祁王說的根本不是一件事,她卻解釋不清楚,只能畏畏縮縮地縮着身子,躲到了蘇眉身後。
展懷安心裏亂糟糟的,當下更覺得新菊可惡到了極點,“反了天了,偷買物件冤枉太子妃,好一個不知死活的賤婢,給本殿下滾過來。”
和新菊一起跪在地上的,還有吓傻了的蘇眉,她慌慌張張地跪在哪裏,“殿下,剛剛不是已經查清楚了嗎?這一切是太子妃在背後指使的,新菊是無辜的啊!”
展懷祁看着蘇眉,這個女人倒是個會脫身識大體的,“落妃的意思是說本王冤枉你的侍女?難不成本王的眼睛瞎了不成!”
蘇眉一下子啞口無言,牙關緊緊地咬着,“不是這樣的……”
新菊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一個勁兒得躲在蘇眉身後哭泣。
屋外的嬷嬷看了這情況一眼,扶起地上的洛傾進了屋。
她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整個人都是被兩個嬷嬷拖着前行的,眸光已經渙散,額頭上的冷汗忖得她小臉慘白慘白的,毫無血色。
一身純白的衣裙已經染了紅,後背觸目驚心的往外翻着皮肉,白露和秋雲被捆在角落,見了此情此景,心疼得不停嗚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