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惠妃娘娘

洛傾淡然地坐在那裏,神色上看似乎并不受事态的影響,可屋子裏跪着的人都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不動怒卻讓人覺得莫名的壓抑。

洛傾坐在軟椅上,遙遙地看了下面扶桑的父親武大人一眼,他被看得有些惶恐,人一下腿軟地跪在了地上,“娘娘,可是在下犯了什麽事,沖撞了娘娘?”

他被秋雲帶過來的時候,一路上都是緊張兮兮的,特別是秋雲臉色還不好,進屋看到自己女兒又跪在地上,心都涼了大半。

洛傾沒說話,心裏卻對着武大人厭煩了起來,他雖然态度恭順,給人的感覺卻是不夠真誠,似乎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洛傾從新端了丫鬟遞上來的茶,涼涼地看了他們一眼,“白露,給大家看座吧,各位也請來吧,至于扶桑姑娘,繼續跪着好了。”

兩名嬷嬷和郁沁被丫鬟扶了起來,跟着秦韻一起站在一邊,武大人想起來又不敢,幹脆陪着扶桑跪着,心底慌亂不已。

等人們坐了下來,洛傾從上座起身,衆人迷茫的眼神中,她直直走到武大人身邊,一腳踹在了他身上。

武大人一臉懵,不知道怎麽了,卻也不敢反駁,捂着身上被踹的地方,“娘娘饒命,饒命啊……”

洛傾聞言又踹了她一腳,“武大人是吧?武大人送女兒入宮之前,都沒空管教是不是?什麽人是她惹不起的,沒提點過一二,還是說本宮這個不受寵的太子妃,不在你們提點的範圍內?本宮看來是太仁慈了,什麽人都敢随意戲弄誣陷到本宮屋內來了。”

聽到這裏,衆人算是明白過來了,原來是武大人的女兒扶桑得罪了太子妃,衆人沒說話,只站在一邊看着。

沒想到平日溫婉膽小安靜的太子妃,脾氣這麽大,洛傾還在一邊踹,嘴裏罵罵咧咧的,最後還是白露反應過來,那麽多人在呢,小姐這樣實在有損太子妃的形象,她趕緊上前拉住洛傾,勸解道1;150850295305065,“小姐,別生氣,別生氣,生氣傷身體,這種人輪不到你親自動手教訓,你要是不高興,自然有下面的人替你教訓了去。”

洛傾深深吸了口氣,在白露的阻攔下,停了動作,臉色依舊陰沉,心裏堵着一口氣,怎麽都不舒展,又想起自己可能是月經來了,脾氣有些大,也就稍微克制了些,由着白露扶她坐了回去。

武大人被她踹了,也不敢說話,他雖然年紀比洛傾大,但是官位低,自然不敢跟洛傾叫板,扶桑也是一臉菜色,卻更是不敢多說話,心裏慌得不像樣子。

洛傾心裏不舒服,喝了整杯茶,都沒壓住心裏的火氣,幹脆跟白露聊家常一般說道,“你說,如此愚蠢的女人,怎麽就進了太子府,有些人啊,真的以為空有一副美貌,就什麽都不愁了,惹了不該惹的人,還不自知,自己想死,還拉了一家人都陪葬。”

聞言,武大人也顧不上生氣了,眼珠子瞪着跪在一邊的扶桑,神色陰郁,嘴裏也說不出好聽的話來,“說,你到底做了什麽?惹娘娘這麽生氣,還不給娘娘道歉。”

扶桑橫着脖子,不說話,武大人複又聽到白露安撫洛傾的聲音,“小姐,這種人自然有人替你收拾了去,如今丞相和夫人,還有祁王殿下都在這裏,小姐受了委屈,她們一定會為小姐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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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這話,也是讓大夥兒心裏明白,今天的事,洛傾沒打算簡單解決,恰好這時,外面跑進來一小丫鬟,火急火燎的,“娘娘,惠貴妃來了。”

洛傾聽了,端茶的動作頓了一下,擡眸去看白露,白露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小姐,惠貴妃是祁王殿下的生母。”

洛傾了然地點點頭,目光掃了一直沉默坐着的展懷祁一眼,他神色平靜,似乎早就料到貴妃會來一般,又像是此人來或者不來跟他沒有關系。

洛傾站起來,帶着一屋子人到府外迎接她,“恭迎貴妃娘娘莅臨。”

洛傾跪外人群前面,看着門口整齊的丫鬟一眼,她們訓練有素,先是給洛傾行了禮,這才伸手掀起馬車的珠簾,未見來人,倒是先聞到一陣淡淡的菊花香味,金秋的味道。

洛傾楞神間,惠妃已經下了馬車,站在了她面前,頭上的金色發飾随着她的動作晃動,耳邊是珠玉相撞的聲音,接着是惠妃有些低的聲線,“太子妃請起,大家也起來吧。”

她伸手在洛傾面前,手指纖細,根根蔥被白,保養得很好,洛傾猶豫了片刻,握住了她的手,由着她将她扶了起來。

一行人又往剛剛的大廳走,洛傾和展懷祁走在惠妃的旁邊,她邊走便解釋自己出現的原因,“懷祁還真在這裏,本妃今日得了空,本想出宮看看你,聽說你來了太子府,本妃想着也許久沒見太子妃,過來瞧瞧。”

洛傾跟在她身邊,不緊不慢地接了一句,“多謝貴妃娘娘挂念。”

惠妃拉着她的手,寵溺地拍了拍,過後才像是剛看到蘇丞相一般,詫異得說道,“怎麽丞相大人也在,本妃今日還在宮中見了太子,想來大人不是年來找太子的,那麽是府上出什麽事了嗎?”

蘇丞相從人群中走過來,“見過惠妃娘娘,臣也不知何事,太子妃請了臣過來,說是做證人。”

惠妃疑惑的哦了一聲,側頭看了洛傾一眼,剛好走到了大廳,洛傾讓人給惠妃賜座,座位就在自己身邊,她才開口解釋道,“既然惠妃娘娘來了,那不如一起幫本宮做個見證。”

洛傾并沒有表現得多喜歡惠妃,因為惠妃雖一直神色溫和,表情也是表現得十分喜歡洛傾的樣子,但是洛傾感覺得出來,她總給她中故意壓迫的感覺。

而洛傾對惠妃不冷不熱的态度,卻贏得了展懷祁的好感,他從前看上的,就是洛傾這種不攀龍附鳳的心态,她這點到現在都依舊沒變,只是可惜,她終究嫁給了自己所謂的愛情,那個男人卻并不愛她,甚至從來尊重過她。

想到這裏,展懷祁看洛傾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幾分憐惜和難以割舍,惠妃一直将兒子的情緒看在眼,想起了從前的種種,心裏對洛傾的感情變了好幾次。

神色也沒有剛剛那麽平靜了,聽了洛傾的話以後,語氣甚至略帶指責地說道,“太子妃貴為太子府東宮之主,懲治幾個妃子下人,怎麽還驚動了丞相夫婦和祁王殿下?”

洛傾脾氣已經收了一些,這會兒還算平靜地說道,“惠妃教訓得是,只是惠妃娘娘有所不知,本宮今日大費周章請了各位來,實在是因為殿下進了宮,本宮說的花,想向來不怎麽有用,府上的事情沒個主心骨,可這扶桑姑娘,卻大張旗鼓,帶了人說完搜查本宮的琉璃居,冤枉本宮私藏外男,如此侮辱本宮的名聲,哪裏把本宮看在眼裏了,本宮受點委屈沒關系,可本宮也知道,這事還關乎太子的名聲,甚至皇家的顏面,本宮實在覺得承擔不起這惡名,想着離太子府最近的,也就是祁王府和丞相府,于是請了幾位來替本宮主持這公道,玩搜查房間,有幾位在心裏,本宮也好有個證人。”

洛傾一口氣,将事情的經過完全說了出來,衆人心裏微微詫異,聽她語氣心裏應當是十分委屈的,可仔細看她神色又實在看起來不像生氣,讓人一時間琢磨不透她的意思,到底是真想別人給她做個見證,還是想借別人的手,解決這個問題。

丞相夫人心裏卻是微微高興的,她剛剛在屋內看到了金嬷嬷,卻沒看到自己的女兒,心裏一想就以為這是蘇眉安排好的局面,而洛傾卻請了她們過來,想來是天助自己的女兒。

心裏是真的想的,表面卻不能表現出辛災樂禍的神情來,蘇夫人甚至激動地站起來,看着跪着的武大人說教,指責他沒教好自己的女兒,怎麽能如此誣陷太子妃,還讓人抓了錯處。

蘇夫人的指責,別人可能沒聽出來,洛傾卻是明白,她是在責怪扶桑傻,這種事情不應該驚動了大家,而應該偷偷尋找證據,而應該偷偷尋找證據,打洛傾一個措手不及。

扶桑神色陰郁,從惠妃進府來,她的心就已經落到了谷底,心裏知道,自己這次怕是真的完了,可又還抱了一定的幻想,想着洛傾如此大動肝火,是不是意味着心虛。

蘇夫人還說得起勁,惠妃偷偷打量了身邊的洛傾一眼,她在品茶,眉頭微微地蹙着,并沒有阻止蘇夫人的意思,她也就跟着她一起沉默着,畢竟這說到底只是太子府的家事,她随雖是貴妃,卻也不能多怪,怕說多了錯失,給展懷祁招惹麻煩。

身份有些僵持,展懷祁輕輕擱在茶杯,清冷的眸子,“扶桑姑娘,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太子估計還不知道你的存在吧?那麽是什麽驅使你,居然有勇氣冤枉太子妃?本王真是想相當好奇,相信王兄也會有興趣知道。”

展懷祁聲音微涼,他本就是冷情之人,如今面色也十分嚴肅,語氣聽得衆人心裏發慌,扶桑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

像說是聽了蘇眉的話來的,感受到蘇老夫人的臉色,又一下子閉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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