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又生事端
那天被展懷安一通懷疑和逼問,還好洛傾和白露之前通過氣,加上見人配合得又是十分默契,最後還是兩展懷安糊弄了過去,沒再仔細逼問拿名侍女。
因為這事,洛傾收斂了許多,連着兩日都沒出府去了,生怕在這檔口又惹出什麽事端來。
讓人頭疼的是,洛傾安安分分待在太子府,臨陽城卻沒那麽安分,這恰逢太子壽辰的日子,各國皇子公主,達官貴人紛紛來了臨陽,都是這偏遠地區沒見過世面的人,來了繁華的臨陽城,收斂不住脾氣,兩日的時間,鬧出不少事情來。
其中不乏逛青樓惹事,調戲良家婦女,吃霸王餐等等,那些人仗着代表自己國家,欺壓臨陽城百姓成瘾,想着沒人敢把他們如何,越發放肆。
而洛家一處偏院裏,隔着老遠的距離,就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屋內的男子閉着眼睛,哪怕是昏迷中,眉頭也緊緊地皺着。
洛司修打量着他的眉目,溫和的目光落在胸口前,露出半邊的玉佩上,真不巧,人不認識,東西很眼熟。
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昏迷已久的人終于醒來,那雙眼睛裏,還含着血絲,睡得并不安穩,而他醒過來地第一反應,事手摸向了胸口,将那枚玉佩牢牢握在了手心。
許是動作太大扯了傷口,他表情隐忍而痛苦,這一切都落入洛司修眼中,那枚玉佩也終于完完全全落在了他的眼裏。
洛司修表情一變,趕緊避退了房裏的下人,“這玲珑玉佩,怎麽會在你手裏?”
洛言铄下意識地握得更緊了一些,忍住傷口的疼痛,打量面前的男子,“我怎麽會在這裏?”
他聲音沙啞低沉,像是壞了聲帶,洛司修上前扶住他的肩膀,固定沒讓他繼續動,“這是洛家,我是洛司修,你受傷暈倒在了我的院子裏。”
聞言,洛言铄終于放松了下來,神色也沒有剛開始那麽謹慎和抗拒,瘋嗓子适應過來,他才輕聲解釋,“在下洛言铄,是洛傾姐姐的朋友,這玉佩是姐姐給我的,吩咐說若我有事情找她商議,可到洛家尋公子你。”
他說話還顯得十分吃力,空着的一只手捂住胸口的傷口,洛司修大致聽明白了,伸手給他端了一杯溫水。
等到喉嚨不再難受了,洛言铄才繼續解釋道,“姐姐讓我幫她打聽一些消息,我不小心被那些人發現了,被追求,情急之下才翻進洛家院子,請公子見諒。”
這個孩子,應該不超過十五歲吧?行事作風卻像個大人一般,懂事忍耐得反倒讓人心疼了起來。
洛司修安撫地扶他躺下,“好了,先別說這些,你傷得很重,先好好養傷,有什麽要緊事,等身體養好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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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司修還在猶豫該不該相信這個少年的話,雖然他手中有洛傾的信物,他卻是不敢全然相信的。
洛言铄掙紮着要起來,“這事耽誤不得,我怕他們查到我在洛家,我不能待在這裏。”
身上剛剛包紮好的傷口裂開了,鮮血染紅了寝衣,洛司修終于動容,如此為洛傾着想,看着倒不像做戲的,他手上輕巧用力,兩人按了回去,“你別動,傷口裂了疼的是你。”
洛言铄喘着粗氣躺在床上,一番折騰下來,額頭上卻是冷汗,他喘着氣一字一句解釋,“公子,我冒險來洛家,也是因為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聯系到姐姐,我打聽到一件事情,事關重大,我怕姐姐被人蒙在鼓裏算計了,所以才冒着生命危險來找你……”
他說道這裏停了一下,身子太虛弱了,只幾句話的功夫,臉色已經煞白,洛司修耐心等着他的後續,他朝着他伸伸手,将人招到身邊,“是關于太子壽辰的事……”
等他勉強說完,洛司修臉色已經完全變了,嚴肅冷冽,再無往日的溫和,而洛言铄拼着最後一口氣說話,神經一松,人又徹底昏睡了過去。
洛司修面色沉靜,吩咐了身邊的随從帶了藥,給洛言铄從新包紮傷口,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去了洛閣老的書房,商量解決的辦法。
不管他相不相信洛言铄的話,他都不敢拿洛傾去做賭注,他不知道這事能不能讓父親知道,可他不從官,此刻除了父親,他不知道該找誰商量。
洛家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太子府內,洛傾陪着皇後用膳,只覺得眼睛跳得厲害,不停用手揉着,還是跳,跳得她心慌意亂的,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
從鳳儀院出來,洛傾低着頭,匆匆忙忙走在前面,展懷安瞧着她一早上抖神經兮兮的,随開口問了句,“太子妃,這是有心事?”
洛傾回頭看着她,神色嚴肅,她在這兒左右為沒得罪幾個人,為什麽剛剛不安的情緒那麽強烈,“殿下,妾身最近沒得罪你過吧?”
猶豫片刻,洛傾還是小心翼翼問了出來。
展懷安幾步走到她面前,陰影籠罩着洛傾,聲音卻是帶了幾分不高興,“怎麽,太子妃很想得罪孤?”
洛傾腦袋搖得更撥1;150850295305065浪鼓似的,“只是覺得有些不安,沒得罪殿下,就不用受責罰了吧?看來這不安多餘了。”
這說的什麽話,展懷安臉色黑沉,“洛傾,你什麽意思?”
他以前是總責罰她,可她至于一有不好的感覺,就懷疑她嗎?他能無緣無故責罰她嗎?
洛傾直接忽略掉他的生氣,從他身邊走過,邊走邊喚白露,“真是奇怪,白露,本宮眼皮跳得厲害,安排下去,今日的排練先省了,讓大家好好休息一下,沒什麽事,今日別來煩擾本宮,最近是不是太安生了,好久沒被打了,還有點不習慣了?見鬼……”
洛傾恍恍惚惚地自顧自走着,完全忽視了身後的展懷安,語氣也是越來越弱,說道最後,倒像自言自語。
展懷安聽了那些話,臉色更陰沉了些,這個女人,到底什麽意思?他是責罰她多了些,可至于這麽害怕他嗎?
他最近不是對她挺好的嗎?真是陰晴不定,不知好歹,主仆兩人想躲什麽一般,忽視掉自己就走了,展懷安心情郁悶,自己去了書房。
這樣擔驚受怕了兩天,卻是什麽都沒發生,洛傾放送了些,憋得太久了,招呼着白露出府,如今出府已經成了常态,白露膽子都大了許多,也不念叨洛傾了,說出府就出府。
心裏還有些慌亂,洛傾帶着白露,哪兒都沒去,直接就朝着別苑走去,不知道為什麽,她有點有心洛言铄。
卻不想,兩名女子走在路上,或許是太招搖了些,“這位娘子,生得真好看,這急急忙忙,是要去哪兒啊?”
洛傾身上沒帶任何首飾,穿得也是丫鬟的衣服,不是什麽绫羅綢緞,可奈不住那小臉生的好看,不帶氣場時,讓人硬生生覺得她好欺負。
洛傾眼神都沒落在對方身上,聲音清冷不帶任何感情,“讓開。”
那男子非但沒讓,反而更近了一步,目光掃視了洛傾一圈,心裏料想,她最多也就那個富貴人家的丫鬟,當下放肆了許多,“這聲音也挺好聽的,甚合小王的心意。”
他說完話,還讓身邊的奴仆将洛傾和白露團團圍了起來,調戲的聲音不絕于耳,“小娘子,如此美貌,做丫鬟多讓人心疼,跟着小王,小王保你吃香喝辣。”
雜碎,洛傾心底忍不住粹罵了一句,面上也完全冷了下來,“我看你是聽不懂人話,我讓你讓開,這臨陽城什麽貴人我沒見過,你算那家的王,冒充皇親國戚為害百姓,可是死罪,不讓來,是等着官查來抓你?”
洛傾表面說的正經,心底卻是沒底氣的,她可不能真的去見官,不然不得被展懷安給弄死?
洛傾眸子轉了轉,伸手掏出懷裏的銀票,在手心搖了搖,“各位父老鄉親,面前這位不知是拿來的小人,竟然在我臨陽城欺壓弱小女子,今天我出這個銀子,請大家教訓教訓他,只要打了,銀票就是你們的。”
周圍看戲的人,瞬間來了精神,這些日子,這個什麽王,在臨陽城欺負了不少百姓,很多人早就想教訓他。
越來越多人擠了過來,洛傾也小氣。手中銀票和碎銀子,灑了滿地,最後不僅是百姓撿錢,就連那些奴仆也跟着撿。
沒辦法,他們窮他們那窮僻的國家,除了皇室,很多人一輩子也沒見過洛傾随手扔的錢,一時間他們更相信東越富有的消息了。
一個婢女都這麽有錢。
現場十分混亂了起來,那小王就這樣看着洛傾和白露被人群擠出了視線,而周圍的人推搡着他,甚至有人真的偷偷打他,一時間分身乏術。
洛傾剛從人群中脫身,轉身還沒來得及找白露,卻被人用力吸抓住手臂,等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拽緊了巷子裏。
她條件反射地伸腿去踢,被對方輕易躲開,嘴巴快速被捂住,後背一痛,後背狠狠地摔在牆上,她心裏一驚,周身發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