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奏請出宮
洛傾又昏昏沉沉地睡了兩日,白露身體好得差不多了,回頭就坐在他身邊,哭得一雙眼睛腫得像個核桃。
洛傾覺得心底微暖,卻受不住她如此這般一直哭鬧,“好了,小白,省省吧,你家小姐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她伸手摸了摸白露的腦袋,白露也沒把自己耳朵聽不到的消息告訴她,她已經夠憂心了,就不要去添堵了。
白露摸了把眼淚,一抽一抽的哽咽道,“小姐,奴婢這是替你心疼,你總不計較這些,這這些人怎麽就不放過你呢?”
洛傾晦澀地笑了笑,不想繼續讨論這個話題,“我有些餓了,你去讓廚房做些吃的吧。”
這是這些日子,洛傾第一次要求想吃東西,白露高興得不得了,歡喜地下去準備了,廚房這些天給洛傾準備的也是清淡的流食。
照顧着她額頭上的傷口,也不敢放調料,洛傾吃了兩次,山珍海味吃多了,實在覺得沒意思得很。
勉強吃了一點,又由着白露哄着吃了藥,見洛傾擰着眉,神色痛苦,白露又忍不住聲音哽咽,“小姐,好端端的,你去招惹殿下做什麽啊?白白受着罪。”
白露腦袋也是該裹着紗布,洛傾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向不喜我,就算我不得罪他,他也有理由整治我,這次會來照顧我,也是皇後在這裏,他做戲罷了,不過這樣也好,他說以後不會再來琉璃居,想來我也算自由了。”
白露卻是不明白洛傾神奇的想法,只覺得心酸,這算哪門子的自由啊,這明明就是守活寡,處境如此尴尬,以後等世子郡主出生了,這太子府哪裏還小姐的容身之所?
白露想得遠,心思也就飄遠啊,過了片刻,還是不死心地問了句,“小姐,真的只是因為皇後娘娘嗎?奴婢瞧着,殿下明明挺關心你的。”
洛傾點了點白露的額頭,“他逢場作戲慣了,也就欺騙欺騙你這種小姑娘。”
白露癟癟嘴,心裏很不服氣,什麽叫小姑娘,小姐明明比她還小一歲,成天卻像個大人一般,深沉得緊。
她思慮了片刻,還是決定多勸勸洛傾,“小姐,你以往都不會主動惹事的,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次怎麽就魯莽了?”
洛傾搖搖頭,示意白露給她墊了墊子,半靠在了床邊,“小白,你這麽想就不對了,我1;150850295305065這怎麽能叫魯莽呢,分明是有計劃的。”
見白露一臉迷茫,洛傾失笑好好解釋了幾句,“這不是太子壽辰快到了嗎?本就是場鴻門宴,多少人等着想害我呢,我受害了傷,去不成了,看她們怎麽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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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心頭一酸,忍不住眼眶又濕潤了,“小姐,真是苦了你了,為了躲宴會,如今額頭都要留疤了,小姐,既然你說不喜歡殿下了,那咋們就不要他了吧,她都害你破相了。”
白露語氣哽咽,聽得出來時真的難過,而她不想秋雲行事小心,生怕惹了禍端,她的一切都站在了洛傾這邊,是在是被洛傾寵得跋扈了些。
洛傾缺恍惚就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置信地盯着白露問了一句,“破相?留疤,你說我?
末尾,她還不确定地手指反向指着自己,漂亮的眼睛眯出危險的弧度。
白露立刻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緊張地捂住了嘴巴,過了片刻生無可戀地解釋,“小姐,我們不是刻意瞞着你的,禦醫說你心緒得保持穩定,才能有利于身體恢複,都怪奴婢剛剛心急,不小心說漏嘴,不過小姐你放心,禦醫說了疤痕很淡的,奴婢以後給你用脂粉遮遮,不會有事的。”
白露着急的解釋,生怕洛傾生氣似的,她們本來瞞着好好的,自從洛傾醒來,因為她從不愛照鏡子,受傷以後也是我由白露和秋雲照顧着,小心翼翼地瞞了兩天,這會兒全被她黑毀了。
洛傾表情都不會控制了,一段時間換了好幾個表情,詫異和難以置信,表情實在精彩。
白露一時間更自責了,急得都快哭出來,“小姐,你真的不用難過,咋們手裏有銀子,以後請美顏師,一定會給你弄好的。”
洛傾摸了摸該纏着紗布的額頭,終于在白露擔憂的目光裏,接受了這個并不美好的事實,“要命,我當初怎麽沒給他一巴掌!”
白白害她被毀容,這梁子結下了,她洛傾一定回找機會讨回來來的,洛傾越想越氣,幹脆雙手一甩,撩起袖子,就在屋子離,把展懷安來來回回罵了個痛快。
白露原本還在自責,心裏也是有點怨太子,等洛傾罵得越來越起勁,她才想起來應該阻止,太子是說了不會來琉璃居,可不得不提防隔牆有耳。
這些責罵當朝太子的話,讓有人之人聽了去,只怕小姐又要受這些皮肉之苦,“小姐,奴婢可求你,心裏罵嗎就行了,別大聲嚷嚷了。”
洛傾停下來喘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卻還是不解氣,“姐忍不下這口氣,我好好的臉,就這樣毀了,我一定得收點利息來。”
白露聽得一陣頭疼,試圖阻止洛傾的這種想法,“小姐,你就好好養傷吧,可別折騰了。”
洛傾哪裏聽得進去勸告,一個翻身就從床上折騰了起來,光着腳丫子踩在地板上,徑直走到了熟悉梳妝臺邊,白露再在她後頭擰這鞋子,小跑跟着,欲言又止,“小姐……”
白露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額頭上的紗布不是很厚,并不怎麽影響美感,她回去寬慰地摸了摸白露的小腦袋,“好了,別太擔心,你家小姐我自有分寸,過來,給我上個妝。”
白露無法,只好依照洛傾的吩咐,給她上了個慘白的妝容,看上去柔弱得可憐,像是病入膏肓了一般,白露看了最後成行的那妝,陪着額頭的白紗布,相得益彰得讓她都忍不住心疼了起來。
兩人在屋子裏嘀嘀咕咕商量了片刻,沒多久,白露便出現在了皇後的鳳儀院裏,彼時,皇後剛剛由了下人伺候膳,正坐這喝茶消食。
洛傾原本是想一起來的,妝都化好了,可她想起平日裏皇後對她寬松照顧,一時間不忍心如騙了,只讓白露一個人去說情。
白露一進廳房,還沒擡頭看皇後,卻是是撲通跪在地上,頭重重磕裏下去,不肯擡起來。
皇後被她這陣仗吓了一跳,不明白這姑娘怎麽樣,片刻後還是冷靜了下來,“你是太子妃身邊的那個丫頭吧?這是做什麽,快起來,你身體還沒好,本宮這裏沒那麽多虛禮。”
皇後語調寬容平和,一點都沒有責備的意思,白露沒動作,倒是肩膀一抽一抽,皇後目光紮一沉,剛猜到個頭緒,就聽那丫頭委委屈屈地哭訴起來,“請皇後娘娘,幫幫我家小姐吧,小姐這些日子來,吃不下睡不着,奴婢瞧着她一天天消瘦下去的身子,實在心疼得緊,這府上,奴婢能求的,也只有娘娘了。”
白露哭得悲切,聲聲淚下,皇後腦子有那麽片刻的停頓,“太子妃不是好好在府上養着傷嗎?怎麽救瘦了,你給本宮好好說說,是禦醫沒好好診治,還是廚房沒用心照顧?”
白露跪着不願意起來,院子裏站着的丫鬟往紛紛往裏面張望,皇後跟身邊葛嬷嬷打了個眼神。
白露還在思慮這回話,葛嬷嬷已經上前扶住了她的肩膀,“白露,你這為了主子求情的衷心,值得表揚,只是你确定要一直這麽跪在這裏,外面人多嘴碎,可別讓人覺得我們娘娘欺負你了,快些起來吧,有什麽事情起來慢慢說。”
葛嬷嬷跟着皇後有些年頭了,骨子裏的做派,端得跟皇後倒有幾分相似,白露知道事情不能鬧得太過,也就順勢站了起來,“多謝嬷嬷提醒,是奴婢一時情急,忘了這鳳儀院的規矩,請皇後娘娘責罰。”
葛嬷嬷安撫地笑了笑,“你一片赤誠衷心,娘娘怎麽責罰你,行了把眼淚擦幹淨,別哭了。”
嬷嬷遞給白露一塊手帕,從新回到了皇後身邊伺候,白露将眼淚逼了回去,絮絮叨叨說道,“娘娘,我家小姐這病情,不是禦醫照顧不好,是心病,這些日子小姐一直逼着自己沉浸在回憶裏,有苦也不說出來,自己憋着,這樣下去,奴婢擔心她會崩潰的,小姐不想來叨擾娘娘,奴婢就擅做決定,讓娘娘給小姐一個機會,緩解一個這郁結的心情。”
白露說得委屈起來,剛剛拼命止住的眼淚,又差點崩潰。
皇後聽得神思恍惚,雖是明白洛傾的苦楚,卻不知這白露前來求得什麽機會,“本宮能為太子妃做些什麽?”
白露咬了咬唇瓣,硬着頭皮說道,“娘娘,小姐以前在洛府,是過得最肆意的,這段日子她壓抑得久了,心底怕也是想回家看看的,奴婢想求娘娘,讓小姐回門一趟。”
皇後目光微沉,臉色一時間也變得耐人尋味了起來,在洛府的時候最為肆意快樂是嗎?這明明是大不敬的話,可皇後聽了,卻生氣不起來,這段時間,洛傾的确實在太子府受了委屈。
白露心底突突地跳這,沒個底氣,這時候卻聽皇後嘆息一聲,“本宮知道了,你先回去好好照顧你主子,本宮這會給你們寫道通行令,回去好好散散心也好。”
事情這麽容易就解決,白露心底驚喜,趕緊謝了恩,還挂着眼淚,就歡歡喜喜地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