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合作夥伴
洛岐山沉着臉站在一邊,心底一寸寸發涼,洛家接二連三出事,他不相信這真的只是一個巧合。
洛岐山看着洛言铄兩人,語氣不算平靜,“那赫連影雖乖張了一些,但不像這般不知輕重的,這件事情,恐有別的目的。”
洛言铄沉了沉眸子,他年紀雖小,這些事情卻看得透徹,“義父,言铄覺得,這赫連影似乎是故意的,她不是存心跟葉舒心比試,而是從一開始就存了傷了二哥的心思。”
此話一出,屋子裏的另外兩個男人都沉默了下來,洛司修握住左手,若不是他那時反應快了一些,這根偏了的箭差點就射穿他的心髒,現在想起依舊心有餘悸。
那時候大腦一瞬間就空白了,他似乎隐約看見赫連影笑了,面上雖慌亂眼底卻是得意的笑容。
洛司修想不明白,“可是,她為什麽這也做?她想跟洛家和親,傷了我,不是違背初衷了嗎?”
洛言铄搖搖頭,而洛岐山顯然明白了,臉色黑沉,就聽洛言铄簡單分析道,“二哥,那如果說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嫁進洛家呢?”
洛司修眸子眯了起來,狹長的眼線微微下壓着,顯然也明白了過來,忍不住嗤笑了一聲,“真是好算計。”
這赫連影根本沒打算和洛家和親,卻偏偏提出和親,讓皇上對洛家多了幾分忌憚,偏偏這時候葉舒心也來摻和,她雖身份不如赫連影,背後卻也是整個忠勇候府。
如此一來疑心很重的皇上,自然生了打壓洛家的心思。
而赫連影破壞兩國和親,還把事情推給了無心之失,沒人會責備她,皇上可能原本就默認了赫連影的做法。
洛岐山也危險地眯起了眸子,他們洛家這次是被一個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間,“可是她難道就能安心嫁給蘇豫,那頑固子弟,比起洛家差了何止一點。”
洛岐山提點一句,兩個小輩臉色都難看了下來,這蘇豫名聲在臨陽城有多糟糕,相信臨陽城的人都知道,如此臭名昭著之人,赫連影居然會答應嫁給他?
這裏面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目的。
衆人一瞬間覺得這事似乎越來越棘手了,像有個人在背後提線玩偶一般,操控這每個人,看似不經意的瞬間,卻往往又是關鍵。
冬夜總是漫長,白露沒回來,洛傾躺在床上,卻感覺周身冰涼,她有些擔心洛家,卻無能為力。
赫連荀進屋已經許久了,可洛傾想着自己的心事,一時間竟完全沒有察覺,赫連荀也就自顧自地坐着,等洛傾發現屋內的人影時候,吓得忍不住呵斥了一句,“赫連荀,你做事都沒聲兒的嗎?”
赫連荀無端被人呵斥了一句,卻也沒怒,只伸手點了一盞燈,自己倒了杯半溫的茶,“我這不是怕打擾你嗎?還以為你睡了,想些什麽呢?”
洛傾翻身靠在床頭上,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關你什麽事?”
赫連荀啧啧兩聲,走到洛傾床邊,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被她無情地揮開,也沒生氣,頗為無奈地說道,“就知道你生氣了,我這不是前兩天有事,才沒來看你嗎,兩日沒見就這般疏離我?”
他語氣頗為委屈,洛傾翻了個白眼,他靠得近了些,她隐約就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怎麽回事?誰還能傷了你?”
赫連荀無辜地聳聳肩,比洛傾還無所謂,只随手擡手袖口聞了聞,“出門前都遮了下的,怎麽還是問出來了,狗鼻子啊你。”
他沒否認,洛傾微微詫異,随後給了他一個毫不客氣的眼神,“你若泡在藥罐子裏一個多月,你也聞得出來。”
赫連荀笑了笑,伸手自來熟地給洛傾提了提被子,“我還以為是我特殊一些,才被你一眼看穿呢。”
洛傾有些反感他的熟練,卻沒說什麽,只平淡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不會想說自己受傷的原因,也就簡單轉移話題,“既然受傷了,跑到我這裏做什麽?我這可沒有靈丹妙藥給你。”
赫連荀眸子深了幾分,突然湊到洛傾面前,邪魅地勾唇笑了笑,眸子裏一片挪耶,“這語氣,關心我啊?”
那張臉犯規一般湊得太近了,洛傾能清楚地看到上面細膩的絨毛,那皮膚竟比她在憐樓見過的姑娘們還好,她往後退了退,躲開他的視線,“別得寸進尺,我是怕你不小心死了,我平白無故失去一個合作夥伴。”
赫連荀面露挪耶,也不後退,就這樣保持距離盯着洛傾略帶慌亂的臉,“真的是這樣嗎?”
洛傾眼神閃爍了幾下,手動不得,幹脆隔着被子踢了他一腳,“不然呢,離本宮遠點,小心廢了你。”
洛傾身上還疼,這一番動作下來,扯得更是渾身酸爽的疼痛,她皺了下眉,忍着沒吱聲,赫連荀像察覺到了什麽一般,退到了一邊。
他收斂了面上玩笑的笑容,認真地坐在哪兒,“洛家最近挺倒黴的,你聽說了吧?”
洛傾眉頭一挑,點了點頭,本以為赫連荀想跟她說點什麽,他卻轉了轉眸子,“不過想來你也不關心,他們都不管你不是?我們還是聊點別的好了。”
洛傾掃了她一眼,深呼吸控制自己的脾氣,好生忍着沒發火,學着他一臉趣味地反問了一句,“別的?哦,那不去說說你的傷如何?”
洛傾雖認識赫連荀不久,卻也還是知道一些,他這人做事全憑感覺,想說就說,不想說的只怕打死都倔強的很。
他相必的确知道一些洛家的事情,卻不願意說,她也不強迫,反正早晚會知道的。
赫連荀似乎沒料到洛傾會這麽問,目光沉了沉,沉默了許久,卻還是如實相告,“本來想給你男人找點麻煩而已,可惜……技不如人,就這樣咯。”
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洛傾想起白天來這裏的展懷安,那人明明一副悠閑的樣子,他能給他找什麽麻煩?
赫連荀見她疑惑,笑了笑,無所謂地解釋一句,“我讓人偷襲他,失敗了,還差點葬送在哪兒。”
洛傾吓得眸子一瞬間失去焦距,這話說的輕松,可赫連荀蟄伏多年,一定是考慮周全才動手的,可展懷安一點事都沒有,赫連荀卻傷成這樣。
這展懷安似乎也不簡單,她還記得以前別人口中的展懷安,就只是一個皇後寵壞的太子,一無是處而已,這才多久的時間,這個男人已經蛻變得如此可怕。
赫連荀看懂洛傾的想法,嘲諷地笑了起來,“你該不會覺得他沒受傷吧,那是沒對外說,他傷可不比我輕,不過你們太子府,估計只有蘇眉知道,不過話說回來,我雖看不上着展懷安,可他對蘇眉居然還挺真心的。”
洛傾面色一沉,不知道為何一下子來了火氣,“我看你是傷得不夠厲害,不知天高地厚去挑釁,活該受傷。”
這火氣來得莫名其妙,赫連荀挑眉,也跟着沉了語氣,“我說你這人,怎麽這般沒同情心,剛還說擔心我死了,這轉個身的時間又變了,果然女人心海底針啊。”
他一張俊臉皺成一團,委屈得話都弱了幾分,語氣微微沉,眼神裏流露的受傷明顯得讓人心生疼惜。
洛傾偏開目光,眨了眨眼睛,“本宮什麽時候說關心你了?我看你是腦子也受傷了,別一副怨婦的死樣子,沒事趕緊走,我困着呢。”
洛傾面上不在意,心底卻沉得一團糟,展懷安貴為太子,刺殺如此大事,居然真的一點風聲都沒走漏,洛家出事卻傳得沸沸揚揚。
這些事故,到底是針對誰的?洛傾只覺得自己身處漩渦中心,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心底亂得眼皮都跟着跳了起來,一時間心煩意亂。
赫連荀自然不知道洛傾在想什麽,只見洛傾神色困倦,似乎真是累了,他也不好繼續打擾,站了起來,給洛傾蓋好被子,“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洛傾卻突然睜開眼睛看着他,眸子裏滿滿都是算計的靈光,“你什麽時候走?”
她明明說的如此含蓄,赫連荀卻奇跡般的聽懂了,他擡眸詫異地掃了她一眼,目光裏含了太多深沉的情緒,最終卻只是平淡地不答反問,“你怎麽知道?”
洛傾邪魅地勾唇笑了,嘴角微微上揚着,顯然心情很好,“我自然知道,這太子府怎麽可能關得住你?你有的是能力不是嗎?你從前留在這裏,那是羽翼未豐,如今的東越誰還能困住你。”
洛傾的那句誰一出口,赫連荀心底卻很快閃過一個人影,那個幾乎完全暗中掌控了東越的男人,比展懷安可怕得太多,不過他該慶幸,他們不是敵對。
赫連荀很快反應過來,附身平靜地看着面前的人,“所以,你想說什麽?”
洛傾黑沉的眼珠子一轉,饒有興致地說了一句,“幫我個忙如何?”
她眼睛裏全是興致高昂的璀璨笑意,赫連荀一時看的呆了一些,微楞了一下才開口,“條件呢?”
洛傾啧了兩聲,似乎有些鄙視赫連荀的口吻,“你就不怕開了價錢,完不成我這件事嗎?”
赫連荀切了一聲,在洛傾面前是完全沒有以前的那種冷漠疏離,一臉趣味笑着,“你既然敢說,就應該确定我能勝任,不是嗎?”
洛傾挑挑眉,沒否認他盲目的自信,“本宮自然不會虧待夥伴,這件事情只要你能成,一千兩銀子,絕對守信。”
赫連荀自然知道洛傾的成是什麽概念,只怕不是簡單的成功而已,這麽多銀子,那就是不能把她牽扯進來,洛傾看着他皺着眉,無辜地笑了笑,面色沉穩。
赫連荀不得不承認,他心動了,他如今真是需要用錢的時候,很多關系沒銀子,他根本周轉不開。1;150850295305065
洛傾拿定他不會拒絕,爽快地勾了勾手指,讓赫連荀靠近了她些,她這才在他耳邊,一字一句吩咐了許久,期間還狡黠地勾唇笑得像只狐貍。
赫連荀嘴角抽了抽,心底更是堅信一個道理,惹誰都別惹到面前這個看似完全無害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