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面條

胤誐提着包袱就去了寧楚克那頭, 他到的時候寧楚克雙腿交叉靠在榻上,左手拿了本書, 漫不經心翻着頁。喜寶踩在鳥架子上, 一直盯着美人飼主的方向,聽見太監通傳說十阿哥來了, 它才扭頭看向門口。

這麽響亮的一聲, 寧楚克還能沒聽見?

她不疾不徐坐直起來,随手往書卷裏夾進一片镂空雕花的木質書簽, 而後擱在一旁的邊桌上。做完這些,胤誐就邁過門檻進屋來了。

都已經這麽熟, 寧楚克沒費那勁起身迎他, 只是使了個眼色讓随便坐, 胤誐才不是來蹭茶水的,他将包袱往桌上一放:“我特地為九哥尋來的,都是好東西。”

在寧楚克看來, 胤誐就是不靠譜的代名詞,她狐疑的瞅了一眼, 問說:“啥玩意兒?”

問完又瞥了前方一樣:“拿來我看看。”

錢方正要跑腿去拿,那包袱卻被胤誐一把摁住,他尴尬的笑了笑:“還是等屋裏沒別人再打開來。”

寧楚克心裏懷疑更甚, 她看胤誐的眼神裏充滿了不信任,胤誐一番鼓吹,寧楚克不稀罕聽:“山盟海誓也不見得作數,你的保證值幾個錢?行了, 不看就不看吧,特地跑一趟就為這個?還有別的事?”

說到這個,胤誐就想起來,有個事他早先就想問,每回都忘記——

“九哥你給我個準話,你和八哥是咋回事?怎麽十天半個月也沒見往來。”

寧楚克眼也不眨的瞎扯淡:“距離産生美,距離越遠看他越美。”

“可從前咱們三天兩頭小聚一回的。”

“民間常說貴遠賤近,聚多了你不膩歪?”

胤誐還是想不明白,他撓撓頭:“咱倆打小玩在一起,走得更近聚得更多,咋還是好好的呢?”

“老天都知道疼憨人,我做什麽和你這蠢蛋計較?”

好像有哪裏不對,又沒聽出到底哪裏不對,看胤誐擰着眉心冥思苦想,寧楚克嘆口氣,她擺手讓錢方出去,并使眼色讓他盯着點,這才勾勾手指讓胤誐坐近些,附耳過來。

Advertisement

胤誐挪了挪貴臀,與寧楚克同榻而坐,他擺好洗耳恭聽的架勢,等着九哥解密,等了半天卻沒等來,扭頭一看,喜寶跟着蹭了過來,也伸長脖子豎着耳朵在聽……

寧楚克伸手彈彈喜寶的腦袋瓜:“你出去玩會兒,去禦花園飛一圈。”

喜寶那黑豆小眼水汪汪的,滿是可憐瞅着美人飼主:“你變心了你不愛我了!”

寧楚克已經習慣它人來瘋,又戳戳肥嘟嘟的鳥身:“還不快去。”

喜寶這才死心,飛出去之前還殺氣騰騰瞪了胤誐一眼:“千年狐貍成精了!狐貍精來勾引書生了!”

它邊嚷嚷邊往外沖,等它沖出去老遠,遠得見不着了胤誐才懵逼的看向寧楚克:“這鳥才是真的成精了!它不僅能給捎帶口信,還會争風吃醋呢……我想起來,前次它一張嘴還得罪了八哥,就是從那之後這段時間都沒咋的見着人,總不是為那個結了仇吧?”

胤禩咋想的,寧楚克不知道,只确信分道揚镳是八阿哥自己的抉擇,寧楚克不想去剖析是不是因為喜寶鬧的那出,甭管為啥,沒道理你擺個冷臉讓我賠笑臉貼上去。

這個事,宜妃給分析了一波,不敢說全中,聽着還是有些道理。寧楚克将整個事情給捋了一遍,講了自己的感覺以及一些猜想,讓胤誐自個兒品。

胤誐起先還是雲裏霧裏的,等聽出點門道就氣死了。

“早些年咱們整過老八,我記得不止一回,他也沒翻舊賬,還主動和咱親近,我看他挺大度,待人也寬和,值得相交。九哥你也覺得老八厚積薄發能成大器,咱幫他沒準能為咱們這些不讨喜的皇子争回臉,也讓老大老二瞧瞧厲害!如今看來,他是能耐,可還沒過河就開始拆橋,就不怕落水?”

寧楚克沒接茬,胤誐也不受影響,跟着又是一番碎碎念:“也對,他娶了安親王的外孫女,在宗室得了不少支持,如今又同老十四攪和到一起,老十四是德妃的心頭肉,手握這樣一副好牌,的确不用忍讓咱們兄弟。”

胤誐這人吧,至始至終最看重的就是他九哥,胤禩作為後來加盟的,他們親近了一段,情義終究不夠深刻,所以說這個時候他也就是氣,談不上難過。

聽他喋喋不休說了好一會兒,半天止不住話頭,寧楚克就掃過去一眼。

“行了,少說兩句。”

說得正痛快哪剎得住車?胤誐就咕哝說:“他這麽對咱還不讓我罵兩聲?”

“想罵你當面罵去,背後叨逼啥呢?碎嘴婆子也沒你這麽能說。”

“九哥你不安慰安慰,還嫌棄!這幾年一片真心喂了狗,你知道這對我的傷害多大嗎?”

“你同他講道理去,找皇阿瑪鬧去,告訴皇阿瑪,咱們兄弟三個本來說好了要結黨營私,咱倆都撸起袖子準備跟着老八幹,他把咱抛棄了……說得出口你就去,我是沒所謂的。”

這種話,說完豈不是找死,難怪老八吃定他們。

胤誐拍了兩下胸口,還是不爽,就問寧楚克有沒有法子弄他一回,總得出口氣。

要弄他還不容易?他最在意的是親娘衛氏,而衛氏是延禧宮的,延禧宮主位是惠妃納喇氏,只要去惠妃跟前使點勁,效果立竿見影。

不過平白無故湊上前去挑唆不見得有多大成效,總得等一個落井下石的時機。八阿哥自婚後動作頻頻,從前因為胤禟嚣張,有他幫忙吸引火力。如今他倆情分斷了,往後要幹啥不得胤禩親自來?出了事不得他自個兒頂着?

想指望老十四?老十四還嫩了點,再者說,德妃也不是好算計的。

甭管怎麽看,胤禩都因為一時沖動做了筆虧本買賣,他後不後悔自個兒才知道,既然走到這裏,回頭路是斷然沒有的。九阿哥本尊能不能忍天知道,左右寧楚克吃什麽都不吃虧委屈誰也不能委屈自己,而現在能做主的是寧楚克。

事情已經說清楚,寧楚克就要攆人,胤誐心裏可委屈,他一步三回頭的往外走,還沒到門口又說:“還是氣!我氣炸了!”

“你回去關上門鬧騰,擱這兒撒什麽潑?”

“走吧,趕緊走。”

胤誐這才邁過門檻回自個兒那頭去,他都忘了走這趟是來送藥的,忘了先前滿腹的擔心,只記得老八過河拆橋攀高枝,那混球。

他忘了此行的目的,寧楚克沒忘,寧楚克正想取過包袱解開看看,就聽說郎格格來了,送點心來。

先前不熟悉九阿哥的設定,那段時間寧楚克很不耐煩應付這個那個,如今習慣得差不多了,聽說郎氏過來她權當調劑,就讓錢方放了行。

郎氏還帶了個小宮女來,那宮女将漆質食盒擱在圓桌上,又替郎氏解了防風的鬥篷,這才退下,郎氏行了個萬福禮,寧楚克擡手:“行了,有什麽事?。”

郎氏蓮步款款移到寧楚克身邊,跟着跪坐到身前,替她揉捏起來。

從小腿按到大腿,邊按邊說她聽聞上書房先生布置了許多功課,很是心疼,就親手做了點心送來,順便想替他按一按,解解乏。

寧楚克打小勤練武藝,有段時間天天都在腰酸背痛,總要嬷嬷幫忙揉散藥酒,還要拍拍打打按摩全身,否則天生麗質也揮霍不起,按摩是怎麽回事她太明白了,郎氏這忒麽還是按摩?這宮裏頭的按摩跟愛撫似的。

還別說,寧楚克心裏挺激動的,她趕上現場教學了!

跟着學一手,等成了親何愁派不上用場?這麽想,她就低頭仔細看着郎格格的動作,又因為看得太仔細,給了人家深情凝望的錯覺。

到底得多瞎才能把充滿求知欲的眼神看岔這個問題只有郎格格本人才能回答,反正她低垂着頭滿臉羞意,她耳珠緋紅,她右手握成小拳拳在胤禟這條硬邦邦的肌肉大腿上錘了一把:“爺看什麽呢?”

這嗓音夠嬌夠媚,換個人來保準已經聽硬了,寧楚克卻是雞皮疙瘩爬滿身,兩腿中間的兄弟別說站起來,它軟得跟面條似的。

寧楚克在忍耐,忍着千萬別擡腿,就怕一腳飛踢她這身板受不住。

然而這個表情被郎氏解讀為忍着不要白日宣淫。

今兒個過來就是勾引人的,哪能由她坐懷不亂?郎氏把臉都貼到寧楚克腿上了,她右手虛搭,左手一點點往敏感處爬。

哪怕一開始就想好了要把身段放到最低,最大程度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做這種事總是需要勇氣的,郎氏雙頰紅透,她一點點将手挪去關鍵部位,以為能摸到個硬到爆炸燙到烙手的玩意兒,現實卻是啪啪兩耳光。一摸下去,軟的。

郎格格臉上的表情就跟叫了暫停似的,直接定格成了滑稽。

不相信自己一全套下來還是這樣,她又揉了一把,寧楚克最終還是沒忍住,一擡腿,就把跪坐在地上的嬌嬌美妾踹飛出去。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