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5)

電話。

而副駕駛位置上的高風在确定家人的安全後,直接下車與前後兩輛車的車主進行協商解決。

崔帆挂了電話, 看着高風一臉冷靜的處理事故。即便後面那輛車主看上去有些蠻橫不講理,但高風依舊禮貌的從口袋中掏出銀質名片夾,用修長的手指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對方。

來人看樣子來頭也不小,并不買賬, 依舊罵罵咧咧。高風越過他,直接拿出手機開始拍照取證。

因為崔帆的車前後夾擊,高風将車頭車尾都拍好了照片。出于禮貌,還是去敲了敲前面捷豹車主的窗戶,給他遞了張名片,看看是走保險還是私了。

當捷豹車主打開車門,跨下車的那一剎那,崔帆瞬間就驚訝的摘下了墨鏡。

居然是陸鵬!!!

崔帆興沖沖的連忙将墨鏡和闊邊遮陽帽給戴上,打開車門就走了過去。

雖然她知道三輛豪車連環相撞,周圍早就有好多堵在路上閑的蛋疼的吃瓜群衆們正拿着手機不停的對着他們拍。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激動,想趕緊下車看看他究竟是不是陸鵬。

十年沒見了,怎麽可能不激動?

“你怎麽下車了?趕緊回車上去!”高風眼尖,一眼看到一路走來的崔帆,連忙上前護住她。

“你別管我,我沒事。”崔帆推開高風,徑直走到陸鵬的面前,笑意盈盈的摘了墨鏡。

身高比高風還要高出一丢丢的陸鵬還跟原來一樣,一身運動裝。看見崔帆摘下墨鏡的那一剎那,突然裂開嘴笑了。

笑着搖了搖頭,輕嗅了下鼻子,往前一步,伸出右手,說道:“我一直在想,安市這麽大,我究竟會以什麽樣的方式再見到你。沒想到……”

崔帆也伸出右手,與他握了握,眉眼輕笑着說道:“沒想到居然還是異曲同工的方式。”

說完這話,兩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兩人都是安市人,也同樣的在高中時候就讀于安市一中。陸鵬讀高三的時候,崔帆讀高一。一個是連奪三年的校草,一個是新出茅廬的校花。當年兩人在校電臺共過事,也在學生會相處過,不得不說,曾經多少人都以為他們會走到一起。可無奈,兩人卻始終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想當初,兩人的初識,也是因為“撞車”。

崔父雖然讓家中司機每天接送女兒上下學,但是崔帆卻不想跟別人不一樣。她只想像普通的高中生那樣,每天騎個自行車上學放學,與同學們在一起。

有一次放學路上,剛騎上車的崔帆不小心被別的人一撞,連人帶車的撞上剛好騎車經過她身旁的陸鵬,兩人同時摔倒在地。陸鵬不僅沒有怪她,還主動扶她起來,幫她修好斜了的前輪,還護送她回家。之後,兩人又在學生會相逢,慢慢的,成為了知己好友。只不過,随着陸鵬高三快要高考升學的壓力,兩人在一起的時間也少,之後也就很少再有聯絡了。

高風來安市的時候,正是崔帆讀高一下學期升高二的時候,因此,他不曾見過他。

“崔帆?!你真的是崔帆?!天哪,居然是崔帆!”周圍終于有人認出她來了,叫嚣着,連忙拿出手機“咔擦”“咔擦”的拍着。

“沒想到今天這麽走運,堵個車還能遇到大明星,趕緊發微博啊!”

“我去,還真是啊!感覺比電視上瘦好多!”

路人甲乙丙丁也連連感慨。

“快上車!”高風和陸鵬一人抓住她一只手腕,異口同聲。

兩個男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崔帆眼珠子左轉轉右轉轉,看了看兩人的反應。輕咳一聲,說道:“我還是就近吧!”說罷甩開手,徑直打開捷豹的後座位的門,剛想坐上去,卻看見後排位置上有個粉色的兒童座椅。兒童座椅上有個紮着兩個羊角辮的小姑娘甜甜的看着她,喊道:“姐姐好~”

聲音軟糯,聽的人的心都要酥了。

高風歪頭看了眼,只聽陸鵬聳了聳肩,解釋道:“我女兒,一歲半了。”

高風不經意的挑了挑右眉,嘴角微勾,說道:“帆帆你先跟老同學說說話吧,我回去看看爸媽。”

剛轉身,只聽那個軟糯可人的聲音又響起了:“叔叔再見!”

她是姐姐,我就是叔叔?高風的步子有些邁不開了。

崔帆差點沒忍住笑崩了,輕輕捏了捏小姑娘的臉頰,說道:“小丫頭嘴真甜!”

此時周圍堵住的車主有些人已經下車了,盯着手機看着,突然小聲跟周圍人說道:“哎哎哎,那個人,好像是‘風之星’律所的高風高大狀啊,就是上次在電視上跟崔帆表白的那個,天哪,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我就說看他怎麽那麽眼熟的,原來是他啊,我看崔帆從他車上下來的!”

“要我說,他們早就在一起了,電視上就是炒作!”

“嗯,也有道理!”

議論聲越來越大,陸鵬将崔帆推上自己的車。跟高風點點頭,便也回了車上。

高風剛走到自己的車前,突然遠遠看見兩個穿着黃色反光條的交警騎着摩托車過來了。交警見怪不怪的将三位車主彙集到一起談了談,反正都是豪車,也都不差錢,便全都走保險程序了。又讓周圍圍觀的群衆都散了,他們開了幾張單子便也走了。

奧迪車主冷哼一聲,便也回到自己車上了。

正巧此時烏雲終于聚集到一起,一聲悶雷,天空開始下起了瓢潑大雨。嘩啦啦的拍打着車窗,高風坐到了駕駛員的位置上,緊緊握着方向盤,死死盯着前方的捷豹。

沒多久,車流開始動了。高風雖然對那陸鵬不放心,但想到他車上畢竟還有個三歲半的女兒,應該也不會對帆帆怎麽樣。因此還是先送了父母以及高霜回他以前住的公寓那去了,自己再回家。

誰知道,等他打開大門,看見一個小姑娘正坐地上拆他曾經“斥巨資”買來的變形金剛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霧霾非常嚴重,一女記者街頭采訪:“大媽,您覺得霧霾給您的生活帶來了什麽影響?”

被采訪者:“影響真是太大了!首先就是你得看清楚,我是你大爺!”

☆、撞門

小姑娘伸着兩條小肉腿叉坐在地板上, 一手拽着大黃蜂的胳臂,一手擰着它的腦袋。聽見開門聲,擡起頭看了眼,發現是剛剛那個“叔叔”,笑着露出兩個好看的小梨渦。

高風歪了歪腦袋,低頭看着這個小小人……的手裏的大黃蜂。默默在心裏艹了句, 擠出一個笑容, 往前走了兩步, 蹲在她的對面。

“這個, 不适合你玩。”高風慢慢的将她的手指頭一根一根從大黃蜂的身上掰開,繼續哄道,“你這麽可愛, 适合芭比才對。”

“芭比?爸比?巴比巴比……”小姑娘好像想起了什麽,連忙扔下大黃蜂, 轉身往屋子裏爬去。

心疼的抱起大黃蜂, 高風長噓一口氣, 将它放置在置物櫃上, 和擎天柱放在了一起。這才轉身去看看小姑娘,小姑娘手腳并用,爬的飛快, 高風的大長腿都跑不過她。

一邊爬着一邊嘴裏念念有詞:“爸比芭比”

崔帆此時正和陸鵬坐在陽臺上的藤椅茶幾前,兩人手裏各端着一杯星巴克,相視而笑,侃侃而談。崔帆的臉上的笑意藏不住, 陸鵬眼裏的柔情同樣藏不住。

時而陸鵬說些什麽,逗得崔帆捧腹大笑。笑的時候還不忘用那蔥段般的玉指遮住嘴,一副小女兒家的嬌羞模樣展露無遺。

很好,崔帆,你很有種。

高風雙手環胸,挑眉,冷眼。

“啪/啪/啪”小姑娘爬到客廳與陽臺連接的透明拉門處,用力的拍打着玻璃門。嘴裏依舊不停的念叨“爸比芭比”,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說什麽。

相談甚歡的兩人聽見聲響,同時轉頭。陸鵬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寶貝女兒,連忙跑到女兒身邊,一把将其抱起,連番詢問怎麽了。

崔帆也轉頭了,可她透過玻璃門卻看見了一臉冷漠的高風,心中“咯噔”一下。

默默的轉過頭去,端起星爸爸,連吸好幾口咖啡。也不知是用力太猛,還是怎麽了,居然被嗆了,連咳不止。

高風越過陸鵬,跨過拉門,走到崔帆的身旁,坐在剛剛陸鵬坐過的位置上。擡眼說道,“怎麽,高太太也會心虛麽?”

“咳咳咳……我只是剛巧嗆到了,誰,誰心虛了?!”崔帆別開臉,捂嘴咳嗽,不想看他。

高風冷哼一聲,轉動着桌上那剩下的半杯星巴克,看向窗外的漫天大雨:“閑情逸致真不小,雨這麽大,還有工夫去買咖啡。”

“高大律師,你不知道現在有個東西叫‘外賣’麽?!”崔帆白了一眼。

“哦?星巴克也參與了?”高風蹙眉。

“你……”崔帆本想跟他科普下當今社會的方便快捷,但轉念想想,跟他說這麽多也沒什麽大的意義,索性不講了。站了起身,走到他身側,威脅般小聲說道:“警告你,不許當着別人面叫我‘高太太’!”

高風剛想說什麽,只聽外面一聲悶雷,吓得崔帆整個人都抖了抖。高風笑着起身去将窗戶上上鎖,說道:“別做虧心事,別說虧心話。否則,老天爺都看不過去啊……”

崔帆:嘴不欠能死啊!

哄好了女兒的陸鵬看了眼高風,笑着說道:“之前在電視裏看見過你,真人跟小帆很配。我帶她先回家去了,每天這個點她都要跟她的烏龜在一起的。”

“送送你?”高風沒否認也沒承認,更不想挽留。

“幾步路的事,你們有空來我家玩。”說完跟崔帆眼神示意了下,便抱着小姑娘走了。

看着小姑娘在爸爸的肩頭揮舞着雙手跟高風崔帆道別,嘴裏還咿咿呀呀的喊着什麽,崔帆笑着也擺起了手來,跟小姑娘來了個飛吻。

目送他們離開,高風轉頭看向崔帆。

他在等她的解釋。無論如何,扔下丈夫及其家人跟別的男人跑了,總得有個說法吧?還好他的家人不是小心眼的,解釋兩句也就混過去了。

崔帆哼着小調,并不想理睬他。甩開拖鞋,踮着腳尖轉着圈轉向房間的方向。哼,她才不會告訴他陸鵬正巧就住在他們家的樓下呢~

無論如何,能與高中時代的朋友再遇見,還是相當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高風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她這麽雀躍的樣子了,不禁眉頭蹙得更深了。難道她真的忘了自己的身份了麽?!

高風解開襯衫領口的兩顆扣子,步履緩慢的跟着崔帆的腳步一起去了房間。看着她旋轉着進了洗手間,聽見裏頭浴缸的放水聲。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拿她沒辦法!

還在泡着澡敷着面膜的崔帆突然接到了徐楓的電話,以120分貝的超高尖叫聲差點劃破了她的耳膜。

吓得崔帆手一抖,手機“噗通”一聲掉進了盛滿了泡泡的浴缸之中。等她連忙再将手機給撈起來的時候,已經打不開了。

徐楓剛接通電話就無法接通了,又連續撥了好多次都依然是無法接通。看着網絡上那一張張照片,微博上一個個熱搜,心急如焚!

沒辦法只能打給了高風。

高風正在躊躇要不要去打聽下那個捷豹車主,正好“小靈通”自己撞上門來了。高風三句話就把徐楓知道的所有信息都給套了出來。

“她在洗澡,估計……手機沾上水了吧。”高風猜測道。

“那你趕緊進去把手機給她,這個小蹄子!簡直了!”現在正是談解約的關鍵時候,她又惹出這麽個大新聞。她是真想被人撸一層皮還是怎麽着啊?!氣死了氣死了!徐楓在那頭恨不得将腦袋伸過來咬她一口!

“不方便……吧。”嘴巴雖然這樣說,但步伐倒是不慢。說話間,已經走到了衛生間的門口。

“你們合法夫妻,有什麽不方便的?!趕緊給我進去,把手機給她!”徐楓已經氣得快要爆炸了。他的那只工作手機已經快要被打爆了,多少娛記都來詢問帆女神跟高大律師以及捷豹車主的關系。

網上吃瓜群衆甚至已經腦補出一大出狗血的三角戀的故事了。

“楓楓,你這話在理!”高風露出狡黠的笑容,将手放在門把手上,準備開門。

“快點快點!”徐楓在正在裝修的工作室裏來回踱着步子,根本不曾留意到高風話裏的意思。

“咔擦”

果不其然,門裏上了鎖。

既然這樣,那還是做回君子吧。高風敲了敲門,讓崔帆開門,說徐楓打電話找她。

“等一等啊!”崔帆猜也知道是什麽事,連忙從浴缸裏爬起來。掀開臉上的面膜,随手扔到垃圾桶裏。又拿起旁邊的浴巾,随便遮住了自己,便往門邊走去。

誰知腳底的泡泡太多了,而衛生間地上的瓷磚又太光滑。走了好幾步都差點滑倒,可每一次都被她晃晃悠悠的保持住了平衡。如履薄冰的走的只剩下兩三步了,眼看手指都要碰到門把手了,卻還是一個沒留神,摔倒了。

“帆帆?帆帆你怎麽了?”高風聽見不對勁的“啊……”的尖叫聲,緊接又是一聲重重的“噗通”,便傳來了崔帆哼哼唧唧的呻/吟/聲。拼命扭着門把手,卻怎麽也扭不開,急的直拍門。

“哎呀呀……哎……啊……”崔帆疼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能哼哼了。天知道她怎麽會都快到門邊上了還摔倒,摔倒也就罷了,腿還重重的磕到馬桶邊緣,腦袋也好死不死的撞到了那盆大型綠植的盆邊上。簡直疼的死去活來,哪裏還能回答高風的問題!

“怎麽了怎麽了?”電話那頭的徐楓也聽見了動靜,連忙問道。

“帆帆好像滑倒了,但是門鎖了,我進不去啊!”高風此時冷汗都出來了,帆帆要是有個什麽萬一,他真是要恨死自己了。

“那你還傻愣着幹嘛?撞門啊!”徐楓一聽也急了。

撞門?

作者有話要說: 崔帆:再不進來,老娘就要疼死了!

高風:那……在下就不客氣了……

崔帆:不用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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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噠~看文愉快哦~

☆、弩張

崔帆從未想過自己有天會這幅樣子跟高風來個“赤誠相見”。

在連撞四五下門後, 高風終于将門給撞開。一眼就看見了躺在地上一/絲/不/挂且痛苦呻/吟的崔帆,由于摔倒的重力太大,剛剛圍在身上的浴巾早已飛走了,正安靜的躺在主人的身側。由于疼痛,她早已忘記要去遮羞。

高風此刻沒有多餘的心思來看這一番秀麗風景,而是冷着臉, 蹙着眉, 連忙拿起浴巾将崔帆裹起來。一手托起她的後背, 一手穿過她的膝下, 将她抱起。放置在床上,胡亂找了件睡裙給她套上。

臨行前到了門口,看着她濕漉漉的頭發将淺色睡裙都給打濕了, 玲珑有致的景色太過曼妙。又折回去拿了件深色長外套給她披上,這才安心的抱着她趕緊開車飛奔向醫院。

一路上連闖無數紅燈, 超了無數的車, 壓了無數的線, 終于趕到醫院的急診室。

最後診斷出右腿踝部三度外旋骨折加上踝部韌帶損傷, 以及腦部輕微腦震蕩。需要進行閉合複位手術,術後還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高風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崔帆,臉色蒼白, 右腳踝正裸/露紅腫着。

心中說不出的難過,比讓他粉身碎骨還要痛苦。

崔父崔母都是明事理之人,雖然心中也是心疼不已,可畢竟這也不是高風的錯, 因此并未怪他什麽。

手術很順利,下面只要好好休養就行。崔父怕女兒在這公立醫院人多口雜,不利于休養,便将她轉到高檔私立醫院去了。單獨的一間病房,一對一的服務,甚是貼心。

這段時間正好高霜也沒什麽事,便來醫院陪嫂子解解悶。徐楓過來掉了幾滴鱷魚的眼淚,表示自己那天情緒過于激動不該這樣。

崔帆倒也沒怪他,一邊吊着腳,一邊吃着香蕉。說道:“楓楓,實話告訴你吧,我好久都沒這麽悠閑過了。這幾天跟做夢似的,居然睡覺都能睡到自然醒!簡直不敢相信!還有還有……”

“還有高大律師的各種雞湯魚湯骨頭湯給你各種調理,都不想好了吧!”徐楓一副“我什麽都知道”的神情,撥了撥崔帆那條好腿,給自己的屁股騰出一小塊空地,往那一坐。

“哼~他自己願意的,我可沒讓他非要給我帶這些來。”語調輕揚,一瞧就是心情不錯。

“啧啧啧,攔都攔不住,燒壞多少口鍋啊!秦姨都心疼死了!”高霜在一旁噘着嘴直嘆息。

不得不說,高家這摳門的毛病,這兄妹兩都遺傳到了。

“霜霜,暑假沒什麽事,來你嫂子的工作室玩吧?”徐楓翹着蘭花指說道。崔帆工作室裝修的快差不多,最近正在搬植物進去,再等等找人來檢測下甲醛什麽的,就可以開張了。

崔帆住院的這段時間,徐楓可是一丁點都沒閑着。将輿論造勢擴展到最大化,将崔帆的熱度保持到最高,三不五時的爆出點小料來。順道将崔帆住院的事也曝光給狗仔了,又再次炒作了下“風帆戀”。也算賣給高大狀一個人情,為他們将來的婚姻曝光做鋪墊。

崔帆作為一線女星,既沒有被包養,又沒有攀附豪門。而是跟高風這樣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在一起,加之她最近上映的電視劇的人設非常好,着實讓國民好感度又提升了一個Level。

“我?不去不去,我還想着找幾個驢友一起去西藏呢!要不是我哥這幾天非讓我來陪嫂子,說不定我已經到了珠峰大本營了呢!”高霜一臉惋惜。

“小姑娘家家的,去什麽珠峰啊!小心紫外線把你烤黑了!女孩子的皮膚可最最重要了呢!”徐楓表示不能理解,連忙勸阻。

“想去就去,嫂子支持你。”高霜可是跆拳道黑段,讓她天天窩在病房裏,着實也憋屈她了。

“不用不用,等嫂子你出院的,我不急。”高霜憨憨的笑着。大哥可是拿着她往返西藏的路費作為要挾的,她豈敢哪!

正說着,陸鵬帶着女兒來看她了。

“我這個‘肇事司機之一’總得來看看傷患吧?!”陸鵬一手抱着女兒,一手抱着一大束花進來了。

原來徐楓對媒體放出的風聲是崔帆跟高風見面咨詢跟CITY娛樂解約的法律事宜,結果路上遇上車禍,捷豹司機作為帆女神的粉絲主動開車帶崔帆就醫。既能解釋高風跟崔帆為何同在一輛車,又能解釋崔帆為何進了捷豹車,更能解釋崔帆住院的事了。

徐楓的另外一點小心思就是,女神既然跟原東家都開始談解約了,那以後究竟是自己單幹還是入主別家?調動群衆的想象力和探索力,這可比直接發申明強多了。

“呦,大帥哥來啦?”徐楓主動讓開,圍着陸鵬轉了好幾圈,眼神就沒離開過。這麽好的條件,不進圈子都可惜了!自從崔帆要開工作室了,這徐楓看誰都是好苗子。

“好啦,別看啦,人家可是電視臺的體育記者,別動歪腦筋了。”崔帆笑着伸開雙臂,将小姑娘接到懷裏來,連連問她想不想自己。

小姑娘坐在病床邊轉着圓溜溜的小眼睛四處看着,紅底白點連衣裙,梳着兩個小辮子,帶着小小草帽。看見誰都露出兩個小酒窩,逗得一屋子人都想上去捏她一下。

陸鵬這次來,除了看病號,還有別的事。他們電視臺準備舉辦一次馬拉松比賽,起點就定在他們曾經的高中,安市一中的門口。他想邀約崔帆作為這次馬拉松的領跑人,宣傳下這次馬拉松比賽。

“我去,馬拉松啊?我要報名!”高霜一聽跟體育相關的,立馬來了精神。

倒是崔帆犯了難,她向來不愛運動。領跑人,太為難她了。倒是一邊的徐楓倒是興奮不已,正在想工作室開門紅要幹些什麽,沒想到一來就來個大的。

現在許多城市都在興起馬拉松,特別是各個地方的體育臺,尤其愛辦。這類的馬拉松比賽,都是全民可參與的。設全程馬拉松、半程馬拉松、迷你健康跑、親子跑等項目。領跑人也就做做樣子而已,不需要真的全程都跑,重在參與。

聽完解釋,崔帆這才放下心來。不過做做樣子,提提士氣嘛,這個她在行!

“不許去!”屋子裏的人正聊得起勁,外頭高風黑着臉推開了門。進門後将手裏的保溫包遞給高霜,說道,“給你嫂子喝。”

徐楓一瞧就是高風又小心眼了,聳聳肩就識相的閉嘴了。

“陸大記者,你也看到了,帆帆腳受傷了,需要靜養。”高風今天身着一身高級灰的西裝,藏藍色的領帶,锃亮的黑皮鞋。說着話的時候,将領帶松了松,整個人一副既松散又禁欲的意味,氣勢上又贏了一身運動裝的陸鵬一籌。

“我當然知道,不過馬拉松也不是現在就舉辦,現在還在籌備狀态。開跑日定在三個月後,那會兒,小帆的腳應該也好了吧?”陸鵬溫暖一笑,扭頭看了眼崔帆。

看着他們劍拔弩張的樣子,崔帆識趣的端起高風送來的排骨湯,低頭喝湯。

“小、帆?”高風冷笑一聲,“原來陸先生和我妻子這麽熟悉啊,帆帆,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麽不告訴我一聲呢?”高風也扭頭看向正在低頭喝湯的崔帆,嘴角一勾。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闖紅燈是不對的呦~

高大律師知法犯法!

☆、傻笑

陸鵬也是聰明人, 一下子就抓住了高風的重點。輕笑聲,往後退了退,抱起女兒,說道:“上次就聽小帆說她的丈夫對她緊張的不得了,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話一出口, 高風右眉一挑, 他從未想過崔帆會在別人的面前承認他的所在。心中雖然激動, 可卻不想被陸鵬這個外人看出什麽端倪來。

徐楓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崔帆, 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

此時的崔帆真恨不得将臉都泡進排骨湯裏!

“我哥可是護妻狂魔!令人發指!”又想起自己那來回西藏的路費了,高霜忍不住插句嘴,發洩下不滿。連自己親妹妹都坑的人, 簡直人神共憤。

“好妹妹,”徐楓适時的走上前去, 摟住高霜的肩膀, 把她往邊上帶, 一邊走一邊說, “他們這些臭男人說話,咱不管哈,來, 看你楓哥哥給你帶的好吃好喝的。”高霜“嗯”了一聲,就被徐楓給帶到角落裏的茶幾上,開始吃吃喝喝了起來。

“我也就放心了。”陸鵬好似說給自己聽一般,又哄了哄正眼巴巴看着徐楓和高霜吃東西的小姑娘, 說道,“葉葉,那些是大人吃的,你可不能吃,要聽話。”

小姑娘好像提出抗議,咿咿呀呀的說了好些話,可在座的也沒人能聽得懂,只有陸鵬不停的跟她在對話。

“名字很好聽,也很可愛。以後我和帆帆的孩子出生了,希望也能這麽讨喜。”嗯,肯定比你家的讨喜。

“咳……”崔帆沒忍住,一下子咳的噴了出來,連病號服的領口上都沾上湯汁了。

“怎麽這麽不小心?”高風心疼的連忙坐到她身側,将她手中的骨頭湯給拿開。又抽了兩張面紙給她的嘴角擦拭幹淨,細心的将她領口的油膩給抹去。崔帆紅着臉奪過面紙,別過臉去自己擦了起來。

高風順遂起身,對着陸鵬說道:“不好意思,帆帆要換件衣服。”

陸鵬客氣了兩句,便告辭了。徐楓拍拍手上的薯片碎屑,連忙起身說道,“我送送你!”

待屋內只剩下風帆兩口子以及吧唧吧唧吃着東西的高霜時,崔帆再也忍不住了,擡頭就問道:“誰要跟你生孩子?!”這人真是臉大!

“高太太,結婚生孩子天經地義吧!”

“別忘了,生育權在女方!”

“沒想到你還有這方面的研究。”

“呵!你以為就你懂法啊!”

“為什麽不讓我在他面前喊你‘高太太’?”

“大哥,這稱呼是多少年前的了?現在誰還喊‘太太’啊,俗不俗啊!”

“所以……”高風狡黠的笑了笑,俯身說道:“你承認你是高太太了。”針尖對麥芒,鼻尖碰鼻尖。

“…………”又被擺了一道!

“霜霜,幫你嫂子換衣服。”高風笑着走到高霜剛剛坐的位置上,端起奶茶抿了一口,蹙眉抱怨道,“這玩意兒究竟好喝在哪?!”不過還是甜絲絲的,就猶如他現在的心情。

“我就是腳踝不能動而已,我自己能換!”崔帆接過高霜遞過來的新睡衣,抱在懷中,說道,“霜霜,幫我把簾子拉起來。”哼!這種陰險小人,不可信!

“哦……”高霜聽話的拉起了粉色的簾子。簾子将整張病床與外界隔絕開來,只在床底漏出小半截光線來。

崔帆幾次跟高風交涉,讓他出去,他偏不肯。最後,高風居然使喚高霜去門外把風,以防別人意外進來。偌大的病房裏只剩下他們二人,崔帆在床上雙手攢着睡衣,心中竟起了一絲絲小雀躍。

一邊解着衣服扣,一邊仔細觀察着簾子底下的光線。

住院一周,高風對自己絲絲扣扣的仔細早已讓她原本不怎麽堅定的離婚之心動搖了。一天三頓不重樣,一周七天不間斷,每一餐都精心烹煮。手上受的那些傷,雖然他沒說,但她都看在眼底。加之高風一家人對她好的沒話說,有求必應,從不計較。居然讓她萌生了些許洗手作羹湯的想法,可……他連六克拉的鑽戒也不肯給自己買,心裏多多少少有些憋屈。

錢不重要,鑽戒寶石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那份心。他那份可不可以為她打破約束的心,才最重要。

衣服解到一半,突然聽見椅子碰擊地面的聲音。緊接着又是“篤、篤、篤……”皮鞋踏在地磚上聲音,由遠及近。

簾子下的光線都被擋住了,一個人影倒映在地上,離自己的病床,越來越近……

崔帆的動作都停頓住了,死死盯着地上的那個黑影。手裏攢着睡衣,擋在胸口處,喉嚨滾了滾。

他會掀開簾子麽?會麽?不會麽?會麽?不會麽?會麽……腦子裏無限循環。

跟她就一簾相隔,高風卻不動彈。只是盯着映在簾子上的倒影看,伸出手掌,在空中摩挲着,勾畫出那讓他朝思暮想卻又不敢輕舉妄動的倩影。

不是他不想,

只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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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高風接崔帆出院回家。一開門就聞到了她最愛的糖醋魚的味道,跳着腳奔到廚房,發現果真是秦姨來了,高興的上去就抱住她撒嬌。

“可想死我了秦姨~”尾調拖得長長的,一只腳勾着,整個人幾乎都趴在了秦姨的懷裏。

“我看你是想秦姨做的糖醋魚吧!小饞貓!”崔母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笑着怪嗔道。

“小姐愛吃,那就多吃點!今兒個保準管夠!”秦姨高興的說道。

“嗯!”崔帆點頭如搗蒜,高興壞了。這十來天,除了湯湯水水就是清淡的不行的菜肴,可把她給憋壞了。

飽餐一頓之後,崔帆才知道,原來親媽這次來了壓根就沒打算走!自己剛剛聞到菜香都昏了頭了,都沒想到母親怎麽會突然出現在自己家裏!

“不合适吧!”崔帆一邊給高風使眼色,一邊對崔母好言相勸。

“就這麽定了,等你腳傷徹底好了,我和秦姨再走。”說罷一邊盛湯,一邊小聲嘀咕道,“家裏又沒別人,洗個澡還上鎖,也真有你的了!”

崔帆滿臉黑線,她這親媽真是“親”啊!

“一會吃完飯我幫秦姨收拾收拾卧室吧,家裏只有我們兩,确實也冷清了些。”高風接過岳母手中的湯碗,遞到崔帆的面前,又添了一句,“不過,以後有了孩子,應該就會熱鬧點了。”

崔帆倒抽一口冷氣,想起在南城時候,雙方父母以為她懷孕的神情,頓時覺得如臨大敵。果不其然,崔母像是被說中心事一般,拍了下桌子說道,“就是就是!趁着我還年輕,還能幫你們帶帶!”

“哎呀,肚子疼,我去上個廁所,你們慢慢聊……”說着崔帆就祥裝難受的樣子,跳着腳往廁所的方向狂奔而去。留下飯桌上的兩人無奈的相視一笑。

進了廁所,崔帆愣住了。

短短十天,高風居然将衛生間的地上重新鋪了一層防滑地磚。地磚是她喜歡的磚粉色,上面點綴了許多的小白花,一條條凹凸不平的線,好似一直延伸到了她的心裏。

浴缸、淋浴房,還有洗臉臺和馬桶的四周,都鋪滿了好看的軟墊。既可以踩踏,又可以吸走腳底的水份。就連撞了她腦袋的那盆大型盆景的陶瓷底座,都包上了一層透明防震膜,雖然……有些怪異,可崔帆知道,那是高風的心。

崔帆笑着抹去眼角的淚花,在她原來摔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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