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新婚篇

就在布迪、穆拉等人沉溺在花樣炮制果子時，尹力在研究腌制酸菜。作為一個正宗南方人，他吃的酸菜都是買現成的，但他有一個大學室友是北方人，放假後回學校總是會帶一罐子酸菜、酸筍，那東西特好吃。當時尹力還問了一嘴，這玩意怎麽做。沒想到反而是來到獸人世界後獲得實踐機會。

酸菜制作需要一個大缸和大石頭，尹力自覺換成了小型缸和小石頭，就那個簡陋的制作陶器的法子可沒辦法弄出大缸。古北完成采摘任務回來，還帶上了尹力吩咐他尋找的竹筍。這東西一年四季都在長，春天的尤為好吃，尹力還不确定能不能做成功，自然無所謂原料的好不好。

菜都選的大塊頭的，品種也多，清洗過後已經被尹力晾曬了幾天。大家以為他要做菜幹，倒是沒覺察到他原來是要搞新鮮玩意。這些菜，尹力又分成兩撥，一撥加鹽，一撥不加鹽，其他步驟都是一樣的，一顆顆菜壘在缸裏，倒入涼開水，最後壓上一塊石頭，蓋上蓋子等一個月時間就成了。酸筍的做法也是一樣，不加鹽放缸裏，時間上更短一些，十天左右就可以了。

做這些事，斑禿怕尹力累，什麽活兒都搶着來做，所以尹力雖然說是做了一天的活兒，到了晚上睡覺時還是精力充沛的。這倒是便宜了斑禿，這家夥實際上有些腹黑，要麽裝可憐，要麽裝癡漢，總是能順利将尹力吃掉。奈何尹力一開始還會糾結一下，現在已經習慣了躺平享受。不得不誇獎一下，斑禿在那方面真心有天分。

尹力累得手指都不願意挪動了，迷糊地半眯着眼看還在身上律動着的人，心裏罵了一句：禽獸！

若這話叫斑禿聽去了，必須傻兮兮地回一句：“對呀，我就是！”

這個豐收的季節，山下部落悄咪咪地發生着許多改變，每家每戶的屋子裏都增加了土炕和簡易陶器。儲蓄食物的地方都被塞滿了，往常無法長時間存放的肉類和菜類壘到了屋頂。大家的臉上洋溢着愉悅和幸福。

尹力對此很是滿意，尤其是在他制作的酸筍出爐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嘗到鹹、甜以外的味道了。酸筍的味道對于獸人來說，有點像腐敗的味道，尹力對這個說法表示深深的鄙視。無所謂別人捏着鼻子不敢嗅聞酸筍的味道，尹力歡樂地用蜜蜂腌果子跟土骨換了一條大魚。

往日裏尹力下廚煮飯總能吸引到很多人來蹭飯，但因為尹力說了今天晚上吃酸筍蒸魚，巴裏拉着庫拉、黑森拉着穆拉走了，唯有尹力的死忠粉布迪拉着土骨并倆條小蛇留下了。

小蛇兄弟嗅聞着整個石頭屋裏彌漫着的酸味，一條兩條都裝出暈眩的樣子，紛紛倒在布迪的懷裏。土骨一個瞪眼，又立即活蹦亂跳起來，離開布迪懷裏奔去找古北玩。

相比起小蛇兄弟對酸味的排斥，土骨奇異地接受起來比較快，他以前一個獸人生活對吃的根本不在意，能有美食自然是好，沒有也無所謂。

尹力将熱油澆在蒸好了的酸筍蒸魚上，酸味被進一步地激發，他滿足地抽抽鼻子，“真香！”

哪怕再會捧場的斑禿也露出了為難的臉色，尹力還熱情地讓他第一個試吃。斑禿擺出平日裏的憨傻模樣，但筷子夾下去的速度明顯放慢了，他猶豫再猶豫，夾了一小塊魚，然後一下子塞進嘴巴裏，似乎那是一種酷刑，他沒有拒絕地吞了下去。“不錯。”這話說得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噗！”尹力忍不住笑了。跟斑禿相處了這麽些日子，哪裏看不出這個獸人到底是真歡喜還是假歡喜，還以為擺着一張憨傻的樣子能蒙混過關一輩子麽？“不喜歡別吃。”他自己就能吃完，還怕不夠過瘾呢！

布迪也下了筷子，不同于斑禿的囫囵吞棗，他雖然不适應這味道，但到底對尹力做的食物充滿信心。他細細品味後，竟然意外地喜歡，“真好吃！”他還推薦給身邊的土骨，“吃吃看。”

土骨見他喜滋滋的表情，心裏一軟，筷子易到蒸魚上，對蛇來說魚類總是美味。酸筍的味道滲入了魚肉裏頭，為清淡的魚肉增添了一種奇妙的味道，還減少了魚腥味。“好。”這種味道無益是新鮮的，然而正因為沒有嘗試過，土骨知道他會喜歡上這種叫酸筍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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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迪高興極了，比起自己喜歡，他更在意土骨的意見。這種神奇的轉變來得很突然，他現在的生活重心已經從捕獵換到了維持生活日常上了。土骨和兩條小蛇的快樂會讓他的幸福增倍。“尹力，怎麽做的？教我！”

“別忙。我們用肉換。”土骨阻止伴侶再增加工作量，在他看來布迪只要好好待在家裏煮好三餐就足夠了。他以前是一個很懶的獸人，家裏髒亂差他毫無感覺，但現在他喜歡看布迪坐在火爐前跟兩只小蛇幼崽說話，就這麽看着他們自己就會願意去很多瑣碎繁雜的事兒。“你應該把更多的時間放在我身上。”土骨攬過布迪的腰，在他臉上印下一個吻。

當場被塞了狗糧的尹力翻了白眼，然後不知出于什麽原由，夾了一堆的酸筍到斑禿的碗裏。“快吃！”吃酸筍總比吃狗糧好！

斑禿苦巴巴着一張臉，看向尹力，尹力沒有理他，他又轉過去看古北。

古北自個吃得歡呢！酸筍簡直太對他口味了！“尹力真厲害！太好吃了！”

酸筍這東西自然不适合幼崽吃，所以尹力又做了蒸蛋給幼崽吃，裏面還加了果汁，吃得倆條小蛇已經把最愛的媽媽都忘了。

這一場酸筍盛宴裏還有一味酸丢丢的檸檬蜜汁焖排骨，說是排骨，只是帶肉的骨頭，并不是真的豬肉，獵物總是随機率很高。排骨下油鍋炸至金黃色撈出備用，蔥、姜切段，油鍋留一點油，放入蔥姜和檸檬汁、蜂蜜，加水加排骨，蓋子蓋上燒至汁液粘稠即可。

這倒菜其實是改版的糖醋排骨。雖然也是酸，卻是酸甜酸甜的，于是乎收到了一衆好評。獸人甚至還把骨頭咬得嘎吱響，似乎骨頭裏面也有那酸甜的味道，非要全部都吸允進胃裏不可。

人造酸味，第一次出現在獸人世界，最初品嘗着只有這幾個獸人。然而這個味道很快就會俘虜山下部落的獸人，甚至在下一個集會時，俘虜更多的吃貨。而這些改變都在于尹力的出現。

秋季并沒有尹力想的那麽漫長，很快，天氣一天天轉涼。酸菜都腌制好了，而斑禿也已經不需要監督大家制作陶器了，山下部落的獸人已經熟練了這一技能。

秋季結束之前，尹力讓斑禿挖了一個地窖出來，石頭屋子面積不大，裏面塞了太多吃的東西，氣味混雜讓他很難受。地窖挖出來之後，很自然地又引來了一大群人的圍觀。大家不知道這樣的儲藏方法有什麽好處，但野獸直覺讓他們不自覺地學習，當夜就回家挖了一個地洞。

地洞裏的溫度比較恒定，尹力将為冬季儲備的食物放了進去，其中還有很多冬季需要用到的木炭。這些木炭都是平時燒飯，或者是燒陶器時存下來的。

斑禿今年結親了，古北不好在冬季的時候搬到斑禿家裏住，但冬季總是特別難熬，他一個睡的話是無法過好這個冬季的。于是古北搬去了跟其他單身雌性住在一塊，走之前，尹力讓他帶上一大堆的食物和木炭。斑禿也會時不時地去看看弟弟。

一想到如果秋季慶典時，他沒有選擇斑禿，那麽這個冬季他就只能跟其他雌性一塊生活了。也不是說這樣的日子不好，最多就像是宿舍生活。尹力墊着斑禿的臂彎，蹭着對方暖洋洋的身體，嘴角不自覺牽起微笑。

秋季過後，冬季正式登場。

獸人口中的寒冬果然名不虛傳，一天天氣溫驟降，現在穿獸皮外套裏面搭一套白毛獸皮，尹力還是覺得冷。他開始很少出去走動，整日就愛待在土炕前。而土生土長的雌性們就不會這麽怕冷了，現在冬季來了，食物儲存得也夠，所以他們沒事做就整日的來串門。

這門，自然是斑禿家的門。也就他們家這麽早就燒起了土炕。為了省些資源，雄性晚上變成原型跟雌性睡一塊，那叫一個舒服。

氣溫降了之後，土骨的精神就不太好，每一天好像都睡不夠似的，早上不願起床，晚上早早睡覺。連帶這兩條小蛇都進入了冬眠狀态，土炕不燒火，直接不起來吃飯。布迪原本是嫁給土骨當朵三的，一進入冬季就直接調轉過來，成了家裏的那大。什麽活兒都只有他一個人做了，沒法子，家裏三條森蚺一條比一條愛睡！

土骨完全不想跟本能抗争，死蛇一樣癱在土炕上，一動不動。大大的圓眼珠子就盯着布迪看，看他忙前忙後，有點小憐愛，又有更多的滿足。

即便是一個人幹活，這冬季的活兒還是太少了。沒事幹了，三條森蚺又睡着，布迪就去斑禿屋裏進行雌性聯歡會。斑禿、巴裏、黑森不好湊合雌性的話題，就溜到古北的屋裏聊天。

古北在單身雌性堆裏混得開，以前他是不受歡迎的，但現在他能拿出手的東西太多，都是其他雌性沒見過的。雌性們圍着他問這問那的，一個個好奇得不行了。當聽古北說到這些都是尹力做的以後，大家都羨慕極了，就恨當初家裏的未婚雄性沒有娶到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