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蠱

越明的思慮十分周全,為了讓他符合良家子的身份,特地給了他一個通關文牒,又讓他住在了一個野戶家,當做是野戶家的第二個孩子。

上面一個閨女已經嫁人,在婆家生活的很好,就算調查的話,閨女出嫁之後再生一個孩子,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

野戶老夫妻二人對待溫祁的态度極拘謹,因為托付溫祁的人乃是七皇子,想必是七皇子身邊的紅人,才能被安排這麽個身份入宮,再者,溫祁長相也漂漂亮亮,舉手投足皆是貴氣,他們也愈發拘束了。

溫祁:“從此以後,你們二位就是我的爹娘,您們要打要罵皆可,若是孩兒有一口氣在,絕對不會餓着您們!”

态度好的不行,老夫妻深受感動,與溫祁的交流也漸漸多了些。

通過這些交流,溫祁才明白,原來野戶夫婦壓根就不是什麽野戶,而是箜篌幫的門徒,有着一身的好功夫,不然的話七皇子也不會放心地把棋子留在此處。

有了呼風喚雨本事的溫祁,又在爹爹的帶領下,學了劍術、箜篌的使用,整日趁着爹娘睡着,便再度起來偷偷地練,一次不會,就練無數次。

确保第二日起來前面的都能連貫地打出來。

他不知道的是,每日他起床練劍,夫婦二人都能感知到,畢竟半輩子都在江湖上飄蕩,又有誰是聽不出旁人的腳步聲的呢?

婦人:“孩子他爹,我現在有點後悔了...這麽好的孩子,怎麽我們就要把他送進宮裏呢?”

“這是七皇子的命令,咱們當初可是和他約定好了的...”

“我知道是約定好的,可是...”

男人背過身去,不肯再多說話,實則心裏也在暗暗嘆氣,這麽好的孩子,若是不去皇家,就算一直在江湖游手好閑,都比進皇宮好地多。

“練的不錯。”

溫祁眼下的烏青已經被刻意遮擋,不免搖頭晃腦:“孩兒自是天賦異禀。”

爹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好,我只吹一遍給你聽。”

聽完一首難度極高的曲子,溫祁目瞪口呆,氣道:“爹爹你是故意為難孩兒的!”

哈哈大笑過後,他又分步驟,把曲子又吹了一遍。

難度都是循序漸進的,溫祁進宮的時間也越來越近,然而,溫祁在進宮之前,他身上的蠱就要發作一次。

他等到那個時間,偷偷地用內力想把蠱蟲逼出。

卻只覺得萬箭穿心,好似要被生生撕開。

饒是如此,他還是沒叫出一聲,生怕外面的爹娘擔心自己。

他們尚且不知七皇子給自己下了那種東西。

溫祁把涼水澆在自己頭上,企圖清醒些,可是蟲子卻仿佛從他的血液之中順流而上,一直到了腦子裏。

“肥肥,你有沒有百解藥丸?”

壽:“斷貨好幾個月了!宿主!”

“那其他的有沒有...”

壽:“暫時讓宿主暈的,行麽?”

讓他暈,體內的蠱蟲還在發作,又有什麽用?!

溫祁一字一句:“弄一個催淚彈。”

催淚彈一到手,溫祁就走出房門,在屋外開始用了。

煙霧缭繞,很快,溫祁便熱淚盈眶。

他找不到越明,只有通過這種方式,越明才會想起來這件事,并且...來給他解藥。

他一哭,雷電交加,風雨大作。

外面的農民趕忙拿着盆去接雨水,邊接還邊大笑:“雨神顯靈了雨神顯靈了!”

雨神是誰?

直至聽見了“謝謝端貴人”後,溫祁方知他們口中的“雨神”便是自己。

一炷香過去,越明終于撐着傘來到了屋裏。

溫祁正躺在床上,宛如一條鹹魚,他的頭朝向裏面,被子緊緊蒙着臉,只露出長發來。

越明上前,把他的被子摘了:“我記得,下次別用這種方法來叫我。”

放他的屁,他如果記得的話,就不會來這麽遲了,害的自己溜了好幾升眼淚。

“我只不過是想讓你感受一下,蠱蟲的效果。”

謝謝,不需要,如果您喜歡,您自己感受?

溫祁翻了個白眼,越明拿出一顆藥:“自己來取。”

他本不想表現地太過于興奮,誰料自己看見那顆藥就好像是狼看見了羊,天生有一種詭異的吸引力。

他直勾勾地盯着那顆黑色的宛如巧克力豆的藥丸。

此時藥丸正被越明含在雙唇中間。

溫祁面無表情,輕輕觸碰了一下越明的唇,用嘴把藥撷了下來。

越明:“啧,好像不是這一顆。”

溫祁也感覺不是這一顆,這一顆下去他渾身上下更難受了好不好!蠱蟲在他的身體裏舞蹈!

越明從懷裏掏出好幾瓶藥,溫祁氣的簡直要炸:“你是不是給所有人都編了個號,你他.媽好好想想我是幾號!”

“想起來了,七號。”

他拿出七號藥瓶,把藥抖了出來,又是按照慣例,放在了唇中間。

溫祁想着吃了就走,誰料越明直接把藥吞在嘴裏。

操。

這也就意味着溫祁只能從他的嘴裏把藥勾出來。

尊嚴和疼痛哪個更重要?溫祁在心底飛快地做出了決定,他立即捏着越明的嘴,讓他的口張開,把藥吸走了。

越明一陣恍惚,怎麽溫祁在這種情況下,行事就如此之強勢了呢?他皺了下眉頭,決定下次還是給他的蠱蟲裏加一點耗性子的。

旁人都軟的不像話,他倒好,直接捏他的臉。

溫祁身上的疼痛都平複下去,看了一眼身邊:“你還不走?”

仿佛是催着他走。

實際上也确實是催他走,溫祁真的不想伺候了!

壽:“禁止OOC哦宿主,否則你的世界會清零,并且和一個醜怪為命運重新的開始哦。”

溫祁:“你剛剛的那些瓶子,都是別人的麽?”

他的生意突然軟下來,好像還帶着一絲沙啞,越明有點不想把真相說出口,他也不知道為什麽。

終了,他還是說了:“是別人的,你也清楚,每個人都有一個編號,分別對應着不同的解藥。”

“所以,他們和我是一樣的存在,對吧?”

一樣麽?越明自己覺得是不一樣的,他對待旁人使用罐子,都是為了讓他們把想要的信息說出來。

對待溫祁的話,則是想實實在在掌控住他。

所以,一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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