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在這裏?”

“來給我姐捧場啊,”徐嘉霖笑笑,偏過頭沖徐嘉穎豎了豎大拇指,“姐,演得不錯。”

“那是……”徐嘉穎笑了笑,也看到了離徐嘉霖不算遠的暮晚,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暮小姐,這麽巧?”

徐嘉霖似突然想起什麽般拍了拍腦袋,“瞧我這記性,”說罷轉頭看了看暮晚,笑道,“我們一塊兒來的。”

徐嘉穎先是驚訝,随後像是果然如此似的點了點頭,“你們……不會是在約會吧?”

“約什麽會呀,”徐嘉霖笑道,“你跟姐夫這才是約會吧,打着首映的旗號謀私。”

徐嘉穎掃了眼低垂着頭默不作聲和暮晚,笑道,“那有什麽辦法,他忙我也忙,只有這樣喽。”

暮晚覺得自己呆在這裏除了多餘就只剩下自取其辱了,她緊了緊手裏的包,盡量讓自己臉上的笑看起來自然又沒有瑕疵,“你們慢聊,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說罷不等衆人回應,提着包往前走去。

顧淮南一直保持着那個準備推門的姿勢沒動過,暮晚走上前他也沒有要讓開的意思,暮晚不禁有些惱,但面上卻沒表現出來,“麻煩借過。”

顧淮南眼神微冷的掃了她一眼,伸手推開了門,暮晚禮貌的笑了笑,“謝謝。”

“我一會兒來找你們。”在門再次關回去的時候,傳來徐嘉霖的喊聲。

暮晚裝作沒聽見,一口氣沒停的上了樓,直到過了轉角才停下,這種事不是早就見怪不怪了麽,可是真正遇到,居然還會覺得有些沖擊。

暮晚覺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暮晚狠狠吐了口氣,一邊往前走一邊掏着電話給錢坤打過去,“你們在哪兒?”

“這麽快就完事兒啦?”錢坤那頭的聲音有些吵,暮晚把音量開大了兩格才聽清,“直梯上來往左,寫着呢,順便在前臺給我們買點兒幣過來,你幹兒子太敗家了。”

“我走的樓梯。”暮晚趕在他挂電話之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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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自己找找,”錢坤說,“我也不熟,我們在開車呢,你買了幣直接過來哈。”

暮晚一陣無語,只得問了個掃地的阿姨,這才找了過去。

直接換了五十塊錢的幣,暮晚打開錢包拿錢的時候愣了一下,昨兒下班的時候專門去取的現金,裏面應該有一千塊,可……

暮晚拿了張一百的遞給櫃臺人員,而後數了數,一千不多也不少。暮晚當下便有些郁悶了,中午那頓钣,徐嘉霖并沒有用她的錢包付賬。

暮晚拿着蒌子邊看邊往裏走,說實話,這地方她還是以前念大學的時候來過,時隔這麽些年,東西都換了不知道多少批了。

“哎,我邊兒呢,”錢坤正好轉過頭看見她,沖她招了招手,“怎麽這麽半天啊,快快,給你兒子塞倆幣,一條道兒死八回了都。”

“欺負小孩兒。”樂天一臉不高興,轉臉對暮晚道,“不玩兒了,我想打槍。”

“打槍?”暮晚往四周瞟了瞟,“哪兒有槍啊?”

“走,我帶你去,”樂天坐椅子上爬下來,扯着暮晚的手往前走,“這些幣咱們自己玩兒,不跟他玩兒了。”

暮晚心情好了不少,“行,咱們自己玩兒,讓他自個兒買去。”

“你那小男朋友呢?”暮晚正陪着樂天敲地鼠,冷不防身後一個聲音響起,驚得她一錘下去錘了個空。

“什麽小男朋友,”暮晚白了他一眼,“別亂說。”

“不是?”錢坤挑眉,“啧,又吃飯又看電影兒的我還以為你倆談戀愛呢。”

“談什麽戀愛呀,就一大男孩兒。”暮晚說,“人樂天見着就叫哥呢,我哪能跟我幹兒子的哥們兒談戀愛呀。”

“歪理,”錢坤說,“那說說顧叔叔呗,這個應該不是大男孩子兒了吧,人樂天都叫叔了,不差輩兒。”

“嘿,我發現你挺八卦呀,”暮晚把錘子塞他手裏,“這麽閑你幫着錘呀。”

“行行行,我不問,”錢坤說,“來來來樂天,小叔幫你砸啊。”

剛砸了沒一會兒暮晚的手機就響了,暮晚掏出來一看,來顯徐嘉霖。

她猶豫了一下,找了個相對安靜的地方接了起來,“喂。”

“你們在哪兒呢?”徐嘉霖問,“是不是在電玩城裏啊?”

“沒有,”暮晚不假思索的回道,“我們已經回家了,這會兒正在車上呢,樂天說玩兒累了,想回家休息。”

電話那頭頓了兩秒,“這樣啊,看來今天是沒機會了,那下次再一起玩兒。”

“行,改天我再請你吃飯吧,”暮晚笑道,“今天讓你截胡了。”

“沒問題。”徐嘉霖笑着說。

挂斷電話後,暮晚松了口氣,樂天跟錢坤還玩兒得正嗨,她卻突然覺得周遭的聲音過于嘈雜了些,擾得人有些心煩意亂。

晚飯是跟錢坤一塊兒吃的,說是要帶樂天吃回轉壽司,暮晚算是沾了樂天的光跟着去蹭飯了。

“早上的事兒,我很抱歉。”暮晚沖對面正給樂天擦嘴的錢坤說。

錢坤倒沒怎麽驚訝,心照不宣的搖搖頭,“你沒什麽好抱歉的,你的立場在那裏,我明白。”

“十七號要不要一塊兒去看看她?”錢坤一邊吃着東西一邊問暮晚。

暮晚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那要提前訂個蛋糕才行。”

“蛋糕?”正吃着東西的樂天猛的擡起小腦袋,“我喜歡蛋糕。”

“行,到時候你也有份兒。”暮晚忍不住笑了笑。

第014:我們重新開始吧

十七號就在下周星期四,是寧樂的生日。其實在裏面根本不怎麽過生日,一是自己沒那個心情,二呢又沒那個條件。

“樂天也快過生日了吧?”錢坤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問。

“嗯,五月份,跟我一個月,”暮晚說,“算是緣分吧。”

“那行,相差不遠的話就一塊兒過,”錢坤提議,“熱鬧,也算是給你慶祝吧,正好八個月也滿了。”

錢坤不提這茬兒暮晚都快忘了,好日子過慣了,都快不記得自己還代罪之身的身份了。

吃完飯錢坤要把樂天接到自己那兒住一晚,暮晚不怎麽放心,“你別亂教他,教壞了到時候倒黴受累的也是你自己。”

錢坤點頭,“是他自己聰明,自學能力強,不用人教。”錢坤一邊說一邊看了看外面,“先送你?”

“不用,我開車來的,”暮晚說,“明天把人給我送回來就行了,”完事兒後又叮囑樂天,“晚上到點兒就睡覺,不能玩兒得太晚了,還有,不要背着我偷吃蛋糕,我會發現的,到時候別說一周兩塊,一塊都別想有了。”

樂天撇撇嘴,“遵命。”

暮晚等他們車走了才往另一邊去,她的車停在停車場的另一邊,剛打開車門就接到了慕辭心電話,她這才想起這人因為角色問題回了桐市待命。

“無聊了吧,”暮晚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正好我也閑着,找你玩兒會兒?”

“無什麽聊啊,”慕辭心說,“我在上海呢,昨晚半夜突然接到電話叫進組,郁悶得要死,一大早五點多起來趕飛機,這會兒剛拍完歇下,累死了。”

“不是說角色不變暫停拍攝嗎?”暮晚疑惑,“你演誰呀?”

“嘿嘿嘿,你猜。”

“聽你這口氣,我還有猜的必要?”

“聰明,”慕辭心笑道,“蘇白說老板特別欣賞我的演技,給我力争了這個角色。”

“啧,”暮晚不由得打趣,“你該不會被你們那老板給看上了吧?”

這種事在娛樂圈兒可是見怪不怪了,暮晚雖然是以半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來的,但不免還是有些擔心。

多少人為了上位而爬上領導那張床的,慕辭心外形好演技也有,在之前那個公司一直紅不起來的主要原因除了處處受徐嘉穎壓制以外,估計也有這層關系。

“胡說什麽呢,我們老板可是有老婆的,”慕辭心說,“據說還挺漂亮。”

“那你們老板是真惜才呀,”暮晚說,“那晚你還跟我說徐嘉穎花了大力氣想讓自己的人上位來着,你們老板比徐嘉穎後臺還大呢?”

“哪能啊,我們老板就一發了點兒小財的商人,開娛樂公司也是覺得能賺錢,聽蘇白說還真沒什麽背景,他倒是真拿了不少錢讓我也帶資進組,不過人沒有徐嘉穎的勢力呀,”慕辭心說,“你不關注娛樂新聞你不知道,那個江影前天上了頭條,半夜進了編輯房間,第二天一早又被拍到兩人一塊兒從酒店出來。”

“徐嘉穎那麽能耐還讓手底下人用這麽下三爛的方式争角色呀?”暮晚發動車子笑了笑,“不應該呀,別是看錯了吧?”

“我看錯了媒體不會看錯呀,”慕辭心聲音聽起來高興壞了,“你是不知道,新聞鋪天蓋地,好多上百萬的公衆號一齊轉發,江影這下算是在人前露了大臉了,不過估計也就這一回了,劇組女二的角色都換掉了。”

暮晚蹙了蹙眉,“這麽倒黴?怎麽聽着不像巧合呀。”

“連你都聽出來啦,我也這麽覺得,但我問蘇白了,這事兒跟我們公司可是半點兒關系沒有,”慕辭心說,“拍到他們照片的是個同住酒店的房客,據說是那個編劇的粉絲,不過我覺得吧,要不是江影得罪了誰就是這個編劇,要不就是徐嘉穎,反正這次肯定是有人借事兒搞事兒。”

“你們那圈子可真夠亂的。”暮晚忍不住感嘆。

“可不是,今天拍一天可累死我了,專門一完事兒就給你報喜呢。”

“那祝賀你了,你這也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自己拍戲小心,有空我來看你。”

暮晚是真心為好友感到高興,還沒畢業就入了圈子,到現在都幾年過去了還是不溫不火的,這次好不容易參演個女一號還又是受傷又是被搶角色的,不過這事兒看來也是定下來了,她這匹千裏馬也算是找對伯樂了。

路過市場的時候暮晚下車買了兩屜燒麥,明天她打算在家宅一天了,前段時間生病耽誤不少工作,這幾天又老加班,顧淮南還給她出了個難題,想到這些頭都要炸了,她得好好在家休息休息,這些燒麥就是她明天充饑的糧食了。

“怎麽這麽晚?”

剛走上樓梯掏出鑰匙,冷不丁前方一個聲音響起,暮晚驚了一下,手裏的鑰匙差點兒掉地上。

她把手機往前舉了舉,微弱的燈光下印出一個被拉長的影子,暮晚剛被慕辭心帶動的好心情在看到來人時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在我家門口幹嘛?”暮晚一邊往前走一邊問。

“跟徐嘉霖約會到這麽晚?”顧淮南答非所問。

“關你什麽事兒。”要說約會,她跟徐嘉霖算哪門子約會呀,真正約會的人不是他自己麽。

暮晚拿鑰匙準備開門,顧淮南卻靠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暮晚擰了擰眉,“麻煩讓讓。”

顧淮南低垂着眉眼,一瞬不瞬的看她,暮晚被他這麽看着莫名覺得心虛,這種念頭只在腦海裏閃了一秒就被暮晚以可笑的名義驅逐出去了。

“你這樣就沒意思了。”暮晚幹脆也不開了,擡眼回視他。

顧淮南深深看了她一眼,一把抓過她手裏的鑰匙,轉身開了門。

什麽态度,還跟進自己家似的,暮晚不甘的瞪着他傲慢的背影,口水如果能化成利箭的話這人恐怕早就千瘡百孔了。

“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談談?”暮晚把燒麥放到茶幾上,轉身給自己倒了杯水沖顧淮南說。

杯子還沒沾着瓶口就被顧淮南一把奪了過去,暮晚氣不打一處來,“你幾個意思啊?這是我家,房子雖然不是我的名字但我還住這兒,你知道你的行為是什麽嗎?”

顧淮南将水杯擱到茶幾上,“水涼了,燒開了再喝。”

暮晚:“……”

“你說得沒錯,”顧淮南将水壺放到插座上摁亮了開頭,“我們是應該談談,比如,今天你為什麽會路徐嘉穎的弟弟出現在電影院。”

“神經病吧,我為什麽要跟你談這個,”暮晚好笑的看他,“還有,你也沒資格跟我談這個。”

“沒有誰比我更有資格了暮晚。”顧淮南坐到沙發上,眼風掃過暮晚還帶着冷笑的臉龐,讓人不自覺有些緊張。

“說話憑憑良心行不行?”暮晚白了他一眼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我再說一遍,我們沒關系了,我說你是不是入戲太深了?演上瘾了吧!”

“你覺得我在演戲?”顧淮南交疊着長腿半靠在沙發靠椅上,一派閑适的模樣像極了他是主暮晚是客。

“難道不是?”暮晚拿過杯子起身給自己倒了半杯水,“可別告訴我你這是有感而發了。”

“我們重新開始吧。”

哐當一聲響,暮晚手裏的杯子應聲落到了地上,四分五裂間,滾燙的開水灑了一地,好在暮晚回來後因為顧淮南的關系也沒來得及換鞋,黑色的短靴上濺了不少水,倒沒燙到。

暮晚懷疑自己幻聽了,剛是眼前這個人說話了嗎?還說了這麽驚悚的話。

顧淮南坐着沒動,垂眼看着地上的杯子碎片,氣氛變得有些尴尬,暮晚覺得剛才的話肯定是自己聽錯了,興許他壓根兒就沒開過口,剛聽到的不過是自己幻覺引發聽覺失效而誤以為對方所了什麽。

她将茶壺放到電視櫃上,彎腰準備撿碎片,手剛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起身到客廳外面的陽臺上拿了掃把過來。

“我說,我們重新來過。”顧淮南仍舊大模大樣的坐在沙發上,聲音卻比剛才溫和了兩分。

這次暮晚聽了個真切,真切到手上動作都僵了,在真切聽到這句話後,她的心裏沒有興奮,沒有激動也沒有惆悵,有的只是憤怒和心酸。

她轉過臉,憤恨的瞪向沙發上一派悠閑的拿着燒麥準備往嘴裏放的人,劈手就将手裏的掃把扔了過去,“你要點兒臉成嗎!”

顧淮南沒想到她會突然來這麽一下,嘴裏還咬着半截燒麥,掃把就這麽直直的沖他飛了過來,他身高腿長,許是為了方面樂天平時吃飯,茶幾離沙發極近,他把長腿伸到茶幾下面才勉強把兩條腿疊了起來,這會兒想快點兒躲開已是不能,他只得将臉往左偏了偏,掃把的杆子準确無誤的打到了他頭上。

他嘶了聲擡手按了按眉骨,臉色鐵青的抄起身上的掃把往門口扔去,掃把敲在鐵門上發出哐當一聲響,暮晚不自覺往後退了退,腳後跟兒在電視櫃上撞了一下,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有那麽吓人嗎?”顧淮南按着右邊額頭那一塊,沒好氣的瞪向暮晚,似是為了顯示自己的怒氣值一樣,他掃了眼面前的茶幾,一腳把它蹬出去好遠。

有!暮晚想點頭,很有!非常有!

顧淮南的話不僅驚到了她,同時還吓到了她,憤怒之餘也沒注意手上是什麽就朝他扔了過去,她沒想到顧淮南沒躲開,掃把就這麽直直的沖他飛了過去,而且還打了個正着。

暮晚坐在電視櫃上沒吭聲,本來還一肚子火的,這會兒看到顧淮南被自己一掃把給打了,肚子裏那點兒火似乎也随着那飛出去的一杆子消了不少。

兩人就這麽一個坐着一個站着,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久到暮晚都快以為時間被誰把針給卡住了的時候,顧淮南開口說出了被打後第一句話。

“有冰塊兒嗎?”

暮晚把眼看了看他,此時的顧淮南已經重新坐回了沙發上,按着額角的手改成了半曲着撐在頭上,臉上怒意未消,一臉不悅。

右邊額角有些紅腫,連帶着右眼眉骨那塊兒也腫了起來,原本就濃而密的眉毛這會兒因為紅腫顯得越發濃密了些,倒顯得原本就不太高興的一張臉有些兇神惡煞的。

暮晚沒想到自己随手扔那麽一下殺傷力還挺大,她愣了兩秒後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小聲道:“應該有。”

“拿點兒來……”顧淮南蹙了蹙眉,可能是蹙眉的動作扯得紅腫的那塊兒有些疼,他龇不龇牙別開臉,而後擺了擺手起身往廚房的方向走,“算了,我自己來。”

顧淮南在冰箱裏翻箱倒櫃好半晌,最後還是空着手出來了,暮晚看了看他沒說話,顧淮南站在門口,“有布嗎?”

暮晚覺得今天真是奇妙的一天,她嘆了口氣起身往卧室走去,“你等等。”

暮晚從衣櫃裏拿了張毛巾,出來的時候顧淮南正拿着掃把在掃地上的碎片,暮晚瞟了他一眼沒說話,轉身進了廚房。

“諾。”暮晚給毛巾裏裝了些冰塊兒遞給已經坐回沙發上的顧淮南。

顧淮南就那麽盯着她,沒說話。

暮晚掃了他臉一眼,将毛巾丢到了茶幾上,“要麽敷了回家,要麽回家敷。”

顧淮南沒得選擇,僵持了兩秒後拿起毛巾按在了額角。

第015:一見鐘情

顧淮南怎麽也沒想到暮晚會對他動手,而且還負傷了。

他今天一早接到徐嘉穎的電話,電影有他出資的一部分,作為商人,雖然沒有直接投資,但也想看看自己投資的東西反響如何,何況他跟徐嘉穎還真是好久沒一塊出去過了。

只是他沒想到會在電影院外面碰到暮晚,她沒有否認自己在跟徐嘉霖約會,徐嘉霖對暮晚有好感,從前兩次見面他就看出來了,只是他一直覺得,像暮晚這種女人,應該不太會搭理比自己小的男人。

是他記錯了還是時間流逝得太快,抑或是人變得太快了?

從樓梯間下去後徐嘉穎對顧淮南說,“你不是說暮晚離了你什麽都不行嗎?”徐嘉穎挽着他的手往停車場走,“我看她現在倒學會怎麽讓自己過得更好了,你不覺得她跟我弟還蠻般配的嗎?”

顧淮南蹙了蹙眉,“就算般配,徐叔叔也不會答應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嫁到徐家。”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徐嘉穎笑笑,“徐嘉霖從小叛逆,他跟他母親一直定居在國外,回來幫公司也不過是她母親跟父親提的條件,父親雖然承認了這個兒子,大家其實心裏都清楚他的地位。”

“什麽意思?”顧淮南拉開副駕駛的門示意她坐進去。

“徐嘉霖就是灘扶不上牆的爛泥,”徐嘉穎嘴角牽起一抹嘲諷,“只要不威脅到公司的利益,爸爸是不會太幹涉他的感情生活的。”

顧淮南發動車子,偏頭沖徐嘉穎笑了笑,“沒想到徐叔叔這麽開明,我還以為他會選個商界千金嫁給嘉霖呢。”

“用不着,”徐嘉穎笑道,“徐氏跟顧氏的合作馬上就要擺上臺面兒了,也不稀罕他找什麽千金小姐了,徐家有我一個就夠了。”

“那我還真是找對人了。”顧淮南忍不住笑道。

“才知道呢,”徐嘉穎揚了揚眉,“早該跟她離婚了,咱們兩家合作的那個項目也不至于拖這麽久還沒開工。”

“早晚的事兒,”顧淮南邊打方向盤邊說,“徐叔叔太謹慎了,年紀大了,有些風險不敢涉足,我能理解。”

“等咱們把婚結了我就接管公司了,到時候你想做什麽我肯定第一個支持你的,”徐嘉穎打開包包對着鏡子補口紅,“不像我爸,年紀大了做事總是優柔寡斷舉棋不定的。”

“他那是沉着……”顧淮南說。

“好吧好吧,不說他了,”徐嘉穎打斷他,“女一號的事兒黃了。”

顧淮南微怔,“不是說帶資進組沒問題的嗎,怎麽黃了?”

“肯定是有人背後玩兒陰的,”徐嘉穎惡聲惡氣道,“當初就不該選江影這樣兒的角色,這會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消消氣,”顧淮南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好好查查,你們不是在争女一號的位置麽,誰坐穩了誰嫌疑就越大。”

“查了,醜聞曝出來後我就讓人查了那個寰莞的底細,”徐嘉穎說,“那家公司也是今年年初剛成立的,規模不算大,老板就是個賺了點兒小錢的生意人,估計是看準了娛樂行業所以開了間小公司,也沒什麽背景,資金也算不得雄厚,應該不是他們。”

“會不會是你之前的東家?”顧淮南蹙了蹙眉提醒道。

“我也在想這事兒,”徐嘉穎說,“當時解約的時候的确還差一年合同才到期,可違約金咱們是付過了的呀,照理說應該不至于吧……”

“這可就不一定了,”顧淮南說,“我雖然對你們那個行業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在商言商,你在紅透半邊天的時候跟老東家解約自己成立公司,相當于帶走了大部分的收益,保不齊就會對你簽下的新人動手了。”

徐嘉穎皺了皺眉,“是我大意了,居然沒想到這點。”

“那你打算怎麽做?”顧淮南問。

徐嘉穎沉吟片刻扭臉問道:“你覺得我們家有那個能力收購那家公司嗎?”

顧淮南愣了一下,随即被她天真的想法給逗樂了,“你說收購?你覺得徐叔叔會答應嗎?你要知道,你開設嘉世娛樂的時候跟徐叔叔要錢時他可是以股東的身份出的資,況且那間娛樂公司也算不得小,要想收購也是一筆不菲的費用。”

“不能為我所用就只能毀了。”良久後徐嘉穎說。

“毀可不是那麽好毀的,”顧淮南笑笑,“我倒願意給你出資收購過來,不過嘛……”他頓了頓笑道,“你知道,西區那邊兒的文件就快下來了,到時候工程建起來獎金肯定流轉不過來,我也只能拿出一部分給你。”

徐嘉穎頓時心花怒放,忍不住湊過臉想親親他,顧淮南往邊上挪了挪,“哎……注意影響,公衆人物呢還。”

“還是你對我好,”徐嘉穎嘴角笑意不減,“要我爸出錢就跟在鐵公雞上拔毛似的。”

“別高興得太早,還差一部分呢。”顧淮南說。

徐嘉穎眉頭輕蹙,良久後輕輕展開了,“我知道找誰幫忙了出另一半了。”

顧淮南勾了勾嘴角,“你要開口裴欽肯定願意。”

“吃醋了吧?”徐嘉穎笑意不減。

顧淮南抿唇輕笑沒答話。

送徐嘉穎去了離中天廣場不遠的公司跟經紀人會合後,顧淮南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把車開回了中天廣場。

他倒沒打算再進去,車在馬路邊兒停了兩分鐘後正準備開走,眼角的餘光掃到一抹略顯熟悉的身影。

徐嘉霖?他不是去找暮晚了嗎?

顧淮南只愣了兩秒,随後往前開了開摁了下喇叭,徐嘉霖聞聲看了過來,顧淮南放下車窗沖他招了招手,“去哪兒,我送你?”

徐嘉霖走到車前,往車裏掃了掃,“我姐呢?”

“經紀人叫回趟公司,剛送過去,”顧淮南笑了笑故意往後看了看,“約會對象沒一塊兒出來?”

徐嘉霖尴尬的撓了撓腦袋,“她有事兒先回家了。”

“上車吧,請你吃飯,”顧淮南拉開車門,“你回國這麽久,我還沒請你吃頓飯呢。”

“好哇,”徐嘉霖沒猶豫的上了車,“我可得好好宰你一頓了。”

顧淮南笑了笑,一腳油門将車開了出去。

“剛剛那位,女朋友?”顧淮南點好餐後轉過頭問對面的徐嘉霖,“我記得好像在袁袤的婚禮上見過她,啧,那個時候居然都不給我介紹一下。”

徐嘉霖笑笑,“不是什麽女朋友,就一朋友。”

“你對她有意思。”顧淮南笑了笑,斬釘截鐵的說。

“可惜呀,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徐嘉霖撇撇嘴,“我真的很小?”

顧淮南忍不住笑了出來,“不小了,我記得你是十月生的吧,還有半年就二十六了。”

“是啊,可人家覺得我小,說我就是個大男孩兒。”

“可能是穿着上吧,”顧淮南略一思索回道,“盡量穿得成熟些應該可以加分。”

“那多累呀,”徐嘉霖搖關,“我的魅力她遲早會發現,用外在去麻痹那不是我的風格呀。”

顧淮南淡笑着喝了口茶,“之前怎麽沒聽你提起過,你們怎麽認識的?”

“你應該也見過的,去年一個商務酒會上,”徐嘉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她是裴欽的女伴,還跟我姐鬧了個不愉快……”

“是嗎?”顧淮南挑了挑眉,“我倒沒什麽印象了。”

“你眼裏除了我姐對其他人還能有印象嗎?”徐嘉霖不由打趣道,“再說了,就我姐那德性,你要是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顧淮南抽了抽嘴角,盡量讓自己表情很淡定嚴肅,“有嗎?我像那種人?”

“一見鐘情?”顧淮南挑了挑眉,嘴角含笑。

“……算是吧。”

這話出口後徐嘉霖還不太好意思的哈哈笑了笑,顧淮南也跟着笑了,正好服務員開始上菜了,顧淮南忙道,“聽你姐說你愛吃辣,所以就點了川菜,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徐嘉霖微怔,而後笑問:“我姐說的?”

“當然。”顧淮南說。

“那我可得好好嘗嘗,”徐嘉霖湊過去聞了聞,“真香啊。”

“喜歡就多吃點兒,“顧淮南替他碗裏夾了些菜,”其實今天找你吃飯呢,還有別的事兒。”

“哦?”徐嘉霖忙放下筷子,“這麽嚴肅,我都不敢吃了。”

“那我就直說了,”顧淮南道,“我之前對你做過一些了解,你在國外是學建築工程的,最近你們徐氏跟我們顧氏有個開發項目,就是西區那塊地,去年拿下了區裏的項目開發,準備在那兒建一個大型購物廣場和游樂園,項目初審過了,估計落實下來可能五月去了。”

徐嘉霖微愣,“這事兒……跟我有關系?”

“如果你想,當然有關系。”顧淮南笑笑。

徐嘉霖夾了筷子菜丢進嘴裏,臉上表情沒什麽變化,“姐夫找錯人了吧,我在公司雖然是混着項目經理的名頭,實則我爸連我交上去的企劃書一個都沒看過,就算我想,那也關系不起來呀。”

“我看過你以前的作品,你在建築方面很有天賦,”顧淮南說,“徐叔叔年紀大了,有些事也跟着年紀的上漲而糊塗了,可我們這些年輕人不糊塗,我很愛才。”

徐嘉霖擡眼看他,沒說話。

“等項目落實後就會拆遷,我們這邊已經有了一個初步方案,”顧淮南說,“如果你怕徐叔叔不答應的話,我可以暫時保密。”

“當然,那個項目的總執行官是我,”顧淮南笑道,“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合作愉快。”

“我考慮考慮吧。”良久後徐嘉霖說。

“可以,”顧淮南笑道,“八月底動工,期待你的加入。”

徐嘉霖的态度倒讓顧淮南有些吃驚,他在徐氏得不到重用是在他預料之中的,這麽好的機會居然沒有一口答應下來,顧淮南不由得勾了勾唇,看來是他小瞧了這個徐嘉霖。

年齡不大,外表不成熟,并不代表內心沒有得到過沉澱。

這麽謹慎的人卻獨獨瞧上了暮晚,這一點也令顧淮南有些捉摸不透,徐氏姐弟的關系表面和睦實則冷淡,他倒不至于會去幫着徐嘉穎做什麽,難道真是一見鐘情?

顧淮南不相信什麽一見鐘情,他也沒對什麽人一見鐘情過,如果真要說跟一見鐘情挨上點邊兒的話,記憶深處似乎也有那麽一個……

不管徐嘉霖是什麽态度,但毫無疑問,這個人有這個人的優點,比如在暮晚的事業上給予幫助,保不齊日後還會一直沒有好感下去。

所以顧淮南跟徐嘉霖分手後就直接開車去了暮晚家,只是沒想到,天都黑盡了人卻還沒有回來。

比起徐嘉霖,顧淮南更加在意錢坤的存在。

這個男人從暮晚出獄後就開始給予她幫助,哪怕是當初在他的酒吧裏陪酒,再到後來幫忙找工作,而且還是周樂天的親叔叔。

而她這麽晚還沒回家的最大可能,就是帶着孩子跟那個叔叔在一起,顧淮南站在門口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樓梯口才傳來有人上樓的聲音。

他這次來本來是想跟她好好談談的,只是沒想到一沖動居然說了些連自己都沒搞清楚的話,他倒沒太後悔,只是沒想到會被人拿掃把打傷了頭。

第016:這個威脅怎麽樣

“我的提議你好好想想吧,”顧淮南忍着額頭上的冰涼擰緊了眉對一旁發呆的暮晚說,“不需要立馬給出答案,你可以多考慮幾天。”

“那我還得感謝你喽?”暮晚沒好看的說。

顧淮南覺得自己可能又說錯話了,張了張嘴最終什麽也沒說的抿緊了唇。

暮晚卻是越想越覺得荒謬,“顧淮南,你到底安的什麽心吶?”暮晚問,“跟我結婚的是你,跟我離婚的也是你,把我弄成今天這樣的是你,現在又來跟我說什麽重新開始的還是你,你不覺得你自相矛盾嗎?”

“是……”顧淮南将手裏的冰塊放到桌上,“我也覺得矛盾,可不這樣我覺得更矛盾。”

“那是你的問題,你覺得我憑什麽要跟你重新來過?”暮晚冷眼看他,“你覺得我們有重來的必要嗎?我們連來都沒來過吧,你自己導的戲你還入戲了?”

“你對我還有感覺嗎?”顧淮南沒答她的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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