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登記結婚

7.登記結婚

第二天下午,景哲在方得月住處的樓下徘徊,陪他一起來的還有周茵茵,景哲人高馬大人模狗樣的,下面打麻将的也不敢調戲她了,笑嘻嘻地問,“喲茵茵,帶男朋友來了?”

周茵茵白眼一翻,“人家可是有夫之夫,你們別油嘴滑舌的。”

倒是弄得景哲有些尴尬,他設想過無數次浪漫求婚和蜜月,甚至對到底哪天去登記比較有紀念意義都深有研究,就是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因為既不知道未婚夫名字也不知道未婚夫住址而去求助代考機構接線員,要怪只能怪景哲真的很怕方得月再一次“單純不想來”。

他中午就在民政局恭候了,實在是等得心驚肉跳,放下即将新婚的矜持去打小卡片上的那個電話,聽筒那邊還是熟悉的櫻桃味唇膏接線小姐,景哲支支吾吾,“請問能幫我找一下小方嗎?”

剛才還悅耳地報菜名(只不過優惠套餐從國家初級汽車維修證書和國家汽車钣金工證書二合一變成了代寫期末論文加馬哲期末考試二合一,想來連代考機構也有淡旺季)的接線小姐臉一變,變成了凜然不懼的女革命家,審問他,“你找小方做什麽?”

“我……我想找他接個活兒。”

“我們這裏不許員工私自接活。”接線小姐義正嚴辭地拒絕了他。

什麽,上次難道牽線搭橋的不是你嗎?

景哲萬般無奈,只好和盤托出,“我是來找他登記結婚的……”

只聽見一聲咣當,随之而來的是女高音般的尖叫,景哲耳膜被震得嗡嗡疼,把聽筒拉離耳朵幾十公分。

尖叫聲結束後,周茵茵閃亮登場,帶着景哲直奔麻将館而來。

“小方!小方!”周茵茵仰着頭在一樓天井喊人,景哲擡頭看,這是一棟別有洞天的建築,老舊的外表下你絕不會想到內在是有多千頭萬緒,功能豐富。那裏伸出一根排氣管,這裏挂着幾件襯衫,一個碩大的玩具熊從欄杆處探出頭來。

周茵茵喊了半天不見人,決定親自上樓拿人,樓梯只能容得下一個身位,鋼管扶手歪歪斜斜,周茵茵踩着小高跟如履平地,小火箭般嗖嗖嗖竄上去,讓跟在後面的景哲都捏了一把汗。

遇到八卦的女人是無敵的,是名偵探,是搜查官,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神仙,周茵茵把那扇木板門拍得山響,震下一片木屑和灰塵,景哲真的懷疑如果小方不在這個女人會破門而入。

“你們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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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聞聲回頭。

方得月站在樓梯口,無言地歪着頭看他們,好像是剛從外面回來,背着個書包。

“啊,我忘了,你早上有兩單。”周茵茵一拍腦殼,想起來了。

方得月看見了後面的景哲,沖他點了點頭,對他的突然造訪完全不表示驚奇和歡迎,“你等下,我去拿戶口本。”

周茵茵小聲地又尖叫了一聲,震得居民樓咣咣亂顫,她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方得月推開兩人,低頭掏鑰匙開門,“茵茵你先回去吧,我這兒還有事。”

“哦,哦哦哦,好的,明白!”周茵茵點頭如啄米,揚手敬了個十分不标準但是十分嬌俏的軍禮,以倒退而行的方式火速從這棟樓裏撤出。

景哲還站在門口發愣,方得月一腳踢開了門口的幾個廢紙箱,“進來坐坐?”他擰開了電燈,電燈照亮的一刻,景哲目瞪口呆。

滿屋子都是書,又不同于那種學究式的擺放,而是單純的鋪天蓋地,書既是用品又是家具,擠擠挨挨像是一座紙質堡壘。

方得月幹咳了一聲,把窗簾拉開了透透風,還好下雨了,樓下沒有燒烤攤。

他站在窗前發了一陣呆,洗潔精忘了。

景哲正好奇地看着沿着牆壁堆高的書,全是教材和工具書,沒有一本娛樂類或者文藝類,到底是怎麽堆那麽高的呢?

他還看見了一冊叫《專業兒童撫養資格證歷年真題》的,剛想抽出來看看,“你別碰!”随着方得月的一聲驚叫,他眼前一黑,被突然雪崩的書籍直接壓倒了。

灰塵四起,景哲感覺自己被十五個壯漢同時圍毆,一邊肩膀被砸得很疼,一邊被浮塵嗆得咳嗽,咳着咳着不知為何覺得這個場景有點好笑,他笑出了聲,說:“你的書真的好多,看來家裏的書房有用處了。”

他新房子喬遷的時候公司同事集資送了他一套書櫃做賀禮,兩三年過去了,裏面就放着幾冊公司宣傳冊和一副羽毛球拍。

方得月跪在地上幫他把身上的書移開,動作停了一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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