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月滿枯窗
“其實，我看得出來那個女人對你很有興趣。”蕭薇偏着腦袋，大大的眼睛看向明。路燈在她眼中反射出好看的光芒。
“哦？是嗎？我不覺得。”明子言裝作若無其事。
“你知道女人喜歡上男人的第一步是什麽嗎？”掀薇一下子竄出來，擋在明的面前，擡起頭與他對視。
“是什麽？”
“好奇心啊。女人越是好奇就越是感興趣。”蕭薇越說越小聲，模樣委屈。
“那你喜歡我是因為什麽？”明子言鬼使神差地問道。話音落下，卻發現已經不能收口。
“喜歡就是喜歡咯。沒有為什麽。”蕭薇摟着明的右臂，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明子言聽着這有些熟悉的話語，思緒在幾年前的一個擺着心形蠟燭的夜晚停留片刻便收回。猶豫了片刻，終究沒舍得抽出手臂。
“那你當初喜歡我是因什麽呀？”
蕭薇的俏臉揚起盈盈笑容。
“愛就是愛。”明子言回答的很清淡。就好像給老伴兒扇扇子的老爺爺。幸福并不需要轟轟烈烈。諾言同樣不需要生離死別。
“那你現在還愛我嗎？”蕭薇明知故問。
“當然愛你。但是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誰在一起。”
明子言顯得風輕雲淡。不過不管他如何隐藏，即使是那帶着沉悶熱氣的夜風，也沒能刮走那一絲遺憾和苦澀。
蕭薇沒有再說話。只是将臉貼得很緊。她能感受到明子言身上傳來的溫度和那一絲絲香皂的清香。他一直都用香皂而不用沐浴露。他說喜歡就是喜歡，沒有為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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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蕭薇回家，明子言并不着急趕時間。于是提前下車，他想一個人走一走。
“陳安？”快到家時，明子言的電話響起。他料到她會找她，可是卻沒想到這麽快。
“算算時間你也送完你的前女友了。”
陳安的聲音帶着一絲慵懶。
“嗯？”明子言皺眉。
“依我看你和蕭薇都互相愛着對方，可我總感覺你一定是有什麽原因，所以一直故意冷淡她，讓她死心，對吧？”
陳安的聲音很自信的從那頭傳來。
“恩。”明子言不由暗嘆這個女人的心思細膩。
“不如我幫你？”
“怎麽幫？”明子言眉頭一挑，問道。
“我假裝做你女朋友。”
陳安的答案出人意料。
“條件呢？”
明子言始終顯得很平靜。
“在你身上找找靈感。為我的新書做準備。不知道會不會有意外收獲”
電話那頭的她風情萬種并充滿誘惑。
這個交易雙方都沒有壓太大的籌碼。可明子言卻感覺在進行一次豪賭。
明子言皺眉。她始終覺得這個女人很不簡單。但卻依舊點頭。
“好。”
明的聲音沒有波瀾。
……
“今天宣布一件事。”
會議室裏，蕭薇一如常态。
“我們世紀文化可能要和國內一家數一數二的雜志社合作。而這次合作如果促成，對于公司乃是一個突破性的進展。”
“是華知雜志？”
小胖驚呼。
“沒錯。”
蕭薇點頭。
“聽說華知雜志涉及到了人工智能，醫療，新能源，環境保護以及最為受關注的時尚雜志。它們的雜志推出的幾大王牌都有很不錯的反響。若是能夠和他們合作，倒真是能向人家多學些經驗。”
衆人點頭表示同意。
“不過他們公司的那群編輯可是一個個鼻孔都朝天。”
顯然華知雜志在他們耳中并不陌生。
“所以近幾個月的工作大家要格外用心，讓華知那邊的人好好看看我們編輯部的實力。”
蕭薇拍拍桌子，表示散會。
日子不斷地從指尖溜走，明子言的書在引起一段時間的熱情洪流後，也保持着居高不下的銷售。
“如果你願意來我們公司，我們願意付雙倍甚至三倍的錢。”
坐在明子言對面的是華知雜志老總的兒子。趙清野。
充滿自信的眸子看着面色平靜沒有波瀾的明子言。他相信在這個誘惑之下，這個新冒出來的熱銷作家會知道怎麽選擇。
“可是我已經和公司簽訂合同了。”
明子言擡起眸子與他對視。
“合同的事我們想辦法解決。世紀文化不是想和我們合作嗎？大不了讓他們主動解除合同就是了。”
趙清野喝了口咖啡，擺了擺手。毫不為意。
“我的意思是，我拒絕。”
明子言和煦的一笑，如沐春風。
“沒得談？”
趙清野目光一滞，眉頭一挑，盛氣淩人。顯然他沒想到會是這個回複。
明子言的目光從容而又平靜。
“當然。不過我希望不要因為我而影響兩個公司的合作。”
趙清野面色陰晴不定。最終甩袖而去。
“三倍麽？本來可以大賺一筆。”明子言撇了撇嘴，神色卻是毫不在意。端起咖啡微抿了一口。咖啡還是甜一點好喝。
“華知的趙清野來找過你？”正在整理版塊的明子言，被蕭薇這樣問道。
“嗯。”明子言好奇地擡頭回應，眸子裏倒映着屏幕裏發出來的光芒。
“你要求跳槽到他們公司？”
蕭薇有些遲疑，但還是問了出來。
明子言眉頭一挑。
“你相信？”
“不，可是我爸……”
蕭薇的樣子有些為難。
“哦，難怪。”
明子言仍自顧自地敲擊鍵盤。來到這裏這麽久了，他也該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是這家公司大老板的女兒。
“可是事實不像他說的這樣。正好相反。”明子言感受到眼前人的目光，方才解釋道。
“我明白了。”蕭薇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看來這個趙清野，是個不簡單的人呢。”明子言喃喃自語。視線又重新回歸屏幕。
“你們剛剛說什麽？”小胖坐在轉椅上從他座位上滑過來。
明子言看了一眼在小胖體重的壓迫下顫顫巍巍的轉椅已經少了一個輪子。
“你的椅子壞了。”
“是嗎？我是說怎麽平衡有問題。”小胖低頭看了一眼，完全忘了八卦，撅着大屁股在地上摸索他丢失的一個輪子。
“我準備将我們的戀情告訴朋友，你怎麽看？”
下班不久，陳安打來電話。
窗戶外有着銀白色的月光灑下，明子言猶豫了一下，拉上了窗簾。
“那就公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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