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在嚴密的看管下,連逃跑都不可能,跟不要說反抗了。直到那一天,骸大人憑着一個人的力量就摧毀了現狀,然後對我們說到,要不要一起來摧毀這個不足取的世界,那是我們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歸宿。”說到這裏犬忽然擡起了頭,狠狠的看着綱吉“怎麽能讓你們摧毀呢?”
“同樣的,我也不會讓你們毀了我的歸處!”綱吉毫不猶豫的迎上犬的目光,“這個世界我的容身之處,是我和家人朋友一起生活的地方,不會讓你們毀了的!”他說的堅定,因為已經想清楚了,曾今的自己除了朋友已經一無所有,現在的自己不僅有了朋友,更又了家人,怎麽能再一次失去?
“嗯?是誰?”一陣寒氣湧來,綱吉看過去只看見三個黑禮服繃帶包臉的人拖着粗粗的鎖鏈出現在門口。
“複仇者,黑手黨界的執法者,制裁那些法律無法束縛的家夥。”裏包恩看着複仇者将六道骸三人組套上鎖鏈說道。
“他們會怎麽樣?”綱吉忍不住問到。
“應該會被帶走接受懲罰吧,”裏包恩說到,“應該不輕吧,畢竟我們的世界也不好混啊。”
接着就是彭格列的醫療部隊趕來,擡走傷患,救治病人……
“蠢綱,又在想什麽?”裏包恩後悔炸藥箱撤的太早了,不然在剛才綱吉神游的時候就能采取最直接的方法将他“喊醒”。
“只是在做作業而已。”綱吉嘆了一口氣,裏包恩是在太精明了,偏偏這件事他又不想解釋。
“不要說謊!”裏包恩一腳踢過去卻被躲開。“那個時候,你一直在猶豫吧?”本來可以更直接解決掉六道骸,但是綱吉卻一直在猶豫,直到下定決心列恩羽化之後,才拿出了正真的實力打到六道骸。
裏包恩撇嘴,雖然綱吉已經贏了,但是從黑曜一戰之後,他就常常坐在桌子上會發呆,有時候皺眉,有時候苦笑,卻什麽都不跟自己說。
“如果我是骸的話,也會痛恨黑手黨吧。”綱吉看着天,眼睛裏一片深邃,裏包恩也不知道綱吉究竟在想些什麽。“總覺得,錯的其實并不是骸。”
“還在同情他麽?”裏包恩有些不滿,“你就是太善良了。”
“也不能這樣說吧……”綱吉又開始雙目無神的望天,後面半句話他沒有說,不是同情,而是同感,自己也曾感同身受的痛恨過這個世界,只是後來發生的一些事讓他覺得,自己沒有的幸福,希望別人能夠幸福。
“我其實覺得骸很勇敢,一個人就改變了當時的現狀,救了自己,也救了同伴,雖然他後來的做的事情很過分,但是并不都是他的錯,不管是是誰遭到了那樣的對待,都會憎恨吧?”綱吉覺得相比之下,差勁的倒是自己,那個時候,父母離開,大哥轉身,自己除了默默承受什麽也做不了,骸卻用自己的力量打破了局面。
“哼!”裏包恩不以為然的說到,“你還真是關心六道骸啊!”
“所以覺得還是不要告訴你比較好。”綱吉嘆了一口氣,“我只是覺得那些孩子都太可憐了,如果有別的人早一點去解救他們,也許就不會有那些不幸又兇殘的人了,”
“那麽你來改變好了!”裏包恩笑着說道。
“如果要我繼承這樣的黑手黨,我一定會改變他的。”綱吉說的時候語氣很慢,也很認真,眼裏卻有些失神,他又想看看那只三叉戟,那天骸被複仇者帶走,綱吉從地上撿起了骸的那只三叉戟,将前端的部分一直保留着,有時候會忍不住想起。
有時候看着碧藍的天空,會忽然想到,骸現在究竟怎樣?是不是依舊嘗試着逃離監獄,是不是依舊憎恨着黑手黨?
綱吉很清楚,六道骸是從心底憎恨着黑手黨,也憎恨着身為黑手黨的自己吧?但是綱吉卻沒有辦法去憎恨骸,盡管骸傷害過他,可是,每次想到骸,心裏的感覺不是怨恨,而是從為有過的……
骸,說不定我們才是一類人吧?綱吉望着天空默默問到,自己自從看見六道骸第一眼就覺得悲傷,并不強烈,只是像是底色一樣出現在六道骸的身上,和當初的自己,失去父母離開大哥後的自己很像,一種,什麽都無所謂的悲傷……淡淡的,卻又化不開的哀愁藏在深處,僞裝在淡漠的表面下。所以他一直猶豫,因為他從一開始就不想和骸為敵,那樣人,或許有着與自己相似的過去。
即使是微笑着,也無法掩飾的哀傷,因為那是從心底蔓延出來的傷口,在心被治愈之前,是無法消失的味道。
黑曜一戰結束後,似乎一切又恢複了,學校裏面依舊是獄寺和山本不停的鬥嘴,家裏面也還是藍波一平不斷的打打鬧鬧,然後裏包恩依舊不定期的安排一些活動讓家族成員聚在一起,在不斷的爆炸聲讓大家的羁絆進一步加深。
但是,又時候綱吉卻忽然覺得寂寞,即使有這麽多家人朋友陪伴在身邊也驅不走的寂寞,從未有過的寂寞,好像生活裏少了什麽。有家人,有朋友,還有雲雀這樣勢均力敵的對手,他到底還少什麽呢?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後面一段時間是從屬文和原創章節,希望大家喜歡啦!
☆、【從屬】雲-隐于暗處的孤傲
爾雅是個漂亮的女人,總能讓人眼前一亮。可惜看到她的人太少了,爾雅喜歡隐于黑暗,一襲黑衣,只在游戲的時候別人才能見到她的真面目,不過見到了,基本也就完了。
女殺手總會利用美貌進行誘殺,通過男女關系拉近距離,不惜以身體為代價完成任務。爾雅卻很讨厭讓男人碰觸自己的身體,她會主動靠近的男人只有一種,獵物。藏身暗處,以己身為餌,誘惑獵物,一刀斃命。當然,很多時候她也喜歡從背後下手,無聲無息的靠近當獵物感觸到她的氣息驚恐未定的時候一舉拿下。
爾雅喜歡血,是真的喜歡,最愛她的顏色,鮮豔亮麗不容一絲污濁;也愛她的觸感,粘稠而潤滑,特別是熱的時候,溫潤而細膩……聽她這樣說的時候,嘴裏含着的溫開水忽然讓人胃口全無……正常人應該會吐的吧,可惜他太小看我的神經強度,喜歡血的人?要有怎樣的經歷才會有這樣感觸?心中有些涼涼的感覺,不是害怕,而是心疼,明明是個年輕而美麗的女子,卻愛上了血的滋味。
問我有沒有嘗過鮮血的滋味,我很誠實的回答有,人的鮮血。她一下就笑了,美麗的女子,笑起來卻帶着幾分戲谑。原來我們是一樣的人,我點點頭,有些地方一樣吧。血的滋味是不是很美好?她笑着問,眼中有着毫不掩飾的興奮。有點腥、有點甜,流血的地方總是柔軟而溫熱……聽到我這樣描述時,爾雅笑的更開心了,笑的豔豔的,是男人看着都會心動,可惜我不是。雖然很多人認定我就是男人,可惜從裏到外、從小到大我都是百分百的女人。
爾雅說她就喜歡像我這樣,嗜血而美麗的女人。我再次本着誠實為本,以誠相見的原則告訴她,很抱歉,兩樣我都沒有。看到流血我可以無所謂,但是并不喜歡,更不興奮。其次,我知道我不醜,但是絕對夠不上漂亮,否則也不可能在別人不注意的情況下找到她。
不可能!我回答的很平靜,她反而不平靜了。沒有嘗過血的人不會知道他的美味,不喜歡血的人,不會記下傷口輕柔的觸感。
我可憐她,但是我只能讓她失望。我只嘗過自己的血,秋冬的時候嘴唇常常因幹燥開裂而出血,我會習慣性舔舔,無意中記下了學的味道,然後為了看看傷口好了沒順便仔細查看了傷口,當然看不見只能舔……結果舔的時候不出血,過一會幹風一吹,唇上口子重新裂開滴血……上學的時候折騰的夠嗆~~
說道這裏爾雅的臉上有種無法言明的表情,就像把驚訝、痛苦、疑問調成一杯雞尾酒。
可以的話繼續。我也開始笑,從一開始已經不一樣了。一開始只是純粹的應付,好看卻沒有溫度。聽到她說的時候也笑了,玩味而殘忍的笑,不是嘲諷,而是習慣,某些時候習慣就露出這種笑容。這時才是真正的笑了。她說了這麽多,就等于已經答應了。我的條件很寬松,随她開,能做到的我就答應。而且,她是很厲害的殺手,對于黑社會來說,是天才,天生的殺手,資質非常好。如果不能收為己用,只能除去了……
她又沖着我笑。爾雅不是愛笑的人,見過她笑過兩次都是在她捕獵的時候,興奮而性感,抑制不住的光彩四射,然後在下一秒重新融入黑暗。現在她看着我有一些興奮,更多的是高興和……仰慕?
好的,她笑得很甜,帶着一點誘惑,你是我見過最有意思的女人,沒想到,在暗殺上我居然會輸!她慢慢站起來,臉湊過來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然後,然後一縷銀光向我咽喉掃來……
明明已經捆住了她的手腳,細軟的膠帶,因粘性極佳不需要打節,但是緊緊綁住手腳的膠帶極難掙脫。倒下去的時候我忽然知道了,原來她陪我說了這麽多只是拖延時間,根本不是認可。
爾雅出門前有回了一下頭,不過如此,這種人也配讓我效命?說完潇灑的一甩頭,轉身而去。
“那怎麽樣才配讓你效命?還是說無論如何你都不願意?影蛇神?”我端起泡好的鐵觀音飲了一口,在她第一只腳踏出門的前一秒問到。
“你沒死?”
“死人能喝茶,還能問你話嗎?”
“你明明……”爾雅瞪着眼睛,一臉驚奇。
“我确實倒了,也只是倒了而已。”我擡頭,一臉誠懇。其實我真的想笑,能讓爾雅吃驚,多麽可愛的表情啊~~很可惜長期的僞裝總讓我的臉難以表達自己的真實感受。爾雅就是影蛇神,黑道數一數二的殺手,最新的資料上也只有他的背影,見過她的人都已經死了。影蛇神之所以叫做影蛇神是因為她盯上一個人就會想影子一樣追随卻毫無存在感,如同毒蛇一般糾纏不止,直到殺掉那個人一樣。影子般的執着存在,毒蛇般殘忍兇狠,多麽完美的殺手!
爾雅握緊了手,她無法相信。她不是劍客,是刺客。身上藏滿了利刃,大的像短刀,直接從背後肋骨間刺入,讓人不發一點聲音倒下,或者用手指間的薄刃割開頸下大動脈,看着血液噴薄而出。剛才利刃就在她身上,卻沒有被收走,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近身卻失敗了。到底是為什麽?她的技術難道出問題了?
“好厲害啊!想必這就是那把藏在嘴裏戳破別人咽喉的利刃?”
确實是把好刀,明明已經預留了距離,還是沒有完全躲過去,踏踏實實在地上睡了一回。
“你到底是什麽人?”牙齒緊緊相扣,爾雅知道,能找到這裏又能躲過她的突襲絕對不是一般人。
“活人。”在徹底成功之前暴露自己是件很危險的事情,而且我是個膽小怕死的人。
“是嗎?”爾雅笑着轉身,緩緩走過來,腰肢随着步伐擺動,如果我是男人也會動心吧?嬌豔的雙唇卻吐出難聽的話語,“不過,你很快就不是了……”
房間內空地很少,我用一把椅子扔向爾雅,這不是什麽美觀的打法,但絕對是安全的打法,爾雅身上的大刀已經被全部拿走,但是身上不知道還藏着多少細刃,一把椅子她必需要讓,或躲或擋,攻擊都要停止,只要停止一剎那就夠了。
爾雅傾斜上身躲過了椅子,卻再不能移動半步因為我已經将長刀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不要随便亂動,你應該知道自己的刀刃有多鋒利。”我貼着爾雅的耳朵說道,另一只手将她的手腕鉗住,“噗”的一聲,爾雅手中的小刀落到了地上,打在薄薄的地毯上,“他們很快就會過來,你最好乖一點。”爾雅空餘的手不老實的搭在我的腰間。
“你也是殺手?”爾雅剛剛完成任務,回到飯店的房間卻在走廊上看見了一個女人捧着一束嬌嫩的百合低笑着,仿佛還在回味。那女人也像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擡頭看着她微笑,那一剎那爾雅忽然有點羨慕,這種被人捧在手心的女人該有多幸福?然而下一秒女人走過來的時候花束卻掉到了地上,爾雅忍不住撿起,百合的沁香萦繞在鼻頭,那女人笑着說:“謝謝,你真是個好人……”
後面的話爾雅不知道,因為她已經失去了意識,再醒來的時候雙手已經被綁在身後,那個女人就坐在椅子上,看到她醒來笑吟吟的說:“抱歉,爾雅小姐。在下雲釉,有點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為了讓你聽完,只好讓你受點委屈。”雲釉說的很簡單,彭格列有好幾個人都折損在爾雅手上,所以希望她能加入彭格列,條件倒是很寬松,不過習慣了自由的爾雅不喜歡被束縛。
“你看我像不像?”我依舊貼在爾雅的身上,笑着回答她,狩獵成功,獵人總是很開心的。
“你不是殺手,沒有那個殺手會選擇扔椅子這種手法。”扔椅子動靜太大,殺傷力卻很小。根本不符合暗殺的需要,爾雅苦笑,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輸的這麽徹底……
“bingo!”我心情不錯,差點打了一個響指。“不過據我所知你的目标人物可是有很多朋友的。”
“的确。”爾雅回答道,“我的獵物通常都是成群結隊的。”
“他們來了。”我說的時候臉龐正對着爾雅,而且笑得很開心,因為正好門鎖響了起來。“怎麽辦?”我看着爾雅的眼睛。
“我答應你,快點帶我走。”爾雅明顯有些慌張,也難怪,殺人的人總是比搜捕的人心虛。
“找到……了”開門的人明顯愣了。因為他看見了兩個女人,兩個都很漂亮的女人糾纏在一起,衣衫淩亂,黑頭發的女人正将頭枕在黃頭發女人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繞過黃發女人的脖子緊緊摟住,而黃發的女人的手卻環腰抱着黑發女人。
“看什麽看!這都什麽年代了,這種事你管的着麽!”黑發女人擡頭惡狠狠的罵了一句。
“對不起,我們找錯了。”對方立刻關門。有一點他們是知道的,影蛇神從來都是一個人,不會有兩個人。服務員也有些害怕,他只是覺得這位客人神神秘秘,有些像老大要找的人,卻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房間裏我沒有放開爾雅,只是笑着看着她:“怎麽樣?”
“感覺還不錯,不如我們繼續?”爾雅突然間眼睛就點亮了,意外地回答讓我有種自己掉到自己挖的陷阱的感覺,但是爾雅的手已經滑進了衣服。
“下級這樣做算是越級吧啊?”将沾着乙醚的手絹從爾雅口鼻上松開,抱怨一句然後抱着爾雅躺倒床上,累死了。
☆、【從屬】岚-孕育在深處的風暴
長長的唐人街裏,人聲鼎沸,一家家相連的店鋪引得人流湧動,卻沒有一個能讓我停留,在唐人街的深處,有一處陰暗的樓梯口,上面挂着唐氏針灸的牌匾。到了。
走上二樓,和外面看診的唐老伯打個招呼,徑直走向深處。
“淩可徵。”靠在大門上,看着專心研磨草藥的人緩緩出聲。
“雲釉,你怎麽忽然來了?”淩可徵連頭都沒有擡,一邊仔細看着已經是粉末狀的草藥,一邊回了我一句。
“有沒有興趣加入黑手黨?”雖然淩可徵看着上去是經典的文弱書生,可是我知道死在他手上的人,一雙手都數不過來,而且,是警察都查不出的手段。
“沒有。”淩可徵似乎是滿意了,站起身來,好像在找些什麽。
“是麽?不過你總是這樣下去很危險哦。”人多的地方,自然會有更加黑暗的地方存在,淩可徵則是默默看着那份黑暗,然後悄無聲息的去摧毀。“今天晚上,我陪你一道好了。”
“随便。”淩可徵用小小的白紙包住一些草藥,然後放進懷裏,依舊沒有看我,“不要随便出手。”
“天要黑了。”窗外已是殘陽如血。
“要在這裏吃晚飯麽?”淩可徵忽然對着我說道。
“好的,在哪吃?”
“我家。”
淩可徵的家就是這個小小的針灸店,這家店雖然小,但是卻很出名,不僅在唐人街上是人盡皆知,即使是在這坐城市裏也是很有名的,特別是黑道上。唐老伯對于傷患總是古道熱腸,有時不僅會收留一些被追捕的人,還會贈醫施藥。精湛的醫術,帶給唐老伯的除了名利之外也有麻煩。
淩可徵家裏的情況和唐老伯有點像,至少在五年前很像。後來淩可徵留在針灸館不僅是因為大家是同鄉更是因為淩可徵高超的配藥技術。淩可徵在黑道上沒什麽名氣,但是唐氏的創傷藥卻有很大名氣。可是我知道,只要淩可徵願意,他配置的毒藥完全可以有更大的名氣。
奸殺少女的惡棍,欺淩老人的流氓,還有……恩将仇報的僞君子,在黑道上,這樣的人總是屢見不鮮,淩可徵那個和唐老伯很像的父親就是死在自己救活的歹人刀下,不僅搶奪了他家的錢財侮辱了他的母親還殺死了救活他的父親……警察對此無能為力……那是淩可徵第一次下定決心殺人。
和面粉很像的白色粉末,經過特殊加工去除了草藥味,卻增強了毒性,淩可徵穿着侍者服站在暗處,看着那個人一口口吞下,然後跟他到街道上,然後看着他摟着女人進酒店……不久就傳出那家酒店有客人猝死的消息,淩可徵辭去了工作,特地看着他的屍首擡出來。
心中一片麻木。那個時候淩可徵坐在我對面,眼光愣愣的說道。後來淩可徵就在唐氏針灸安了家,從此不見生人。
醫館裏時而的哭泣,時而的打罵,時而的斥責……淩可徵在門內側沉默的聽着,卻依然不出聲響的配着各種傷藥。有幾種傷藥很受歡迎,淩可徵卻以原料有限為由不肯多配。唐氏針因此有了穩定的收入來源,傷藥還沒配好,就已經被訂購一空,唐老伯很高興卻私自留下一些,施舍給那些最下層的偷渡客、黑道手下。淩可徵都知道,可是既沒有不高興也沒有高興。他只是像從前一樣,繼續進行着他最愛的草藥研究。
配置的過程已經足夠享受了,剩下的都無所謂了。問起他有沒有生氣過,他只是看看窗外飄得很随意的白雲,随口答道。
直到那一次,那天漫天都是墨色卻沒有下雨。
莽撞的黑衣漢子架着衣衫淩亂的少婦,要求治療。在黑手黨橫行的區域,這種事情屢見不鮮。
女人哭哭啼啼,男人罵罵咧咧。唐老伯沒有說話,苦命的女子只能聽任命運擺布。後來那個女人常來,男人再也沒來過。終于有一天,女人抱着剛出世的孩子被拖進來。這裏是醫館,但是,在女人的面孩子被掐死,屍體照樣由唐老伯處理,僞裝成死嬰并不是什麽難事,柔弱的嬰孩太過嬌弱,忽然猝死沒有人會覺得不對勁,人來人往的城市裏面,也沒有誰會關心一個□和素未謀面的孩子。
但是淩可徵卻記住了,當初那個男人是孩子的父親,但是為了向上爬将妻子供給他人玩樂後卻不再相信自己的妻子,甚至懷疑自己的孩子,以至于要親手殺死他……
最後,那個女人抱着孩子的屍體消失在陰暗處,淩可徵最後一次看見她的時候是她被押上警車。罪名是謀殺親夫,證據确鑿,她也沒有否認,她只是沉默,最後自殺。
那個時候有點後悔,該死的是那個男人。淩可徵說這話的時候眼裏依舊是一片淡漠,沒有激動,卻有一些蒼涼。
後來淩可徵就開始制作毒藥,每次一都親自下手,有些人明明該死,沒有人來制裁的話,法律不能處置的話,幹脆自己動手好了,還可以少犧牲一些人。
淩可徵非常癡迷于配藥,記得初次見面的時候,他還是一頭黑發,安安靜靜的坐在圖書館角落裏看書。現在,因為草藥實驗,黑發裏摻雜着一縷縷的紅發,鮮豔如血,映在夕陽下,美麗而詭異。
草草吃過晚飯,淩可徵照例溫習功課,其實就是研習一下針灸,我懶懶的往床上一趴,淩可徵的針灸技術很好。
“又怎麽了?”淩可徵的語氣裏有一絲生氣,卻也蓋不住笑意,我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最近被叔叔逼的到處跑,腿都快抽筋了,還有,不知道是不是熬夜坐久了,有時候腦袋會有點暈。”懶洋洋的回答道。雖然經常做針灸會更有效果,不過我實在是個懶人,碰到一次就做一次吧。
“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下針之前把把我的脈,又望望我的臉。
“我一天三餐都吃的很飽。”飲食上我想來質量與數量并重。
“我是說,你最近吃飯是不是又開始不規律了?”
“呵呵,沒辦法啊~~”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一忙起來就忘了吃飯這回事,想起來就大吃一頓。
“吃飯要按時吃,還有,你是寒性的體質,不要吃冷的東西,不要喝冷水,水果也不要吃太多。”
“是,是!淩大媽……啊!”針灸其實一點都不疼,但是如果沒紮在穴位上……疼死了!
“聽到一些過分的話,情緒有些不穩,影響了定位。”你丫的,絕對是故意的,這麽一句話就能讓你情緒不穩?那你怎麽可能一次次殺完人後不慌不忙的離開?
窗外的夕陽在街上拉出長長的影子,然後漸漸消弱,淩可徵也在準備着。我活動一下手腳,每次做完針灸總覺得身上輕松了一截。
“該走了。”淩可徵穿着深藍色的休閑服,在黑夜裏是很好的掩護,萬一被人撞見說是出來散步的也解釋的過去。有時候會覺得,淩可徵要是改行做殺手的話,絕對會大賺。
寂靜的角落裏,又有老鼠在吱吱的叫着,從酒吧裏出來的男人滿身酒氣搖搖晃晃的走着,一個趔趄就撞在淩可徵身上,然後就是幾聲悶悶的槍響……這次,淩可徵似乎成為了獵物。也是,暗殺了對方兩個人,對方沒有準備才是怪事!
警察很快就趕到,一個胖子滿身酒氣,倒在地上嘔吐,另一個瘦弱的男孩臉色蒼白的捂着手臂上的傷口。
“沒事吧?”警察扶着他,準備送他去醫院。
“我沒事。”鎮靜下來的淩可徵将傷口給警察看看,只是劃破了而已,雖然在流血,但是卻沒有傷及筋骨。
警察還準備在說什麽,就聽到一聲聲呼喊。
“哈尼!哈尼!哈尼?在哪兒啊?”
“雲釉?”淩可徵皺着眉叫了一聲,她不是昨天就走了嗎?
“哈尼,原來你在這啊!哎呦!這是怎麽回事啊?”雖然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全過程,不過為了應付警察,該做的戲還是要做。
“警察先生,我只是去買個口香糖而已,我家哈尼這是怎麽了?”我可憐巴巴的望着警察。
“你是他的女朋友?”警察叔叔,你關心的不是地方吧。
“嗯,準确來說是未婚妻。”緊緊抱住,警察叔叔,不好意思,我家哈尼可不能被你們逮住。
“你們怎麽會到這裏來?”終于上路了。
“我難得來一次,就想晚上和我家哈尼一起散散步,可是沒想到這裏的治安這麽差!”委屈的擠出眼淚。
“你剛才去幹嗎了?”重點轉移?
“買口香糖啊,哈尼的口氣好重!我想換個味道所以去給他買口香糖了,可是剛找到便利店就聽到槍響,所以立刻找回來了。”淩可徵,不是我害你,你身上的草藥味真的很重,估計這也是他們能找到你的原因。
警察豔羨的看了滿頭黑線的淩可徵一眼……
後來随便的盤問一下,那個胖子因為案底被抓了,淩可徵則是被某人抱着胳膊不露痕跡的拖回了唐氏針灸。
“你怎麽還沒走?”淩可徵一開口就是疑問,三天前自己拒絕了雲釉的要求,雲釉聳聳肩就離開了,為什麽今天會突然出現?
“我聽到你對手那邊最近要有大動作,估計你在他們計劃內,所以留下來看看你會不會有什麽意外。”
“為什麽不告訴我?”如果早點留意的話,自己完全不會中招。
“我不是說了麽,只是聽說會有大動作,也沒聽說過就是要對付你啊!”本來嗎,你就在黑道上沒什麽名氣,誰知道還是給他們抓到了。“現在告訴我,那個胖子會不會死。”
“會,不過是慢性的毒藥,這幾天不會有事,然後就會慢慢的心髒衰竭而死。”
“你現在就跟我走!”胖子一死淩可徵絕對會暴露。
“的确不能再連累唐大叔,但是我也不希望連累你。”
“是加入彭格列,這樣的話,就算是黑手黨也會收斂一點吧?”畢竟,樹大好乘涼。
“只能這樣了。”
“跟着我有那麽委屈麽?”
“只是不喜歡卷入麻煩中。”
“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再給你找個極品小攻……
淩可徵看着笑得奸詐十足的雲釉,忽然感覺是不是被算計了?
☆、狂舞樂手篇(一)
綱吉又在倉庫裏面,翻翻找找,他記得前幾天自己在倉庫裏面找到了一輛自行車,有點舊,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綱吉君又在找什麽啊?”奈奈也出現在院子裏,好像最近一段時間似乎綱吉經常在倉庫裏面翻翻揀揀。
“記得前幾天看見了一輛自行車,不知道還在不在。媽媽有看見麽?”那還是綱吉一夥人去找六道骸之前,那張黑曜樂園的地圖就是那個時候找到的。
“哦,那是你小學畢業的禮物!”奈奈回憶的時候也帶着開心的笑容,“不過你不是沒辦法去掉輔助輪麽?”
“我想再試試看……”綱吉想咬舌,自己初中的時候經常是騎車不用手扶龍頭的,那個時候爸爸還為這事教訓過自己,不過現在,都已經過去了……
“沒事的,就在這個倉庫裏面,仔細找找一定能找到的!”奈奈看見綱吉忽然神色暗下去,還以為是找不到所以不開心。“我幫你一起找吧!”
“不用了,我看見了。”被雜物壓住的自行車後輪和龍頭還露在外面,綱吉使勁把車子拖出來,發現鏈條有些鏽了,不過其他的地方還是蠻新的,收拾一下打打氣應該就能騎。
“要不要送去修一下?”奈奈看着綱吉開心的樣子忍不住問到。
“沒事,我自己來弄一下就好。”自行車自己還能收拾的了,“家裏有砂紙、打氣筒、機油麽?”這麽久沒用的自行車,要好好的收拾一下才能用。
“嗯,砂紙還有,不過其他的好像家裏都沒有。”奈奈回憶了一下說到。
“沒關系,我去買一下,媽媽你繼續忙吧。”綱吉看着一臉開心的媽媽,忽然覺得樂天派的人活的都比一般人要開心。
去超市的路上,綱吉想到媽媽的笑容,也想到了很久以前的朋友,那個時候,在自己還是谷奕的時候的那些朋友,也有個男孩子像山本一樣,擅長體育,卻是個內向沉默的男孩子,叫雲青,是自己的哥們,有事沒事總是切磋一下,身上偶爾有個淤青一般都是拜他所賜。還有他那個像媽媽一樣的樂天派妹妹,雲釉,什麽都特淡定,暴雨天沒傘就慢慢悠悠踱着步子回家,反正也是要淋濕,不如就淋個透。
買完東西回來的路上綱吉也在慢慢想着,以至于差點撞到了一個陌生人,還是個女孩子,新虧綱吉反應的夠快避開了,卻又回頭看了一下。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背影高挑活潑,頂着一個丸子頭,忽然回過頭對綱吉一笑,齊劉海,大眼睛,蝴蝶結。這就是綱吉對這個女孩子的映像,像是周末逛街的高中生,背着咖啡色雙肩包,踏着高跟鞋,整個人亮麗而明豔。
綱吉慢慢回過頭的時候,腦子裏浮現出來的卻是碧洋琪,碧洋琪也很漂亮,本領也很高。
是不是還會再見?看到家門的時候綱吉決定先把這個問題放下,畢竟想做好一件事要先專注于他才可能,對着這個舊自行車的時候綱吉就是這個想法。
生鏽的地方用砂紙磨掉,鏈條重新上油,車胎打好氣,再拆掉輔助的側輪,稍微矮了一點,不過比折疊車好多了,總覺得騎着折疊車腿都伸不直,有力氣都使不上來。
“綱吉君,吃晚飯了!”一直都在收拾車子,不知不覺天色已晚,媽媽已經準備好晚飯了。
“阿綱,這幾天你要去什麽地方麽?”裏包恩總覺得綱吉拿出那輛自行車是有什麽另外的作用。
“偶爾想一個人出去逛逛。”在裏包恩面前發呆絕對是個不明智的選擇,在家裏面又太吵,偶爾也想一個人靜靜。
“藍波大人也要去,帶藍波大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