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微信群裏,聊得肆無忌憚,一行行不堪入目的消息刺痛了我的眼。
我顫抖的手幾次按在“删除并退出”上,可是轉念一想,何必呢,反而更顯得小家子氣!
我是輸給了劉倩倩,可是我不能輸了我自己。
想了半天,我心平氣和地發出了一條消息。
“佛說,诽謗他人、說謊造謠的人,拔舌耕犁(可自行百度此詞義)”。
一分鐘之後,群裏安靜了。
緊接着,我被踢出了群,可是無所謂,一想到造謠的人晚上說不定噩夢連連,我心情立馬變好了。
周五下了班,我剛關上電腦,手機響了。
低頭瞥了一眼,來電人名字是宋岩,我只覺得腦子疼。
宋岩是萍姨的獨生兒子,萍姨是跟我媽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這麽多年來,她幫了我許多。
我爸媽出事後,廠裏賠了三十萬,當時的三十萬不是個小數字,差不多可以在新市最好的地段買兩套房子,可是當時我還小,錢就都給了我奶奶。
我奶奶轉眼就把錢分給了她的其他兒子,她當時說的一句話我至今記憶猶新:“一個丫頭片子早晚都是人家的人,我兒子的錢憑什麽留給她?”
她大概忘了她也是個女人。
可是叔伯們只拿錢,對我的死活不管不問,如果不是萍姨豁出去叫上廠裏的幾個老員工去叔伯們家大鬧了一場拿回了一小部分錢,恐怕我連大學都上不起。
只是萍姨這麽善良的女人,偏偏攤上個不争氣的兒子。
宋岩今年十九歲,高一就退學了,每天跟一群黃毛綠毛混在一起,不是打架就是泡網吧,不找工作不掙錢,花錢倒是比誰都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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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姨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是宋岩油鹽不進,鐵了心游戲人生、混吃等死,萍姨只能背地裏唉聲嘆氣掉眼淚,每次我去了都拉着我訴苦。
可是訴苦歸訴苦,畢竟是親生兒子,又能怎樣?總不能掐死吧,更別說現在宋岩一米八的個頭、長得又高又壯,掐也掐不死!
“姐,我買筆記本電腦還差五千,你借給我呗!”宋岩每次給我打電話除了借錢就是借錢,說是借,其實就是給。
“上次不是剛買了嗎?怎麽又買?”我壓着怒意問。
宋岩語氣輕松地跟沒事兒人似的:“上次買的是手機!”
“我剛找到工作,手頭緊,下個月再說吧!”我隔着話筒都想抽死他,一分錢不掙,手機倒是換了一個又一個。
宋岩沉默了三秒鐘,聲音一下子冷了:“算了,我找我媽要!”
“等一等,別找你媽,我會把錢轉給你!”我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說,“宋岩,最後一次!”
012 利用他報複前任
萍姨心髒不好,還有高血壓,上次宋岩找她要錢她不給,宋岩幹脆偷了她的玉镯子拿出去賣,氣得萍姨差點兒背過氣去。
我不敢讓宋岩再去刺激萍姨。
“還是姐最好,”宋岩聽說我給錢,語氣立馬變了,“噢,差點兒忘了告訴你,我媽最近老嚷着頭疼!”
“頭疼?去醫院了嗎?什麽病?”我一聽就急了。
話音未落,電話裏傳來一陣“嘟嘟”聲,宋岩已經挂斷了。
給宋岩轉完錢,我盯着銀行卡裏可憐的餘額,好半天回不過神來,扣除房貸後,我能不能撐到月底發工資都是個未知數。
第二天一早,我買了營養品和水果去萍姨家。
“你這孩子,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來就來,別買東西,你怎麽就是不聽呢?”萍姨接過我手中的東西,連聲埋怨。
“都是不值錢的東西!”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裏想着等發了工資再給萍姨買些像樣的補品。
我一邊跟萍姨閑聊,一邊幫她把東西往冰箱裏收拾。
“萍姨,宋岩呢?”我見家裏只有她一個人,忍不住問道。
萍姨嘆了口氣:“別提他,不知道死到哪裏去了,好幾天不回家了!”
我心裏直搖頭,宋岩說什麽買電腦,十有八九是拿了錢跟他的狐朋狗友去鬼混,可是我又不敢告訴萍姨。
“萍姨,我聽宋岩說你最近老是頭疼,怎麽回事?”我見萍姨忙着給我削水果,趕緊奪了過來自己動手。
萍姨苦笑一聲:“還能是怎麽回事兒?不就是被他氣的!我想明白了,他就是我命裏的讨債鬼,上輩子欠了他,這輩子找我來讨債的!”
“萍姨,宋岩還是小,也許再過幾年就好了!”我言不由衷地說着。
其實十九歲真的不小了,宋岩再這麽下去早晚出大事兒,可是除了安慰我又能說什麽。
“算了,不說他了!等會兒我出去買幾個菜,中午咱們好好吃頓飯!”萍姨說着就要出門去買菜。
我哪好意思讓萍姨忙活,索性說約了同事,臨走之前又再三囑咐萍姨記得吃藥,萍姨戀戀不舍地把我送到樓下才回去。
晚上,何榛榛約我喝酒,我說我不會喝酒,何榛榛想了想問我會不會倒酒,我樂了。
“是不是你打電話給許君延了?”跟陀螺似地忙活了一周,我顧不上聯系何榛榛,一見面,我就迫不及待地擺出了審問的架勢。
何榛榛嘿嘿一笑:“許你跟他約泡,就不許我跟他打電話聯絡一下感情?”
我跟大部分人一樣,有點小虛榮,有點小自尊,自己混的再悲慘再可憐,哪怕讓再多的陌生人嘲笑,也不想讓熟人知道,哪怕是微熟的也不行,比如許君延。
“我只是氣不過,順便提了一句陳建仁是個渣男,其他的我可什麽也沒說!”何榛榛見我郁郁寡歡,趕緊安慰我。
我無奈地沖她翻了個大白眼,她的毛病我又不是不知道,要麽守口如瓶打死也不說,要麽開閘洩洪止不住。
“許君延怒斥我利用他報複前男友,我竟無言以對!”我嘆了口氣,倍感惆悵。
013 風流總裁俏秘書
“第一,你跟陳建仁現在毛關系都沒有,他連你前男友都算不上,他就是個渣渣;第二,你利用許君延了嗎?”提起陳建仁,何榛榛比我還來氣。
“利用了一點點。”我想了想,原原本本地把如何面試遇到陳建仁、如何闖進會議室到的經歷告訴了何榛榛。
最後我略帶惆悵地告訴她,我以後就是許君延的秘書了。
“行啊,許少挺配合你的嘛!”何榛榛對許君延的仗義相助表示熱烈的贊賞,她像是晃紅酒似地晃了晃手裏的啤酒杯,“所以說,為了報恩,你對他以身相許?”
“什麽叫以身相許?我只是當他的秘書而已!”
“嘿嘿,你沒聽過一句話叫白天秘書幹,晚上幹秘書!”何榛榛壓低了嗓子,一臉色咪咪的湊到我面前,“孤男寡女,幹柴烈火,你懂的!”
我抓起毛豆糊了她一嘴:“色女!”
何榛榛扯開我的手,一邊給毛豆寬衣解帶,一邊不屑道:“女人不色,男人不愛!”
“行了,說正事兒!能不能給我找個兼職?”
“你不是找到工作了嗎?”何榛榛吞下一顆毛豆,不解地瞪了我一眼。
“我缺錢!”我兩手一攤,無奈地望着她。
“要多少?”何榛榛頗為豪氣地在我面前仰起頭,一副社會你榛姐的範兒,“最近餐館的生意不錯,多了沒有,幾萬還是有的!”
何榛榛她爸原來是貴賓樓大廚,後來自己單幹開了個私房菜館,生意火爆食客衆多,她時不時地回去湊湊熱鬧,順便蹭點兒零花錢。
“我還欠你三萬呢!”我苦笑着沖她搖頭,“說實話,今年我給自己定的短期小目标就是先攢它個三萬還給你!”
前幾年老房子拆遷,區裏施行以房換房的政策,我補了十萬換了一套六十平的小兩居,當時為了湊錢,我拿出了上班後攢下來的所有積蓄,又找何榛榛借了三萬才湊夠。
“噢,你不說我都忘了!你急什麽,我又不催你!”何榛榛灌了幾口啤酒,随即又想起什麽似的皺了皺眉,“不會又是你那個宋岩弟弟找你要錢了吧!”
“說是買電腦差五千。。。。。。”
“我呸!還差五千,分明就是讓你給他買!我說他有完沒完,買手機找你、出去旅游找你,女朋友打胎找你,什麽都找你!就算她媽對你有恩,也不至于一輩子賴上你吧!”何榛榛怒了,抓起碩大的紮啤杯子喝了個底朝天,喝完又把杯子重重地按在桌子上,語氣激動起來,“謝蓉,我勸你以後別管他家的破事兒,否則早晚你把自己搭進去!”
“榛子,我不是為宋岩,我是為了萍姨。”我靜靜地注視着滿臉怒氣的小夥伴,聲音有些幹澀。
萍姨是單親媽媽,她一個人養大宋岩,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苦,外人是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