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我急了,脫口叫出了他的名字。
021 這一刻只剩呼吸
夜色深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車子似乎漸漸駛離了城區。
想想他剛才說的下流話,我莫名地緊張起來,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不會是想乘人之危吧?。
許君延緩緩低下頭,半明半暗的燈光中,他的聲音仿若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再吵把你扔出去!”
伸長脖子望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夜色和空蕩蕩的大街,我立馬慫了。
人在屋檐下——噢,不,人在他腿上,不得不低頭!
許君延低聲跟司機說了一個位置,司機恭敬地點頭應是。
車在一處高檔住宅區附近停了下來,司機拉開車門,許君延把我抱下了車。
擡眼望去,原來他把我帶到了一個私人診所。
不知道為什麽,先前在車上不覺得怎麽樣,現在大大的紅十字标志映入眼簾,我忽然覺得腳上一陣鑽心的疼痛,伸手一摸,後腳跟已經腫的不像話。
大概是我連連皺眉吸氣的樣子引起了許君延的注意,他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不無嘲諷地說:“現在知道疼了?剛才逞能踢人的時候不是挺厲害的嗎?”
我故作輕松地對他擠出個笑容:“有仇不報非女子!”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他低頭瞪了我一眼,語氣似乎有些無奈。
可是緊接着他卻不顧我的強烈抗議,再次把我橫抱在懷裏朝着診所大廳走去。
還是覺得尴尬,尤其是迎着周圍人或好奇或羨慕的眼神,想低下頭,可是不可避免地埋入他的懷抱;想扭過臉,鼻子又撞上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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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終于找到了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腦袋向後仰着裝死。
進了大廳,許君延直接抱着我來到急診室先找護士作了簡單處理,接下來就是找醫生,又是診斷又是拍片子,他問得仔細,醫生答得認真。
最後的結果令人欣喜,沒有骨折也沒有肌肉撕裂,只是腳踝處有淤血,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醫生開了一大堆活血化瘀的藥又仔細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最後又讓我卧床休息一周。
我一聽立馬沉不住氣了,跟醫生嚷嚷着說我還有工作我還要養家我不能耽誤上班。
許君延狠狠地給了我一記眼刀,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再鬧以後就別想上班!”
醫生不明所以,點頭大贊:“你先生真心疼你!這樣吧,我給你開個病假條,你讓你先生拿着去公司請病假就行了!”
我哭笑不得,可是對陌生人也沒什麽好解釋的,索性含含糊糊地敷衍了幾句,倒是許君延,裝模作樣地接過了病假條。
付醫藥費的時候,我慌慌張張地打開自己的包包找卡,可是不等我找出來,許君延就冷笑一聲:“急什麽?從你工資裏扣。”
我讪讪地停了手,偷偷掃了一眼收費單上面的數字,腦袋嗡的一聲大了!
不愧是私人診所,服務一流,收費也是一流的高呀!
我的心在滴血,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讓許君延帶我來私人診所了!
許君延付了錢,跟沒事兒人似地拿起收費單,沖着我晃了晃:“給你記着!”
他手上的腕表在我眼前閃閃發光,一雙漆黑的眼眸更顯明亮,失神的一瞬間,我挺想問問他公司能不能給報銷醫療費。
可是嘴上還是硬氣地說:“我會還你的!”
他低低地笑了兩聲,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
走出診所的大門,我不再抗拒許君延的懷抱。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現在後腳跟腫的像蘿蔔,讓我逞能我也逞不起來了。
于是乖乖地縮在許君延的懷抱裏,任由他把我抱上車。
許君延坐下的時候不小心壓到了我的裙角,大腿處一涼,擔心春光外洩,我忙不疊地伸手去遮,他卻順着我的手摸了過去,我心裏一驚,條件反射似地轉過身想躲開他。
“遮什麽,又不是沒見過?還是說你想在車上?”倒是我多心了,許君延只是幫我扯出了裙角,可他似乎對我的過激反應十分不滿意,嘴上又開始占我便宜,偏偏還是一本正經的模樣。
我不是懵懂少女,當然聽得出他言語間的挑逗和嘲諷,可是顧忌着前座的司機,我又不敢開黃腔怼他,只好壓着火說:“少廢話,馬上送我回家!”
我承認我語氣不太好,不過兩個小時之前我剛剛大戰了渣男前男友和小三,而且還挨了小三一腳變成了瘸子,現在我憋着一肚子委屈和不忿,只想趕緊回家睡個天昏地暗。
“利用完了就甩開?”許君延轉過臉,冷冷地打量着我,“謝蓉,你是不是約炮約多了,以為四海之內,男人皆是你炮友?”
“我什麽時候利用你了?”一聽這話我就來氣,我也是倒了八輩子黴,人生第一約就約上了他,關鍵是從此以後還被他扣上了一個“喜歡約炮”的大帽子。
我冤不冤?
“你說呢?”許君延像是被我氣笑了,他嘴角微微上翹,繼續不緊不慢地說着,“剛才在你前男友面前跟我十指緊扣,深情對視——”
“聽說他們喜訊的一瞬間,是不是還幻想着讓我給你來個現場求婚,也好氣一氣負心漢?”
許君延的冷嘲熱諷,句句都說到了我心裏,說白了,簡直是紮心!尤其是幻想着他向我現場求婚,說實話當時如果他真那麽幹了,讓我少拿三個月的工資我都願意。
“如果你覺得這麽做能找回你的自尊,那你的自尊可真夠廉價的!”許君延不依不饒,最後一刀捅在我的死穴上。
“你以為你是誰?”我怒了。
擡起頭,轉過臉,剛想跟他大吵三百個回合,突然覺得嘴唇碰上了什麽溫熱的東西。
軟軟的、涼涼的,是他的唇,鼻間盈滿了男人獨有的氣息,他的呼吸仿若沁入我的心肺,伴随着我的心跳一起一伏,像是某種特殊而又有魔力的節奏,無聲地牽引着我、禁锢着我。
“我是誰?”許君延微微後退,他的額頭抵在我的額頭,他的嗓音聽起來略顯沙啞。
實在是太近了,說話間,我甚至能感覺到他唇間的波瀾,像是一把小小的刷子刷在心底的某個地方,讓我不由自主地顫栗。
“你是——許總。”我一動也不敢動,聲音不自覺地低得連自己都快聽不到。
“我是誰?”他搖頭,繼續問,呼出的氣息越來越急促,越來越熾熱。
他按在我肩上的手臂在微微轉動,若有若無的壓力讓我的聲音聽起來仿佛在顫抖:“許君延,你是許君延。”
話音未落,他的唇緊緊貼住了我,像是一朵綻開的花瓣迎上來,讓我不能抗拒也不想抗拒。
呼吸,這一刻,只剩呼吸。
022 你是不是在吃醋
平時優美動聽的手機鈴聲此時聽起來格外刺耳,又像是警鈴大作讓我頓時清醒過來,我猛地推開許君延,手忙腳亂地在包包裏翻找着手機。
許君延懶懶地斜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打量着我,他灼熱的視線像是一臺透視掃描儀,讓我覺得如芒在背。
來電號碼顯示是安妮,這麽晚了,她打來幹什麽?
轉念一想,難道是因為散場時發現我不見了,所以特意來問候一下?倒也符合她的職業本能,畢竟是人事主管,關心員工也是合情合理。
接了電話,不等我開口,安妮略帶哭腔的聲音傳來:“謝蓉,你是不是和許總在一起?”
“呃——,我……”
我剛說出兩個字,安妮就迫不及待地打斷了我。
“剛才聚會結束後,我叫不到出租車,只好打了個黑車,可是半路上黑車司機對我動手動腳,我好不容易才擺脫他下了車。他把我扔在了一個荒山野嶺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是哪裏,四周好黑,連一盞燈都沒有,我好怕!”安靜的空間裏,安妮的聲音似乎越來越大,說到最後她竟然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謝蓉,你能不能讓許總過來一下?”
一番話怎麽聽怎麽不對勁,說是漏洞百出好像是在冤枉她,可是剛才的KTV就在市中心最繁華的路段,四個方向全都有交警,幾百年不見黑車出現了,至于動手動腳、荒山野嶺什麽的——
半是困惑半是猶豫,剛想把手機遞給許君延,忽然聽見話筒裏傳來一陣熟悉的廣場舞音樂伴着幾聲親切的大媽吆喝節奏的聲音,我忍不住笑了。
同為女人,這一刻,我終于懂了安妮的心思,找我是假,找許君延是真。
前前後後聯系起來想一想,瞬間覺得豁然開朗,忘記發給我的郵件、KTV裏的日料小風波、還有不小心按錯的“切歌鍵”,原來一切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