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色湖
“老爺,神醫正在收拾東西。”馮管家來到水邊涼亭,對着一個人飲酒的蘇丞相說道。
“他們打算什麽時候走。”蘇丞相端着酒杯,看着水中嬉戲的幾只水鳥。
“明日早上,您上朝的時候。”馮管家恭敬道。
“看來這個老頭子是不想跟我告別了。罷了罷了,讓他去吧,走了也好。”雖說被賽華佗稱之為老頭子,可蘇丞相還真心的不老。
他的大兒子也就是蘇瑜,歲數還不足十。古代人可是十幾歲就可娶親生子了。蘇丞相如今也不過二十幾歲,就已經登上了丞相的寶座,可謂是青年才俊啊!只不過他與賽華佗是忘年交,賽華佗覺得他年紀小小就很老成的感覺,就一直老頭老頭的稱呼他。
當然,他的相貌也是極好的,不然怎麽能讓鐘家的女兒都對他一片癡心,甘心做那被囚在金絲籠裏的鳥兒呢!
“需不需要……”馮管家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蘇丞相沉思了一下,“不用,讓他們離開吧,就當做我不知道吧。”
“是。”
“對了,瑜兒那孩子怎麽樣了?”
“已經請神醫診斷過了,大少爺并無大礙。”馮管家回道。
“你用點心,不能怠慢了……你說,那位仙人的話是真的嗎?唉,我這樣做真的對嗎?”蘇丞相像是在自言自語。
馮管家低着頭,“奴不知,奴只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無論對與錯,既然開始了就沒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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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裏,關閉着門窗,冰塊一鎮,一室清涼。
感謝古代偉大的勞動人民,居然想到儲藏冰塊用作夏日裏降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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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抱着半個西瓜,坐在冰塊旁,拿着勺子挖着西瓜吃,簡直爽歪歪。
至于蘇瑜,此刻正苦逼的坐在床上讀着詩經。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谖兮……”
作為一個正宗的世家子弟,別看蘇瑜年紀小小,課業卻是繁重。所以,小孩兒的病還沒好,就坐在那裏開始學習了。
正常的世家公子在他這個年紀都已經在學習禮、樂、射、禦、書、數這六藝了。不過,因為他自小體弱多病,且不喜那些“體力活”,所以射和禦這兩門就暫且擱置了。即使是這樣,禮,樂,書,數這四藝也不輕松。
小木還在感嘆,這可比現代社會的小學生還要苦逼。
“你一直在讀詩三百,那你知道有匪君子是什麽意思嗎?”小木看着一本正經的小孩兒,就想逗逗他。
“有匪君子意為有文采的君子,是贊美君子德才兼并備、寬和幽默。”小孩兒眨眨大眼睛,說道。
“這是學堂裏的夫子教你的嗎?”
蘇瑜搖搖頭,“夫子不教這些。夫子說,書讀百遍,其義自見。每個人的理解都不同,夫子自道不敢以己論評前人書,恐誤人子弟。所以讓我們自言其意。”
小木:“……”那你很胖胖哦,要不要給你鼓鼓掌。
“你說的不對,有匪君子的意思是有一個跟土匪一樣的君子,也就是僞君子的意思。”小木一本正經的開始胡說八道。
作為一個上學時期的理科狗,小木連詩經都沒全部讀過一遍。工作的時候天天也都是跟報表數據打交道,怎麽可能再去看那些文學類的書籍。
“真的嗎?”蘇瑜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她。
小木揚了揚自己手裏的勺子,擺擺手,“當然,不信,你去問你夫子啊!”
蘇瑜沒有再詢問,看來是,打定主意要去問夫子了。
小木也不在意,她就是想坑個人開個玩笑罷了,畢竟生活太無聊。
“哐哐哐” 一陣叩門聲響起。
小木放下西瓜跑去開門,門外是蘇瑜的那個壯碩的不像話的書童。
書童阿寧低頭看着還沒他腿高的小木,憨厚的露出一口大白牙笑了。只是他那一臉的大胡子卻襯得他的臉有些猙獰,一點也不友好。
“木小姐,我來找少爺。”阿寧聲音與他的形象還真不符合,溫和中帶着些許的磁性,像個自帶書香氣息的公子哥,小木不是聲控也覺得聽起來很舒服。
小木退到門後,“快進來吧,一會兒熱氣該跑進來了。”
阿寧趕忙進了屋內,關上了房門。他走到了蘇瑜的床前向他行了一禮,恭敬道:“少爺,神醫和他的徒弟今天一大早就向夫人辭行離開了。”
蘇瑜有些驚訝,放下了手上的書,“怎麽突然就走了,爹爹知道嗎?”
“老爺還在宮裏,應該不知道。不過老爺之前說過,只要神醫想走就絕對不會挽留,所以夫人也未曾阻止。”
“這就奇怪了,怎麽走的如此匆忙。長亭要走居然都未曾與我告別……”蘇瑜當下皺起了眉頭。
重新抱着西瓜啃的坐在涼塌上的小木心裏卻樂開了花,她還什麽辦法都沒相出來呢,那個青梅竹馬的攻二就自己跑了。如此便沒有了所謂的竹馬,日久生情只說了。那就等于暫時擺脫了一個大威脅啊。
雖然小木也疑惑,為何這與她看過書裏劇情不一樣,但也算是一個大驚喜了。不一樣就不一樣吧,或許是被她這只蝴蝶給“蝴蝶”掉了呢!
小木塞了一口西瓜,覺得自己現在應該表現的好奇點才像個真正的孩子。于是,她看向了蘇瑜,“長亭是誰啊?”
蘇瑜還沒開口,阿寧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長亭公子是神醫的關門弟子,跟少爺是好朋友呢!卻不知為何這次突然離開,連聲招呼都沒有跟少爺打,真是浪費了少爺的一片真心了。”
小木看的出來,雖然看起來這個阿寧與綠珠都是蘇瑜的仆人,但蘇瑜對着阿寧可比綠珠好的多。至少阿寧沒有顧及他直接開口接話,蘇瑜也只是無奈的笑了笑,并沒有打斷或者呵斥他。
小木真的越來越不覺得蘇瑜像個小孩子了,除了面對她有時還會害羞一下,有點孩子樣。平日裏端着成熟的架子還真的不只是表面而已,他處理很多事情可是老練成熟的很多。
就連她這個二十幾歲的阿姨都看不透的小孩子,小木并沒有覺得可怕。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興許是蘇瑜這個小孩兒的親娘死的早,在這個殘酷冰冷的家裏他才被逼成了早熟……小木已經腦補到小孩兒以前穿着破衣服,吃糠咽菜,被惡仆欺負的可憐兮兮的場景了,頓時覺得他更惹人憐了。
當然,那只是小木的腦補罷了,至于事實……有人敢欺負自家主人嗎?不想活了吧!
小木向着蘇瑜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只是他倆的信號顯然不在一個服務區,蘇瑜看着她飽含深情的目光,壓根沒體會到是什麽意思。
“也不是太熟的朋友,只是見了幾面,在一起念了幾天書罷了。”蘇瑜對着小木溫和一笑。
小木卻自行給這個笑加上了勉強的情緒,那個什麽什麽長亭的蘇小魚,蘇小魚的叫的那麽親密,怎麽可能只是不太熟。這孩子真是太懂事,為了不讓人擔心,自己有什麽事都往肚子裏咽。
不得不說腦補是種病,蘇瑜是真的覺得他長亭不怎麽熟。只是那個家夥自來熟,跟誰都是一副好哥們兒的樣子,搞得他身邊的都以為他們很熟。
幸虧蘇瑜不知道小木在腦補啥,不然的話……他肯定會不可憐也要裝成一副可憐樣兒,就是這麽不要臉→_→。
小木點了點頭,心道,不能再往小孩兒的傷口上撒鹽了,也就沒有再詢問了。
“最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發生啊,我看爹爹最近都下朝很晚的樣子。”蘇瑜看着阿寧問道。
阿寧想了想,“外面還真發生了幾件大事,有朝廷的有江湖的,都快鬧瘋了。”
“都有什麽事情發生啊,快說說,我天天在屋裏憋着真是無聊透了!”小木抱着西瓜跑到了小孩兒床邊坐着,準備聽八卦。
卻不知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蘇瑜有些看了她一眼,不禁有些懊惱。
“說來也奇怪,前幾天沐晴小公主被人從宮裏劫走了,結果沒過幾天,武林盟主就被神秘人襲擊,慘遭了滅門,所有人都在猜是武林盟主劫走了小公主呢。只是,至今小公主也沒有被找回來,整個長安城至今還在戒嚴,進出查的特別緊,每天還有禁衛軍巡邏呢……”阿寧略帶誇張的語氣說。
小木覺得阿寧還挺适合說書的啊,講個故事還抑揚頓挫的。
“那武林豈不是亂了!”蘇瑜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
“那是當然,不光是武林盟主一家,還有很多的武林勢力都被神秘人相繼滅掉,魔教的那群人肯定又要趁機又出來作亂了。”阿寧答道。
“那怎麽辦,朝廷會管嗎?”小木有些擔心的問。
“江湖事江湖解決,朝廷不會插手,無論正道還是邪道,總歸還是朝廷管着天下,江湖也不例外。只要不是做些違背朝廷底線的事,朝廷也願意給這群綠林好漢一定的自由。”蘇瑜總算是回過了神,不知道想通了什麽,輕松了許多的樣子。
好吧,小木表示,她不是很理解這本架空耽美文裏的設定啊!不過,不理解歸不理解,這也就當個八卦而已,畢竟她又不可能去混武林。
作者有話要說: 讓我水幾章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