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4

把童禦送回房間,替他蓋好被子,小心關上房門之後,洛爵轉身直接去了待客大廳。他突然想起來之前和安德烈在歐洲最大的室內樂園見面時安德烈對他說的幾句話,安德烈一早就認為童禦對他是另有所圖,現在想想,感覺跟血祭有很大關系。

大廳裏面,馮焰已經安然癱坐在沙發上,時不時皺着眉撐起來喝一口冰水,然後又繼續歪進沙發裏去。

顏靈已經到了,翹着腳斜着眼正在剝香蕉皮。洛爵走進去站在顏靈身邊:"禦要見你。"

顏靈"嗯"了一聲,開始吃香蕉,暫時沒有挪腳的意思。

洛爵坐到馮焰旁邊,"又暈機?"

馮焰不知名的輕哼了一聲,"難得你還記得。"

洛爵掃視一周:"一個人來的?安德烈呢?"

馮焰瞥了一眼洛爵,"他有事忙,我一個來的。"說着一臉痛苦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哦啊~暈死了想吐唉。"

洛爵:"別吐沙發上。"

馮焰沒搭理他,瞌着眼做了兩次深呼吸。

大廳裏暫時安靜下來,氣氛有點詭異,顏靈眼觀鼻鼻觀心三兩口塞完了一根香蕉,起身彈彈衣服,含糊不清道:"我去看看童禦。"

馮焰撐起來坐正,有氣無力:"等等我,我跟你一起。"

洛爵搭上馮焰的肩膀,不動聲色的用力用下按,平靜道:"他說不想見你。"

"啥?"馮焰順了一口氣:"不可能,為什麽?"

洛爵皺着眉搖了搖頭:"不清楚。"

馮焰看顏靈,顏靈沉默了兩秒之後一臉了然的挑眉,朝着馮焰揮了揮手道:"那你再歇會兒,我先過去看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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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靈離開後,馮焰和洛爵對視,馮焰眨了眨眼突然神色一變,挺直了腰道:"不會是你亂傳話吧!都什麽時候了,火燒眉毛了還亂吃飛醋。"

洛爵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馮焰想多了,他有點煩躁的盯着馮焰,壓低聲音:"經常亂吃飛醋的人到底是誰!我沒你那麽無聊。"

馮焰洩了氣一般又癱回沙發,"哦,我錯怪你了。"臉上卻一點那個意思都沒有,完全像是找茬不成回去裝死的。

洛爵蹙眉,一臉嚴肅道:"他不想見你,你難道就沒一點頭緒?真什麽都不知道?"

馮焰閉目養神,好一會才說話,"他就是一個低情商的怪胎,哪有那麽容易出頭緒,有可能就是一時心情不好吧,你別瞎猜了。"

洛爵聞言側頭看着馮焰,馮焰的這句話前面都很正常,就是最後一句"你別瞎猜了"不正常,特別是對洛爵這麽說,顯得更不正常了。按照常理來說,馮焰對每個人都是怎麽折磨調戲好玩怎麽來,更何況是對待他一直介懷的洛爵,怎麽可能這麽貼心。

除非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遭。

洛爵側身撐着自己的頭,面帶微笑:"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

馮焰翻了個白眼,"沒看出來你是找虐型。"

洛爵:"難道安德烈從來沒跟你說過什麽?"

馮焰:"你跟他關系這麽好,自己打電話問咯。"

洛爵靜默了一會,突然站起來,邊往外走邊摸出行動電話,"好,我自己問。"

馮焰盯着洛爵的背影沒說什麽,但是眼神很糾結。

打給安德烈的電話直接被轉入語音信箱,馮焰在後面淡淡道:"說了他在忙,還不信,你什麽時候變得疑神疑鬼了,跟你的形象不太符合啊。"

洛爵捏緊了電話,咬牙:"你什麽時候能不這麽恬燥。"

馮焰瞪了一會眼睛,"那你到底是讓不讓我說了?"

洛爵忍住想把電話扔在馮焰臉上的沖動,嘴角上拉:"你說。"

馮焰掙紮了一會:"其實吧,這事挺簡單,你就邊上看着不要插手不要問太多,別人說什麽都當沒聽見,遇到妨礙的人直接擊昏,完成血祭就好了。"

洛爵:"妨礙的人?比如?"

馮焰:"我怎麽知道,怪胎那麽多,有可能會出現的嘛。"眼珠轉了一圈又說:"要麽你直接先離開小島一段時間,等血祭之後我會通知你,你放心,有我在一切OK。"

"不行。"洛爵一口否決,這種時候他怎麽可能安心離開,在別處坐立不安不如待在這裏盯着,頓了頓:"那你其實很清楚為什麽禦現在不想見你咯。"

馮焰:"呃~那他也算是妨礙血祭的人,到時直接砍暈就行。"說着揮手做了一個手刀的動作。

洛爵快被馮焰亂七八糟沒有邏輯的話給攪暈了,他理了理思路,"他沒有理由這麽做,除非是會危害到誰,危害到他在乎的人。"童禦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既然不願意肯定有很堅定的理由,想來想去,洛爵只想到這一個可能。

馮焰嘆了一口氣,緩緩道:"你又來了,說了不要問不要插手,要強硬,做不到就回家,難道你想看着童禦死?"

洛爵苦笑了一下,不知道再說些什麽好,其實他心裏隐隐約約有點眉目了,既然童禦最初接近他的目的不單純,那他絕對不可能這個時候走,或許現在童禦暫時改變了主意,但是如果要用他自己換童禦的命,他願意。

想到這裏,又回憶起之前得知的信息:血祭時童禦需要申斯平,然後是上午申斯平和計豪争吵的一幕,洛爵突然明白了,他轉頭緊緊看着馮焰問:"是誰替代了我?申斯平?"

馮焰眼神閃了閃別過頭看窗外,"什麽跟什麽。"

洛爵的聲音有些變調:"他會怎麽樣?難道,會死嗎?"

馮焰沉默。

洛爵:"所以計豪絕對不會同意,所以你們打算來硬的?" 這怎麽可以,先不說計豪是否同意,童禦他自己就絕對不能接受,所以童禦現在根本不想救自己,所以不希望馮焰這個關鍵的血引子在場。

而他自己跟申斯平唯一的共通性,大概就是都愛着童禦。

這麽簡單的事他居然一直沒搞明白,這麽殘酷的血祭他們居然躲不掉。

洛爵一瞬間有種全身脫力的感覺。

他一直不是個善人,如果申斯平只是個無關痛癢的暗戀者,他一定會花言巧語高高興興送他進墳墓,但偏偏童禦很在乎他,而他自己,講真心話,舍不得就這麽死了,因為他還規劃了很多很美好的和童禦一起的未來。

然而,比起那些,顯然童禦能安然活着最重要。

洛爵:"馮焰,拜托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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