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景瑜,剛剛快本的負責人來電話,邀請你參加7月份節目錄制。

铮哥在制定7月行程時間表時,突然說道。

正在保姆車裏休息的黃景瑜,一下子張開了眼睛,他愣了将近10秒鐘時間,才艱難回答他:可以。

快本?

好熟悉的名字,可又是那麽的陌生。

三年了,再次接到快本的邀請,就好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一樣。

但這一次,卻只有他單獨前往。

景瑜閉上眼睛,不想再去回憶那段苦澀的過往。

主辦方撤銷通告了。

你們的節目被剪了。

對不起,我們已經邀請另一組嘉賓了。

不好意思,你們不能同時擔任時裝秀代言人。

剛開始,黃景瑜還死命扛着,不願妥協。

他們沒有錯,為什麽就不能同臺?

他站出來,他要保護洲洲。

當時他設想的是,反正自己身上沒有經紀合約,天不怕地不怕。什麽髒水潑過來,他都可以承受。

只要洲洲還在這個舞臺一天,他就要保護好他。

可誰也沒有想到最先妥協的竟然會是他。

那一夜,他們聊到了天亮。

與其說聊,不如說是談判。

洲洲簽了鋒芒,關于這件事他已經多次跟他溝通過,哪怕要簽約,也不應該是鋒芒,沒有背景,沒有後臺,簽了等于什麽都不到,反而要賠上自己的前程。他不明白為什麽洲洲一定要這樣做。

“黃景瑜,我們都應該看清楚現實,單靠我們兩個人的力量,想要在娛樂圈生存下去,是不可能的。”洲洲顯得很平靜,一股超出同齡人的态度看着他。

“你的電影黃了,通告取消了,代言,都沒有了。如果我們還要繼續這樣下去,很快就會全軍覆沒。”

“我不在乎,我要是在乎這些東西,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跟你說話。”

“可是我在乎。”許魏洲看向窗外的夜色。“我喜歡表演,喜歡跳舞,喜歡唱歌,這一切只有這個舞臺才能給我,我要在娛樂圈站穩腳跟,我要踏出一條血路,誰都不能阻擋我。”轉過身,看着他繼續說道:“還有你,別總說你只是一個野模,我雖然是科班出身,但論表演的天賦,你比我強。所以我不能讓這根繩子把你綁死。”

黃景瑜坐在沙發上,看着他,抿緊下唇,不說話。

“你可以罵我愛慕虛榮,貪生怕死,無所謂。但是今天之後,我們各走各的路。”洲洲咬牙說出最後一句話。

景瑜眼神一暗,像是早已猜到結果。

“我知道,我說服不了你。”他嘆了一口氣,16歲外出打拼到現在,多少場面都過來了,比這更慘的都有,可沒有一次會讓他像今天這樣沮喪。

如果站在眼前的男子只是他的好朋友,哥們。

那他大可不必這麽痛苦。偏偏就是這個人讓他放不下,甚至不敢放。

他就是不想放手,不想錯過他。

就是害怕這一次的松手,會變成後來的形同陌路。

在這個世界上,誰能保證永遠是不會變的?

“反正我這個人在你心裏也沒什麽分量。”他有點自暴自棄。

“說什麽傻話啊!”剛剛還是一臉平靜的許魏洲,聽到這話後,不禁有些激動了。

“你在我心裏是最重要的人,你知道嗎?跟我媽一個地位,你懂不懂。”

“真的?”

黃景瑜幽怨的看着他。

洲洲差點連最心底的話都說出來,他急忙剎車。

沉住氣,走到他面前,半蹲着身子。

“你聽我說,那些人不就是想讓我們分開嘛,分開就分開。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繼續在這個圈子裏生存下去,只有這樣我們才會有站在一起的機會,我這樣說,你能聽明白嗎?”

景瑜重重點點頭。

“明白了,就是要轉地下是嗎?”

“沒錯。”許魏洲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總有一天,我們會在頂峰相遇,到那一天再也沒有誰能阻止我們站在一起,我要讓他們哭着求着我們同臺。”

景瑜等他說完這句話後,猛地起身緊緊抱住他。

“洲洲,我不會變,永遠不會變。”他不停的跟洲洲保證,得到的是更為有力的回抱。

但有一事他仍然不理解,為什麽洲洲要跟鋒芒簽約。

對于這事,洲洲反倒顯得有些淡然。

“退一萬步來說,鋒芒算是我們的貴人,沒有它,我們根本不可能認識。更何況現在的我還是大學生,單槍匹馬闖娛樂圈,還不夠火候,鋒芒雖然沒有後臺,但它好歹也是一家經紀公司,我以股東的身份進駐,對于目前的情況來說,不見得是壞事。”他知道景瑜熱愛自由,他也不想任何東西束縛着他。但鋒芒對他們有提攜之恩,如果他拒絕,他們勢必會來找景瑜,他不想這些事情煩着景瑜。他可以扛,也願意扛。

黎明将至,晨光竟照不進這滿是黑暗的房間。

未來已模糊的看不清方向。

只有他們的心是透明的,一直純如明鏡。

如何快速的解綁兩人關系。

在這一點上,黃景瑜顯然要比洲洲更有經驗,也更簡單粗暴。

雖然成功讓外界以為他們解綁了,但這粗暴的方式也一度将他推到風口浪尖上。漫天辱罵,鋪天蓋地的襲來。

可他從不畏懼。

泰國粉絲見面會,這原本約定好的行程,卻因他們的解綁而面臨尴尬的局面。

所有人都以為他不會出現。

可偏偏在那之前,may姐邀請他去當演唱會嘉賓。

景瑜很爽快的答應了。

他就這樣不動聲色又光明正大的溜到了泰國。

又在演唱會結束後,溜到了另一邊。

洲洲見到他出現,先是開心,緊接着就是生氣。

“你怎麽來了?不是說了這次你可以不來的嗎?”

“反正已經是最壞的結果了,它還能糟糕到哪裏去?反正也是我們最後一次同臺了,你真的還要趕我走嗎?”

洲洲咬住唇,不再說話。

他來,他是高興的。

但想到最後一次。

他高興不起來。

混亂的粉絲見面會。

兩個提心吊膽的團隊。

在後臺哭腫雙眼的洲洲。

心疼到無以複加的景瑜。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警告着他們,要想扭轉這局面,只有把自己變得足夠強大,強大到別

人無法幹涉的地步,你才有資格去擁有常人沒有的待遇。

“景瑜,你怎麽睡着都能流眼淚?”铮哥的聲音喚醒了不小心睡着的景瑜,也将他帶回了3年後。

景瑜無意識的搖搖頭,坐直身體,放空的思緒緩緩回籠。

一切都過去了,未來已來,我們無需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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