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實踐證明，委婉告知與直接明了都可以達到同一效果，前提是這個人足夠聰明。】
申夏手一抖，因為宋染最後的三個字。她擡頭看去宋染臉，對方說完後便陷入了沉思，完全沒有開動飛行車的意思。
“還是和上個案件一樣嗎？”
“底下有很多，現在還不能判定他們殺人到底是為了什麽，但是這個案件的性質已經非常惡劣，必須馬上破案，不然會引起恐慌。”
申夏眼睛一亮，看向宋染的眼神中隐藏着希望，她不敢把自己的心情表露的太明顯，只裝作沒有關系的人員：“确實非常惡劣，如果照你這麽說，那這個人一定會再次犯案的。”
“你為什麽認為是一個人做的？”申夏說完足足有半分鐘，宋染突然開口問了這個問題。
“我……猜的。”
“為什麽就不能是個組織？”宋染反問：“給一個活人動手術可不是一個人可以完成的，手術的工作量非常大，而且換心髒這個手術更是高危，稍有差池就會喪命。”
“換心？”申夏疑惑：“為什麽要換心？自己的心髒不好嗎？”
宋染猛地一愣，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側身一把按住申夏的肩膀，激動的不停搖晃：“倒黴蛋啊倒黴蛋，你就是我的福星啊！”
說完還沒等申夏反應過來直接打開車門下車了。
申夏獨自坐在飛行車內，臉上的疑惑盡褪，她嘴角帶笑，輕聲開口：“聰明人果然一點就透。”
她靠在椅背，慢慢降下車窗眼睛緊緊跟着遠處快速移動的宋染，對方走的很快，她有些慶幸自己沒有跟着過去，不然現在在他後面跟着小跑的尾巴，一定是個叫申夏的人。
宋染走的很急，甚至都忘記叫上小助手申夏，周圍有很多國警，忙來忙去聲音非常嘈雜。宋染直接找到趙文瑞，二話不說直接伸手拉着他的手臂走到安靜的地方：“這裏現在不用你負責，你帶着一隊人去崖城骷城搜索最近換過心髒或者是心髒有毛病的人。”
“為什麽？”趙文瑞問，平心靜氣的樣子跟對待國警局局長是一個态度，只是這句為什麽裏宋染還是品到了那一點點的心不甘情不願。
但是現在也不是揪着這一點兒東西争論的時候了，好不容易有個突破口他們一定要抓緊去查，不能讓這件事在發生了：“你說呢，你自己用腦子想想，為什麽這兩起的案件那麽相似，而且發生時間相隔這麽短。”
趙文瑞沉默了一下，似乎想通了，擡頭對着宋染點點頭：“我現在就去查。”
“宋長官。”徐可在遠處叫了一聲：“快過來看。”
“快點去，這件事一定要暗中查，找幾個你信得過的人跟着你去。”宋染囑咐了幾句後才過去徐可那邊：“什麽情況？”
“這個人非常健康！”徐可指着他剛費老大勁背上來的屍體：“簡直是我們想象不到的健康。”
“你聯系一下林溫夏，讓她們醫院把這個人的檢測報告都送到工作室來。”宋染攤開手掌調出時間：“一個小時後我要在桌上看到報告。”
“是。”徐可點頭，回頭叫過穆游新把宋染的話重複了一遍。
“先帶屍體回去屍檢吧。”
一進辦公室的門，迎面遇上的就是一個陌生的女人，申夏只看一眼就忍不住在心裏贊嘆她的美貌，如果說林溫夏是性感的，那這個女人骨子裏自帶的高貴感瞬間甩出林溫夏十條街，申夏低頭看看自己一身灰色布衣，突然有些不舒服。
這個女人太耀眼了，相比之下，她就是個上不得臺面的人，與她站在一起，申夏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回來了！”她淡淡打了聲招呼，手上端着果汁，眼神從宋染身上越過，看向後面：“徐可呢？”
“後面抗屍體呢。”宋染回答。
女人一聽立馬放下杯子向門外走去。
“鄭瑜，你能不能矜持一點？”
“矜持能追到男人的話我就矜持一輩子！”與鄭瑜聲音一同落下的是不輕不重的關門聲。
宋染搖搖頭，轉身看申夏：“你要是找男朋友千萬別倒追。”
“為什麽？”申夏不理解：“想要不是就要自己争取。”
“那是東西，但是愛情不是東西。”說完又感覺不對：“愛情這東西……愛情它不是……算了我跟你說再多你也不懂，等你真遇上了就明白我說的話了。”
骷城和崖城對于談情說愛的年齡限制不同，骷城十六歲，崖城十八歲。申夏現在在崖城，就要按照崖城的規定來。
鄭瑜出去沒多久就歡天喜地的跟着徐可進來，兩個人進來簡單的對着長桌前的兩個人打了聲招呼後直接上去三樓屍檢去了。
申夏問：“不上去看看嘛？”
“不用。”宋染頭都不擡：“他倆能搞定。”
申夏的工作比較簡單，但是簡單中也有難度極高的事情，簡單的就如現在，她坐在宋染對面百無聊賴，還不能開口聊天，難度高的就如第一天上班差點被殺死。
直到下班之前，徐可和鄭瑜才從樓上下來。
非常巧的是兩個人才下來，穆游新也回來了，而且還不是他一個人回來的。
一見人下來申夏立馬站起來，連聲問情況：“怎麽樣？”
徐可搖搖頭：“與上次一樣，沒有新的線索。”
鄭瑜之前不在，不知道上一個死者是什麽情況，但是從幾人話裏也能聽出個大概：“會不會是個連環案。”
“現在看來，就是個連環案，而且這個人的手法娴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徐可沉默了幾秒又開口：“不管是刀工還是縫合的手法都不是一般醫院可以達到的，我仔細看過了，崖城是沒有任何一個醫生可以達到這個水準。”
一時間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唯一正常的就屬宋染了，他見穆游新回來，從椅子上下來徑直走到他面前，拿過從醫院那裏拿回來的檢查報告看，完全把林溫夏當做空氣。
林溫夏原本看到宋染過來還挺開心的，只不過那個笑容還沒擴大到最大，對方已經轉過身去回到自己的座位了。
“倒黴蛋，你過來。”
申夏乖乖伸頭過去：“有什麽要我做的嗎？”
與此同時除了穆游新之外，他們都對宋染叫出來這個稱呼驚訝，宋染這人工作生活分的很開，就算他私下愛給人起昵稱，但也絕對不會在工作之中叫出來的。
而就在剛剛，他叫的太順嘴了。
“這個你能看懂嗎？”宋染問，兩個人頭對着頭，旁若無人的小聲說着話。
“可以。”申夏自小開始，每半年都會體檢一次，後來經常安排樂園裏其他小朋友體檢，久而久之也能看懂這些檢查報告。
“你仔細看看，等一下說給我聽。”他看了眼時間，還有十分鐘下班，又加了一句：“你先看，能看多少是多少，等一下在車上說給我聽。”
“車上？”申夏沒聽懂：“還要去哪裏嗎？”
“送你回家。”宋染說的非常自然，而這句話對林溫夏來說就不是那麽太友好，也可以說是十足的不友好。
林溫夏剛進來還一句話沒說，就當場被宋染打了一個響亮的巴掌，她咬着嘴唇氣的眼圈都紅了，可最後沒有任何辦法去還擊，狠狠的跺了一下腳氣急敗壞的走了。
關門聲非常響亮，可見走了的人有多生氣。
申夏被關門聲震得一抖，快速的眨眨眼，摸摸跳的飛快的心髒，繼續低頭看檢查報告。
“穆游新，誰讓你帶她過來的？”宋染坐在位置上，原本認真看資料的他突然轉頭，目光之中有微微的愠怒：“以後有公事聊公事，別夾帶私人感情，我們這裏是工作室，不是私人會所。”
“青梅竹馬的态度果然不一樣啊！”鄭瑜涼涼開口，不理會宋染看過來殺人的眼光，轉頭目光溫柔的看着徐可：“小可兒，晚上有什麽想喝的嗎？聽說水閣出來新品。”
徐可：“水閣也推出了‘新人’活動。”
鄭瑜板臉：“不許買，我讓我爸爸研究個機器人給你。”
徐可：“你別忘了毀滅戰争！”
鄭瑜除開工作時間，就是典型的說話不過腦子的人，意識到自己說了錯話，她悄悄吐了吐舌捂住嘴，眼睛掃向四周确定除了徐可沒有人聽到後才哈哈一笑：“快下班了，我們還是去喝一杯吧。”
“你自己去吧，我要留下寫屍檢報告。”
“走吧。”徐可話音才落，宋染突然站起來，把桌上的東西收好，伸手敲了敲申夏桌角邊。
“這個我可以帶回去看嗎？”申夏掐着才看了沒幾頁的檢查報告對宋染說：“我晚上也沒有什麽事情可做，正好利用睡前可以看完，明天就可以告訴你了……”說完又怕宋染不同意，添上一句：“這樣比較節省時間。”
“帶着吧。”
宋染一松口，明顯能感覺到申夏的開心，她手裏拿着報告去休息室拿她那個大布袋破包。
坐上飛行車後申夏悄悄看了一眼宋染，從林溫夏來過之後宋染的眉頭就沒有松過，心裏面似乎有事，可現在她又不能直白的問出來。申夏思考着怎麽樣的開頭能比較順利引出宋染自己說出來，還不讓自己表現的那麽明顯想知道。
“看了多少了？”還沒等申夏想到，宋染先開口了。
“沒幾頁。”申夏說：“死者死前應該非常健康，從檢查報告上看至少每半年會做一次全身檢查。”
“你怎麽能斷定？”宋染眯着眼睛看申夏，并沒有着急離開，眼裏帶着驚訝與探究。
“因為我就是這麽過來的啊！”申夏掂量了幾秒措辭：“樂園的人都是這麽過來的。”
“帝國樂園？”宋染突然明白了什麽：“這就說的通了。”
申夏問：“什麽說的通？”
“這件事說起來比較複雜，留着明天說。”宋染啓動飛行車：“我先送你回去，以後你上下班盡量不要自己單獨走。”
申夏：“可是，只有我一個人來崖城上班啊！”
申夏并沒有成功的引出宋染的心事，反倒是意外的促成了另一件她心底盤算已久的事情。
飛行車的速度遠比人兩條腿的速度快很多，申夏正想着怎麽再開口的時候宋染的車已經停在了骷城邊：“那明天見。”說着開門下車，心裏的計劃只能暫且放一放。
“我送你回去。”宋染也跟着下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