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愛你的一切
“行,那就去清真食堂吧。”我和楊佳欣應和道。
馮玲玲笑的臉上的肉擠在了一起:“那太好了!你們真好,那咱們現在就走吧!我其實早就餓了!”她趕緊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生怕我們改了主意。
我猶豫了一下,把皮箱裏面的挎包先拿了出來,掏出錢包。又拽出了濕巾急忙擦了擦櫥子裏面,然後把挎包放進了櫥子裏。
“诶?櫥子上面沒有鎖啊?”我詫異。
“都是自己帶的,你沒有啊?”趙慧問我。
我啊了一聲。
馮玲玲轉過身從包裏掏出來一套鎖和鑰匙,遞給我“給你用這個!我多帶了一套,就是有點舊。”
我雙手接過:“那先謝謝啦,回頭還你!”
“嗨!不用,也不是新的,你就用着吧!”馮玲玲笑着說,臉上的肉好像沒剛才多了,對她的好感度提升了一點。轉身,我鎖上櫥子,拉好皮箱,拿上錢包,待會回來再收拾行李吧,我心想。
說罷,我們并肩走出宿舍門,四個剛認識不到一個小時的女性,就這樣組成了一支友誼小分隊。
穿過左右兩邊的宿舍,每個屋裏都溢出了歡聲笑語。啊,大學好像還挺有趣的。
一路上馮玲玲和趙慧聊得很是投緣,兩個人身高差了得有二十公分。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話題不斷,笑聲也是此起彼伏的。會聊天真好,我打心眼裏佩服。我和楊佳欣一直邊走邊張望四周,有時候眼神交彙到,互相笑笑就低下了頭。
剛到食堂門口,馮玲玲拉了一下我,在我耳邊悄悄地說:“哎,你那個男同學,就大眼睛的那個,如果沒有女朋友可以介紹給我認識認識,我喜歡大眼睛的。”說完,她還朝我wink了一下。
我去。
我也悄悄地在她耳邊說:
“他可愛吃豬肉了哦。”
晚飯後。
“你怎麽不接我電話啊!”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徐天在女生宿舍樓下等我。
“你媽給你打電話來着,沒打通,就給我打了。”
其他三個妹子都駐足,饒有興致地看着我倆。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兜。“我沒帶。”
我看了一下她們三個,頭又朝樓上歪了歪,示意讓她們先回宿舍。馮玲玲笑嘻嘻的沖徐天說:“眼睛是很大啊!哈哈。”表情甚是惡心,語調還有些挑逗。
我看徐天臉色一變,向後撤了一下。
楊佳欣拉了拉她的袖子說:“咱們先上去吧,還得收拾東西呢。”我沖她笑了笑,她點了一下頭,就拉着她們走了。
走的時候,馮玲玲還不忘回頭看兩眼。
她們走後,徐天突然高興了起來:“你跟她們介紹我了?我眼睛很大嗎!你怎麽介紹的我?”
我轉身往後面的操場走去:“還沒介紹你呢,就是提了一句,那個胖妞看上你了,要不要我引薦一下?”我戲谑的看着他。
“哈哈哈,你可別搞笑了!”他一把圈住了我的脖子,小聲說:“她長得有點油膩。”
我蹲了一下,從他胳膊中鑽了出來,噗嗤笑了。
周圍來來往往的同學們都是笑意盈盈的,開學的第一天,樹上的樹葉們都開心的卷了起來。
一整天的暴曬終于在夕陽落下時結束了。葉子慢慢舒展開來,大家額頭,背後的汗水也被微風吹幹了。
每個人都在悄悄地暗下決心,嗯!新的生活開始了,我要加油啊!來自五湖四海的學子準備在這裏學着怎麽去改變世界呢。
徐天繼續剛才的事問我:“還不錯嘛,看來你和同寝室的人還蠻合得來的。”
“還可以吧,大家都挺熱情的。”我若無其事的說。繼續穿過人群向操場走去。
“你媽說讓我好好照顧你,缺什麽跟他們說給咱們寄。”他眨着大眼睛對我說,臉上不自覺地揚起了微笑。非常滿意我媽口中的那個“咱們”。
“昂,待會我給她回電話。”我目不轉睛地盯着遠處操場上的人。享受着放空的感覺。
走了一會兒,我們坐在了操場最角落的乒乓球臺上。
一陣沉默後,徐天說:“我總感覺你現在冷冰冰的诶。”他仰着頭,看着天上快要亮起來的星星。“也不愛和我嘴貧了。”
我看了看他。
猶豫了,還是把想說的話憋回了肚子裏。我不知道怎麽去委婉的告訴他,我有些承受不起他現在為我付出的一切。他越付出,我好似越覺得理所應當。
“我以為你之前是因為高考壓力大才不愛理我的,現在都已經考完了,你還是不太愛搭理我。”他有些委屈的說道。
我故作輕松的回答:“嗨,也不是不願意搭理你,我的性格,可能就是這樣。跟你相處時間長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他低下頭,用腳尖撚死了地上的一只螞蟻。
“也是,可能是你的問題。性格怪怪的,難以捉摸,不善于交往,不然你怎麽沒有朋友。”說完他嘴角翹了起來,但不敢看我。
我撇了撇嘴,“呸,哎哎,我沒有朋友要你管啊。”
“哈哈哈哈哈哈”他大笑,“除了我,也沒人吃你這套!”
“我靠,嘴賤啊你。”我白了他一眼。
他突然一步跨到我身邊,用胳膊夾住了我的頭,朝我的額頭親了一下。
我立馬推開他,“哎你!”
他笑嘻嘻的說:“終于沒有政教處的人來管啦!”
“神經病。”我抹了抹額頭上他的口水。
他又一把抱住我:“你看着我。”
他低頭深情的望着我的眼睛,停頓了一下幽幽地說,“我要來這個學校,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我自己,你不要有任何壓力。我只是想離你近一點,想盡可能的參與你的生活。”
我注視着他的眼睛,裏面好像有湖水一樣。潋滟又溫情,心中有一絲不忍:我是不是對他太過分了,是不是不應該再傷害他了。
“我說過,你給了我歸屬感,我愛你的灑脫,你的任性,你的恐慌,你的無賴,你的惡趣味,你的間歇性神經病……你的一切。無論你在哪兒,我覺得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很踏實了。只求你理理我,不求別的。”徐天緊緊的抱着我。
是誰唱的,“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他的無微不至把我慣得認為這一切都是理應的。哪有什麽應不應該,需不需要,給不給予,全都是為了形容愛。
讓愛轉變成為另一個模樣陪在你身邊,任你擺布和踐踏。即使這樣,施與愛的人也不敢有絲毫怠慢,生怕你此刻的接納也稍縱即逝。
我不止一次的想擁抱他,對他說對不起。我知道自己不負責,不拒絕在傷害着他,卻總差那麽一點,總是差那麽一點就能接受他了。
只是一直不知道,到底差在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