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你也要鎮定,懂嗎?”
這世界究竟是怎麽了,踏實努力的人為什麽總是沒有什麽好下場?
安樂焉呆了,坐在那裏擡頭望天。微博中的粉絲與黑子們還在吵,評論一秒刷新幾十條,到最後,整個微博界面都有些卡頓。
看着那些素不相識,拼命維護自己的人,安樂忽然從那種沮喪的氣氛中掙脫出了,覺得特別溫暖。
不顧常遇的阻攔,她打開了直播。
直播間的人數呈爆炸式增長,幾百萬人的湧入讓軟件頓時崩潰。
“快快快,修複程序,軟件崩潰了!”
苦逼程序員們頓時從鹹魚癱跳起來,精神高度緊張的工作。
等恢複,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安樂趁這個時間換了一身衣服,藍色格子吊帶裙。
【喲,這個女人居然還有勇氣直播,不怕我們将她罵個狗血淋頭嗎?】
【安安,我們支持你!】
【趙書何去世那天我一定放鞭炮歡迎!】
【見不得優秀的作品出名吧,這般碰瓷你良心可還過得去?】
【我看了那個導演,入行八年了,拍的盡是些小衆作品,不知所雲。】
【你們這些人是瘋狗嗎,趙書何要起訴夜行天下,關我們安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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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你和趙書何究竟是什麽關系啊?】
....................
安樂深吸一口氣,對粉絲們說:“趙書何是我的朋友,他是一個很難得的人,用心做事,認真做人。”
“我唯一比得過他的,是我的運氣。你們一直支持我,護着我,我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你們的喜歡呢?”
【安安,不要這麽說,我聽的想哭。】
【希臘安,你倒是會打感情牌,讓那個趙書何出來,沒有将夜行天下弄垮他是不是很失望?】
【太失望了,抱走夜行,脫粉脫粉。】
【你一直給他們講話,是什麽居心?虧我以前還喜歡你,取關!粉轉黑。】
數據忽上忽下,還有人在直播間扔臭雞蛋。留下的一些忠誠粉絲眼淚汪汪的扔禮物,将不好的言論刷下去。
安樂抽出一張紙巾,按按微紅的眼圈兒,對粉絲們說:“之前有很多人評論說,想要我上次唱的催眠曲小調。因為小調的語言很小衆,我自己也是胡亂哼的,沒有曲譜,所以就不能第一時間給你們。”
“前段時間,有部電影讓我為它們唱主題曲,用的就是那種語言與曲調。”
“你們如果等不及,我可以先唱一段,你們錄下來就行。”
【謝謝安安,感動,多年的失眠終于有救了。】
【奇怪,我查了很久,網上都沒有關于這種語言的痕跡啊!】
或許是時空不同吧,但是這話她肯定不能說給網友聽啦。看着這群可愛的小粉絲,她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
“如果你們不嫌棄,我可以教你們這種語言啊,反正最近沒有工作,閑得很。”
敲黑板,安樂小課堂開課啦!孩子咳嗽老不好,多半是廢了。等等,串頻了。
安樂教了幾天,發現這些粉絲們有的還挺有天分,小小年紀學的有模有樣,讓她自豪之心油然而生。
常遇管不了她,看她沒做什麽過激的事,便也不再阻攔。
學習一門新語言,需要高度注意力,而且有很多問題要安樂來解決。
但是因為太多的人,不分青紅皂白的罵。讓粉絲們問的問題都不能夠出現,這讓安樂覺得很煩。
她幹脆讓助理聯系直播平臺的負責人,說了她的想法。她想出一套試卷,及格的人會有特殊标識,而且能在直播時發表評論,這樣才可以讓她的粉絲有更好的學習環境。
平臺一聽,一方面害怕安樂去別的地方直播,另一方面覺得這是一個新穎的點,不少年輕人就吃這一套,所以火速的做好了安樂要求的事。
所以,當人們例行打卡“問候”安樂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發言的權限?要發言還得做一張滿是天書的試卷,有沒有搞錯!
安樂将試卷內容設置的很複雜,能夠在短時間內做到及格線的基本都是極有天賦之人。
算的上是萬裏挑一,第一個發表評論的人竟然是“書中自有顏如玉”,趙書何?!
【抱歉,安樂,我昨天才知道你竟然被我連累了。】
【請大家不要再罵安樂,這是我的賬號,要罵就罵我吧。】
這是搞什麽,安樂啪的一聲關掉了直播,直接給趙書何打電話:“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第 23 章
趙書何:“知道,你在直播中教的很好,就是一個小老師的模樣。”
她忍住罵人的心情:“別轉移話題,我被說幾句也沒什麽,你現在跳出來,哪有好果子吃!”
安樂的預感沒有錯,自從趙書何在直播間公布了自己的賬號後,一大批夜行粉絲順着網線,扒拉出了他的真實身份,過往生平。
他的人生經歷就像寫在一張白紙上,通過網絡,被別有用心之人,看熱鬧的人,不認識的人傳閱品評。
以往的作品被批評的一無是處,有人呈相反的評價,就會被打成水軍。
安樂終于見識到一個普通,沒有粉絲支持的人在面對網絡暴力時是怎樣的無助弱小。就像巨大的海嘯襲來,他卻找不到庇護所,只能以單薄的身軀的對抗。
為了緩解他的壓力,她給自己的危機公關打電話,讓他幫忙。
熟料公司竟然有錢也不賺,言語溫和但是态度強硬的拒絕了安樂。
這是怎麽回事,安樂決定找陸哲問問。
陸哲的日常就是晝夜颠倒,飙車唱歌泡妹,偶爾去公司裝逼。
大白天的估計還在睡,求人就要有個态度,不能在別人休息的時候去打擾。
安樂給陸哲的助理打了電話,知道他現在正在某個豪華會所。特意準備了一瓶自己釀的葡萄酒,在晚上的時候帶去。
跟着侍者來到包廂,裏面居然只有陸哲一人。他穿着黑色襯衫,最上面的一個扣子是開的:“安樂,你從來沒有主動找過我。”
安樂坐在他旁邊,将帶來的酒打開,倒入高腳杯,将酒杯遞給陸哲:“陸總,凡事都有第一次,嘗嘗我釀的酒,放了一年,不知道味道怎麽樣。”
酒在杯中搖晃,略帶粘稠,像是流動的紅寶石,在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芒。
他接過酒杯,抿了一口:“好喝。”
安樂殷勤的和陸哲碰杯:“陸總喜歡就行,最近我不知輕重,讓別人拍到照片,傳了一些我和趙書何的不實傳聞,不知道對公司有沒有影響?”
陸哲:“影響是有,但是不大。趙家老頭打了招呼,不讓趙書何繼續做這一行了。”
安樂急切的問:“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在這個行業內封殺他,沒人會給他投資,沒人願意演他的戲,沒人會給他發行影片的機會。”
這不是相當于直接斷掉他的職業生涯與夢想世界?這是親爹?
害怕趙書何受不了,安樂無心與陸哲寒暄:“對不起啊,陸總,我有事,就先離開了。”
陸哲放下手中的酒杯:“你是想去找趙書何嗎,安樂?你與他什麽關系,值得你巴巴的什麽也不管,就直接去找他?”
安樂:“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朋友吧。”
在安樂離開後,陸哲心緒翻湧。既生氣自己的懦弱,也嫉妒安樂對趙書何的好。
一氣之下,将桌面上的東西都摔了。他拿起安樂送來的紅酒,愣了半晌,最終還是沒舍得,将它蓋上蓋子,拿回了家。
在去他家之前,安樂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但是電話顯示無人接。
她開車去了趙書何家門口,敲了半天門也沒人回應。
安樂:“系統,你可以幫我查一查趙書何究竟在哪兒嗎?”
系統:“目标好像是在景雲大廈頂樓,等等,他該不會是想不開要跳樓吧!”
還沒說完,安樂就心慌意亂的打開車門,一路飛速闖紅燈開去大廈。
氣喘籲籲的跑到頂樓,一個落寞的身影坐在欄杆上,旁邊還有一堆酒瓶。
不敢大聲叫喊,害怕吓到他,萬一一時腳滑就慘了。只能慢慢的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問。
“書何,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麽不接?”
可能是酒喝得太多,趙書何搖搖腦袋,有些糊塗的摸褲兜:“我好像沒帶手機,安樂,你怎麽來了?”
安樂慢慢走近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我啊,出來逛街,看見你在景雲頂樓,就上來找你咯。”
“快點下來,我送你回家。”
趙書何茫然的望着她:“可是,我沒有家。”
直白的口吻,就像是陳述今天沒吃飯一樣自然。安樂捧着他的臉頰:“你有家,走吧,我帶你回去。”
趙書何信任的跟随着安樂的指引,從欄杆上下來坐上車,一路回到了住宅。
她特別心疼眼前這個人,趙書何躺在床上,拉着她的手,滿目希冀:“你不要走,安樂。今晚陪陪我,好嗎?”
真是,安樂心中嘆口氣,無可奈何的低頭,輕輕的吻着趙書何的臉頰:“我不會走,将眼睛閉上。”
系統:“車速太猛,我選擇godie.”
安樂:“閉嘴,混賬系統!”
春風一夜的放縱極大的緩解了趙書何的精神壓力,他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安樂,任由早晨金色的陽光穿過窗臺灑進房間。
安樂睫毛輕顫,一時間還以為是睡在自己家中。但是充足的睡眠讓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并且精神飽滿的伸了一個懶腰。
長長的卷發睡得有些淩亂,就在她扒拉自己頭發的時候,趙書何低低的輕聲說:“你好像很熟練,對于這種事。”
安樂僵硬了幾秒:“這,這我都26歲了,熟練不是很正常嗎?”
開玩笑,上個世界和付長鶴的不知道研究了多少姿勢,能不熟練嗎?
趙書何一個人生悶氣:“但我今年29,還是第一次。”
這委屈的小模樣,安樂湊過去親他的下巴:“你的意思是你覺得自己吃虧了?”
“我沒有,反正你以後只能和我一起過日子。”
“嗯嗯,先讓我把衣服穿上呗,書何!”
那天是一個周末,趙書何請人将他所有的書通通拉出去賣了,一斤兩毛錢,三個大書櫃一共賣了500塊。
安樂站在門口,擔憂的問:“你确定,賣了之後可就找不回了,這些東西不是你的寶貝嗎?”
趙書何站在門口,送拉廢紙的人出去,眉眼帶笑:“條條大路通羅馬,我現在還要養你,怎麽能一直這麽耗下去!”
聽起來多麽的雲淡風輕,通情達理,拿得起放得下。
系統:“趙書何反派值上升至70,惡念值上升90.”
安樂拉着他的袖子:“你別這樣,有什麽不開心的就和我說。而且,你爸又不是上帝,不可能哪個地方都顧及到,總有人不買他的帳嘛。”
趙書何揉揉她的腦袋:“別操心我的事,你呀,過得開心就行了。”
他什麽都不肯說,安樂總不能搬着他的腦袋逼問:“你怎麽忽然間漲了這麽多反派值,快說,給我降下去!”
有些郁郁的,她打開了直播,還是自己的小粉絲們最可愛。各種暖心,各種體貼。
過了幾天,陸陸續續有幾十個人做出了題目,安樂一上線,他們就激動狂熱的贊美她。
【安安,你是我心中的天才,嗷嗚!】
【你不是明星,你是天上的明月,多麽奇妙的語言啊!】
她将手機屏幕拿給趙書何看,有些得意:“你看,他們誇我是天上的明月呢。”
趙書何對着電腦,不知道在做什麽。安樂叫他,他就很認真的轉過頭看,一臉有榮與焉:“安安真厲害,今晚獎勵你吃炖牛肉。”
安樂捏捏自己的手臂,面帶為難:“後天我要去參加《錦繡前程》的發布會,最近還是吃素吧。”
趙書何也捏了捏她嫩嫩的小臉,一臉正經:“節食與運動相輔相成,你不能單做一樣。”
說完,湊到她耳邊,濕潤的口腔含住了安樂的耳垂,慢慢的研磨。一瞬間,一股電流從耳垂處竄到身體,安樂的腿馬上就軟了。
趙書何抱着她,順手将手機直播關上,徒留對面的粉絲一臉懵逼,甚至還去直播後臺投訴了技術問題。
《錦繡前程》的發布會很是正式,導演帶着安樂,李凝,傅硯和一些工作人員上臺說話,接受采訪。
但是,傅硯擠開李凝,硬要站在安樂身邊,這反常的舉動讓周圍的媒體記者們像是嗅到血腥的蒼蠅,一直拍着兩人,并且問的問題越來越過火。
“安小姐,聽說你們拍戲時兩人是真打出火了?”一個男記者差點将話筒怼到安樂臉上。
安樂挂起公式化的笑容:“哪裏,我與傅硯是多年好友,都會功夫,所以過招時稍微流暢了些,就被人誤會說我們有嫌隙。”
導演吊起來的心放進了肚子中,暗自盤算着今晚還要誇一波安樂的應對得體。
傅硯勾起唇角,冷哼一聲。
這不屑的姿态讓他在媒體眼中像是一顆閃爍發光的黃金,能給他們帶來新聞,名氣,金錢。
“傅先生,你似乎對安小姐的回答有所質疑,請問你們之間是真的如她所說的那般嗎?”
導演冷汗從背上冒了出來,想要去搶過那個話筒。
傅硯沒有把話筒給導演,對記者們說:“我不像安樂,謊話張口就來。”
太勁爆,記者們紛紛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準備拍照。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發布會上這麽□□裸的撕逼,而且還是兩個主演之間幹架。
“我只能說,現在的娛樂圈,對于明星的容忍度真的很高。她公開支持趙書何,背地裏和他糾纏不清,脖子後面甚至還帶着吻痕就來參加發布會。”
“這樣的态度與私生活作風,就不怕她帶壞新一代青少年?”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各位小天使
☆、第 24 章
呵呵,不用記者問,安樂直接拿過話筒,目光毫不躲閃:“書何有什麽錯,他辛辛苦苦幾年,寫劇本,籌集資金,找演員。好不容易拍完,被《夜行天下》直接抄了,難道還不能起訴嗎?”
記者問:“可是他并沒有勝訴啊?”
安樂盯着傅硯:“這就要問他的好朋友趙端了?而且,我和書何是正兒八經談戀愛,沒有亂搞。”
這爆炸性的消息一出,群情沸騰。
傅硯終于忍不住,捏着她的手腕,咬牙切齒:“你就這麽缺男人,比潘金蓮還□□!”
安樂揚着下巴,當着所有人的面扭斷了他的手腕,清脆的骨折聲傳來,原本站在前排的記者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保安們紛紛上來,想要分開兩人。李凝與導演都小心翼翼的勸安樂:“別沖動,不值得。”
不知道是誰,竟然打了報警電話。警察們走進來,對安樂出示了證件:“有人報警,說這裏有一起惡性事件,現在請跟我們走一趟。”
安樂的助理媛媛急的給常遇打電話時,話都快說不清了。
傅硯被助理攙扶着,白着一張臉問:“是你打的報警電話?”
助理回答:“正好借此機會惡心一下陸哲,而且,你不是讨厭她嗎,只要安樂留下案底,她的演藝生涯就到頭了。”
傅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眼神晦暗不明。他對助理說:“帶我去警局。”
警察們并沒有安樂想象中那般兇神惡煞,甚至還在安慰她:“只是例行公事走個流程,你別怕。”
還在做筆錄時,趙書何匆忙趕來,他的衣服甚至都穿反了。看見安樂安然無恙的坐在那裏,才如釋重負般擦了汗水:“你吓死我了,安安。”
安樂也很郁悶:“誰知道是那個混賬報的警,不就是弄斷了傅硯的手嗎,誰讓他嘴那麽賤?下次讓我逮着機會,我還要打斷他的肋骨!”
還在做筆錄的警察輕輕咳嗽了一聲:“禍從口出,還是謹慎為好。”
趙書何好笑的為她扇了扇風:“當我不知道你,嘴上鬥狠,其實比誰都心軟。”
筆錄做完,小警察面帶紅暈:“安樂,等等,能不能,給我簽一個名?”
安樂要是有尾巴,早就高高的翹了起來。不用開口,趙書何都能從她臉上看見滿滿的自豪。
兩人正要離開,常遇陰沉着臉帶着人來了:“還敢走正門,知不知道有多少記者?走後面。”
小警察連忙殷勤的帶幾人走了後門,一輛不起眼的車子悄悄開出來。安樂拉開簾子,從縫隙中看見密密麻麻的□□短炮在警局門口,就頭皮發麻。
她心有餘悸的對常遇說:“幸好常哥想的周到,要不然我們可能走不出警局。”
常遇按按額頭,面帶疲憊:“安樂,我真的很累,你就不能讓我省省心?發布會上當衆公布戀情,公然毆打別人,哪一條拿出來都能讓你萬劫不複!你要是不想在娛樂圈混了,就趁早說,別讓我費勁心力沒有一絲效果。”
安樂垂下頭,有些受傷:“可是,是傅硯先挑起的事端。”
“誰最慘,誰就有發言權,孰是孰非根本不重要。傅硯要是買些水軍帶節奏,你今年所有的戲、代言、綜藝,都會被撤。”
“一個污點藝人想要出頭,難。”
趙書何将精神萎靡的安樂抱在懷中,輕聲安慰:“世間之大,你不一定非要做這一行。”
安樂小小聲說:“可是,我舍不得我的小粉絲們。”
趙書何親着她的額頭:“嗯,知道了。”
常遇聯系危機公關,緊急發表各種聲明。但是關于那場發布會衍生出的各種消息,就實在沒法控制。
她呆在家裏整整一個星期沒有出門,趙書何拿了她的手機,拔了網線,不讓她上網,在家變着花樣的讨她開心。
可是,網瘾有時候真的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替代的,會讓人抓心抓肺,失魂落魄。
趁着趙書何睡着,她穿着睡衣,像做賊一樣偷偷的翻箱倒櫃,只求玩一會兒游戲,刷刷網頁。
找到了,還收的挺嚴實。手機沒有關機,呼吸燈在黑夜裏一閃一閃,估計是各種軟件的推送。
就在她坐在地上美滋滋的準備劃開界面時,一只大手從後面伸過來,拿過了手機。
趙書何站着,有些無奈:“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坐在地上難道不涼嗎?過來,想要玩游戲和我說,我明天在家安一個大型游戲設備,好不好?”
眼見着到手的手機飛了,她有些失望:“嗯,好吧。”
趙書何輕聲笑,一把将安樂從地上拉起來,彎腰橫抱。安樂在條件反射之下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陷入了趙書何懷中。
等安樂睡着,趙書何隔着空氣輕輕描繪着她的臉頰,眼中是從未見過的黑□□念。
手機靜靜的躺在床頭櫃上,發出亮光。
‘安樂,如果你想要我出面,澄清這一切都是誤會,那就來羅灣小築找我。’
‘好。’
相對于打斷傅硯的手,顯然是安樂脖頸處的吻痕更受大衆的青睐。他們編出了無數香豔的傳聞,将安樂想象成□□的女人,然後再進行下流的yy。
隔着網線,似乎每個人的欲念、惡意,都被放大了幾十倍。肆意傷害別人不需要成本,也不用承擔後果。
相反,他們會得到莫大的滿足,将曾經高高在上,光鮮亮麗的人拉落泥潭,只需要手中的小小的鍵盤。
安樂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卻被這個世界如此殘忍的對待。難道,真理就永遠只存在于理想之中!
這是一篇被斃的新聞稿,作者是安樂的粉絲。因為裏面充斥着太多的個人觀點與情緒,上司建議将稿子發布在個人的媒體上。
短短一天,這篇文章就被轉發10萬。無數受到過網絡暴力的女明星紛紛轉發點贊,訴說着她們不曾說出口的心酸。
“我曾經因為臉上的一顆痘,被人說醜陋惡心。”
“演了一個惡毒的角色,我被生生罵上了熱搜。”
“為什麽女明星必須整容,因為現實不允許我們變老。”
讓人無法預料,原本只是安樂的頭條,現在卻演變成了一場網絡暴力的抵制,就像臺風過境一般席卷了整個娛樂圈。
而站在風暴中心的安樂,奇異的成了臺風眼一般的存在,平靜,安全。
當她重新從趙書何手中拿回手機時,事态的發展已經滑向另一個方向。
而安樂的粉絲們并沒有因為她談戀愛而脫粉,反而因為有人照顧她覺得安慰。
經過這一場有驚無險的風波,安樂不知怎的,覺得有些心灰意冷。就算那部電視劇得到了觀衆很好的評價,她也不想再接戲。
平日裏除了一些不能拒絕的活動外,就和粉絲們直播聊天,天南海北,無所不說。
趙書何也頻頻進入到安樂的直播中,安樂經常讓他給粉絲們普及鏡頭運用與構圖審美。
他英俊挺拔的身姿,淵博的學識,精湛的廚藝,對安樂的好,都讓他人氣高漲,得到了粉絲們親封的最佳男友。
兩人都是高顏值,氣質相合,站在那裏,就是一道風景。
事業與愛情的順利,讓安樂每天都春風得意。心情好了,也不吝啬提攜後輩,有看的順眼的新人,就帶着走走。
正當她在公司中和一個新人說話時,一個預料不到的人找上了她。
是見過幾面,一直跟在趙端身邊的女生:軟軟。
她眼睛有些紅腫,對安樂伸出手:“你好,我叫蘇軟。安小姐,我們見過面。”
安樂示意新人出去一下,她狐疑的看着來人:“你找我有什麽事?”
蘇軟呼吸急促,淚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安樂看的腦殼痛,忙不疊的扯了幾張紙巾遞過去:“拜托,有話好好說,哭不能解決問題好嗎?”
大概是想起來自己的來意,蘇軟止住了淚水,她抽抽噎噎的說:“傅硯,傅硯失蹤了。”
安樂喝了一口水,坐在她對面,認真問:“你知道我和傅硯有仇對吧?”
蘇軟點頭:“我知道,但是仇恨是可以化解的。傅硯可能有生命危險,你能不能暫時放下和他的恩怨?”
安樂:“他失蹤,那你應該去找警察,我能做什麽呢?最多在微博上發個聲明,別的也做不了。”
蘇軟搖頭,浸潤着淚水的雙瞳裏面有着安樂的倒影:“他失蹤那天,我勸他凡事留一線,最好開一個發布會澄清一下你們的關系。”
“他答應了。”
安樂心中咯噔一聲:“你為什麽不告訴警察這件事?”
蘇軟:“你當時已經因為傅硯進了一回警局,正處在風口浪尖,所以我沒有說。”
現在安樂算是見識到了真正意義上,不含貶義的白蓮花人設了。
她腦海中百轉千回,忽然問:“傅硯是怎麽知道我的手機號碼的?”
蘇軟:“他找了私家偵探。”
那段時間,安樂的手機都在趙書何那放着。她若有所思,說:“蘇軟,我們加個微信。你回去等着,我明天給你消息。”
☆、第 25 章
回到家中,安樂開燈,卻發現燈按下去沒有亮光,難道燈泡燒壞了?
正在翻包拿手機時,一支支蠟燭被點燃。順着明黃色的燭光看去,趙書何手捧玫瑰,單膝跪地,滿目深情:“安安,嫁給我,好嗎?”
安樂接過玫瑰,低頭細嗅,玫瑰特殊的清甜氣息會讓人有一種美好的感覺。
她将趙書何拉起來,輕聲問:“傅硯在哪裏?”
趙書何瞳孔微縮,面不改色:“傅硯,他不見了嗎,我與他不熟。安安,你恨他恨的咬牙,他失蹤關你什麽事?”
安樂看着他的眼睛:“你撒謊,我不會接受一個欺騙者的求婚。夫妻之間,難道不該坦誠相待?”
或許是她的神情太過認真,趙書何看了半晌,舉起雙手:“我認輸,走吧,帶你去看他。”
坐上車子,趙書何帶着她東繞西拐,到了城郊的一間廢棄廠房。
廠房裏面到處都是鏽跡斑斑的鐵絲,趙書何伸手不顧她反對,将她一把抱起,走到裏面才放下:“你穿着高跟鞋,很容易劃傷腳。”
裏面有一個地下室,傅硯躺在一個小小的角落,渾身是傷,生死不知。
安樂急忙去探他的鼻息,幸好,雖然微弱,但還是有一點。她将傅硯的腦袋搬過來,輕聲喚:“傅硯,醒醒。”
大概是趙書何下手太狠,任由安樂如何叫,傅硯都沒有任何反應。正當她準備撥打救護車時,趙書何按住了她的手腕:“安安,他如果醒了,我就不能再陪着你。他還是我,你總要選一個。”
這算什麽,威脅嗎?
“趙書何,你拿他和你比,是太高估了傅硯還是低估了自己?”
系統:“反派值降至80,惡念值65.”
“我想,我們的婚期要延後了,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安樂撥打着120救護車,埋怨道。
趙書何怔怔的看着她,最後露出了一個釋然的微笑:“對不起,安安,是我的錯。”
安樂忽然就鼻頭發酸,雙目掉淚,她撲過去一把抱住趙書何:“你混蛋,混蛋,要是傅硯死了,你怎麽辦,要我守寡嗎?我和他不過是工作上的仇怨,哪裏有上升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呢?”
趙書何把頭擱在安樂肩上:“他喜歡你,而且還想用低劣的手段得到你。在去羅灣小築時,我只是想教訓他一頓完事,誰知道他手中還帶了迷藥。”
安樂苦笑:“如果殺人不犯法,我真恨不得弄死他。”
救護車伴随着警車的聲音,由遠及近。趙書何回頭對安樂安撫道:“別擔心,等我出來。”
安樂捏着手,忐忑不安:“系統,我是不是做錯了。”
系統:“趙書何沒你想象中那樣弱,傅硯要是死了,更麻煩。”
兩天後,蘇軟給她發消息,說傅硯想見她。安樂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麽一種力量,讓他的喜歡如此奇葩,所以她根據蘇軟給的信息,到了醫院。
傅硯幾乎全身都被包紮,趙端看見安樂,臉色很不好,拉着蘇軟就離開。
只有兩個人的病房中,傅硯艱難開口:“現在你知道趙書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他殘忍冷血,狡猾無情,你還敢和他在一起?”
安樂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削了一個蘋果:“不和他一起,難道我和你一起?”
傅硯重傷之下,臉上居然湧起一股潮紅:“你如果願意,我也不會嫌棄你。”
真是,槽點太多,無處吐槽。
“搞半天,你是因為喜歡我,才處處和我作對嗎?”
病床上曾經嚣張到一言不合就動手的男人,罕見的從脖子處紅到耳朵:“誰說我喜歡你,只不過是有一點點好感罷了。”
安樂将手中的蘋果切成小塊:“可是,我對你卻連一點點的好感都沒有。”
傅硯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他沉默的看着安樂削蘋果。
“你的所作所為,讓我覺得困擾,厭煩。我為什麽要放棄一個處處對我好的人,反而對一個傷害自己的人有好感呢?”
安樂将蘋果放到床頭櫃上,言辭懇切:“算我求你,不要再喜歡我,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徹底離開我的生活,行不行?”
系統:“啧啧,安樂,你們可真是天生一對。趙書何虐身,你虐心。”
傅硯沒有回答,但是他身上的各種儀器都發出了警告的嘀嘀聲。苦命的醫生護士們沖進來,将他推出去搶救。
主治醫師氣急敗壞:“都說了病人要靜養,還在刺激他!”
安樂心無波瀾甚至還吃了一塊蘋果,這種态度讓趙端氣的額頭上都冒起了青筋。
他指着安樂:“你這個女人,有沒有良心,他剛從鬼門關搶救回來,就這麽刺激他?”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智障的朋友絕不會是一個好說話的聰明人。
滿心滿眼都在擔心趙書何的安樂,不肯再這裏浪費時間。
趙端伸手攔住她:“你回去告訴趙書何,趙家永遠不會有他的位子,他只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子!”
安樂冷笑:“你也回去告訴你爸,只生不養,就算有一天他跪在書何面前,書何也不會認他。”
揮開面前的手,安樂昂首闊步的走出了醫院。
沒想到,趙書何竟然完好無損的回了家。而且還穿着圍裙,做了一頓豐富的午餐。
他端着菜,對安樂說:“快去洗手,準備開飯。”
安樂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從背後抱住趙書何,帶着鼻音:“你,還好你沒事,否則,我肯定會恨死自己。”
趙書何感覺自己的後背正在慢慢被溫熱浸透,安樂在哭。
從認識開始,她就像是一輪小太陽,善良體貼,散發着溫暖的氣息,沒有什麽事能真正讓她傷心。
可是,她卻在為自己哭泣流淚。趙書何又心疼又帶有一點奇異的滿足。從沒有人真正的為他流過眼淚,這是第一次,他感受到了自己被人需要着,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
腦海中各種複雜的情緒翻騰,最終他只是笨拙的用指腹擦去安樂的淚水,幹巴巴的安慰:“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嗎。快喝一口熱水,你流了那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