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
「醒醒!」胡興說。
「你……你……」我口吃,看着他,我啥都說不出來。這是怎麽回事?!
「你已經娶我了,你要負責讓我旺子旺孫。聽到沒?!」
「什麽?」胡興到底在說什麽?
「我嫁給你了,我的丈夫!你的破解方法我已經照着做了。」他恨恨地把鳳冠解下:「重死我啦!女人真可憐,嫁人要戴這麽重的東西,我的脖子都快斷了,還不過來給我捏捏!」
「喔……」我的手拂開撩起他的長發,捏着他僵硬的脖子。
然後我突然意識到:我娶了個男人???!!!
「嗚嗚嗚……我從來都沒說過我要娶你!你怎麽就自己嫁來了?!還有,你怎麽知道我八字的?!」
「你上個月去金玉樓查帳,拿到五兩贈金了?」他着眼看我。
「你怎麽知道?」我驚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到底會不會用成語啊?這句話是該用在這裏的嗎?就算不該,可為什麽聽起來這麽該死的恰當啊?我哭!
「金玉樓!胡翟!胡翟告訴你的?!」因為我去查帳,所以發現我的八字?可惜該死的知道得太晚了!然後我想到逢春的狐貍笑容。「逢春知道對不對?他知道你……哎!臭逢春!竟敢出賣我!」
「是他教我嫁妝一定要份量重得能夠打動你。」
嫁妝!五十萬兩!我把自己賣了!哭……
逢春,你不是應該罩我的嗎?怎麽可以這麽對我?哎……你對我不仁,就休怪我對你不義……臭逢春!嗚……虧我們還是穿同一條開檔褲長大的,嗚……
「胡嘉的丈夫人選找到沒?」我垮着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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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找不着。」為了他弟弟,胡興臉上的線條柔和了,但仍舊因為他弟弟還沒找到那個八字的人選而煩心。
「我知道誰有那種八字。」
胡興一蹦而起,抓着我雙肩,大喊:「誰?!」喔,好痛!你練鷹爪功啊?!
哼!逢春,別怪我不顧舊情!一吐氣,我脫口便說:「左逢春!」
胡興驚訝地瞪着我,過了一會兒才問:「你不是在胡謅?你不是為了要報複他才這麽說的吧?」
我哪那麽小人啊?!「我還是有職業道德的,怎能胡謅!要是胡嘉真跟逢春結了婚卻生不出孩子,那我豈不壞了自己天下第一神算的名頭?!」
胡興懷疑地看着我,哼哼!才嫁給我就開始懷疑我的人格……作者桃:你有人格嗎?你本來就是在報複啊……
「我聽宰輔大人說,你們從小一塊長大?」
「嗯……」對啊!不幸!
「那他為什麽要幫我?」胡興落入沉思。
「我怎麽知道?!嗚……人家本來不想結婚的……」我捏着胡興的頸子自怨自艾。
「喝!」他輕喝一聲,吓了我一跳!嗚……沒事叫那麽大聲幹嘛啦?
「莫非這也是你的詭計?!算出我家絕子絕孫,胡謅說個解法,讓我們去找跟你二人八字相同之人,結果卻得嫁給你和左逢春!你們有何意圖?說!」
拜托!從我有腦袋以來,我從沒想過你所說的這回事啊!
「娘子,冤枉啊!」為了我的清白!嗚……可愛的銀子不是我不要你,再會吧:「我……我們就當剛才沒拜過堂還不成嗎?五十萬兩還你,你回去吧!我寧願你不信我,我把那筆酬金退還給你啊!如果你信我,你就去找別人成親啦!」我可不是那種貨物出門概不退還的人唷,你因不滿意、心中有懷疑而悔婚,我就還能免于陷入把自己賣掉的命運啊!
哎……只是可惜了那五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啊……嗚……我的內心在泣血……
他着眼,心裏不知道在算計什麽地看了我好久,久的我都開始打哆嗦了。
總算他說話了。他臉色陰沉地指着桌上的合卺酒:「我口渴了,那個……倒些來喝。」
「喔……」忙不抑照着他的話去做,說實在的我也有些渴了。
我才端起酒瓶,他又出聲:「倒兩杯。」
「喔……」這裏就只有兩個杯子,你兩個杯子都用了,我用啥喝啊?
雖然心底嘀咕着,我還是倒了兩杯,一手拿一杯要遞給他。他取了一杯,就抓着我的手臂拐啊拐的,我手上那杯酒就拐到我嘴邊來了。
「喝!」他說。
「喔……」原來他一杯是要給我喝的,喝個酒也要這麽麻煩?……不過,這種喝法……不是俗稱的交杯酒嗎?嗚……我娶了個男人,又跟他喝了交杯酒……他……他不悔婚回家嗎?嗚……
他開始解下身上的霞被、紅袍……一件一件地脫……最後……一絲不挂地站在我面前。
我猛吞口水。當然不是因為見到他這麽漂亮的身體而流口水,而是因為看他一臉慷慨就義的悲憤模樣後不知道接下來将會發生什麽事而害怕才猛咽口水。
「上床!」胡興兇兇地喊。
嗚……丈夫是我吧?
我跟着他身後爬上床,他那兩條腿……說實在的,要不是我現在沒心情欣賞,不然還真的能讓人口水流滿地呢。
我才想在他身邊躺下來,他就推了我一把,嫌惡地說:「去把你身上的脂粉味洗幹淨!」
剛才不是叫我上床的嗎?哭……我好可憐啊!!!我的老婆好兇啊!!! [caihua/qiu]
回到床邊,我彎腰看面向裏頭側身躺着的胡興。
「娘子,我洗好了。」
他轉過頭來兇狠地瞪着我:「不準叫我娘子!」
「那……叫……老婆?」
「不準叫老婆!」
「那……」夫妻之間是不是就該叫得親密點?「……心肝?」
「不準!」
「……寶貝?」
「不、準!!」
到底要怎麽叫啊?「那……婆……娘……」
「你不要命了!!!」他怒叫。
「不要殺我!胡大爺!」我咚地一聲就跪在床前,腿吓軟了咩。我冤啊!誰家夫妻不是這樣叫的?
「……算你開竅,就叫大爺!」
「是是,大爺……」哪有老公叫自己老婆大爺的,除非那個做妻子本來就叫這名……
他有些不耐煩,但語氣又像很別扭地說:「還跪在那幹麻?上床!」
「是是,上床。」他脫光了,所以我也脫光躺上了床,躺在我家大爺身邊。
四周沒了聲響作者桃:四周本來就沒聲響了。,老婆,不,大爺也不說話了。我在想大爺可能會說些、做些什麽,所以我一直等着,可我的床太舒服,身邊人的體溫又烘得我暖暖的,不知不覺眼皮就越來越重……
「喂……」耳邊有聲音。
老婆在叫我嗎?勉強撐着撐不開的眼皮,應他一聲:「嘎……」
「……吻我。」
吻大爺……?吻老婆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前提是:老婆必須是個女人……的吧?他!一個大老爺!叫我怎麽吻得下去啊?!
「叫你吻我你是沒聽到啊?」他翻身而起,撐着手肘,傾過上身,整張臉俯在我的上方,長發垂下來罩着我四周搔得我癢癢的,他卻陰沉地瞪着我。
「有……那個……大爺……」我委屈啊!
為啥別人的老婆如花嬌,我的老婆似馬悍啊?我娶了個男人耶!為啥我不矢志不娶、貫徹始終呢?早知道會娶妻,我情願早早不畏麻煩娶個柔軟的美嬌娘過門,也好過抱個強硬的男子漢啊!真是太委屈了!
「你覺得委屈嗎?!你委屈,我就不委屈了嗎?!我也想娶老婆!可是你那什麽破解法,硬生生地就敲碎我的夢想,我想要有小孩還得自己生!誰比較委屈啊?!誰又比較吃虧啊?!」
胡興氣得發抖,眼眶不受控制地紅了,淚水一滴滴掉到我臉上。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緣未到傷心處……他這樣子,看得我都替他難過了起來,怎麽都覺得自己實在很渾蛋,一點也沒設身處地替他想過。心……怎麽就緊緊地箍了起來……
我伸出手,攬上他的頸子和上身,往自己身上抱。
「好啦……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渾蛋……害老……大爺這麽難過。是我委屈你了,我該死……這樣好不好?」
他伏在我身上許久,才悶悶地罵了一句:「算你識相!」然後擡起頭盯着我,又忿忿地命令:「吻我!」
……好吧,別再委屈老婆了,而且這碼事本來就得當老公的主動不是嗎?更何況是第一次……
壓下心裏竄出的抗拒,我把嘴貼近他的嘴唇,輕輕地碰到他,他也往後縮了一下。我環着他頸項與身體的雙手可以感覺到他全身瞬間僵硬。既然你也覺得抗拒,何苦還要強迫自己?老婆……
看吧,我們這狀況,标準同性相斥。
我退開了一點,對着他的嘴輕語着:「老……大爺,不如等我們混得更熟一點,再來圓房,你覺得如何?」
看他的臉色,我覺得他有點被我說動了,可是下一秒他就翻臉,一副大爺我豁出去了的模樣,陰陰地說:「想逃?休想!」
他自己僵硬地貼上我的嘴唇,僵硬地貼着我的嘴說:「你不是會上青樓尋歡?把本事拿出來啊!」
我……我……我去都是花錢當被伺候的大爺,又沒伺候過人!可是你說,我老婆這麽兇地逼我,我能不照做嗎?
閉上眼,不去看到他,想象他是我的老相好晴芳,開始……
吻上他……
鼻裏充斥着老婆清涼的味道,我不得不承認,他比晴芳的味道好多了,沒辦法想象他是晴芳啊。而且他的嘴唇好軟,涼涼軟軟甜甜的,好象胡同口賣的綠豆涼粉,我舔了舔,覺得意猶未盡,便啧啧地吸着他的唇瓣,撬開他的嘴,對他想閃避躲開的舌頭又舔又吸。
他、很、僵、硬,還別開嘴兇我:「你吻夠了沒?到底要吻多久?!」
嗚……冤枉啊!是你要我吻你的,我怎麽知道要吻你多久,不是該吻到你不僵硬為止嗎?
「快點往下做!」老婆命令,原來他等不及了。
老婆這麽想要,真是讓人不好意思啊。可這個……洞房耶,難道不享受一下敦倫的樂趣?「……大爺幹麻這麽猴急啊?」
「猴急個屁!我恨不得快點結束這該死的圓房!」
锵!你們聽到沒?我的心像跌碎的高級瓷器,灑了一地,好痛啊!我又不是幫忙生孩子的機器,當然要顧慮到老婆的舒服,什麽叫我做快點,他根本就不在乎舒不舒服嗎?還恨不得快點結束這「該死的」圓房咧!我們是夫妻了耶,跟我嘿咻很委屈嗎?!啊……他确實是很委屈啦,我剛剛還為他的委屈有點心疼呢……
哎!我是豬!他當然委屈啦!他跟我同性相斥,又得當個花街柳巷裏那種小倌的角色,被男人……
「老……你別生氣,我盡量快點就是……」怎麽辦?我很怕我辦不到速戰速決耶,晴芳老拿我跟別的恩客比,說我那個又大又持久……
他從他枕邊摸出一個小盒子,丢到我身上,就轉過身去背對着我,悶悶地帶點不情願、帶點尴尬地說:「把這個……抹進……我後面……」
我坐起身、拾起盒子、打開它,一陣媚香撲鼻,聞得我都興奮起來了……老婆說要抹……後面?後面哪裏?
「老婆,抹後面哪裏?」
他馬上跟我急了,氣得轉過頭來罵我:「你豬啊!後庭啦!」 [caihua/q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