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失控

回京之後只跟莫寧聯系過一次,他沒追問我跟永晖的事,而是間接問我過得好不好。我說,湊合吧。不然能怎樣?他低低的笑了笑,沒多問。這樣适時的保持距離,反倒讓我有點失望。

我想大家的關系就這麽漸漸的冷卻算了,我、永晖、芝芝、莫寧。

可是生活,一出戲接着一出戲。

因為芝芝的事兒,永晖稍稍收斂了一段時日,直到那一日——

永晖本來說晚上約了人談事,還故意說會喝點酒,差我晚點過去給他當司機。我去商場裏面轉了轉,也沒有什麽特別要買的,只是看到一間內衣店在購物中心展賣,帶了兩套豔麗的內衣回家。

永晖不到九點就回來了。那時我正洗過澡裹着浴巾窩在沙發上吹頭發,永晖俯身吻我,衣服上散發着成年男人那種特殊的氣息。我們已經相當時日沒有這樣親密過,心裏那種原始的欲望突然迸發出來,我們纏綿在一起,從沙發上,到木地板上,我盡情的撫摸、挑逗着永晖的身體,直至他那裏一柱擎天。他已等不及,飛速進入我身體,那一瞬間,一種久違的快感襲來。真的等待得太久,太久了。

然而,沒等這種歡愉持續,永晖的身體便立即呈現疲軟的态勢,仿佛洩了氣似地,耷拉在那裏。

我呆住,完全說不出話。永晖倚靠在沙發上,垂着頭,很洩氣,與平日春風得意的那個他判若兩人。

此時有手機短訊息提示聲,永晖驚恐的擡頭,我忽然意識到什麽,沖過去抓起他的那一部私人手機,未顯示姓名,是個陌生號碼,但我認得那是王芝芝的電話號。“密碼?”我大聲叫。自從上次的事件發生後,他變得十分謹慎。

永晖也仿佛清醒了一點,緩緩起身整理衣衫,卻不答應我。那種女人的香味自他衣衫上面散發出來。

不能讓我看短訊息內容,那便是答案了。

我并不打算罷休,撥電話去王芝芝家裏,阿姨接的,我極力平息自己的怒意,請她轉告芝芝回我電話。

“芝芝今天去北京出差了,宛虹,你們這麽要好,她一定會聯系你的。”芝芝的母親尚不知情況。

我挂了電話,一個響亮的巴掌甩在永晖的臉上,也說出了惡毒的話,“祝你們玩得愉快,永晖,別告訴我她不知道,你已經——不大行了!”

傅永晖仿佛受到莫大羞辱,臉上青一塊白一塊的,說不出來的複雜神情,半哭半笑。誇張的笑容一直僵在我臉上,直到我穿好衣服拎包出門走出去好遠。

我到威斯汀酒店登記入住。打電話去莫家,很晚了,莫寧此刻還在一張畫上奮鬥。我抹一把鼻涕眼淚,“你說,王芝芝這個賤貨,這麽多年,我有哪裏對不起她,專在背後捅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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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分驚奇,“又發生什麽了?”

“明明答應我,不再來往的,太龌龊!”我差點沒吐出一口唾沫來。

“誰答應你?”

“傅永晖。”

“王芝芝沒有答應——”

我更加氣哼哼,“真後悔那天夜裏沒有沖過去給她一巴掌!一定是她纏住他,出差第一天就着急滾床…….”

我哇啦哇啦說了一堆,電話那頭很沉默,待我說完,他才開口,“宛虹,這種事,你應當明白,一個巴掌不響。”

我最恨就恨在永晖今晚一定從她那裏受了挫,回來拿我驗證…….簡直奇恥大辱。但這種事情,不方便同外人講。

“你們婚姻出現問題,或許雙方均應承擔一定責任呢——”莫寧的聲音溫柔沉靜,他是旁觀者,所以保持理性态度。

我馬上連他一并恨起來,挂掉電話。這種緊要關頭,還來教訓我。況且,婚姻破裂之時,哪方願意承認是自己錯,一切均是自己對別人錯。

莫寧很快追電話來,“宛虹,王芝芝當然是罪魁禍首,最錯便是她,我也這麽認為!千刀萬剮一萬次也不過。”

我當然明白他故意說給我聽,“你們怎麽還會跟這種人經常來往?”

“那麽,我明天就去煽動老同學們跟她絕交!”

像極談戀愛的中學生吵架,男同學逗女同學的口吻。

收線時,他輕輕說,“希望這樣可以讓你振作一點。”

我有點感激,眼眶濕漉漉。在這種說出去要被人家看笑話的事情上,仍有人支持我,安慰我,已經十分幸運。胸中怒火略微得到平息。

一切糟透,生活千瘡百孔。

我不要做哭哭啼啼的怨婦,翌日抹幹眼淚決定重新找份正緊事做。我需證明自己。

在酒店住未見得比家裏差,白天抱着筆記本物色工作,又四處打電話聯絡朋友幫我做推薦。午間打扮精致去餐廳安靜的用餐,坐在窗戶邊上,立秋後陽光不那麽烈了,在我的桌子上畫出一個一個跳動的光暈,動人的鋼琴聲入耳,倘若沒有這些煩心事,多好的享受啊!晚間化稍濃一點的妝穿細腰身的絲裙和高跟鞋到酒店裏面的酒吧坐下,來一杯烈的伏特加。這種高檔酒店裏面的酒吧人不多,相當安靜,燈光打得十分好,印在我的臉上,借此掩飾我的憔悴,我知道這種正點的場所不會遇到那種亂糟糟的人,托着腮靠在吧臺上,期盼着有年輕男士找我搭讪。

莫寧發過短訊息給我,簡單問候。他不是那種多事的人。

但過了幾天真有男人搭話,先是閩南腔的男士,标準的商務行頭,頭發整齊,人也精神。他一連幾日碰到我,觀察我幾天,過來與我閑聊幾句,見我言行并不出格,留下手機號碼走了。然後是名洋鬼子,看模樣來出差的,中文相當生澀,我用不大熟練英文同他交流,倒還熱鬧,兩杯下肚之後,他有進一步約我的意思,我笑笑婉拒了他。我不要玩ONS,害怕得艾滋。

回房脫光衣服猛然放肆的倒在大床上,彈起來兩寸高。我又想到永晖,永晖是不是在外頭這樣和那些妖精搭讪…….但這終于使我找回一點自信。

借着幾分酒勁,我決定把話說清楚。

我回到家,永晖在寬闊的露臺上抽煙,呵,他一向懂得保養,很少抽的。還好沒有趁着妻子離家夜不歸宿。

見我只拿了一只小手包,他已知道我沒有打算回家住。“氣還沒消?”

我瞪他一眼,“我要——離婚”。

他裝得有些驚訝但又不是特別驚訝。“這麽倉促?”

“果斷點好。”

他輕輕将我額前的頭發撥開,“等你消氣再談行不行?但凡沖動的決定都不能算數。”

我覺得他這個動作矯情又惡心,“我并不是沖動。”

“你身上有酒氣——宛虹,明天是你三十一歲生日,讓我補償你,我們忘記不快,開心一點過了生日,冷靜下來再談好不好?”

我撥開他,“誰要跟你過生日。”

“讓我安排節目給你。”

我瞪他一眼,“你還是留着這些把戲哄王芝芝吧!”

永晖面露尴尬神色。“宛虹,別這樣,你一向不計較這些的。”

就是因為從前太不計較了,才讓他們都變得如此放縱,做出這種龌龊事。我抓起包包摔門出去,“傅永晖,我不想見到你。”

“明天我去找你。”

“離我遠點——”

跑出老遠,才發覺自己很傷心。其實心裏很希望他追出來的,至少他應該更誠懇一點。

夜裏忽然下起了雨,潺潺的敲打着落地窗玻璃,秋意已經上來了。

我在酒店幹坐一個上午發呆,但永晖沒有來。可見他也不是真想纏住我不放。雖然那天出了狀況,我知道他那方面的狀态并不大好,但正因為這樣,他都不來求我,使我愈發傷心了,此時收到莫寧的短訊息,問我有沒有找新工作。

我如同找到救命稻草般撥過去,“嗨,在做什麽”

“正要午休。”

“我想——我真的要離婚了。”由我提出離婚,又有點後悔,現在主動權反而不在我這邊了。

他有點擔心,“怎麽這麽說?”

我沒回答他,什麽心思都叫人看穿,太失顏面。“今天我生日,”

“生日快樂。”

“永晖并不陪我——”

“這個——我只能深表同情。”

“如果有個人陪我就好了。”我越發變成矯情的小女孩,倘若回到十年前,嬌滴滴說這種話,那算少女氣質。

那邊深吸一口氣,“我只能表示——十分無奈。不過,如果你回得來,或許還來得及陪你過生日的。”

我當真了,訂到傍晚飛機票。下午時分又忽然下大雨,雷電交加。莫寧的短訊息說:也許飛機不能起飛。你還是——不要白跑一趟機場了。

我回複:不要擔心。我的運氣不至于——那麽差吧。

作者有話要說: 啥都不說了,一切都表達在故事裏面了。希望大家多支持,多交流哈。謝謝你們當我的讀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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