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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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個小美人洗幹淨了躺在自己床上,看着十分可口,但宗靖黎加班到夜裏,實在有心無力。何況剛把人帶回家就幹這種事情,也顯得有點太禽獸了。
于是宗靖黎冷靜地把樊雅按到被子裏,關了燈,說:“睡覺。”
樊雅愣了愣,還試圖表現自己,伸手環住宗靖黎的腰。
宗靖黎拍了拍他的腦袋:“別鬧。”
“……啊?”
“睡覺。”宗靖黎重複道。
是真的睡覺。蓋棉被,純睡覺。
第二天樊雅醒來時,宗靖黎已經走了。洗漱完到了餐廳,劉阿姨在給他熱早餐。
這房子只有宗靖黎一個人住,平常只有一個做飯的阿姨,定時有鐘點工來清理。樊雅吃着早飯,覺得這錢也太好賺了點,好賺到讓他良心不安。
好吃好喝不用幹活,這哪是包了個情人,這是養了個兒子啊。
宗靖黎真是個好人,他從心底發出感嘆。和他印象裏兇狠殘暴血腥自私的人完全不一樣——雖然他很明白,這是因為他現在也是個人。
但總之,他想找個地方幫幫宗靖黎。可做點什麽呢?他作為一個人,能做的事情實在很有限。家務活也用不着他來做,他能幹點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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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想去,樊雅還是決定做一頓飯,來表達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
雖然他還不會做,但他可以學。
“劉阿姨!”他讨好地笑道,“您能教教我做飯嗎?”
劉阿姨神色非常複雜:“怎麽想起來學這個?”
“閑着也是閑着嘛……”樊雅說,“咳,我想給宗先生做飯。”
雖然劉阿姨非常想給廚房貼一張“廚房重地,閑人免進”的标語,不過樊雅話都這麽說了,她也不能趕人走。
但看這一雙指若削蔥根的手,一看就是一雙從來沒有做過飯的,适合炸廚房的好手。
最終,經過多次交涉,在劉阿姨交替使用了外交部發言人和菜市場大媽的交涉技能後,她還是成功地制止了樊雅“七大菜系三天速成”的想法,而勉為其難地同意他在廚房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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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靖黎吃午飯的時候,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
具體是什麽地方,那應該是樊雅的眼神。樊雅的目光似乎總是追随着他,他不能确切地捕捉到它,但能夠感受到它灼熱的溫度。
他擡頭看樊雅時,樊雅就立刻低頭吃飯;他低頭夾菜時,就能感到樊雅熱切地注視着他。
宗靖黎夾菜的手頓住了。他為什麽會帶這麽一個來歷不明的小鴨子回家呢?這人是不是居心叵測要害他的呢?這是下毒?這樣太玄幻了吧?
兩人各懷心思,彼此暗中觀察,只有劉阿姨不動如山,泰然自若,下箸如飛。
樊雅最終失望地放棄了這個計劃。別說是一個小小的宗靖黎,就是神仙下凡,也吃不出這菜葉子是誰擇的。
還生生地把一斤菜擇成了二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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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樊雅求助了神通廣大的互聯網。
他看到一個問題,描述為“我被包養了,而我的金主從來不和我上床,什麽都不讓我做,請問這是為什麽,我該怎麽辦?”
樊雅興致勃勃地點進去,收貨了諸如“這不是很好嗎請問哪裏能找到這樣的金主”,“他其實是愛上你了只是想找個理由和你在一起”,“你金主是不是性無能”之類的答案。
幹,根本沒有參考價值嘛!
當晚宗靖黎在客廳看足球賽,樊雅洗了一碗草莓坐在一邊。
他不知道規則,分不清雙方,根本體會不到一群人追一顆球的樂趣在哪裏。但考慮到職業道德,他還是非常盡職盡責地坐在旁邊陪看。
宗靖黎攬着他的腰拉了一把:“坐近一點啊。”
完了,有點緊張。樊雅也顧不上糾結球賽是怎麽回事了,胡思亂想一通,最後道:“宗先生,你,你吃草莓嗎?”
“嗯?”宗靖黎低頭看了一眼,“你喂我啊。”
喂我?有什麽情趣含義嗎?怎麽喂?用嘴喂還是用手喂?
樊雅的心思千回百轉,最終還是拿起一顆草莓遞到宗靖黎嘴邊。
宗靖黎咬下草莓,連帶着咬住樊雅的手指。樊雅下意識地抽手,小聲驚呼起來,這一鬧弄得一滴汁水滴在宗靖黎衣服上。
樊雅慌忙抽了紙巾去擦,連聲道“對不起”。宗靖黎卻笑起來:“多大的事情呢——你親我一下,我就原諒你。”
啊,他第一次盡被包養的義務的時候到了!樊雅緊張又害羞,昂首挺胸,伸長了脖子在宗靖黎臉上印了一個吻,臉紅得宗靖黎都能感覺到熱了。
宗靖黎大笑:“你怎麽這麽純啊!”
樊雅縮回去,臉上還在冒熱氣:“我以後會熟練的!”
中場休息的時候,宗靖黎松開樊雅去拿水果吃。不料樊雅忽然湊上來,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宗靖黎把人圈起來,笑道:“進步很快嘛。”說着手從寬松的睡衣下擺伸進去,從腰間摸到胸前。
樊雅已經僵成一根木頭了,但還努力保持鎮靜的表情。宗靖黎樂得不行,怎麽撿到這麽好玩一個小朋友。
調戲純情小處男,誰不想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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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靖黎有了新的睡前樂趣。從前和他同床共枕的只有咪咪,而咪咪因為睡相太差、經常拖着十斤重的身體趴他胸口、貓醒了就不讓人睡覺等多項罪名被他驅逐出境了。
樊雅比咪咪體貼得多。睡覺時安安靜靜的不擾人,他攬着樊雅細嫩光滑的小腰,端的是一個心曠神怡。
偶爾逗一逗,抓過來親一親,又乖又軟,明明很緊張但又不敢躲的樣子,實在叫人欲罷不能。
于是親親抱抱摸摸,關燈睡覺。
雖然是鴨,但畢竟是這麽可愛的一個小處男。也不急這一天兩天的,宗靖黎想,要做到底還是想有一點儀式感。
而樊雅的腦海裏浮現出他看過的那個帖子。
“你金主是不是性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