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就不怕我多想嗎?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周嚴謹的眼睛裏只有言縷,她突然的慌亂緊張都落入他的眼睛裏。
言縷很想說你可以多想,可又不想将自己放置在被動的位置上。
就在她猶豫着要怎麽說的時候,周嚴謹突然站起身,“我去一趟衛生間。”
“哦,好。”言縷故作鎮定的點頭。
周嚴謹這一趟去的有點久,回來的時候言縷都已經吃下桌上的大半菜,看得出來胃口很是不錯。
“那個……我真的是餓了。”言縷心虛的解釋,其實實際上是她在糾結怎麽回答周嚴謹之前提的問題,然後一不留神就吃多了。
周嚴謹勾了勾嘴角,也不知道信沒信她的理由,只是臨走時他讓食坊按照剛才的菜單晚上再送一份到酒店。
至于問題周嚴謹沒再問,言縷也就自動忽略了。
因為周嚴謹的車已經被莫尚開走,而言縷又是打的計程車,所以他們要回酒店還是只有打計程車,不過這個點剛好又到了上班上學的高峰期,言縷站在路邊攔了幾次都沒有攔到車。
見言縷一臉沮喪,周嚴謹走上來提議,“要不坐公交車?”
坐公交車?言縷轉過身然後拿視線在周嚴謹的身上掃射,堂堂周氏大總裁坐公交車,太天荒夜談了吧!
周嚴謹卻是搖搖頭沒解釋,然後自然而然的牽起言縷的手往公交站臺走去。
正好這個時候有一趟公交車停在公交站臺前,周嚴謹沒有看公交車上的标志拉着言縷就上了車,這趟公交車上雖然不擁擠,但是座位已經沒有了,于是周嚴謹拉着言縷站到了後門靠近下車的位置邊上。
等言縷反應過來,這輛公交車已經再次啓動沿着前路出發,她刻意壓制着視線不要往兩人牽着的手上面瞟,嘴裏故作随意的問到:“這一趟會到酒店嗎?”
“到不到我們都上來了。”這一刻的周嚴謹變得有些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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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叫到不到我們都上來了,那要是不到呢?言縷擡頭想要質問,肩上卻突然傳來一股力道,她被迫将身體轉向了車窗的方向,而低沉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盤旋,“噓!這段路的風景不錯,你不是喜歡坐公交車看風景嗎?現在好好看。”
不知道是他的聲音帶有某種魔力,還是窗外的風景真的很迷人,言縷奇跡般的安靜下來,能不能到酒店已經不重要了。
而任性的結果就是他們真的坐錯公交車了,這趟公交車是出城的,等言縷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遠離城市的喧嚣。
“呵呵,周大總裁,你的智商呢?”言縷冷冷的問周嚴謹,剛才他們已經問了跟他們一起下車的人,這趟公交車一天只有兩趟,上午一趟下午一趟,剛才他們坐這一趟就是下午的,他們現在能做的就只有等,等網上有出租車接單,等莫尚忙完來接。
始作俑者卻絲毫沒有愧疚之心,他很坦然的說:“被狗吃了。”
咳咳!咳咳!言縷只是随口一說而已,這人竟然一本正經的接了,言縷搖着頭伸手在周嚴謹面前晃了晃,“你不會是被人掉包了吧!”太不像周嚴謹的風格了。
周嚴謹壓制嘴邊的笑意,然後将眼前晃的手抓緊手心裏,“走吧!”
“走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
二十分鐘後言縷看着眼前的大寺廟,這寺廟上的名字有點熟悉呢?仙女廟!這不是昨天丫丫口中的那個仙女廟嗎?
“你來這裏幹什麽?”言縷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周嚴謹信神佛,比今天他們坐錯車還玄妙。
周嚴謹往前走的步子一頓,随後回過頭來說:“那天在我家你應該感受到了我母親的熱情,她一直怕我孤獨終老,聽說這裏求姻緣很靈,反正都來了我也試試,興許菩薩真的賜我一個老婆,那我母親也好安心。”
這話說得反正周嚴謹自己是信了。
上完香後,他們到旁邊的涼亭休息,因為香火錢捐的很客觀,廟上的僧人送上來一壺茶和一盤水果。
別說這供奉給菩薩吃過的果子還真甜,言縷連續吃了四個才收手,而周嚴謹至始至終都在喝着他手裏的茶。
想到周嚴謹在門口說的話,言縷問到:“你這幾年都沒有交女朋友嗎?”就像她家一樣,爸媽從不操心女朋友不間斷的大哥二哥,而她這個循規蹈矩的女兒卻一天操心得要死。
周嚴謹淡淡的說:“剛回國的時候一要學着管理公司,二要防備着小人使壞,哪有時間談戀愛,後來忙起來心思就淡了,我這種工作狂還是別去禍害別人了。”說真的,這六年他真沒有刻意等言縷的出現,只是單着單着一晃就這麽多年了。
像是突然找到共同感,言縷整個人也變得輕松,她回憶着這幾年的生活,“就是啊,這幾年我覺得日子過得挺充實的,忙實驗室裏的研究,忙着去世界各地走走,我覺得這種生活挺好的,我媽卻偏偏急得像什麽樣,生怕我拖着兩……”
言縷瞬間剎住車,人真的不能太放松,一不留神就容易說錯話。
“拖着什麽?”周嚴謹奇怪她為什麽突然停下來。
言縷卻以為他聽出了什麽,于是胡亂的抓起石桌上的一個杯子,咕嚕咕嚕灌下一杯茶,之後才語無倫次的解釋“生……生怕我拖着年齡大了嫁不出去,對嫁不出去,我……我又不是沒有自食其力的能力,怎麽……怎麽會嫁不出去,Jin你說是吧?”
因為緊張那熟悉的稱呼又一次自然流露。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要緊張,又為什麽要撒謊,但是周嚴謹沒有去深究,他順着她的問題回答:“是,你要想嫁早就嫁了,怎麽誰嫁不出去。”說着他的視線在她剛才用的杯子上停放了一下。
言縷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拿錯了杯子,她只是因為周嚴謹的話想起了那段求婚。
“我那時真的沒有結婚的打算。”再加上他們那個時候也還沒在一起多長時間,他突然的求婚真的把她吓到了。
這算不算遲來的解釋?周嚴謹也想起了自己的莽撞行為,他輕笑出聲,“是我沒有顧慮周全。”所以穩定好公司和家裏的事情後他匆匆回到美國,希望他們能重新再考慮一次,可惜研究院的院長卻告訴他,在他離開後的一個月言縷也離職走了,走得時候跟他一樣沒留下聯系方式。
那現在呢?還可以重新開始嗎?言縷內心的話都到了嘴邊,可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因為莫尚已經帶着司機開車到了寺廟門口。
一上車莫尚就開始向周嚴謹彙報工作,而昨晚沒有睡好的言縷靠在椅背上漸漸合上了眼睛。
“噓。”周嚴謹将手放在嘴邊。
莫尚順着他的視線注意到了已經睡着的言縷,于是順從的收起手邊的文件,然後讓司機升起後座的格擋,留個後座絕對的獨立安靜空間。
在車上睡怎麽可能比得上床上,所以言縷說得并不安穩,再加上回城的有一段路有減速帶,每每經過減速帶的時候,言縷總是被晃得左右偏倒。
當車子又一次壓過減速帶時,一只手伸到了言縷的耳邊,然後輕輕一帶,言縷的身體就倒向了她的右側,身體碰到軟軟的物體,她順勢蹭了蹭調整到一個最佳的姿勢,然後徹底睡了過去。
見她沒有要醒的跡象,周嚴謹将停在半空的手緩緩落在她的後背上,然後也慢慢閉上了眼睛。
周嚴謹只是想閉眼休息一下,卻沒想到真的睡着了,等他醒過來時車已經停在了酒店的地下停車場裏,懷裏更沒有了那個人,但身上卻多了一件外套。
聽到後面動靜,莫尚回過頭來解釋說:“到的時候見你睡着了言小姐讓我們不要叫醒你,言小姐先回房間了。”
周嚴謹按了一下發漲的額頭,卻不小心按到頭上的傷口,他輕呼了一聲,還沒說什麽就聽莫尚的聲音再次響起,“你睡着的時候言小姐重新為你上了藥。”
重新上了藥他都沒有察覺,這一覺他是睡得有多沉?抱着疑問周嚴謹下車,不可否認,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的好睡眠,整個人都感覺神清氣爽了許多。
從停車場上來,還沒有到房間,周嚴謹又被人給攔住了。
“嚴謹,嚴謹,他是你舅舅,你不能這樣見死不救。”昨天撂下狠話的舅媽又來了。
看來是還不死心,周嚴謹直接掠過她往房間門口走。
“我已經給你媽打了電話,我的話你可以不聽,你媽的話你總要聽吧!”舅媽站在原地吼到。
然而她不知道如果她不讓周嚴謹的媽媽卷進來,周嚴謹還會看在親人的份上,只動他這位舅舅,而現在嘛,呵呵!
“莫尚,通知銀行凍結鄭為剛名下所有賬戶,凡事他經手的項目不管是這邊分公司的,還是以前總公司的,全都給我調出來,派人一項項查清,我要他在周氏吞的每一分錢都給我吐出來。”
“是。”
接到命令的莫尚搖了搖頭,誰都知道總裁最不希望他的家人接觸外界的紛紛擾擾,只想給她們創立一個簡簡單單的天堂,這人還故意拉總裁媽媽出來,那不是找死嗎?
作者有話要說: 輪空,只有今晚蹭蹭玄學了,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