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裏呢,頂多一成是成心要害你,這種人你怪罪他也沒用,他如果怕你怪罪他也不會害你,剩下的九成人害你是無心的,不過是生得太蠢了而已,比如那種手一滑打濕你衣裳害你出醜的人,你怪他換一句對不起有什麽用,下一次他還是會犯蠢,你還不如少浪費時間,直接給你自個兒一巴掌,打醒自個兒記得疼,下次看見蠢貨就離他遠遠的。”

成輝笑得趴桌子上直不起腰,說:“不行,我這受教了,一定要去給你奶奶上柱香,燒一棟大宅子去。”

“你又瞎說話,三遍了啊!”賈心貝笑着說。

兩人笑過了,差不多也得走了,從日料店裏出來,成輝記起來他是自個兒開車來的,這喝了酒還怎麽開車。

“你有駕照嗎?”成輝問賈心貝。

“有駕照,但我不會開。”賈心貝說。

“這是什麽意思啊?”

“我爸是車禍沒的,我原本以為沒事,就去考駕照,結果倒車什麽的還好,路考一看到人我就心裏慫,最後塞錢把路考昏過去了,拿了駕照,但開不了。”

“你這……也不能一輩子不開車吧。”

成輝也沒多說什麽,直接給賈心貝攔了輛的士。送走了賈心貝,成輝給肖本德打了個電話,讓肖本德把半年前某汽車制造商送給他的一輛限量版跑車的副駕駛加個剎車,改成教練車。

半個小時後,成輝接到了肖本德的電話:“輝少,我把我自個兒的車改了給您湊合着用行嗎,您那車我實在下不去手。”

作者有話要說: 每篇必來一次。

我們這裏只有老人嗎?新人妹紙請舉手O(∩_∩)O

☆、第 22 章

成輝挺懷念之前在兵部的時候,雖然那時候他事也不少,但飯局要少的多,如今調到吏部,管着各種升遷調職的,權力是大了,但各種飯局也多了。

自從十多年前,讓一個傻逼打着他的名號害死了個人,成輝在用人上謹慎了許多,但凡是重要職務上的人,他是一定要見到人了才拍板的,這個原則讓他的工作繁重了一倍不止。

Advertisement

說到這個,他就不得不嫉妒林建新,要說林建新作為瀾港市長,職級自然不如侍郎,但父母官的工作瑣碎得很,按理說林建新想要當好這個父母官應該累成狗才對,結果林建新把瀾港确實搞得很好,但沒事還有閑工夫接小孩放學,偶爾的給全家做個飯,周末的時候還呼朋喚友的去郊游,簡直是不科學。

為什麽呢?

因為林建新有四個好哥們,除去吉祥物紀千舟,其他還有三個人,每一個都是林建新的臂膀,比如林建新要建個三百億的商業綜合體,如果這事換成輝來辦,成輝每天都得聽着人各種彙報,至少三年,耗他幾千個工作時,以防出纰漏,林建新卻可以直接把标丢給他的好哥們季堯,就算有人會質疑招标的公正性,但季堯能拼了不賺錢拿标就為了給林建新沖政|績,誰也無話可說,畢竟他成輝也找不到哪個公司願意不賺錢去搶标。

重點是,林建新把标丢給季堯後,就可以撒手不管了,他不用擔心有人陽奉陰違,有人偷工減料,有人拖延工期,只用等着到時候了去剪個彩,上新聞,接受贊美。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丢,難怪林建新閨女都快上初中了,成輝還連老婆都沒影。之前成輝想把賈心貝收編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麽,等事情過了一回想,MD碰上個女人稍微聰明點不舍得睡,想攢着當手下用,人活成這樣真是夠了。

成輝為什麽突然牢騷了呢?因為他發現他沒空勾搭賈心貝。

要說忙吧,其實成輝也說不上多忙,上着班的時候經常惬意的抽根雪茄來杯咖啡就是一個小時,但就是要他抽三個小時以上,有點難。

而以他如今和賈心貝的關系吧,他也不能把人叫來,陪他喝杯茶,然後就把人給打發了,他就算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談戀愛他也知道他如今還處于最開始的感情培養階段,得找樂子,耗工夫。

可是沒時間怎麽辦呢?

成輝問賈心貝:“你晚上有空嗎?”

“沒空!”賈心貝回答的幹脆利落。

“你以為我要幹嘛!”一個月了連個小嘴都沒親到,本來就覺得窩囊到不行的成輝一聽賈心貝的口氣就爆了:“我要幹嘛你能怎麽滴?!”

成輝爆了,賈心貝的語氣就軟了,說:“那你想幹嘛?侍郎大人~~~~”

想幹嘛呢?成輝讓四九城最大的游樂場以設備檢修的名義,關了一天夜場,帶着賈心貝去嗨。

賈心貝跟着成輝走進游樂場大門,看着沒有第三個游客,卻燈火通明的游樂場,簡直震驚了。

“不至于吧?你的臉也沒多少人認識,這有幾平方千米吧,需要包場?”

“我沒空一排就是一個多小時的隊。”

“如果是你的話,游樂場應該不介意給你插隊吧。”

“萬一被拍到,要被說濫用職權。”

“你這不算濫用職權?”

“我沒讓他們白天關一天,夠厚道了。”

“只要不被拍到就不算濫用職權是吧?”

“嘿!我這都是為了什麽啊?還不是為了帶你玩?你這什麽态度!”

“我錯了,我就是小市民,沒見過世面,太高興了亂說話,侍郎大人您別生氣,這兒地方大我們看看先玩什麽,争取在十二點前玩完回家。”

要說成輝想出包場夜游游樂場這個主意的時候,真覺得自個兒挺浪漫的,他特地讓游樂場把所有的燈光都打開,想一想,只是旋轉木馬就多漂亮啊。

然而實際上呢,旋轉木馬真的很漂亮,但是都三十出頭的成輝一點都沒有上去的想法,而且就在他想咬咬牙忍了的時候,他聽見賈心貝說:“你如果想坐,我可以舍命陪侍郎。”

“你那條小命還是自個兒留着吧,侍郎不稀罕。”成輝扭頭就走。

帝國的人口密度在全世界是遙遙領先的,所以多少人都曾經在游樂場裏排隊排到想死,幻想着如果有一天自己一個人可以在游樂場裏随便玩,然而,實際上假如真有這麽一天,你可能會發現空曠的游樂場比擁擠的游樂場無趣的多。

尤其是晚上。

“成輝,你怕鬼嗎?”

“我怕鬼?”

“那你敢松開我的手嗎?”

“我松開你不害怕?!”

“其實我還好。”

“你什麽意思!!!”

“呃……我的意思是說我有點害怕,要不我們走吧。”

“好!”

八點半進的游樂場,出來的時候九點半,難得的一個晚上,就這麽回去有點太浪費了,也沒有開車,成輝和賈心貝在馬路上瞎晃悠,等走到大路上,有人煙了,賈心貝忍不住低頭笑。

成輝都懶得搭理她,明明跟個鬼城一樣吓人,當女人的就吓得瑟瑟發抖往男人懷裏鑽不就得了,她逞什麽強,膽子大哦,好厲害哦。

【難怪二十五歲還是處女!!!】

初秋的夜風吹着人挺舒服的,賈心貝問成輝:“你以前有跟女人散過步嗎?”

賈心貝以為成輝會說沒有,但是成輝想了想,說:“這個還真有過。”

“誰啊?!”賈心貝忍不住把眼睛瞪得圓圓的,像兩顆葡萄,把成輝給逗樂了,成輝樂呵呵的說:“以前十幾歲的時候喜歡過一個瀾港的女孩子,到瀾港去找她,她帶我溜過大街。”

成輝十幾歲去瀾港玩找的是誰啊?賈心貝這個當年沒他攔着問路還加試一題的小朋友當然是不會忘記的。

【去你大爺的成輝竟然曾經企圖染指我師娘!作為CP粉的我怎麽忍得了!】

賈心貝用成輝前不久剛給她買的皮包打到成輝的背上的時候,成輝都震驚了。

【草!這個香菇要造反了,竟然敢打我!】

“賈心貝你瘋了啊!這都多少年的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你至于這麽大醋勁兒嗎?”

然而,也就是這個時候,一個在邊上鬼鬼祟祟站了有一會兒的男人忽然沖到了賈心貝的跟前,大喊了一聲。

“心肝寶貝!!!”

這一聲特別大聲,以至于吓得賈心貝打成輝的包都不動了,成輝也愣了一下,但也僅僅只是一下,等到成輝緩過神來,意識到這個男人喊的是賈心貝的時候,擡腳就準備踹人了,被賈心貝拉了一把。

然後成輝看着賈心貝原本打他的時候身上冒的小火苗瞬間消失了,賈心貝笑着對着那個男人說:“釘子!!!”

【口音有點怪】

這個男人立刻興奮的幾乎跳起來,大聲的說:“你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了,同班同學,我還沒老年癡呆。”

“我的個媽啊!我剛才跟着你好久你知道嗎?我都不敢認。”

“我沒以前好看,認不出來了是吧?”

這句話一般人會怎麽接啊?會說【怎麽可能,是越來越漂亮了】,而眼前這個男人說:“是啊,你沒以前漂亮了,怎麽長變了呢。”然後毫無用處的再補上一句:“不過也挺漂亮的。”

賈心貝卻聽了呵呵的笑,說:“是啊,就是長醜了,不好意思回去見你們。”

【這個口音……】

“這話怎麽說的呢,我們這是同班同學,你就是從白天鵝變成癞□□,也不用不好意思見我們啊。”

【講真的我活三十幾年就沒見過這麽會說話的人】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特麽的香菇居然沒生氣!】

成輝就站在一邊兒,看着兩人聊,看着兩人湊着頭交換手機號,交換友信,合影發朋友圈,大約十分鐘後,才總算被人想起來。

“這個是你男朋友?”

“算是吧。”

“什麽叫算是啊,是就是呗,還不好意思,我雖然當年是你男朋友後備兵團的第一先鋒,但你十幾年不搭理我,我早看開了。”說着話他對成輝伸出手,說:“我丁春晨,心肝寶貝的初中同學。”

【男朋友後備兵團!先鋒!心!肝!寶!貝!】

成輝笑着握住丁春晨的手,非常有禮貌的晃了晃,說:“你好,我是她男朋友,成輝。”

“成輝?工程的程?”

“成功的成。”

“這個姓好啊!首輔也姓成!你是他家親戚?”

“是啊。”

一直都笑着的丁春晨笑得更開了,說:“你這哥們說話挺有趣的,像我們瀾港人。”

【瀾!港!人!】

成輝看了一眼邊上的賈心貝,伸手攬住她的肩,拉進自己的懷裏,笑着說:“我是四九城本地人,就喜歡你們瀾港的,十幾年前喜歡一個,沒成。十幾年後,又逮着一個。”

丁春晨還想跟成輝說什麽,被賈心貝打斷了。

“釘子,你現在在季氏上班?”

“是啊!你怎麽知道?”

“猜的,我覺得你跟大季少一定挺投緣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成輝:心!肝!寶!貝!你跟他以前什麽關系?

賈心貝:嘛兒關系都沒有,以前全校都叫我心肝寶貝,有時候連老師也這麽叫!

成輝:你很得意是吧?

賈心貝:我說最開始就只有一個滿口白牙的大二貨叫,後來所有人都跟着叫,其實我煩死了你信嗎?

成輝: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第 23 章

交換了友信,合影了,聊幾句,約了過年同學聚會的時候見,丁春晨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四九城的夜裏,馬路上來來往往的汽車,人行道的兩邊是有着漂亮櫥窗的商店,成輝和賈心貝站在昏黃的路燈下。

成輝站在賈心貝的對面,他在笑,就是那種嘴角微不可見的一點點揚起,皮笑肉不笑,很滲人的那種笑。

關于成輝的笑,有一個典故。

大約七八年前,有一次成輝閑着無聊想去北歐玩,就去當時正在那邊舉行的一個全球空氣變暖問題探讨會上露了個臉,結果遇到一個米國的代表花了大半個小時的時間指責大漢就是全球空氣變暖主要原因,并且在這個問題上如何如何不作為。成輝當時氣得恨不得把人當場就踹殘了,但是成輝忍住了,只是在當他會議結束的時候,趕巧成輝和那個米國代表碰了個正臉,出于禮貌,成輝對那個五十歲左右的白人老頭笑了一下,那個老頭當場就差點被吓得一屁股坐地上,直叫現場安保。

可是成輝真的只是笑了一下,所以這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結果誰也沒想到這老頭回酒店後,當天晚上心肌梗塞死了。

後來米國的二逼竟然還就此事給帝國的外交部打電話抗議,然并卵,肯定是沒有人搭理他們的。

但是,成輝因為這事成為了傳說中可以用眼神殺死人的男人。成輝表示他真的很冤枉。

不管成輝的眼神是不是能殺死人,但很吓人是肯定的。

可是,賈心貝不怕。

賈心貝微仰着頭看着成輝的時候她自己都覺得奇怪,其實她膽子挺小的,假如這個表情換林建新身上,她估計早就哭了,可是她不怎麽怕成輝。

成輝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看着賈心貝說:“心!肝!寶!貝!?”

賈心貝有些尴尬的對着成輝笑,說:“誰讀書的時候沒個外號?”

“你這外號很別致啊!”

“呃……”

賈心貝不喜歡推卸責任,但她覺得這個事她有點扛不住,而且這個鍋她也背得冤。

要說,賈心貝參加夏令營半年,就從瀾小升到了瀾中,上學頭一天,她想着雖然夏令營後基本沒怎麽聯系,但她這個做徒弟的到師父的學校來了,怎麽也得去拜見一下吧。

她當時也摸不準林建新是什麽态度,畢竟林建新當時在學校是男神……之一,沒準人夏令營完了不想認她這個徒弟了呢?所以她也特地選了課間操完了的時候過去,因為那時候距離上課沒幾分鐘了,就算林建新不待見她,她立刻撤了也不算太丢人。

然後,她這邊剛靠近點,就被林建新直接拎了往前面一扔,指着她,林建新對夏凡,紀千舟,陳青楊和季堯說:“這就是我那個徒弟,叫賈心貝,剛升上來讀初一,在……”

“幾班啊?”林建新扭頭問賈心貝。

“七班。”賈心貝說着話,紅着臉,擡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給聽人吹成神的幾位打招呼:“夏少好,小紀少好,陳少好,大季少好。”

然後……

“心!肝!寶!貝!啊!”

過去十幾年了,賈心貝至今還記得這四個字第一次被喊出來的時候季堯那雷鳴般的大笑和那森森的一排白牙。

然後,在後面的幾年裏,隔三差五的賈心貝總能聽見遠遠的一聲“心肝寶貝!”。再然後,漸漸的學校的人都叫她心肝寶貝,再再然後,賈心貝也就沒脾氣了。

賈心貝曾經去求過林建新:“師父,我這輩子就求你一件事,你能讓大季少放過我,別叫我心肝寶貝嗎?”

而她似乎無所不能的師父對她說:“這事太難了,換個簡單點的。”

賈心貝委屈啊,她委屈都沒地兒說,她原本是想甩鍋,忽略掉林建新是她師父的部分,陳述一下這個外號絕對不是出于她自己的意願決定的,但是說着說着十幾年的委屈都出來了有沒有。

“你也知道大季少這個人,我跟他總共說過不到三百個字的話,其中兩百九十個字都是讓他別叫我心肝寶貝,可是他不聽,我跟人說,我可煩人叫我心肝寶貝了,他們當我神經病,‘大季少的心肝寶貝你都不樂意當,你要上天啊’我……”

聽到這裏,成輝也是恨鐵不成鋼,說:“你是不是傻?!他那種整天瞎嘚瑟的二貨,你越跟他說別叫,他就叫得越厲害!”

“是啊,我後來也發現了,我頭一回就不該理他。”賈心貝眼眶都快紅了,她看着成輝說:“如果那時候你在邊上提醒我一聲就好了。”

成輝忍不住伸手将看起來快哭了的賈心貝摟進懷裏,說:“我在的話能讓他那麽一直叫你,收拾他!”

【收工O(∩_∩)O】

“我有點累了,想回宿舍。”

“早着呢!事兒還沒說完!”

賈心貝再次被成輝從懷裏拉出來,丢到一邊。

“站好了!”

賈心貝雙腳閉攏,雙手在前拿着剛用來打成輝的那個小餃子包,低頭。

“那什麽男朋友後備兵團是怎麽回事?!”

“我說我初中的時候長得好看,追求者特別多,所以他們開玩笑自己組了個團,你信嗎?”

賈心貝說完這句話,沒聽到成輝的回聲,于是她擡頭看了一眼,發現成輝一臉【握草我被你的厚顏無恥給驚呆了】的樣子。

成輝可能被驚呆嗎?當然不可能,成輝這種人,就是走到大街上,看見有個人正在前方光着屁股拉屎,他也就是繞個道,萬一正好心煩就打電話給城市文明建設辦公室把人罵一頓。

所以他的驚呆是裝的,裝出來專門擠兌賈心貝的,而賈心貝當然知道成輝是裝的。

要說,就算一個女孩子再醜,最好也別當面質疑她的長相,否則後果自負。

賈心貝原本裝出來的可憐模樣瞬間就被成輝擠兌得消失了,擡着下巴,看着成輝,她說:“你當然不信了,我能多好看,在你心裏就聞燕最好看了。”

聽到聞燕的名字,成輝也就裝不下去了,他愣了一下,說:“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過聞燕?”

“原本不知道的,你說十幾年前去瀾港找喜歡的女孩子,我就知道了。”賈心貝也不賣關子,直接說:“你這樣的大人物去了瀾港,有幾個人不知道,沖着誰去的,又有誰不知道?只不過誰都沒想到你當年是過去挖牆腳的。”

“呃……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她現在孩子都倆了,我對她早沒什麽想法了。”

“我信你,那你信不信我當年太好看,所以男生自己組團追我?”

成輝能說不信嗎?成輝說:“我信。”然後看着賈心貝聽了話在那呵呵的笑。

伸手将賈心貝拉進懷裏,成輝低頭看了一眼笑着的賈心貝,覺得他真是眼瞎,賈心貝是個那麽瀾港的瀾港姑娘伢,他居然一直都沒看出來。

曾經有一個瀾港女婿在網上吐糟說每次跟老婆吵架,別管誰對誰錯,最後認錯的總是他,并且認的心甘情願,跟特麽中邪了一樣,然後話題在一衆瀾港女婿和男人的認同中一路升溫至熱點。

成輝覺得他也是中邪了,理智上他肯定賈心貝就是刻意的裝村姑,避開她是瀾港人的事實,這如果換個別人,就算是女的,成輝沒準也能把人給踹殘了,但他好像也就氣了幾分鐘,心裏的火莫名其妙就不見了。

【我似乎心裏還在從牽手變成摟摟抱抱而竊喜,真特麽的有病】

摟着賈心貝,成輝繼續在大街上慢慢的遛彎。

“我那年去瀾港你還在瀾港?”

“是啊。”

“你見過我?”

“見過。”

“那時候是不是覺得我帥死了?”

“覺得你挺讨厭的。”

“跟你好好說話呢!”

“是好好說話啊。”

“我怎麽讨厭了?”

“你想想。”

“你這意思……我見過你?”

“誰知道呢。”

“我跟你說過話?”

“誰知道呢。”

“真的?”

“假的。”

“不是啊,我那年過去見的都至少是高中生,你那年讀初中,十三四歲,我沒見過這麽小的。”

“才沒見過你。”

“你……”成輝仔細的想着十幾年前的事,其實記憶已經很模糊了,但他很仔細的想,想了很久,都走出一條街了,賈心貝在邊上的小店裏買了個可愛多,看着賈心貝手裏的可愛多,成輝想起來了。

“你是那個被我問路的小姑娘!當時你就吃着個可愛多!”

“是啊。”賈心貝吃着可愛多,問成輝:“你猜,我隔了十幾年,在一千多裏外的地界上,被同一個人逮着加試一題的時候心裏在想什麽?”

【總不就是在心裏吐糟我有病呗】

成輝忽略這個問題,說:“剛才你那同學問你我是不是你男朋友,你說算是,什麽叫算是。”

“我怎麽知道你樂意不樂意當我當我男朋友。”

“我不樂意我至于包了整個游樂場,至于三更半夜的跟你溜大街?”

“三更半夜陪我溜大街最多說明你對我有點意思,不一定是想做我男朋友。沒準你就是想集一張新卡。”

“嘿!你還知道集卡!知道的多啊!”

“帝大也有舞蹈系。”

“你會跳舞嗎?你能算張卡嗎?!”

“所以,我連卡都不算?”

賈心貝挑眉看着成輝,成輝呲着牙說:“卡都能拿來睡的,你連嘴都不讓人親,你算嗎?”

“這樣啊,陪你睡暫時是不可能的,不過嘴還是可以親的。”賈心貝踮起腳在成輝的臉上親了一口,說:“能給升個職嗎?侍郎大人。”

“能!”

【香菇連美人計都使出來了,瀾港的就瀾港的吧,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是日更的乖寶寶

☆、第 24 章

成輝摟着賈心貝走在入夜的四九城裏,看着來來往往的路人或是行色匆匆,或是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後緩緩而行,或是笑着,或是面無表情,還有一個穿着廉價西裝的男人坐在路邊埋頭痛苦。成輝似乎從來沒有過這樣接近過平常的人間百态,因為他從來沒有過那天閑着無事摟着一個女人在街上晃悠。

鑒于十多年的兵部經歷,成輝走路通常都帶着深入骨髓的固有節奏,每一步都幹淨有力,但這會兒他走得懶洋洋的,慢吞吞的,比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太還要慢。

成輝從小就很聰明,聰明人通常想的比蠢人多,只要成輝醒着的時候,哪怕他看起來悠閑無比的坐在某座山間別墅的花園裏喝茶,他的腦子也從來不會停,反正總有他操不完的心,就好像這個世界沒有他就會爆炸一樣。

但是這會兒,成輝的腦子是靜止的,因為他的心這會兒是滿的,好像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将他填滿了,把所有雜七雜八都趕了出去,所以他的腦子也終于被迫停工了。

這種感覺對于成輝來說太新奇了,他就好像一個日夜工作不停了幾萬個小時的人忽然得到了休息,全身上下的骨頭都是酥的,舒服到想哼哼的感覺。

可是他只不過給自己找了個女朋友而已,而且這個女朋友還是話趕話趕出來的,他抱着【既然這個香菇這麽在意這個,就勉為其難答應了讓她高興一下】的心态應下的。

然後,他似乎比香菇還爽。

【哎喲真是意外的驚喜感覺自己好像賺到了,這個熱乎勁好神奇】

成輝低頭看賈心貝,賈心貝正望着路對面一家準備打烊的花店,那是一間很小很小的花店,店面大概只有四五米寬,于是大部分的鮮花都被擺在了店門口的人行道上,店主是一個穿着青色圍裙,帶着頭巾的年輕女孩子,将花擺得特別漂亮,即使是在昏暗的路燈下,也團團簇簇的,很能吸引人的駐足。

【人行道都被占了一大半了也沒人管,這姑娘是城管的局長的大侄女嗎?】

成輝帶着賈心貝穿過馬路,對正低頭往店子裏搬花的店主妹紙說:“給我包一束……”

說了一半,成輝回頭問賈心貝:“你喜歡什麽花?”

“滿天星,一整束的滿天星。”賈心貝說。

【那是花嗎?那是草!!!】

“給我包一整束滿天星。”成輝說。

等到一大束的滿天星被白色報紙樣兒的包裝紙簡單的一包,遞到賈心貝的手裏,賈心貝捧着它一笑,哇,成輝覺得四九城的夜晚都忽然亮了三分。

【買什麽花啊,香菇就是花兒了,還比花兒好看,買堆草就對了】

“多少錢?”

“三十。”

成輝覺得這三十塊是他這輩子花得最值的三十塊了,他決定不打電話給城管局長是不是有個大侄女搞特權占道經營了。

抱上一束滿天星,兩個人心裏美滋滋的繼續在街上漫無目的的晃悠。

然後……

“今晚天上有半輪的下弦月;

我想攜着她的手,

往明月多處走

一樣是清光,我說,圓滿或殘缺。

園裏有一樹開剩的玉蘭花;

她有的是愛花癬,

我愛看她的憐惜

一樣是芬芳,她說,滿花與殘花。

濃陰裏有一只過時的夜莺,

她受了秋涼,

不如從前浏亮

快死了,她說,但我不悔我的癡情!

但這莺,這一樹花,這半輪月

我獨自沉吟,

對着我的身影

她在那裏,阿,為什麽傷悲,凋謝,殘缺?”

【奶奶說假如你倒黴碰上一個酸不溜秋愛給你念詩的男人,你就用指甲掐自個兒,反正不能笑。但是我怕疼怎麽辦!】

賈心貝低着頭捂着嘴盡量不笑出聲,成輝說:“這回沒念錯吧?”

“沒吧,我不知道。”賈心貝說。

賈心貝忍笑忍得肩膀都哆嗦了,成輝說:“笑吧笑吧,随便你笑。”

于是一邊跟着成輝在大街上晃悠,一邊笑得肩膀直抖。聽着成輝說:“心肝寶貝啊。”

“嗯。”

“我前幾天讓肖本德給我改了個車,副駕駛上加了個剎車,明天開始每天下午三點我陪你練車。”

“嗯?!!!”

“好不?”

“不要。”

“你別怕啊,我幫你踩剎車,方向盤上搭把手,絕對安全。”

“不要。”

“你看啊,你總不能一輩子不會開車吧。”

“我可以打車,坐公交,坐地鐵,綠色出行,環保。”

“甭管你打車,公交,還是地鐵,那你都得走到路邊上去等吧,下雨下雪大太陽的,多不方便是不是。”

“我覺得沒什麽不方便的,如果你覺得我不方便,你給我安排一司機呗。”

“你!……那如果我們倆出去玩,帶一司機,跟個電燈泡一樣,你不別扭啊。”

“你不別扭的話,我就忍了。”

“嘿!還把你委屈了嘞!”

“不委屈,我挺好打發的,咋樣都成,反正別讓我開車。”

“你!……”

【作!你就作死吧作!】

成輝松開摟着賈心貝的手,賈心貝抱着那束滿天星站在那看着腳下的地磚,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多好的一個晚上啊,不能讓這個香菇就這麽毀了,成輝不甘心!成輝一肚子的臭脾氣狠話擠得他嗓子都疼了,禿嚕一圈又咬牙咽下去了。

聲音放輕了,語氣竭盡所能的溫柔一點,成輝說:“你先別着急拒絕,我們先試一下行不?你看你以前開是那什麽學車教練陪你練的,那能跟我一樣嗎?肯定不一樣是不是?明天我們先試一下,再說好麽?”

賈心貝不為所動。

成輝又說:“你明天先見一下我改的那輛車,那車是半年前小仙女的老總送我的,全世界就一輛,白色的,線條可漂亮了,你一定喜歡,回頭你會開車了我把它改回去送你開,好麽?”

賈心貝望着天找北鬥七星大勺子。

成輝還說:“你不知道,我讓肖本德把那車加教練剎車的時候肖本德都快哭了,還說要把他的車改了送你開,他那什麽破車,我理都沒理他,你看你現在試都不試一下,肖本德回頭都要笑我。”

賈心貝一句話不說,對着成輝傻兮兮的笑。

好吧,其實成輝真不是什麽有耐心的人,到這會兒基本上已經清零了。

伸手把賈心貝拉回懷裏,他低頭看着剛剛到他肩膀的賈心貝,說:“我是你男朋友是吧?”

“是啊,這個不能反悔。”賈心貝說。

“不反悔。”成輝滿意的點點頭,捏着賈心貝的肩膀,腳步開始加快坐在,并不斷的張望,走過五十米,走過一百米,走過兩百米,賈心貝問:“你在找什麽?”

“等下你就知道了。”成輝說。

于是,等了一下下,成輝眼睛一亮,腳步更快了,幾乎是拎着賈心貝閃進一個小巷子裏。這個巷子非常窄,大概就只有不到兩米寬,說是一個巷子,實際上就是兩棟樓之間的一條縫,也沒有路燈,非常黑。

賈心貝一直被帶到巷子深處,不知道是誰堆了一堆貨的地方,然後毫無預兆的被成輝按在了牆上。

成輝的吻一點兒都不溫柔,幾乎在賈心貝意識到成輝吻她的同時,成輝的舌頭就闖過了她的牙關。強烈的男性荷爾蒙帶着煙草味從成輝的舌尖傳到賈心貝的舌尖,賈心貝想躲,根本就躲不開,成輝一只手穿過她的發絲,緊緊的扣住她的後腦勺。

有些含糊不清的,成輝說:“你都是我女朋友,還不能親一下嗎?”每一個字都帶着熱氣竄進賈心貝的喉嚨,聲波通過口腔,賈心貝覺得小小的聲波把她整個人被振得發麻。

在這之前,賈心貝連個普通的嘴對嘴的親昵都沒有過,這樣的接吻對她的沖擊太大了,她扭動着想跑,卻讓成輝箍着她腰上的手更用力了,以至于她幾乎嚴絲密合的緊緊貼在成輝的身上,她甚至可以直接感受到成輝身上的熱度透過單薄的衣料傳到她的身上。

賈心貝不知道這個吻有多久,她覺得好像是很久很久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