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來走去。

蓮若蹑手蹑腳的走過去。“呆，仙女姐姐哪裏走！”

兩個仙娥吓了一跳，待看清來人後，忙走上前見禮。“姑娘這是哪裏去了，一夜不曾回來，可急死我們了。”小仙娥說着，還猶有些忿忿。

蓮若自知理虧，打了個哈哈。小仙娥素來知情識趣，見她不願多說。也就沒在追問。

“哎呀，這是什麽？”璇玑率先發現了小仙兒。

小仙兒被璇玑一聲驚叫，也醒了來。在蓮若懷裏，伸伸懶腰，蹬了蹬小短腿。看也不看璇玑一眼，就睜着圓溜溜的眼睛四處張望。

“這莫非是佛主的小獸？腓腓？”瑤光發問。

蓮若伸手拍了拍小仙兒的圓腦袋，“這是小仙兒，佛主閉關修煉去了，拖本花精暫時收留這小獸些時日。”

兩小仙娥吃驚，但也沒多問，退了下去。

小仙兒掙脫了蓮若的懷抱，蹦噠着，跑出去，一會兒又跑進來。在木槿花西，上下竄動，好不自在。

蓮若沒去管他，自顧自的往床上躺去。靜靜的看着殿頂，流光溢彩的琉璃瓦。心裏打着小九九。

雖說，我是朵白蓮花，但現在也成了紅蓮不是，也算是瑤池中，獨一無二的紅蓮了。現也幻化出人形，總不能再像從前作蓮花那般，成日裏無所事事，我也該學習一些術法才行。要不，哪天小仙兒那家夥都欺負到我頭上來。

蓮若瞟了一眼，剛從屏風上摔下來的小仙兒一眼，暗暗想到。

這邊，小仙兒初到木槿花西，感覺處處新奇，東蹿西蹿，一不留神，從屏風上摔了下來。摔的四蹄朝天，七葷八素的。都怪朝歌，封了人家的神力，嗚嗚…

凰霓裳躺在塌上，五彩缤紛的華服，逶迤在塌邊。眉間一朵七色堇。三千青絲松松绾着。一只五彩镂空金步搖斜插發間，綴着點點的琉蘇。

朝歌，朝歌。滄海桑田，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如若當年，沒有那事的發生，如今你是否會接受我的一片真情？

眼前，仿佛又出現數萬年前，那場天地浩劫。凰族當時的王，是凰霓裳的父君，因權利的欲望，背叛了天族，與魔族結盟，妄想稱霸六界。然，六界之內，皆有定數。最後只落得灰飛煙滅，元神盡散的下場。屆時，凰霓裳還是個單純的少女，一心戀慕着萬佛之主朝歌。經此一戰，往日種種，皆為泡影。凰族帝姬凰霓裳統領了凰族。萬年來，凰霓裳一直在努力修複兩族間的關系。如今，為表誠意，竟……

不求與君同守，只願伴君天涯路。

☆、初學術法

蓮若蹦蹦跳跳的去找桦弦。身後跟着小仙兒。一進門，就看到桦弦那厮站在桌案旁，似乎在看着什麽。

小仙兒尖叫一聲，渾身炸毛，活像只刺猬。

桦弦擡頭，看清來人後，素手一揮，一副畫卷拿在手上。随手捏了個決，畫卷便消失了。

蓮若嗤笑，又不是什麽寶貝，偷偷摸摸的不讓人看。桦弦這厮，果真小氣吧啦的。

“你怎和此獸一處？”桦弦指着小仙兒問。

于是，我又巴拉巴拉的解釋一通。

“原來如此，佛主竟閉關去了。”桦弦點點頭，似有所悟。

又指小仙兒道“這獸從前甚頑劣，我曾與他有點過節。”

我用腳踢了踢炸毛的小仙兒，小仙兒略帶委屈的看看我。我蹲下，撫了拂小仙兒圓溜溜的腦袋，“小仙兒乖，咱們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跟桦弦這厮計較好不好？以後跟我在這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把他的太清殿都給吃窮好不好？”我誘惑小仙兒。

小仙兒一聽，覺得有理，也不炸毛了。邁着小短腿跑了出去。

桦弦一臉黑線，略帶嫌棄的看了蓮若一眼。蓮若吐吐舌，也不管他是如何诽腹的。

“言歸正傳，桦弦，我有事相求。”

“哦？說來聽聽？”

“本精昨夜，夜觀天象之時，略有些困乏，後細細琢磨，覺得自己修為太淺，是已想向你讨點術法學學。一來，增進修為，二來呢，以後出門，我也能騰雲駕霧。不需勞你費神，多好。”蓮若厚着臉皮說到。

桦弦樂了，這厚臉皮的小花精竟來向他讨術法來了。

桦弦向來是個大方的主，手捏仙訣，金光立現。蓮若眨巴着眼睛，就看到桦弦手中托着本金光閃閃的書。

桦弦随手遞了過去，踱步走到塌前坐來下來。蓮若捧着書，心裏偷着樂。一看這書就高大上，定是本絕世好秘籍。

表面并沒有任何字，蓮若小心的翻開一頁，就見眼前一片金光。

生生不息，循環不滅。浩天正氣，可縛萬物。——捆仙訣

吸天氣元，護身萬物………

蓮若越看越是興奮，把書一合，十分寶貝的抱在懷裏。

桦弦正在塌上，慢慢品茶。這邊，蓮若蹭蹭蹭的跑過去，給了桦弦一個大大的擁抱。桦弦手一哆嗦，一杯茶水潑了蓮若一身。

蓮若四十五度望天半憂傷…“你賠我衣裳……”

是夜，蓮若光着腳丫子，趴在塌上，手裏捧着秘籍看着。旁邊小仙兒，不知從哪兒偷來的仙桃，正抱着啃。

“不行，這仙訣太拗口。”

“不行，威力太大，我怕怕。”

“不行，不行，這個我不喜歡。”

蓮若一邊看，一邊念叨着。小仙兒昂着頭看了一眼，就又專心致志的啃起桃子來。

蓮若很郁悶，這秘籍好是好，可是适合自己的不多啊。要不，多學些逃跑的仙術？好嘞，主意已定，蓮若爬起，奪過小仙兒嘴裏的桃子，上去就啃一大口。

小仙兒氣急，哼哼唧唧的，在床上滾來滾去。蓮若擡手就是兩個爆栗…

小仙兒老實了……

月色入戶，桦弦一身單衣站在窗前。墨發如霜，眸色清冷。

指尖微動，一副畫卷拿在手上。畫上是一個女子，一襲火紅色的長裙，白皙的肌膚，纖纖玉手，五官精致動人，眉間一朵紅蓮仿若活的一般，讓人移不開眼。圓溜溜的大眼透着靈動。

手指輕拂，桦弦嘆了口氣。

我總覺得，這小蓮花精甚是熟悉，她活潑可愛，眉眼間仿佛有你的影子。她一襲紅衣，正如數萬年前你的模樣。

萬丈紅塵中，是誰改變了你的容顏，遮了你的眉眼？

蓮若是被桦弦這厮給掐醒的。蓮若揉了揉掐紅的臉頰，一邊用目光，殺死桦弦。

桦弦不以為意，倒了杯水，喝了兩口，便問“小花精，可有興趣陪本皇子去人間游歷一番？”

什麽？去人間游歷！好呀好呀，蓮若小雞琢米般狂點頭。一邊還不忘伸手推推睡眼朦胧的小仙兒。人家佛主好歹委托我照看來着，我也得盡點心不是。

蓮若滿心的歡喜。一手抱着小仙兒，一手拽着桦弦的袖子。

桦弦回頭望去，只見蓮若一襲緋色廣袖雪紡紗裙，寬大的衣領和袖口皆是淡綠色，曳地的裙擺繡着細碎的花紋。胸前繡着幾朵紅蓮。素顏如雪，青絲如墨。一部分青絲高高绾起，一部分随意的松散下來，用幾根粉色絲帶系着。清麗不可方物。

“哇，快看，快看，下面有集鎮！”蓮若激動的扯着桦弦的衣袖。

小仙兒也覺得新奇，伸頭看了過去。小仙兒從前雖愛出去胡鬧，但也不敢随意到凡間游玩。說來。這次還沾了蓮若和桦弦的光。小仙兒斜眼瞅了瞅蓮若和桦弦。

☆、人間游歷

“來來來，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上好茶葉。”

“字畫，字畫，賣字畫咯。”

“賣胭脂咯，賣胭脂，哎，小姐，要不要買兩盒胭脂？”

蓮若蹦蹦跳跳的往前走着，一手抱着小仙兒，一手拿着冰糖葫蘆。小仙兒懷裏抱着蓮若給他買的大柚子。時不時的啃兩蓮若口的糖葫蘆。

桦弦雖不喜甜食，但手裏也拿了些蜜餞果脯——蓮若硬塞給他的。

蓮若走到一個攤子前停下。這小攤主見來了客人，忙招呼，“姑娘看看，上好的琉璃珠串。”

蓮若眼前一亮，拿起了一串內鑲紅蓮的琉璃珠串。晶瑩剔透的琉璃珠，內鑲一朵小小的紅蓮。紅蓮栩栩如生，每瓣花瓣都精致漂亮。蓮若看着心中歡喜。

于是乎，拉着桦弦買了。

又逛了一會兒，蓮若覺得有些累了，于是乎，拉着桦弦走進了戲院。

戲院裏，高高的臺子上，正上演着戲文裏的橋段。此時的蓮若，正翹着個二郎腿，一邊磕瓜子，一邊看戲，時不時的叫聲好。

相對于蓮若，這邊的桦弦可就斯文多了。小仙兒不懂戲文，自顧自的抱着柚子，時不時的吃些蜜餞果脯。

“這凡間的戲文千篇一律，都是些情情愛愛，你一個小花精居然也同這些凡夫俗子般。”桦弦突然出聲。

我手一哆嗦。桦弦這厮吧，有時候安靜的過分，一路逛來，也沒見他吭幾聲，跟個木頭似的。無端出聲，到吓我一跳。

我縮回拿瓜子的手，拍了拍桦弦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這是體察民情，了解人間疾苦。這戲文嘛，往往寄托着凡人的美好期望。”

“你也懂人間疾苦？萬事本無常，有因就有果，歲月染指流年，彈指一揮間皆過。凡人壽命實有限，也無非是循環往複，受生老病死之苦。”

我懶的聽桦弦說大道理，翻了翻白眼，繼續嗑瓜子，看戲文。

桦弦這厮估計覺得我無可救藥，也不再說話，仍喝着他的茶，然後搶走了我面前的一盆瓜子。

我怒了，伸手就去奪。桦弦身手敏捷的很，連着幾下我竟連碰都沒碰到。

桦弦對我挑挑眉。連茶水也不喝了。嗑着我的瓜子，吃着我的蜜餞。

我氣鼓鼓的，把小仙兒抱在懷裏。小仙兒哼唧了兩聲。突然，我計上心來，貼在小仙兒耳邊嘀咕了幾句。小仙兒先是兩眼放光，而後小腦袋一縮，最後咬咬牙。

只見小仙兒一個漂亮的飛撲，撲在了桦弦懷裏，打翻了瓜子，小短腿在桦弦身上一借力，生生轉了方向，又回到了蓮若懷中。

這下正好，大家都沒得吃。蓮若得瑟的瞟着桦弦。桦弦怒視這一精一獸。

突然，樓下一陣喧嘩聲傳來。

蓮若素來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蹭蹭蹭，抱着小仙兒下了樓，向人群中擠過去。桦弦無奈，只得跟着。

人群中，只見一少女，身穿彩衣，頭上左右各绾一個髻，飾以彩色絲帶。左右手，各戴一副金鈴手鏈。五官小巧精致，皮膚白皙光滑。膚如凝脂，巧笑倩兮，眉目如畫，天真可愛。

“美人，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大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別給臉不要臉。”一個腦滿腸肥的男子指着這個少女，表情甚是猖狂。

蓮若內心的正義感爆棚，立馬就要出來制止，打算英雄救美。桦弦上前，一把拉住。“先看看再說，不可在凡間給我惹事，要不然立馬送你回去。”桦弦淡淡的威脅道。

蓮若的正義感瞬間被澆滅，嗒啦着小腦袋，把腳縮了回來。

只見這彩衣少女神情十分不屑，竟是不把這男子看在眼裏。

男子臉上挂不住，立馬招呼着奴仆上前擒住。

蓮若此時也顧不得桦弦的威脅了，手下暗暗使出仙法，正要救人。

卻見這少女并不畏懼，雙手一震，金鈴作響。這男子和一衆奴仆皆倒地，頭痛欲裂。“妖女，妖女！”男子在地上痛苦的翻滾，大叫。

人群一陣騷動，衆人連忙退後，遠遠躲着。

蓮若施法的手停了下來。心道，莫非是遇到同道中人？

蓮若用手搗了搗桦弦，小聲問道，“此人何方神聖？”

“身上隐隐透着仙氣，并非是妖，也絕非我族。”桦弦眯着眼睛打量着。

切，我也并非你族，我是只蓮花精嘛。蓮若撇撇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滾”少女素手一指門外。男子和一衆奴仆連滾帶爬的跑了。

衆人也都慢慢散了。

我見沒什麽熱鬧可看了，遂拉着桦弦離去。

是夜。

蓮若正在房裏用膳，小仙兒直接坐在桌上，懷裏抱着個雞腿啃。

這幾日相處，蓮若也琢磨透了小仙兒的脾性，喜好。白日裏，在小仙兒耳邊嘀咕的，正是賄賂之語，事成之後。一只肥美烤雞做報酬。小仙兒耐不住烤雞的誘惑，聯合蓮若欺壓了桦弦一道。

桦弦推門而入，就叫兩小只吃的不亦樂乎，完全沒有白吃白喝的自覺。

“吭，吭”受到無視的桦弦決定找找存在感。

“快來，快來，大家一起吃啊，這凡間的飯菜真不錯。”蓮若擡頭看清來人後，複低頭繼續跟美食作戰，一張小臉糊的油膩膩的。

桦弦看她吃的香甜，也覺腹中饑餓。二話不說，坐下，伸手拽了只雞腿，也吃了起來。

酒足飯飽後，蓮若洗漱一番，正打算撲在床上，就看見桦弦還沒有出去的意思。于是，吭吭了兩聲。

桦弦以為她嗓子不适，随手倒了杯水遞過去。蓮若伸手打開。

“你幹嘛？”桦弦皺眉。

蓮若一手叉腰，一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意思是請出去，本花精要就寝了。

桦弦看了看天色，也覺得時候不早了，于是，又喝了杯茶。方才離去。

好走不送。蓮若一關上門，立馬飛撲到床上。哎呦，硬梆梆的，遠沒有太清殿的柔軟。蓮若翻了翻身，抱着小仙兒睡去。

☆、驚現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