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回歸1——

“可是這跟你有什麽關系？”

杜風直視着宋域的眼睛，“你不是已經退圈了嗎？他們做些什麽，發生了什麽，你是怎麽巧合間的全知道了？還是說，你一直在關注着這些東西？”

“你還是沒有放下，對嗎？”

“我不知道……”宋域移開眼睛，——他确實自己也不知道。

這三年間，他窩在一個小店裏，看似與世隔絕，卻是從來沒有閉上過眼睛，那個圈子裏發生的大小事絕對比娛記知道的都多。

他看似活成了一個平凡人，事實上并未回歸平常的生活。那些習慣和思想，已經深深的印進腦子裏，無法根除，每每夜晚沉睡入夢，都會恍惚間以為自己還站在舞臺上揮汗如雨，下面的沸騰的現場與應援，半夢半醒之間，總會幻聽的感覺自己并不是一個人獨居，門外是任寧林在喊他吃飯，耳邊是盛源叫他起床的碎碎念，還有一大早就開始練嗓子的杜風，抱着電腦打游戲時不時傳來大喊大叫的薛凡……

他看似通透豁達，但……心裏從未放下過，也從來放不下。那些東西是刻進命運裏的，又怎麽能放得下。

“怎麽？”杜風眯眼看他，“讓我戳破了是嗎？”

“你如果放下了，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你前半生學的所有東西都是演藝方面的，但是沒關系，你才二十五歲，腦子依然聰明活泛，就算現在重新開始也不晚。

但是你沒有，宋域。你現在像條鹹魚一樣窩在個什麽小情趣用品店，一窩就是三年，你還打算窩一輩子嗎。”

宋域讪笑，“盛源都告訴你了？”

他擡手摸了摸鼻尖，“其實也沒你們想的那麽憋屈，真的，一個月也有幾千塊的……”

“那是你真正想要的嗎？”

宋域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睡不着。其實最近他就沒睡好過，今天更是一團亂糟。他幹脆掀了被子翻身坐起，倚着床頭閉目養神。但是一閉上眼睛，腦子裏的畫面就像放電影一樣一個接一個，還有一直循環的杜風的那句話。

宋域，你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真相與答案呼之欲出，宋域卻不敢再深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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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煩躁的撸着自己一腦袋毛，仿佛只有這個動作才能緩解壓力。

回去嗎？回去幹什麽呢？fc都不在了，他還為了誰回去，不恨天娛是假的，但他就一個人，回去跟人玩兒過家家啊，他還沒高看自己到如此地步。

正煩躁着，扔在床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蘋果專屬的來電鈴聲吓了他一跳，扒拉開被子拿起一看，來電顯示寫着三個大字，‘度流氓’。

宋域按了接聽鍵，嘴角不知道什麽時候勾了上去。

“寶貝兒，我想你了。”

電話那頭，度聞洲聲音磁性而沙啞，透着股特別的低沉誘惑。

宋域眉頭一皺，“你幹嘛呢？聲兒有點不對勁，感冒了？”

“沒，”，那邊傳來一陣沙沙聲，像是床品摩擦發出的聲音，然後他聽見度聞洲一聲壓抑的低吟，“寶兒，你不在身邊，我只能自己滿足自己了。”

……

宋域只覺得這人的無恥與不要臉又上升了一個級別，之前他沒注意，現在一知道度聞洲在那邊幹什麽，只覺聽筒的收音效果都擴大了十倍，度聞洲斷斷續續的低聲喘息伴随着某種暧昧粘膩的水漬聲從電話裏傳來，近得好像就是貼在他耳邊幹這些事兒一樣，宋域耳朵瞬間就紅了。

“你還能不能要點臉了。”

“在你面前不用要臉。”電話那頭的度聞洲悶哼一聲，“寶兒，要跟我視頻嗎？”

“滾！”

宋域剛想撂電話，突然又想起了點別的什麽——

“哎，你等一下。”

“怎麽？要視頻嗎？”

“不是！你成天腦子裏怎麽全是這些亂七八糟的，”宋域朝着電話露出犬齒虛空做了個咬人的動作，“我是有事兒跟你說。”

“唔，你說。”

“……我跟你說正事呢。你正經點。”

度聞洲委屈的扁嘴，“我怎麽不正經了，我現在多嚴肅。”

……是的呢，如果不那麽喘就更嚴肅了。

宋域正色道，“度聞洲，我問你個問題。”

說完這句話之後，宋域沉默了良久。電話那頭的度聞洲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麽，什麽都沒說，那悉悉索索的摩擦聲也消失了，就那麽安安靜靜的等着他。

宋域腦袋裏的兩個小人正在天人交戰，一個讓他什麽都別想，跟着自己的心走，另一個朝他喊，你好不容易離開了，瘋了嗎還要往回去。

最後第一個小人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話。

他說，“宋域，第二個杜風已經發生了，雖然他運氣好逃過一劫，但——，

你還想看見第二個任寧林嗎？”

“你還想看見第二個任寧林嗎？”

宋域眼前一片刺眼的純白，頭和心髒生理性的一起開始疼了起來，他被迫彎下腰蜷縮着身體緩解這種劇痛，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

“宋域，宋域！宋域你怎麽了！”電話裏傳來度聞洲焦急的聲音，把宋域暫時拉回了一點清明。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輕的不能再輕，他問，“度聞洲，你們公司缺人嗎？”

宋域第二天就跟盛源一起回了京城，杜風沒留人，只說讓他們下次來的時候給他帶點老頭坊的驢打滾，海邊什麽都有就是沒有這口，驢打滾還是京城的那家味兒正。

宋域明白這是杜風惦記着他倆的意思，成年人已經鮮少用“我擔心你，什麽時候再來”這種話來表達自己的感情，既顯得自己脆弱又矯情。

杜風是真活的通透了，不恨不怨，享受生活的每一刻時光，就差捧本佛經剃個禿子默念金剛經了。

盛源說杜風用自己原來的資産投資了幾個小買賣，全是保守産業，賺的不多但穩定，風險很小。這樣也好，能看着杜風過得好，他也能真正放心，他們還沒到三十歲，未來還有許多年，人生也還有無限種可能。

宋域一到京城就直接去找了度聞洲。

既然他要回去，那自然是去星海，否則難道要幫着別人打度聞洲嗎？他宋域別的沒有，護短這毛病卻是與生俱來，度聞洲是他的人，要收拾也是他自己收拾，還輪不着別人欺負。

為了在一個嚴肅的氣氛下談點正經事，宋域跟他約在餐廳見面。度聞洲一點沒藏着掖着，只要宋域要，資料和合同全給他看，不管保密級別多高。

宋域皺着眉頭分析星海現在的情況——

星海最開始只作為度家的一個娛樂産業分支去發展，能做大一半以上靠的是運氣和巧合，當然還有一些度家的背景做加持。但由于沒有專業團隊管理，說句不好聽的，就像現在流行的網紅店兒，一時爆紅容易，但起的快落的也快，由于起步點在那，小孩兒還沒學會走就開始跑，跑個第一也沒用，早晚得摔。

天娛的出現只是推了星海一把，讓度聞洲來不及重新把這個小孩從頭教起，就摔得鼻青臉腫。

不止是專業方面，星海的運營方式也存在着很大缺陷。之所以程飛的事一出，星海就兵敗如山倒，就是因為這種單一的，專捧的運營方式。

——sky是星海的主力軍男團，從他們在一個選秀節目上一夜爆紅之後，就成了星海的當家頂梁柱。整個公司的重心全轉移到這一個團上，不再重視培養別的藝人，主捧sky。

但宋域看了這幾個人的資料，其中除了隊長韓西有長達七年的練習生經驗，還在住院的黃煜是音樂學院出身外，其他幾個都沒什麽過硬的實力。選秀積累人氣後直接出道成為藝人，然後開始被營銷，直到現在為止，其中的很多人居然都沒有受過專業訓練，是和星海一樣的沒走就直接跑。而沒有實力只靠腦殘粉和人氣的黑點，也成為了他們摘不掉的标簽。

“度總，”，宋域放下資料，眼神裏透出度聞洲第一次看見的認真和光亮。如此專業的宋域不同之前的慵懶，只是坐在那就讓人不自覺的跟随，就好像——，他在發光。

度聞洲想起之前那個人跟他提起宋域，整個人都充滿了敬畏和崇拜，——鷹眼的傳說，這才是真正的宋域。而想到這個人像小貓一樣依偎在自己懷裏，抱着他睡得一本滿足，毫不設防，度聞洲就覺得，自己真是全世界幸福的男人。這麽好的宋域，就算透支了下輩子的運氣來讓他遇到，也一點都不虧。

宋域道：“現在公司還有其他練習生嗎？最好是年齡在十六到二十三之間，無不良記錄，具備一定實力的。”

度聞洲想了一下，臉色有點不好看，“星海……之前并不注重培養練習生，前兩個條件還好符合，但能夠上第三個的——，挑不出很多。”

“沒關系，有就行。”宋域看過資料之後，已經對星海的現狀心裏有底了，這個情況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并沒感到驚訝。“現在黃煜出事，程飛雪藏，sky光靠個韓西撐不起來，得在它徹底倒下之前，打造出一個真正的，拿得出手的團體，扛起重擔。”

“不瞞你說，這個想法我之前也有，但苦于沒有辦法操作，現在你來了，一切都不一樣了。”度聞洲正色看着宋域，眼神深情而專注，“宋域，我相信你，也深深的感激你。”

宋域有點尴尬，他這人溫情過敏，度聞洲突然這麽正經他還有點不習慣，但很快，他這種不習慣就被度聞洲從餐桌底下伸過來的腳被沖淡了。

那只腳靈活的很，用腳腕磨蹭着宋域的大腿，而且有越來越往上的趨勢。宋域咬牙，“你幹什麽！”

度聞洲輕笑着勾起嘴角，“你剛才叫我什麽——”

宋域沒來得及回答，就感覺那只腳像條蛇一樣盤上來，摩擦着他大腿根兒，好像稍微一移就能碰到某個地方。宋域瞬間就有了點反應，身體緊繃，一動不敢動，聲音都變了調兒，“你瘋了，這裏是餐廳，公共場合！”

宋域一擡頭就能看見別桌吃飯的客人，現在只要誰不經意間往這邊一瞅，就能看見他和度聞洲餐桌下交纏的奇異。這種羞恥感和刺激感是從未體驗過的，宋域緊張的同時，身體卻變得更加敏感。

度聞洲面上委屈的沖他眨眼，腳下卻止不住的挑逗，“我也沒做什麽啊。”

宋域受不了度聞洲那副可憐的大狗樣，卻被刺激的下身發抖，呼吸粗重。

“私下叫聞洲，公事叫度總，畢竟我現在是你的下屬，不想被人說閑話——”

宋域最後一個字幾乎是顫抖着念出來的，因為度流氓居然直接把腿蹭上那個地方——，他瞬間就潰不成軍。

“別鬧，回家做……”

作者有話要說：

啊，卡文了，這章碼了四個小時……

有沒有小天使安慰我一下…… （抹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