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雨後終會

“站了這麽久,韓先生也該累了吧,來,坐下喝口水,別客氣。”

宋域自由的轉了幾下轉椅,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這位年近四十的‘老先生’倒了杯清茶。

他不喜歡喝這種又苦又瑟的東西,如果要加班熬夜還是咖啡管用。但度聞洲就跟個老頭子似的,一點不剩的收走他的咖啡和飲料,說喝茶養生,有助于健康。

……他已經能預見到以後的悲慘生活了。

“韓先生年近四十,卻看起來像是已過半百。”宋域保持着仰身的姿勢舒服的坐着,沒有一點‘禮賢下士’‘尊老愛幼’的覺悟,

他淡笑着看着韓先生低聲道,“先生可是這幾年過的不太好?”

“宋域。”

韓起光閉了閉眼,命運是弄人的,他們終究還是再見面了。

“先生請坐,別怕,這茶幹淨的很,我宋域懶得玩那種把戲。”

“一別多年,我絲毫未變,先生卻是大不如前了。從前我是怎麽也想不到,區區幾十萬居然值得先生如此大費周章,當初辦成那些事的時候,天娛難道沒給先生包紅包嗎?”

“宋域,你不必用這些事來羞辱我,沒有意義。”

韓起光沒坐凳子也沒喝茶,站在原地仿佛木雕般不為一動。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年是你站在這裏質問我為什麽那麽做,而我就像現在的你一樣,那麽悠閑的坐在那個位置,如今也是反過來了。”

“但是”,韓起光擡起渾濁的眼睛看他,

“沒有意義。

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我自認不是什麽好人善人,但我敢說我不是一個惡人,歷史總要往下走,不是強推而是必然,沒有人能擋得住遞進的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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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域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那韓先生在這個潮流裏,扮演着什麽樣的角色?或者說,賠上了自己的家庭事業甚至整個人生,也是韓先生認為理所當然中的一環?”

韓起光眯着覆蓋着陰翳般的瞳孔,“我做錯了事,得到了報應。同樣,他們得到的也是報應。”

“任寧林,原赫,薛凡,費柯,還有你宋域,你以為你們有多幹淨?得到如此結果,他也是死有餘辜。”

宋域捏緊桌子上的茶杯,“你最好閉嘴,韓起光,否則我不保證你走出星海大樓之後,還能好好的站着。”

韓起光嘲諷一笑,“天下的宋域,一直不會讓人失望。但你真的不想知道,當年薛凡為什麽離開,任寧林他又——”

“你閉嘴!”

手中的茶杯被宋域大力摔到地上,碎片劃破了韓起光的臉,只有那點點血跡仿佛才能昭示着這房間裏有兩個活人。

秘書在外面急急敲門,“先生,發生什麽事了嗎,是否需要叫人進來收拾?”

宋域聲音平靜,“不需要,在外面守着,有人找我先敲門。”

“是。”

韓起光感覺自己的脖領被人一把揪住提起,那人眼中隐着殺意,因為激動而顫抖的手臂使他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對方失誤掐死。

“韓起光,你最好能學會善待死者,沒有人能污蔑他,包括我自己。”

十一月份已經算是正經的冬天,瑞雪兆豐年,在初雪這天,宋域做了很多事。

首先星海的官方微博上發布了一則道歉公告:

因為公司運營不善,以及識人不清,在這段時間內給大衆造成了很多不便,在此致歉。

為了改正錯誤,星海娛樂決定暫停sky一切活動。

同時,犯錯的程飛和張凱決定退出娛樂圈,黃煜的傷情已經逐漸好轉,以後也還可以繼續唱歌,大家可以安心。

雨後終會有晴空,再次致謝一直愛着sky的粉絲們。

微博一出,星海官網立馬遭到了轟炸,團粉們抵死都不肯相信,她們一直愛着的sky就這麽散了,明明那麽艱難的當初都挺過來了。

同時,‘雨後終會有晴空’這句話被敏銳的記者們注意到,立即寫了多篇文章來‘解析’它的隐藏含義。

有人說這就是簡單的一句話,星海想表達自己雖然遭受重創卻會再次輝煌。

還有的人說,這是在暗示sky并沒有真正解散,畢竟官宣也說是暫時停止活動,而不是徹底消失。

這也成為部分死忠團粉的強心針,——sky還有可能。

但最貼近實際的一個說法是新團啓航,參照星海最近的動作似乎更加真實,網友甚至開始猜測新團的名字會不會叫“彩虹”或者“晴空”之類。

事實上,最後一個猜測确實沒有錯。

宋域最近忙于選拔練習生,忙得不可開交。

而最讓度聞洲受不了的是,因為工作需要,宋域每天都得跟費柯雙進雙出,幾乎是黏在了一起。

費柯那只狐貍每次見他都一副“你奈何不了我吧”的欠揍樣,氣得他想殺人。

但他又不能阻攔,顯得自己沒風度不相信宋域,所以只能一個人憋着冒酸泡。

這邊度聞洲一個人悶着勁兒泡醋缸,另一邊宋域已經和費柯到達了練習室。

經過了長達半個月的選拔,今天已經是決賽,贏的人敲定出道預備班,輸的只能等待下一次機會。

宋域在休息室的座位上看練習室資料,

“算上韓西和黃煜,團隊總共暫定五到六個人,你工作室最少要出兩個,才顯得公平。”

費柯優雅一笑,“那倒也不是不行,只不過這樣對星海的練習生就比較吃虧了。”

如果五人組合的話,星海的練習生只剩下一個名額。

宋域不置可否,“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這世界上從來沒有絕對的公平。”

“你怎麽突然開始玩冷漠哲學範兒了?”

宋域噗的一下笑出聲,“不好意思,最近電視劇看多了。”

決賽是負責他們的老師在現場統籌,宋域和費柯在休息室裏通過監控畫面觀看,不止是比賽的臺上,臺下的一舉一動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看到一個學員蹑手蹑腳的潛進待機室,悄悄往競争對手鞋裏放圖釘的時候,費柯有點不淡定了。

“這人品也太渣了吧,為了勝出不擇手段啊。”

費柯撅着嘴,“反正這人我不要,就算贏了組合也不能帶他。”

宋域好笑的側眼看了下費柯,——他好像發現這小孩兒的反差萌了呢。

現在費柯的表現,才真正像個二十出頭的少年,喜怒行于色,看着整個人都活潑了不少。

“人是肯定不能要的,敢不敢打個賭,就算放了圖釘他也贏不了。”

“我不信,打賭就打賭,你輸了怎麽辦?”

“呃……”

宋域頓了一下,主要是他實在沒想到自己有什麽可作為賭注的東西。

“要是我輸了,就把度聞洲押給你。”

費柯一副惡心臉,“你怎麽想的,我要他幹什麽,這不是獎勵而是懲罰吧。”

他一想到度聞洲被當成禮物,頭上紮着粉紅色大蝴蝶結,萌萌的跟他說“從今天開始我就屬于你了~”,

真特麽紮心。

宋域一聳肩,“可是我最珍貴的只有他了,你看,給了你你又不要。”

費柯:……

“你這是變相的秀恩愛吧。”

“随你怎麽想。”

費柯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身為一只單身狗無比堅定的內心,

“要是你輸了,就答應我一個條件。以後我可以向你提出要求,但你也可以拒絕,直到實現一個我們都滿意的要求為止,這個賭注就算完成。”

宋域思襯了一下,雖然他不喜歡欠別人這種未知的東西,但在費柯的條件裏,他可以随時拒絕要求,大不了他不願意就拒絕一輩子,不就等于沒有了嗎。

“好,我答應你。不過如果你輸了呢?”

“如果我輸了就——”

“就把你憎恨天娛的真相告訴我。”宋域搶答道。

“那時我離開了之後,在你身上到底還發生了什麽事?我想知道這個。”

費柯抿着唇,似乎在做鬥争。

他自然是不想告訴宋域,但為了得到宋域的一個要求,他又舍不得這個賭約。

算了,反正宋域也不會贏,鞋子裏放了圖釘還怎麽跳舞,這是個沒有懸念的局,那他押什麽不都一樣。

——反正他不可能輸就是了。

“好,我跟你賭。”

費柯迅速做出決定,生怕他猶豫的時間長了,宋域就反悔說不賭了。

盯着監控畫面目不轉睛的費柯沒發現,他旁邊的宋域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偷笑,像只偷了魚的貓。

費柯啊費柯,你還是太年輕。

畫面是實時的,下半場決賽還有十分鐘就要開始,那雙鞋的主人走進待機室開始換衣服,然後頭也不低的拎起那雙鞋子打算穿。

費柯難得的有點罪惡感,現在他們開的是上帝視角,親眼看着別人遇害并不是一件多麽愉快的事情。

“要不……,要不算了,還是阻止他一下吧,拿別人的受傷打賭,好像有點不太道義。”

宋域沒看他,“這場比賽的規則是我們全程不參與,告訴他就是破壞規則。

而且——,我們現在的位置和待機室隔着半棟樓,你來得及阻止嗎?”

作者有話要說:

撒嬌打滾求收藏!每一位讀者都是可愛的小天使,最近收到大家的評論,感到十分快樂,有這麽多人也一起在看着我的文,真的很幸福!

——此處是永遠愛着你們的雲雲醬!(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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