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最後的演

曾經的cv場館,是五個人夢開始的地方。

那時候他們的夢想是遞進式的,先出道,要成為最優秀的新人,不被更新迅速的娛樂圈淘汰,要跻身一線,成為別人口中人盡皆知的歌手團體,要登頂王座,站上那個最閃亮的舞臺,不負曾經那些年日日夜夜的汗水和期盼。

都做到了。這些願望都做到了,也都實現了。第一次在cv場館開那個只屬于自己的大型演唱會時,即使眼淚最少的盛源也都哭成了渣渣。

那時候大家還互相調侃對方哭的跟傻子似的,在這裏開演唱會就和拿獎一樣,第一次拿哭的稀裏嘩啦,拿到手軟之後獲獎感言都能倒背如流。宋域問盛源,下次再來的時候你還會哭嗎?盛源白了他一眼,‘小爺我也就激動這一次,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懂嗎,下次再來的時候我才不會哭呢。’

盛源的話到底是真實的還是flag,最後無從考究,因為他們只去了一次,是開始也是結束。

時隔四年,再次踏足這塊地方的時候,每個人的心情都很複雜。有熟悉,也有陌生,有感慨,也有懷念,萬千思緒如潮水般一下子湧上來,盛源覺得自己的眼眶有點濕。

“盛源,”宋域叫了他一聲。

“嗯?”盛源啞着嗓子道。

“你輸了,”宋域笑笑,“還記得你當年說過什麽嗎,第二次再來這裏時,肯定不會哭的,會熟絡的就跟進自己家門一樣。”

“……”盛源足足反應了好幾秒,才想起來自己當年确實說過這麽句話。

“宋域,你天蠍座的吧……”盛源胡亂用袖子抹了幾把眼淚道,“這記性不用在正道上真是可惜了。”

“演唱會具體什麽安排?”杜風問道。他是昨天剛回來的,之前只是知道個大概框框,具體策劃還沒來得及清楚。

“是這樣的,”薛凡遞給了杜風一張表格解釋道,“演唱會在下周五,地點在我們現在所處的cv場館正中央舞臺,晚上六點開始到十點結束,這是當天的歌曲安排和具體順序。”

“嗯。”杜風點點頭,然後又有點遲疑的開口,“但是我的部分……”

宋域笑笑,“沒關系,這部分已經跟觀衆溝通好了,會放歌曲原音。”

“他們什麽反應?”杜風有點緊張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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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接受啊,”宋域拍怕他的肩膀,“粉絲說了,你能來就好,就是啥都不幹杵在那站三天他們也高興,哎你這人氣真是——”

宋域連連搖頭,一臉的羨慕嫉妒想擁有。

“你還學會謙虛了,”杜風看着戲精宋域認真的表演後評論道。

“豈敢豈敢。”宋域抱拳道。

看着其他三個人在那很快就皮成一團,站在旁邊的薛凡沒有插畫,也沒有參與,只是站在一側看着他們溫柔的微笑。

“薛凡——”,杜風叫了他一聲,“你站那麽遠幹什麽,過來啊。”

“不用了,”薛凡搖搖頭,“我站這挺好的,能看見你們的全景。看你們這麽瘋鬧,我就挺開心的。”

很多時候,如果能站遠一步,就能看到許多曾經看不到的快樂。

“我給你們拍點照片吧。”薛凡說。“正好發微博上做個宣傳照,咱們今天來彩排了。”

自從上次告別費柯之後,宋域就有意無意的提醒了度聞洲很多次,地下的東西處理掉,不要給別人留出抓到把柄的空間。其實這句話的潛臺詞是,他不希望度聞洲再用有可能給自己帶來危險的東西幫他查事情了。

他固然着急,但更重要的是度聞洲的安危。

度聞洲表面上積極同意,暗地裏絕不動搖,都快和宋域打起了游擊戰。

“聞洲。”宋域坐在沙發上叫他。

“呃——”

度聞洲蹑手蹑腳的進門,結果一轉身就收到了來自宋域的死亡凝視。

“你……回來的好早。”度聞洲說。

“不算太早。”宋域怒了努嘴示意他看眼牆上的挂鐘,“剛好十點。”然後他又補充了一句,“晚上十點。”

度聞洲:“……”圓不回來了。

“聞洲,”宋域嘆了口氣,“你是不是又去查那些事了。扳倒天娛不急在一時,我也沒那麽着急,再說了我還年輕的很,最少也還能活個十年二十年的吧,這輩子怎麽也來得及了……”

“小域,那個——”度聞洲頓了一下說道,“我找到了一點東西,雖然只是個開頭,但好像是有用的。”

“嗯?”

宋域疑惑了一聲,然後看見度聞洲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盒子。

一場演唱會,其實主要內容是表演加聊天,再做一點小游戲,中間穿插着來,趣味滿滿的同時,也能讓演出者兒好觀衆都得到間歇的休息。

當黑幕被揭開,閃光燈亮起的那一刻,整個cv場館都爆炸了。宋域感覺自己耳邊,除了震耳欲聾的尖叫外,再也聽不到任何其他別的聲音。

耳返隔音效果很好,但傳進鼓膜裏那被削弱到只剩十分之一的聲音依舊震撼。當你第一次聽到萬千人一起齊喊你的名字的時候,特別是這萬千人都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而他們卻有一個共同的名字,——fc的粉絲。

不知道那個回帖熱搜第一的大學生在不在這裏面,——肯定是在的吧。只是融入了萬千人海之中,與不知道多少個與她一樣的人們站在一起,大聲叫着那個心中默念了千百遍的歌詞為他們應援。

宋域感覺自己臉上有點濕,用手摸了一把,摸到一手的水珠。

……哭了嗎?他笑笑。自己是哭了,估計那三個傻子肯定也哭了吧。

眼前有點模糊,否則的話,他一定能看清那三個人和他一樣的窘态。

同時間,周五當晚,天堂路68號,地下二層。

“聞洲。”夏逸叫了一聲,沖他揮了揮手。

“難得,”度聞洲笑着跟他擊了個掌,“這次不叫哥哥了。”

“我心情好的時候才叫。”夏逸聳了聳肩。

“怎麽這時候叫我過來,”度聞洲找了個地方坐下問道,“今天宋域演唱會,我還想找個地方看現場直播呢。”

“別看了。”夏逸皺皺眉頭,“直播看不了以後看回播也一樣,就是怕你沒命看。”

“怎麽了?”度聞洲眼神一凝,看夏逸的樣子……

他好像已經猜到了是跟什麽有關的事。

“有人來過這裏?”度聞洲問。

“嗯。”夏逸點點頭。他打開播放器,把監控畫面調到已經篩選出來的頻道。

“兩撥人,許闖先篩完的,我還沒來得及看,正好和你一起。”

畫面被慢放定格,度聞洲仔細看了三遍,确認第一撥人裏其中有一個人他在天娛見過。

“第一撥人是天娛的,”度聞洲指了指視頻裏末尾那個戴黑色鴨舌帽的人,“那個人我見過。”

“嗯。”夏逸點了點頭,“能認出來就好。”

度聞洲最近動作太大了,暴露這個地方是遲早的事。但如果來人是天娛還好說,度聞洲手上有他們的東西,現在算是扯平了,屬于互相牽制的狀态,還算是一個平衡。

如果沒有什麽外力沖擊,應該不會有人主動去打破這個平衡。只是度聞洲要想再動天娛,只怕也需要等待這個平衡被打破的那一天,而且得确保打破之後受牽制的不是自己。

“這個第二撥人……”度聞洲搖了搖頭,“我是真的沒什麽印象。”

“哎等下,”度聞洲突然叫道,“夏逸你暫停一下,……夏逸?”

度聞洲:?

夏逸好像沒聽見他的話似的,視頻一直在播放。夏逸拿着操作遙控器的手一動不動。

“夏逸?”度聞洲轉過頭來看他,看到的卻是緊咬嘴唇的夏逸。

上一次他有這麽大反應的時候還是許多年前,度聞洲第一次看見他從裏到外改變的時候。

“……費柯?”度聞洲試探的說道。沒想到這個名字剛一出口,夏逸手中的遙控器就不受控制的脫落到地上,啪叽一聲,摔得四分五裂。

……看來就是了。前者和後者,兩樣,他都猜準了。度聞洲想。

當年那個讓夏逸變成這樣的人是費柯,今天這個摸進了他地下鬥場的人還是費柯。

“我去。”夏逸顫抖着聲音說道。

度聞洲根據自己的經驗判斷,這句話不是一句罵人的代詞,而是一個具有意義的陳述句。

“我去找他。”夏逸說。

“夏逸——”度聞洲剛想出聲阻攔,卻看到了夏逸臉上燦爛的微笑,和順着因為微笑而鼓起的臉頰上劃下的淚珠。

“許多年不見了,我也挺想他的。”夏逸說。“好不容易撿了個理由呢。”

“哥,你就讓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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