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來使

周淵也沒指望能瞞得過他,被發現後坦然一笑,“這裏就是我平時練功的地方。”

溫東寧雙手一用力,直接翻出窗外,站到他身邊,“要不,你給我換個地方住?”

“你還是住在這裏吧。”

......

溫東寧站在小樓三樓眺望郢都城,他身上沒有官職,周淵去上朝的時候,他無所事事地呆在太子宮裏,除了在三樓觀景臺看風景,也沒別的事情可做。

周淵已經有幾天沒有來醉勤軒練功了,不知道是真的忙,還是因為夜裏練功被他發現了。

“溫公子,您要出門嗎?”溫東寧剛走出醉勤軒,迎面遇到楊啓,“殿下命屬下跟着公子,給您當向導,帶您逛逛都城。”

“嗯,正想出去看看。”溫東寧輕輕點頭,“你們殿下最近在忙什麽?”

“屬下聽說越山宗最近有長老壽誕,正在廣邀各大陸修士同往慶賀,越山宗為了辦這個壽宴令東部大陸各國各宗門都要獻禮,殿下大概正在忙壽禮的事。”

楊啓有些憤憤不平,“越山宗每年都會有各種名目要求各國各宗門獻禮,往年殿下還在越山宗時,每次都因為獻禮的事情受同門嘲笑。”

他們兩人一邊聊着,一邊走出了太子宮。

“以前就有不少小國小宗門因為獻禮的事遭到滅國滅門。”楊啓無奈地搖頭苦笑。

溫東寧沒想到居然還有一言不合直接滅國的,心裏有些擔心周淵,“越山宗行事這麽霸道,就不怕那些小國聯合起來對付他們嗎?”

楊啓連連擺手,“以前也是有過的,但是沒有成功,反而被滅國,大家後來也都忍氣吞聲了,不敢再反抗了。”

一時之間兩人都有些沉默,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鬧市。

郢都城中依然那麽熱鬧,溫東寧随意進了一間茶樓,挑了個一樓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些茶點。

他轉頭看到楊啓拘束地站在自己身邊,便招呼他坐下,“楊統領,你也坐。”

楊啓謹慎地坐在椅子的邊緣,視線在溫東寧手中捏着的茶點上一掠而過,心中暗忖,“溫公子不曾僻谷麽?”

“楊統領,不必拘束,請喝茶。”他親自給楊啓斟了一盞茶遞過去。

楊啓受寵若驚,連忙雙手接過,“溫公子真是太客氣了。”

溫東寧一邊津津有味吃着茶點,一邊與楊啓閑聊,“越山宗到郢都有多遠?”

因為對周淵的狂熱崇拜,連帶之下,楊啓對溫東寧有問必答,把所知道的越山宗的情況一一道出。

兩人正閑聊的時候,茶樓窗外傳來驚呼聲,還夾雜着小孩的哭聲,似乎出了什麽事。

溫東寧擡頭朝窗外一看,臉色沉了下來,手中的茶點已經不見了。

“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拿茶點扔老子!”街上一個莽漢捂着手臂痛呼,“你們不知道老子是越山宗的嗎?!”

那莽漢的腳邊躺着一個身體瘦弱的孩子,一個怯生生的小婦人想要扶起孩子又不敢,暗自站在一邊垂淚。

周圍看熱鬧的人一聽到越山宗這三個字,都紛紛後退,再也不敢開口。

溫東寧慢悠悠地走出茶樓,擠進人群,扶起了那個摔倒在地的孩子。

莽漢看到人群後退時還得意洋洋地咧嘴大笑,看到溫東寧扶起小孩時,氣勢兇狠,“這是哪來的弱雞敢在老子面前逞英雄?”

溫東寧笑眯眯地打量了他一番,早已把他的底細看得一清二楚的,“我就逞英雄怎麽了?”

楊啓怕他有意外,有些焦急地想拉住他,“溫公子......”

那莽漢已經緊握拳頭朝溫東寧揮出一拳,光看那氣勢,也可看出他的功夫屬于剛猛一類的,普通平民挨了一拳非死即殘。

圍觀的人群眼裏都露出駭然之色,也在為溫東寧的不知死活而婉惜。

說時遲那時快,溫東寧已經一掌扺住那蘊含靈力的一拳,那莽漢像是一拳擊中一座山峰再也無法寸進。

楊啓看到溫東寧輕輕松松接下這氣勢兇猛的一拳,眼神狂熱,氣血沸騰。

溫東寧直接變掌為抓,一個過肩摔就把那莽漢摔出了人群外。

那個莽漢神色震驚,只見他兇狠地瞪了溫東寧一眼,匆匆撥開人群,朝遠處跑去。

“公子快走吧,越山宗的修士不好惹......”有個老大娘看着溫東寧搖頭嘆氣,“這年頭,修士比宮裏的皇帝陛下譜兒還大。”

“修士如何?凡人如何?不都是人嗎?”溫東寧沒有太在意,繼續在大街上閑逛。

皇城中,昭慶宮主殿上,越山宗的使者态度傲慢地從木匣子中取出一張禮單抖開,殿上衆臣紛紛倒吸一口氣,“這一次需要獻的禮比以往翻了兩倍不止啊。”

那使者冷聲一哼,“此次獻禮,原長老指名讓周淵押送上越山宗,不可違抗!”

他環視四周,眼神不屑地看着郢國君臣怒而不敢言的神态,直盯着周淵,“交出溫隅,禮單上所列之物可減半成。”

周淵猛然擡頭,隐藏在衣擺下的雙手緊握,強行壓制爆起傷人的舉動,沉默不語地盯着來使。

郢國皇帝擔心地看了一眼周淵,招手讓候在一旁的侍者上前,悄悄吩咐了兩句,那侍者輕手輕腳地從皇座之後悄悄離開了。

衆臣交頭接耳,都在打探那溫隅是何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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