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地主
周淵為了陪溫東寧練功,每天下朝之後都呆在醉勤軒,太子宮的屬官只能将公文折子準備好,由楊啓送入醉勤軒。
時間已過去十多天,賀禮上的珍稀之物已經列了出來,送到了周淵的案頭上。
溫東寧将那張單子捏在手中,看了好幾遍也沒看明白,“鱷龜內丹、霸王花、雲獸核......”
周淵抽掉他手中的單子,仔細折疊好收入空間袋,“我們要先去妖獸森林,明日出發。”
第二天,兩人騎着兩匹快馬悄悄出了城門一路往西去。
一路上繞來繞去将跟着的人甩幹淨,途徑郢國小城溫陵時,周淵騎在馬上側着身指着前方,“這一片良田,都是溫家的。”
正說話間,迎面顫微微走來兩位老人家。
溫東寧和周淵趕緊下馬,立在道旁。
“兒啊,你終于回來了,快想死娘了。”
一個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老大娘一把摟住溫東寧,緊緊地将他摟在懷裏,淚水橫流。
一直在旁邊扶着她的老大爺也雙眼通紅,滿臉的皺紋舒展開來,沒有開口說話,只一個勁地看着溫東寧。
“這是溫隅的父母。以後也是我的父母。”溫東寧安靜地任由老大娘摟着,心中想起自己前世的父母,“我的父母還好嗎?希望他們不要太難過。”
“爹,娘,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這幾年兒子不在家,爹和娘都好嗎?”溫東寧扶着溫母,沿着田埂往溫宅走去。
“好,好,真是多虧太子殿下,賜給我們家這一片良田,以前欠下的債都還清了,現在日子好過了。”溫母連連點頭,對周淵贊不絕口。
溫東寧回頭對周淵歉意一笑,兩位老人家都沒意識到自己口中誇贊的太子殿下就在身後。
周淵看着他們一家三口和樂融融,溫父溫母完全沒有察覺溫東寧的異樣,看不出來自己的孩子換了另一個靈魂。他心中暗忖:“溫隅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呢?他為什麽告訴我他父母的居所?他真的對我這麽放心?”
溫宅在村外,離村子有點遠,是一座新蓋成的磚瓦房,有四五間屋子,前後帶着小院子,前院種了一些常見的蔬菜和花草,後院養着十幾只家禽。
溫東寧看着宅子周圍除了田地,沒有別的人家,夜裏非常安靜。他悄悄推開房門,走到前院一個空花盆前,将手中的谷種撒進花盆。
周淵在他出房門的時候,也偷偷跟在他身後。
溫東寧湊近他耳朵,悄聲道:“我想試試界源石能不能讓谷種快速發芽結穗。”
他湊得太近,周淵的耳朵瞬間變成粉色,趕緊低頭仔細看那個空花盆。
溫東寧從空間袋裏掏出之前備好的食物,加上晚飯的時候他吃了個八分飽,現在狂吃了兩只烤雞就撐着了。
他繞着空花盆走來走去,不一會兒,食物中的精華就轉成了激活界源石的能量,界源石開始淨化周圍靈氣。
周淵趕緊運起功法,默默修練。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空花盆中就有谷種冒出嫩芽。綠色的嫩芽慢慢生長,前院的花草也在瘋長。
直到東方露出了魚肚白,谷物才抽穗,但是未等完全成熟,溫東寧就開始反向抽取草木生機,一時之間,院中的植物全都葉子泛黃。
他有些沮喪地端着那個花盆,看着那幾秼發黃谷物直嘆氣。
周淵安慰他,“別灰心,多試幾次或許就可以了。”
最近兩人一直在研究平衡靈氣的方法,溫東寧現在對靈氣的控制比以前靈活不少。
溫東寧想想也是,做實驗嘛,一次成功那是老天眷顧,越挫越勇才是人生常态。
他放下手中的花盆,走出大門外。
此時天剛蒙蒙亮,不時從遠處的村莊傳來幾聲雞鳴,有的人家已經有人早起了。
兩人沿着田埂走了一圈,溫東寧深吸一口新鮮空氣,心情已經好了起來,輕輕哼起了前世喜歡的一首英文歌。
周淵走在他身後,只覺得他的音調悠揚,音律不同于玄真界,雖聽不懂詞意,卻極有意境。
當兩人回到溫宅時,溫父溫母已經備好了早膳。溫東寧将折疊在花架旁邊的餐桌展開,從廚房端出一盤包子。
四個人坐在圓桌用膳,周淵為了不引懷疑,捏着一個包子吃得斯斯文文地。
溫母看看周淵,再看看正在狼吞虎咽的溫東寧,笑得滿臉的皺紋舒展開來,“慢着些,別咽着了。”
又轉頭對周淵問道:“周小哥兒家處何方啊?”
周淵放下手中的包子,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巴,規規矩矩道:“家住滄海府。”
溫東寧心中詫異,又想到他是在防備着行蹤洩漏,沒開口多說,打定主意一路上都聽周淵的,絕不多話。
溫母又問了周淵家中情況,他能答的都一一回了,桌邊只剩他們兩人的聲音,溫氏父子倆都識相地埋頭吃早飯。
“你們要好好的為太子殿下辦事啊。”溫母一直把賜了自家千畝良田的太子殿下當成救苦救難的神靈,看周淵與自家兒子一起,以為周淵也是太子殿下的下屬。
溫東寧有心将錯就錯,“娘,孩兒明白,您老就放心吧。過幾天孩兒與周淵就要去給殿下辦事了,不能再陪着爹和娘。”
溫母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像話。”
一頓早餐吃得溫東寧心滿意足,放下筷子剛想站起來,兩眼一黑,連人帶椅摔倒在地。
“東寧!”周淵吓了一跳,趕緊将他扶起。
溫母一愣,也慌慌忙忙道:“我以為這病好了,怎麽還這樣?”
周淵先将人抱起送入房中的床上,塞給他一顆緩氣丹,這才有空向溫母詢問,“病?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事嗎?”
溫母已經上了年紀,想了半天,“隅兒小時候身體不太好,常暈倒,後來溫陵來了個修士,說隅兒神魂有損,需跟着他修道才可保命。隅兒是我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兒,怎麽好端端會神魂有損?我起初不信,可後來隅兒的病越來越嚴重,那修士又上門來,說是給隅兒取個表字,還讓隅兒十八歲後一定要外出游歷,不可在溫陵長住。”
周淵想着現在是打探溫隅過往的好機會,“大娘可記得那修士的長相?”
溫母點點頭,“那修士長得好看極了,比女子還要美。我都這把年紀了,就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