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嗯?”

丁梓鈞的意識因為醉酒而變得有些混沌,他眯了眯眼睛,怔怔地盯着面前的女孩兒,下意識裏反問了一句……哦,不對,是一個字。

在蘇朵朵的印象中,這個男人一直都是冷靜沉穩的存在。

直到今天她才發現,原來他也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面。

懵懂到近乎單純,透着幾分別樣的誘惑力。

“我說,正好咱倆你未娶我未嫁,一起搭夥過日子,你覺得怎麽樣?”

或許是剛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再次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蘇朵朵的心情并不像之前那麽緊張期待,反而放松了許多。

丁梓鈞聽到女孩兒低柔輕緩的聲音,心頭幾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就連不甚清明的意識也有了瞬間的清醒。

“胡鬧!”

漆黑濃重的劍眉緊蹙,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沙啞。

聽到他的輕斥,蘇朵朵忽略掉心頭一閃而逝的失落,唇角向上翹了翹,透着幾分狡黠。

“我逗你呢!”

丁梓鈞靜靜地凝視着她,許久沒有說話。

蘇朵朵挑眉迎上他的視線,眸光若水,襯着皎潔月色,越發的明亮剔透。

她以為他會像對待手底下的兵一樣訓斥自己,卻不成想,他看了自己一會兒,然後默默地轉身。

“喂,你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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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朵朵在身後喊道。

“我想回家。”

丁梓鈞停下腳步,回頭看她,十分認真地開口回答。

明明他的步伐沉穩矯健,口齒也如平日裏一般清晰。可是蘇朵朵卻知道,男人的意識又重新歸于混沌。

啧!

難道他的身體裏安裝了自我防禦系統嗎?

怎麽剛才她跟他“表白”的時候,不見他點頭同意呢?還說自己是胡鬧?

真是醉得一陣一陣的。

“哎,你到底是真的醉了?還是在裝醉?”

她真的有些好奇。

丁梓鈞擡手按了按兩邊太陽穴的位置,眉心一直沒有舒展開。

“真醉,腦袋疼,難受。”

男人的聲音明明沒有什麽感情變化,可是聽在蘇朵朵的耳中,就像是一根輕捷的羽毛拂過心尖,有些酥癢,還有幾分躁動。

這是一只野生的男狐/貍精嗎?

喝醉了就出來惑亂人心。

蘇朵朵深吸一口氣,将心頭的燥亂壓下,緩緩踱到男人面前。

“我說,你究竟喝了多少酒?竟然醉成這樣。”

她擡起一根手指,在男人的心口處輕輕戳了戳。

或許是因為對方喝醉了,不似平常那麽嚴肅,她的膽子也大了許多。

“一杯。”

頭頂上方,喑啞磁性的聲音傳來。

“诶?”

蘇朵朵有些錯愕,擡頭看着他。

“就喝了一杯。”

丁梓鈞垂眸凝視着她,那雙漆黑的眸子仿佛籠罩着一層輕紗,有些朦胧。

蘇朵朵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下輕笑出聲。

“你就這點兒出息?一杯就把你給放倒了?”

丁梓鈞看着她,眼睛眨了幾下,模樣有些懵懂。

“你打算怎麽回家?”

蘇朵朵瞅了瞅旁邊的黑色奔馳,挑眉問他。

“開車。”

丁梓鈞從褲子口袋裏掏出車鑰匙,在蘇朵朵眼前揮了揮。

“我有車。”

如果不是了解他的脾性,如果不是知道他此時是一個醉漢,他剛才的這番舉動,蘇朵朵還以為他是在跟自己炫耀呢!

瞧!我有車,你沒有。

“可是,你喝醉了,怎麽開車?難道你不知道,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嗎?”

蘇朵朵耐着性子問他。

丁梓鈞聽了她的話,凝眸沉吟了一瞬,繼而贊同地點了點頭。

“嗯,對。”

然後朝酒店門口走去。

“我去找代駕。”

蘇朵朵有些無語,身子微動,擋在他面前。

“別麻煩別人了,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她這般說着,沖他揚了揚眉。唇角微挑,帶着幾分不加掩飾的自信。

“我的車技可是很棒的哦!當年考試的時候,我……”

蘇朵朵本來還想為了說服他,再炫耀一下自己的光輝歷史。

誰知,男人直愣愣地打斷她。

“麻煩你了。”

他把車鑰匙往蘇朵朵手裏一塞,重新折返回來,走到副駕駛一側。

蘇朵朵看了看手中的車鑰匙,上面還殘留着男人掌心裏的溫度,無聲地笑了。

這個男人,還真夠麻利的。

發動機聲響起,劃破寂靜的夜空。

輪胎轉動,緩緩駛出停車場。

蘇朵朵雙手握着方向盤,微微側首,看了男人一眼。

丁梓鈞的意識越來越遠離清醒,一片混沌。

他安安靜靜地坐在副駕駛上,勁瘦的腰板依舊挺得筆直。

“你家住哪兒?”

蘇朵朵趁着路口等紅燈的空隙,開口問道。

“朱日和。”

丁梓鈞扭頭看向她,臉色平靜如常。

蘇朵朵聞言,一陣氣短,有些哭笑不得。

“我是問你,你住的地方在哪裏?”

她的語調和緩輕柔,沒有絲毫的不耐跟煩亂。

“朱日和。”

對方的回答依舊不變,始終如一。

蘇朵朵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但是那雙眼睛裏的笑意一直沒有削減分毫。

“算了,我還是直接問吧。你昨天晚上在哪裏住的?”

這樣,她應該問得夠直接,夠明了了吧?

“朱日和訓練基地。”

丁梓鈞開口,緩緩回道。

“……”

這下,蘇朵朵徹底無語了。

她看着男人深刻俊逸的側顏,唇角忍不住地揚了起來。

“傻瓜!”

汽車一路平穩前行,朝着軍區大院的方向駛去。

“這是哪裏?”

丁梓鈞坐在車上,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有些陌生。

“這是我家。”

蘇朵朵一邊回答,一邊解開安全帶。

“今天本小姐善心大發,收留你這個無家可歸的流浪兒。”

她推開車門,見對方還坐在車裏一動不動,不由得挑眉。

蘇朵朵利落地下車,關門,然後繞到副駕駛一側,拉開車門。

“怎麽?需要我抱你下來?”

她的聲音低緩,隐隐透着幾許促狹。

丁梓鈞擡手捏了捏眉骨,然後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需要幫忙嗎?”

蘇朵朵側首頤望着他。

雖然男人的腳步平穩,可她總莫名擔心他會一個不小心,栽個大跟頭。

那樣的話,她可擔不起責任。

“不用。”

丁梓鈞搖頭。

蘇朵朵家并不大,三室兩廳,一百多平米。

由于蘇正峰常年不在家,蘇朵朵也總在在外出差,家裏顯得雖然冷清,但是勝在幹淨整潔。

蘇朵朵把丁梓鈞領進一間客房。

雖然這間屋子從來沒有人住過,但是裏面布置得很舒适,就連空氣也是非常的清新。

“喏!你今晚就在這裏将就一下吧。我去給你找件換洗的衣服。”

“謝謝。”

男人低聲道謝。

蘇朵朵笑了笑。

醉得還不算太嚴重。

蘇朵朵回到自己的卧室,取出一套睡衣。

這是她給父親蘇正峰買的,剛剛洗過,還沒有來得及送出去。

看來,需要重新買一套了。

雖然丁梓鈞跟她父親的體型有些差異。

一個勁瘦,一個發福。

但是睡衣并不像西裝那樣力求熨帖,想來穿在身上應該不會太過離譜。

蘇朵朵手裏拿着睡衣,來到丁梓鈞所在的客房。

房門虛掩着,但她還是敲了敲門。

“喂,我給你送睡衣來了。”

房間裏無人應答。

“丁團長?”

蘇朵朵又敲敲門。

裏面依舊沒有動靜。

“丁梓鈞?”

得不到對方的回應,蘇朵朵的心裏莫名生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進來了?”

她這般說着,把門推開,走了進去。

當看到男人躺在床上已然睡着的情景,女孩兒心中的不安瞬間煙消雲散。

蘇朵朵放輕腳步,慢慢走到床前。

男人合衣躺在床上,雙膝彎曲,垂到地板上。

他的臉上氤氲着一層水珠,折射着昏黃的燈光,發出幽幽光芒。

看樣子,他剛剛洗過臉,卻沒有擦幹。

蘇朵朵把睡衣放在床頭櫃上,轉身走進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手裏拿着一條嶄新的毛巾。

她在床頭邊蹲下,拿着毛巾,細細地擦拭着男人臉上未幹的水珠。

女孩兒的動作輕柔,仔細,眼神裏帶着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

不消片刻,男人臉上的水漬被擦幹。

蘇朵朵把毛巾移開,男人安詳清俊的睡顏盡現眼前。

她沒有起身,依舊蹲在床頭,癡癡地凝望着。

男人的睫毛很長,尾部微微向上翹卷。羽睫傾覆,在眼底遮出一道陰影。

他的下巴帶着一絲青色,應該是剛長出來的胡渣,看上去有些硬硬的。

蘇朵朵有些好奇,心裏也有些發癢,緩緩地伸出右手,試探性地摸上去。

有些紮手,紮得她手心有些癢。

男人微微蹙眉,動了一下,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裏。

“癢。”

他并沒有睜開眼,低聲呢喃道。

蘇朵朵心頭猛顫,杏眸微微睜大。

不知是因為驚吓,還是其他別的原因,那顆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久久沒有平息。

白皙嬌嫩的粉頰漸漸地染上一層紅暈,仿佛塗了胭脂,美得誘人。

男人只是呢喃了一句,便再次歸于平靜。

許久過後,女孩兒失控的心跳才終于恢複正常。

蘇朵朵擡起另一只手,戳了戳男人結實的胸膛,嬌聲低語。

“都怪你,害我心跳都不正常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繼續戳。

“讓你吓我,讓你吓我。”

男人不安地皺了皺眉頭。

蘇朵朵見他即使睡着,面上的疲憊依舊不減,心頭有些軟,手中戳刺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看了看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将心底湧出的異樣壓下,把手輕輕地從對方寬厚溫熱的掌心裏抽了出來。

她站起身來,把疊得四四方方的被子抻開,蓋到男人身上。

女孩兒彎着腰,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咫尺。

她擡手,把男人眉間的褶痕抹平。

“晚安,睡個好覺。”

蘇朵朵直起腰身,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看,無聲地笑了。

“唉,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個小公主,沒想到,我還有賢妻良母的潛質。你剛才拒絕我,可是虧大了。”

翌日。

丁梓鈞在生物鐘的驅使下,睜開眼睛,由于宿醉,腦袋有些發漲。

他把眼睛閉上,擡手捶了捶額頭。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神情又恢複成了以往的平靜無波,昨晚的懵懂呆萌悉數不見。

他環視了一下四周,白色的天花板,淺藍色調的牆壁……

跟他熟悉的環境全然不同。

不是他住的地方,更不是朱日和。

他皺眉回想了片刻,然後起身,走向洗手間。

嶄新的毛巾,一次性洗漱用品,男士洗面奶,剃須刀……

所有的東西一應俱全。

洗漱完畢,丁梓鈞走出房間,來到客廳。

廚房裏,傳來鍋鏟碰撞的聲音。

空氣中,彌漫着陣陣菜香味。

這種情形,他已經許久沒有經歷過了。

“你醒了。”

就在丁梓鈞愣神的空當,女孩兒清脆婉轉的聲音響起。

她的身上套着一件圍裙,未施粉黛,頭發用一只木簪随意地紮起,簡單而又利落。

她的手裏端着一盤菜,應該是剛做好的。

“還愣着幹什麽?快去廚房裏幫我把粥端出來。”

蘇朵朵把菜放到餐桌上,經過丁梓鈞身邊的時候,開口說道。

所有的飯菜上齊,兩人分坐在餐桌兩側。

“昨天晚上……謝謝你。”

丁梓鈞有些不自在地開口說道。

一想到自己酒後的醉态被對方看到,即使他表現得再鎮定,也掩飾不住內心裏的那份別扭。

“還有你做的這些,也謝謝你。”

他看着桌上雖稱不上豐盛,但是還算精致的飯菜,又補充了一句。

蘇朵朵給他盛了滿滿一大碗小米粥,放到他面前,笑着開口。

“昨天晚上,咱們是各取所需。我給你提供住處,你的車給我做代步工具,就當是扯平了。至于這些飯菜嘛……”

她賣了一下關子,擡眸看着他,唇畔笑意加深。

“待會兒,你把這些都給解決了,一點兒都不許剩。然後,洗碗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丁梓鈞認為她的提議可行,點頭應道。

“好。”

或許他自己沒有察覺,素來清冷的面容柔和了幾分。

“朵朵,爸爸回……來了。”

突然,門口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似乎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

蘇朵朵望去,就見蘇正峰一手提着行李箱,定定地站在門口,面帶冷色。

“爸,您怎麽突然回來了?”

她連忙起身,快步走到蘇正峰身邊,接過他手中的行李箱。

“您昨天不是說下個月才回來嗎?”

“爸爸原本想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

蘇正峰把目光從蘇朵朵身上移向丁梓鈞,沉沉地開口。

“你們倒是給了我一個驚喜。”

丁梓鈞給他行了一個軍禮。

“首長。”

蘇正峰低聲應了一聲,緩緩走到餐桌前,掃了一眼桌上還未動過的飯菜,然後看向丁梓鈞,目光肅然。

“什麽時候開始的?”

蘇朵朵拉了拉蘇正峰的衣袖,撒嬌似的說道。

“爸,才剛開始呢。”

蘇正峰聞言,目光看向蘇朵朵。

“都已經開始了?為什麽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見?”

蘇朵朵晃了晃他的袖子,讨好地笑了笑。

“我想,這麽一點兒小事,就不用麻煩咱們日理萬機的蘇副司令了。再說了,這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我的寶貝閨女都被這個小子拐跑了,這還不重要?”

蘇正峰指着站在旁邊的丁梓鈞,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你小子!別以為你在軍演上立了大功,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蘇朵朵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事情可能有些不對頭,一本正經地開口道。

“老爸,我覺得,咱爺倆兒聊的……可能不是同一個話題。”

蘇正峰端着首長的架子,訓得正起勁兒,唾沫星子都飛出來了。

“想娶我家朵朵,我堅決不批準,至少再等個十年八載的……”

他聽到蘇朵朵的話,連忙收住話茬兒,求證道。

“我說的你跟這小子私自交往的事情,你說的是什麽?”

“交往?您說我跟他?”

蘇朵朵訝然,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丁梓鈞。

她是“告白”來着,不過被人家給拒絕了。

她在心裏腹诽。

“怎麽可能?我還以為您問的是我留他在家吃飯的事兒呢!”

“哦,哦。嗨!你們早說嘛!害我以為……”

蘇正峰恍然,明白自己想多了,尴尬地笑了笑,連忙招呼着。

“那啥……快別站着了,坐下一起吃吧。”

丁梓鈞知道蘇正峰剛回來,父女兩人有很多話要說,自己不便打擾,于是主動告辭。

“首長,我還有其他的事,就先回去了。”

蘇正峰愣了愣。

“別介啊!吃完飯再走呗!咱哥……咱爺倆整一壺?”

丁梓鈞笑着婉拒。

“不了,您跟……蘇記者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了。”

蘇正峰見他态度堅決,只得無奈點頭。

“那好吧。”

丁梓鈞看向蘇朵朵,緩緩說道。

“蘇記者,再見。”

蘇朵朵笑着擺手。

“丁團長,慢走。”

“唉?不對啊!”

等丁梓鈞走了之後,蘇正峰不解地看向蘇朵朵。

“你們又沒在一起交往,他怎麽大清早地在咱家吃飯啊?”

蘇朵朵有些感嘆自己老頭兒的腦回路,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給他重述了一遍。

只不過,略掉了很多的細節。

比如,她“表白”,被對方給拒絕。

又比如,她趁着對方睡着的時候,“非禮”了人家。

“哦。”

蘇正峰點頭,表示明了,一邊還喃喃自語。

“這小子酒量不行啊!”

“所以,你們之間,真的什麽事情都沒有?”

幾秒過後,又疑惑地問道。

蘇朵朵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暫時還沒有,以後嘛……那就說不定了。”

“看上那小子了?”

蘇正峰低聲問道。

蘇朵朵仔細回味了一下,毫不掩飾地回答。

“好像是有點兒。”

蘇正峰聞言,摸了摸蘇朵朵的頭發,感嘆道。

“咱家的寶貝疙瘩終于長大了!”

随即,又不無失落地嘆了一口氣。

“唉!女大不中留啊!”

蘇朵朵摟着蘇正峰的胳膊,撒嬌似的晃了晃。

“您不是說,再等個十年八載的嗎?”

蘇正峰瞪眼瞧她。

“我那是吓唬那個臭小子呢!他都三十了,再等個十年八載,都成半個糟老頭子了。那時候,他都跟你老爸一樣……”

他一邊說着,一邊拍了拍肚子上的贅肉。

“……腫成這樣了,你還要他嗎?”

蘇朵朵靠在蘇正峰的肩膀上蹭了蹭,嬌聲笑道。

“他要是腫成這樣,還跟您一樣這麽帥,我就要他。”

蘇正峰寵愛地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

“不害羞!”

華清社國內新聞編輯部。

“你要去南蘇丹?為什麽?”

林舒雅滿臉驚訝地看着陳子翔,聲音裏除了錯愕之外,還帶着幾分激動和擔心。

陳子翔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這是社裏的安排。更何況,在一個地方待的時間太久了,也該出去看看了。”

聽到陳子翔的回答,林舒雅心中的顧慮并沒有絲毫減輕。

“可是,南蘇丹,那裏太危險了!”

陳子翔斂起唇邊的笑意,神情裏染上幾許莊重和嚴肅。

“正是因為危險,所以我才更要去。”

林舒雅面色凝重。

“你……”

陳子翔知道她想說什麽,笑着打斷她的話。

“我走了以後,國內部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

林舒雅皺眉搖頭。

“我不行的。”

陳子翔開口。

“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突然,辦公室門沒被敲響,就被推開,一人闖了進來。

“主編,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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