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騙完就跑

想到眼前的男人可能不行了,小白狐一下子蔫了下來,狐耳軟軟垂落,抱住自己大尾巴不吭聲了。

楚原戳了戳軟乎乎的小白狐:“怎麽了?”

小白狐哼哼唧唧,腦袋埋進蓬松的尾巴裏,窩成了軟趴趴的糯米團子。

看着還有點委屈。

楚原挑眉看了它一會,道:“是你不願意吃東西,現在還委屈上了。”

說着就捏着小狐貍的後頸皮把它拎了起來,不顧它的掙紮硬抱到懷裏一頓撸。

小白狐奶聲奶氣地“吱吱”叫,努力用爪子把楚原推開——然而并沒有什麽用,甚至被楚原抓住小爪子捏了幾下。

“鬧什麽脾氣,驕裏嬌氣的。”

楚原揉揉小白狐微亂的絨毛,抱着它去廚房熱了一杯牛奶,“不吃東西,也要喝點什麽。”

小白狐從他手裏跳出來,自己溜溜達達到盛着牛奶的碟子邊,有一下沒一下地喝牛奶。

它明顯興致缺缺,楚原還想碰它,小白狐扭頭避開他的手,一下子跳到地板上,甩着大尾巴跑到了二樓。

蘇獨還是接受不太了轉世的楚原不行了的事實,自己躲進黑暗的被窩裏,鼻間滿是男人成熟又熟悉的氣息,他悶悶地撓着身下的床單。

既然不能交合了,那就得另想辦法。等找回了自己的尾巴,他還要考慮一下怎麽治好楚原。

如果楚原願意配合也就算了,就怕他一個男人不肯承認,畢竟這事實在太傷自尊心……

正這麽想着,蘇獨就感覺眼前一亮——楚原回到房間,把被子掀起來了。

小白狐立刻用尾巴裹住自己,埋起腦袋裝睡。

楚原盯着這占着自己大床中間毛絨絨的一團,道:“還裝睡?”

小白狐垂下狐耳,當做沒聽到。

楚原道:“那你就睡吧,別起來了。”

然後走到窗邊拉上窗簾,房間頓時一片昏暗。

小白狐窩了一會,感覺身邊一沉——楚原躺在了床上,順手用被子把它整個蓋住了。

“……”

房間裏靜悄悄的,只能聽見男人清淺的呼吸聲。小白狐感覺自己被楚原攏在了臂彎裏,過了一會,小小地往他身邊挪了挪。

算了。

蘇獨想。

反正都是我男人,還嫌棄什麽呢。

小白狐松開尾巴,腦袋抵着楚原肩膀,輕輕蹭了一兩下。

楚原好像已經睡着了,并沒有什麽反應。

蘇獨睜開眼睛,在不怎麽明亮的光線中靜靜地看着楚原的側臉。

——很久以前,他也是這麽注視着一個比現在更年輕的楚原,兩個人依偎在一起,仿佛能一直到永遠。

想被他抱着。

蘇獨忽然冒出這麽一個想法。

有點想……

空氣裏仿佛多了一絲燥熱,蘇獨有些喘不上氣。他很熟悉這種感覺,但他也很清楚地記得,他并沒有碰過他下給楚原的藥。

難道是法術的問題……

小白狐不見了,墨色長發散落床畔,一雙白皙的手臂纏上楚原脖頸,蘇獨低頭,幾縷發絲垂至楚原臉龐,他輕輕撫摸男人眉眼,低聲念出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話。

狐妖天生就會魅惑人心的法術,楚原不會真正地醒來,他只會以為自己正在做一場旖旎又暧昧的夢……蘇獨淺吻楚原唇角,與他氣息糾纏,微微閉上了眼睛。

——

窗外下起了細細的小雨,晶瑩的雨滴懸在葉尖,水色蕩漾,搖搖欲墜。

蘇獨咬着一條發繩,将自己鴉羽般的墨發攏住,随意地用發繩束了起來。

房間裏彌漫着極度暧昧的氣味,衣服也淩亂地丢到了地板上。蘇獨低頭看看仍在沉睡的楚原,俯下了身,趴在床頭。

“原來沒有不行啊,”

他親吻男人的額頭,笑吟吟道,“我很快就回來,別生氣呀,楚道長。”

這個吻輕輕落在楚原眉心,蘇獨知道,當楚原醒來時,他不會記得剛才發生的事——甚至關于自己養過的一只小白狐的記憶,都會模糊不清。

至于再見時怎麽解釋……蘇獨想不出來,只能又親了親楚原唇角,目光下移,落在了他戴着的那條吊墜上。

吊墜在昏暗的房間裏微微發光,裏面藏着他一條狐尾,那是早在千年前就被他贈給楚原的定情之禮。

蘇獨笑了笑,起身離開了。

“唧。”

天色已晚,街邊的路燈亮起。一只火紅的小鳥撲騰着翅膀從路燈上飛下,一個趔趄,摔到了蘇獨手心。

蘇獨捧住這只小鳥,道:“丢不丢人吶,小朱雀。”

“比起你這只家養狐貍來,我還是有點面子的。”

小鳥踩在他手上,張開翅膀,口出人言,“你想好了,真的要去西北?”

蘇獨“唔”了一聲,道:“我要找回我的狐尾。”

朱雀道:“西北最近有場捉妖師大會,很多捉妖師都會趕往那邊。你的實力早就不如當年,要小心一點。”

蘇獨挑眉:“捉妖師?”

“是啊,這場熱鬧剛好被你撞上了,你說巧不巧。”

蘇獨彈彈小紅鳥的腦袋,道:“知道了。”

朱雀:“……”

朱雀啄了他一口。

“你自己去淌那趟渾水吧,我可不管你了。”

小紅鳥晃晃悠悠地飛起來,落下一根羽毛。

蘇獨接住那根羽毛,擡頭便看見朱雀撲向街邊路燈,和一只麻雀叽叽喳喳地飛走了。

“……又勾搭別人家的鳥。”

蘇獨輕笑,将那根帶着溫度的羽毛收起,然後轉身,朝着街角走去。

九尾狐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街道一側,過了一會,他走出的那棟房子無聲無息地亮起了燈。

——

清晨,火車站裏人來人往。楊垠拖着行李箱,努力從人堆裏擠進自己的座位,發現對面已經坐着了一個年輕男子。

因為剛剛抵站,車廂裏都是亂糟糟一片吵囔聲。只有年輕男子安靜地看着窗外,鴉羽般的長發束在腦後,幾縷發絲微微遮住那昳麗的側臉,眉眼至下颌的曲線更是漂亮到無可挑剔——楊垠從未見過這樣的美人,當下一愣。

年輕男子留意到楊垠的到來,對他微微一笑。

“你好。”

楊垠:“你,你好……”

他不太好意思和年輕男子對視,把行李箱放好,剛想低頭玩手機,就聽見對方輕飄飄道:“你是捉妖師吧。”

“……”

楊垠愕然地看向蘇獨。

蘇獨單手托着下颌,對他微微一笑:“我叫原褚,也是一個捉妖師。”

“原來如此,”

楊垠松了一口氣,道,“我叫楊垠,你也是去西北的嗎?”

“是啊,我去看個熱鬧。”

蘇獨道,“你姓楊,那就是楊家人咯?”

楊垠幹笑一聲,不再說話,偷偷打量起了眼前的蘇獨。

剛才還沒注意到,他現在才發現這個年輕男子上衣寬松,露出精致漂亮的鎖骨,再往下好像還有些隐秘的痕跡……楊垠臉一紅,立刻低下了頭。

蘇獨眨眨眼:“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楊垠頭也不敢擡,含糊道:“沒沒沒,沒什麽——”

“喲,小美人。”

一道陌生痞氣的聲音突然插入,有人從過道裏擠了進來,一屁股坐在蘇獨身邊。

“你一個人啊,沒有其他人陪着嗎?”

那人滿臉壞笑,湊近了蘇獨臉龐。

楊垠:“你——”

“沒有啊,”

蘇獨輕描淡寫打斷楊垠的話,琉璃色的眼睛裏光華流轉,笑意盈然地看向那人,“我被喜歡的人趕出來了,現在無家可歸,怎麽辦呢。”

楊垠:“???”

那人嘿嘿一笑,一把摟住了蘇獨的腰:“那正好,讓哥哥我陪陪你呗。”

楊垠緊緊盯着那人的臉,忽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悄悄從袖子裏抽出一張符,在指間碾碎。下一秒,那人的臉在他眼中赫然變了——臉龐泛着不正常青紫,皮膚大多發白潰爛,身上還纏着水草,仿佛是個剛從水底爬出來的溺死鬼……

這不是人,這是一只披着人皮的鬼,還是個實力強大的惡鬼!

楊垠猛的按住藏在背包裏的桃木劍,就在他準備抽劍的時候,蘇獨若有若無地瞥了他一眼。

楊垠沒有留意到那一眼,他只是全身一僵——發現自己居然動彈不得了!

怎麽回事?!

楊垠心裏大驚,努力想要掙脫桎梏,卻無濟于事。就在他滿頭是汗時,他聽見蘇獨輕笑一聲。

“好啊,”

蘇獨偏首,柔軟的發絲垂下幾縷,落在白皙的肌膚間,“但是不要在這裏……我們去那邊。”

那人眼睛發直,勾勾地盯着蘇獨:“嘿嘿嘿,好,哥哥聽你的——”

不,等等!別去啊!

要不是不能說話,楊垠就要吼出來了。

你不是捉妖師嗎?!怎麽連他是鬼都認不出啊!

冷汗從額角滑落,他眼睜睜看着蘇獨和那只鬼離開,走向另一節車廂,身體卻始終動不了。

火車緩緩開動,周圍是談笑如常的路人。楊垠不知道蘇獨走了多 久,可能是幾分鐘,也可能是幾個小時……他突然感覺自己能動了。

桎梏一消失就是無比的輕松,楊垠立刻拔出藏在背包裏的桃木劍,猛一起身——看見了安然無恙坐在自己面前的蘇獨。

楊垠:“……”

蘇獨白皙的指尖還殘留些許液體,他舔了舔手指,眉頭微微蹙起,顯然很不滿意:“不好吃。”

楊垠:“???”

周圍的人已經對楊垠站起來的異常舉動投來視線,楊垠悻悻坐下,對蘇獨道:“你……你沒事嗎?”

“我怎麽會有事。”

蘇獨朝他攤開手,“有紙嗎?”

“啊,有的。”

楊垠把桃木劍塞回去,遞給蘇獨一包紙巾,又忍不住往後面看了看,“剛才那個東西呢?”

蘇獨低頭擦手,纖長的眼睫垂下,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死了呀。”

他的語氣淡淡的,甚至含了一絲笑意。但落在楊垠耳中,居然有點不寒而栗。

“……你一定是個很強的捉妖師,”

楊垠真心誠意地感慨道,“估計也不是第一次參加捉妖師大會了吧。”

蘇獨把剩下一包紙巾還給他,微微笑道:“才不是,我錯過了報名,所以只是去那裏看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給我帶路嗎?”

“好啊,”

楊垠心想也不是什麽麻煩事情,便一口答應了,“剛好我有個師兄也在那裏,不瞞你說,我也是第一次參加這場大會,對那邊也不是很熟悉。”

他說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沖蘇獨一笑。

嗚——

火車繼續向前行駛,數小時後,緩緩靠近了一處站點。

楊垠道:“到了。”

他拖着行李箱走下火車,回頭發現蘇獨并沒有帶什麽東西,奇怪道:“你沒有行李嗎?”

蘇獨擡手,纖細的手腕上束着一串紅繩:“在這裏。”

楊垠了然,知道這是某種高級的儲物法器——價格昂貴,他買不起。

火車站外站滿了人,楊垠認出不少自己的同行。他打了個電話,沒過多久,一個身披大衣的男子匆匆跑過來,對他一招手。

“怎麽樣,一路順利嗎?”

男子笑着拍拍楊垠肩膀,目光順勢落到他身邊的蘇獨身上,怔了一下,眼中流露出驚豔。

“這位是?”

“啊,這是我火車上遇到的同伴,原褚。”

楊垠介紹道,“原褚,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那位師兄。”

蘇獨道:“你好。”

男子道:“你好,方便出示一下你的捉妖師證嗎?”

楊垠微愣,蘇獨取出一張薄薄的證件,對男子微笑。

男子接過證件仔細看了一會,道:“你是東邊的捉妖師啊……也報名了這次大會嗎?”

蘇獨道:“沒有,我錯過了時間,沒來得及報名。”

“哦,這樣啊。”

男子摸着下巴道,“既然你是小楊的朋友,那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個觀衆席的位置。但是比賽資格是沒有了,請你理解。”

“沒關系,我也只是來這裏湊個熱鬧。”

蘇獨笑吟吟道,“謝謝你。”

男子看了看他的臉,咳了一聲,嘟囔道:“漂亮倒是挺漂亮的……我叫何争鳴,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麽事的話可以聯系我。”說完又補了一句:“我随時有空的。”

楊垠:“咳,師兄。”

“知道了知道了,”

何争鳴道,“這就帶你去酒店——對了,你這位朋友怎麽安排?”

楊垠看向蘇獨,蘇獨輕輕“啊”了一聲,露出為難的表情:“我忘記訂酒店了。”

楊垠正要說什麽,何争鳴大手一揮,道:“沒關系,小楊那間給你住,我再看看能不能幫小楊訂到另外一間,不行的話就讓他打地鋪吧。”

蘇獨:“那多不好意思呀,謝謝啦。”

楊垠:“……”

因為捉妖師大會的原因,附近的酒店基本住滿了人。但何争鳴打了個一個電話,還是幫楊垠

訂到了一個套間——就在蘇獨隔壁。

楊垠拎着行李入住,等收拾好了一出門,發現何争鳴還沒有離開,正站在蘇獨門口,和他聊得熱火朝天。

“我家就在附近,你要是沒事可以來做做客,反正也就我一個人,方便的很……”

這話越聽越聽不下去,楊垠無奈上前,把何争鳴給推開了:“師兄你不是一堆事情要忙嗎,趕緊去啊,不然孫老又要罵你了。”

“哎你這家夥真是的,煞風景。”

何争鳴被他推進了電梯,還不忘扭頭 對蘇獨喊了一嗓子,“記得打我電話!”

楊垠:“快走吧你!”

他按下電梯按鈕,總算送走了這個師兄——然後一回頭,就看見蘇獨靠在門邊,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這個師兄真有趣,”

蘇獨道,“還是特設處的人呢。”

“是啊,不過他有時候也挺不着調的。”

楊垠道,“剛才他說的那些話你不用在意。”

蘇獨搖搖頭,道:“你剛才和他說了什麽,孫老?”

楊垠道:“對啊,他是孫老的弟子。因為我小時候跟孫老學過一段時間的法術,所以叫他一聲師兄。”

蘇獨“唔”了一聲。

他記得自己蘇醒時,圍剿他的人中也有那麽一位孫老,好像還是個強大的捉妖師,在特設處的地位也很高……

“對了,你餓不餓?”

楊垠道,“我剛剛看見附近有家面館,請你吃面吧。”

“好呀,”

蘇獨笑着道,“不過還是我請你吧。”

——半小時後,一家高檔中餐廳裏。

楊垠盯着眼前的菜單看了好一會,慫慫地推給了蘇獨:“還是你點吧……我不敢點。”

蘇獨道:“要吃面嗎?”

楊垠:“随便随便,你做決定就好。”

蘇獨笑笑,合上菜單,對服務員報出了幾個菜名。

服務員記下菜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楊垠憋了一會,實在受不了落在自己身上的好幾道羨慕或嫉妒的目光,小聲對蘇獨道:“好像有很多人在看你。”

“他們不看我才奇怪,”

蘇獨淡淡然道,“難道我不好看嗎?”

楊垠:“……”

他無言以對,只能木然地點了點頭。

“先生,打擾了。”

剛才的服務員又回來端上茶水,楊垠下意識地往後靠去,服務員的手卻一個趔趄,不小心将茶水倒在了他身上。

楊垠:“……”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服務員吓了一跳,趕緊用白毛巾給他擦去水漬,“實在是對不起!您沒燙傷吧?”

不知怎麽的茶水并不是很燙,楊垠沒多大感覺,擺擺手道:“沒關系,我自己來吧。”

蘇獨道:“要不要換身衣服?”

“不用,我去趟洗手間就好了。”

楊垠心想這點茶水可以随便用張火符烘幹,便謝絕了服務員給他拿來備用衣服的提議,起身去了洗手間。

他這一走,原本的位置就空了下來。蘇獨低頭喝茶,一只手輕輕放在桌上,漫不經心地看着窗外景色——沒過多久,一道腳步聲逐漸靠近,有人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

片刻的沉默後,蘇獨垂下眼睫,看見了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另一只手。

“好久不見。”

蘇獨眼簾不擡:“你怎麽還沒死。”

“既然你醒了過來,我還有什麽理由去死呢。”

男人低沉的笑聲響起,蘇獨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緊緊抓住。

“畢竟我可是等了你很多年了……”

“小狐貍。”

作者有話要說: 換了個新封面!

大家記得更新晉江a呀,現在鹹蛋分成了幻想和都市兩個頻道,不更新a的話是看不到幻想頻道的~

一個新坑坑求收藏嗷。

《甩了渣攻後我成了他的……》

顧別和宋之衡在一起三年,三年後宋之衡發現自己是豪門私生子,一朝得勢,将顧別趕出家門,另尋新歡。

瓢潑大雨中,顧別流落街頭,想了想,打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管家雙眼含淚,顫巍巍地喊了聲“少爺”。

“李伯,”

顧別平靜道,“接我回家吧。”

數月後,宋之衡參加自己舅舅——陸家家主陸轍的訂婚禮,赫然發現站在自己舅舅身邊的不是別人,正是顧別。

顧別與陸轍十指交扣,對宋之衡微微一笑。

“乖,叫舅媽。”

宋之衡:“???!”

1渣攻不是正攻,正攻另有其人

2不好好混就只能回去繼承不知道多少億家産的小少爺受x沉穩有錢霸總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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