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9-21

19.

林錦最終還是沒問出小師弟究竟是個什麽來頭,因為他每次假裝不經意地想問容籬的時候,晏止就會在旁邊漫不經心地掃一眼過來。

林錦噎住。

容籬好奇地問:“三師兄,你方才是想問什麽?”

林錦憋氣:“沒什麽,就是想笑你大師兄一回來你就要變成大師兄的小尾巴。”

算了,看他這懵懵懂懂,顯然對那天自己身上發生的事一無所知的模樣,想來還不如晏止知道的多。

他私下裏倒也拐彎抹角地找晏止問過,結果被輕描淡寫地擋回來了,氣得他牙癢癢的:“那也是我的小師弟!”

晏止蹙了蹙眉,糾正了一句:“我的。”

林錦:“……”

林錦恨聲:“你就把他當童養媳養着吧!你的你的都是你的!”他氣鼓鼓地拂袖而去,氣鼓鼓地要去找小師弟——這種事情,要逗逗小師弟才能心情好!

專心練劍的容籬對兩位師兄之間的戰争一無所知,對所謂的“你的”和“童養媳”也一無所知,他最近床也不賴了,甚至還要反過來,早早醒了悄悄去練劍。

——師兄說啦,過段時間,就要帶他下山歷練去啦!

這些日子,時而也會有三兩魔族摸過來搗亂,不過再沒什麽實力太強悍的。遇着弱小的,兩位師兄有時候也會讓他練練手,打夠了再出手收拾魔族。

打了幾次之後,他深深地感受到了實戰地重要性。

自己練劍練得再好,也不如切切實實地去和敵人打一架。

又過了好些日子,晏止讓他收拾了小包袱,終于要帶他下山了。

對于能和師兄一起歷練這件事,容籬還是很高興的,他看向林錦,見他也背起了小包袱,就笑眯眯地問他:“三師兄也要下山嗎?三師兄要和我們一起嗎?”

小師弟難得出口邀請,他這個當師兄的怎麽能不同意!

林錦精神抖擻地“哈”了一聲,正要回答。

“你三師兄和我們不同路。”晏止替容籬理了理衣領,神情平靜,“你三師兄有事要辦,我們莫擾了他。”

林錦:“???”

等等,他怎麽就不同路了,怎麽就有事辦了?他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容籬失望地“啊”了一聲,小聲道:“這樣呀……那三師兄一路順利。”

林錦打落牙齒往肚裏吞,默默地選了條相反的路。

20.

近年來仙修和魔族打得越發火熱,一路歷練,一路遇着不少魔族。

有晏止在,容籬很放心地和那些魔族打架,受些小傷無事,反正晏止不會讓他有性命之憂的。

不得不說,容籬的潛力在這段時間才得到了最大的激發,他常常感覺體內的力量似乎永遠都用不完,每每打完一場架,都是精神抖擻更勝打架前。

兩人一路向南,來到了一個靠山的小鎮。

一路來,他們也路過了不少小鎮,可今天來的這小鎮,卻透着一股怪異的氣息。

容籬能從那些人細微的細節處感受到他們的喜悅,可這喜悅又被巨大的擔憂和畏懼所壓制,于是就形成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容籬仗着年紀小又乖巧的模樣,很快打聽到發生了什麽。

居然是有個大戶人家要辦喜事。

這本該是天道的喜事,可偏生從去年開始,山上就來了個妖怪,那妖怪兇得很也怪得很,平時人們上山,它也不會傷害人類,甚至有人類落難了,它還會來救一把。

可它就有個怪癖,它喜歡搶新人。

只要有人拜堂成親,它就一定會來搶人,有時候搶新娘,有時候搶新郎,搶了七八回了。

小鎮裏的人嘗試過和它交流,但根本找不着這妖怪住哪裏,于是每次辦喜事,都小心翼翼,生怕這妖怪突然降臨。

這次成婚的是兩家門當戶對的大戶人家,家中錢財不少,有心要大作準備擺足場面,但又怕惹來妖怪,到時候別說是熱鬧了,連人都要被捉走。

路過的老阿爺嘆口氣,神色很是擔憂:“希望今晚……不要出事呀。”

老阿爺走開後,容籬有些猶豫,拽了拽晏止的衣袖:“師兄,成親是什麽?”他還沒見過呢。

“是一種儀式,行了這個儀式的兩個人,要一輩子在一起生活,不分不離。”晏止沒想太多,随意道。聽鎮上的人的描述,這妖怪除了會搶人,似乎也沒做過別的惡,也沒見着什麽大本領,倒是可以讓小梨兒再練練手。

他打定主意,正要和容籬說話,一轉頭卻見他若有所思,“師兄,我們去徐家吧,要是那妖怪來,我們就收拾它。”

徐家就是今天喜事中的男方。

晏止隐約覺得容籬好像生出些想法來,但瞧着又沒瞧出什麽,他“嗯”了聲,沒多想,兩人攜手去了徐家。

本以為這事會商讨的很簡單,奈何徐家老爺卻仍是憂心忡忡:“要是兩位來不及……”

這一年多來,他們鎮上的人辦喜事,也沒少找過自稱仙修的人,可那些“仙修”多半是看賞金多,想來騙錢的,都很不抵事,妖怪一來,旁人還沒怎得呢,他們就先吓得屁滾尿流。

徐老爺看着面容俊朗的兩人,猶豫不決:“這……”

場面陷入僵直,容籬突然小聲道:“是不是可以把妖怪騙過來捉住了,新人再拜堂……”

衆人愣住,在場的一個年輕人靈機一動,忽然反應過來他的意思:“這意思是……找人假扮新人,先把妖怪騙過來?”

21.

容籬第一次穿這麽紅豔豔的衣服,卻是……女裝。

還是婚服。

他白皙的臉蛋上浮起緋色,分不清是臉紅還是被衣服襯的,他一言不發,幾乎不敢擡頭看師兄。

他并不能很明白成親的意義,只聽懂了師兄說的那一句“一輩子不分不離”,一點點小念頭不可抑制地就冒了出來。

其實這種念頭很久之前就生起來了,也許是從小受師兄照顧的原因,也許是別的什麽原因,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他的心裏就隐約冒出來這樣的念頭。

剛開始他怕師兄不喜歡他這麽不沉穩的表現,壓制着都不敢表示出來,後來歷經了夢游一事,他發現師兄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他就……呃,等等,夢游。

夢游——是什麽原因來着?

容籬沉思了片刻,發現自己早就将這事兒抛到了後腦勺,至今都沒找着緣由,倒是進出師兄的屋、在師兄的床榻上翻滾的越來越純熟。

容籬擡頭,偷偷望了眼晏止,又飛快地低下了頭,只看到對方隐約帶笑的唇角。

師兄好像也忘了……好、好吧,這原也不是什麽大事,就、大家一起當忘記了罷。

……

小梨兒真好看。

晏止端詳着眼前的人,有種要把他藏起來誰都不許瞧見的沖動。方才容籬引導衆人往這方面想的時候,他就有些驚訝了,此時看着容籬紅着耳朵低着頭的樣子,突然就想把沉澱在心裏許久的話吐出來。

“小梨兒。”

“師兄……”

兩人不約而同地開了口,片刻後容籬小聲道:“師兄想說什麽?”

晏止被這麽一大段,倒是壓了壓心思。他微微吸了口氣,緩慢地吐出來,捏了捏容籬通紅的耳朵,冷靜下來:“沒什麽。等這件事解決了再說。”

容籬捉住了那只捏着他耳朵尖的手,認真道:“師兄,我也有些話想和你講……”他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也、也等這件事結束後再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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