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淩寒夜這才想起歐陽佑曾經說過莫芊尋的來歷，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的女子。
“你是害怕自己會愛上他？”
莫芊尋無奈的聳聳肩。“我是害怕自己已經愛上他。”
淩寒夜一愣，訝異地問：“你的意思是。。。。。。”
莫芊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很笨的方法對不對？”
“不，只是比較迂回一點。”
“逃離白駝山莊的時候，我以為一切問題都解決了，但是佑少主不是輕易放棄的人，而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過內心的掙紮矛盾。若非麻煩纏身，也許我終究會回去面對他，面對一切。”莫芊尋一笑道。
“這些話如果你親口對他說，他一定很高興。”淩寒夜盯着她直看。
莫芊尋沒有回答。其實這些話對着第三者說，似乎很簡單也很容易，但是，只要是想到要面對歐陽佑，說出她內心的感情，她就開始覺得臉皮發燙，坐立不安；看來，告白時需要很大的勇氣，也難怪暗戀的人都是愛你在心口難開，也許就因為缺少那麽一點勇氣，愛情就悄悄地自身旁溜走了。莫芊尋在心裏咕哝着。
“怎麽樣？你會告訴他嗎？”淩寒夜看着臉上似喜又憂的莫芊尋，按捺不住地問。
莫芊尋瞥他一眼，慢吞吞的道：“我不知道，也許會，也許不會，哎呀！時間到了，我自然會說啦！”她說道後來，腦子也亂了。
淩寒夜揚起眉注視她，為莫芊尋無意中所給予的答案松口氣。
坦白說，他根本不願再見到歐陽佑為愛而落寞的神情，越早讓他明白莫芊尋的感情，他就能越早拾回原有的冷靜，也才能真正的重展歡顏，恢複他的本質。這也就是為什麽他一直追問莫芊尋的原因，他必須明了莫芊尋對歐陽佑真正的感情，如果她的答案是否定，他會不擇手段地保護歐陽佑，确實保證他能夠得到他所想要的東西或人。
或許是上天憐惜歐陽佑，沒有讓他的一片癡情落空，莫芊尋終究是愛他的，其餘的事，他也實在管不着，一切就看老天如何安排了。
“喂！淩寒夜，我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能不能幫我拿些東西吃否則我怕我會昏倒，因為肚子餓而昏倒，實在有辱我的名聲！”莫芊尋甩甩頭，趁着胃不停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時轉移話題。
淩寒夜聽見她喊餓，不覺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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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時候，佑哥就是要叫醒你，要你吃東西，沒想到你睡得沉，還不起來，現在你倒喊肚子餓了。”
莫芊尋不好意思地道：“睡覺的時候，哪管肚子餓不餓，可是醒了就不一樣，別說是兩天，就是一頓飯沒吃，我的胃都會抗議呢！”
淩寒夜笑道：“好，我馬上叫人準備，否則餓到你，有人會心疼呢！”
莫芊尋募得臉紅起來，這個淩寒夜看起來一派正氣淩然的模樣，沒想到也會揶揄人，莫芊尋白了他好幾眼，決定如果有機會，定會連本帶利地将這筆賬讨回來。
不到一刻鐘，他帶回香噴噴、熱騰騰的飯菜，誘惑的她口水流了好幾缸，不到十分鐘，這些飯菜全教她狼吞虎咽地吞光，甚至意猶未盡地直舔舌頭。
淩寒夜從看到她吃飯的模樣，就張嘴結舌地待在一旁，直到她放下碗筷才道：“我沒有見過女人吃飯如此‘爽快’，我還擔心你會被飯噎到，沒想到。。。”他停住嘴，頻頻搖頭。
莫芊尋似乎覺得他少見多怪，揚眉道：“餓了兩天，誰還能慢條斯理的吃飯？如果真有人能夠那樣，不是瘋子就是呆子。”
淩寒夜笑着沒有搭腔，将餐盤拿走，看見她打了個呵欠，道：“你的身體尚未複原，再休息吧！”
莫芊尋沒有反對地鑽回被窩，她的确還未恢複，否則怎麽會這麽累，再休息一下吧！等她醒了，就能夠有充分的精神和頭腦來面對歐陽佑。
在她入夢前的最後一個念頭，仍是歐陽佑。
莫芊尋睜開惺忪的睡眼，盯着床帏好幾秒，才懶懶的伸展雙臂，慢慢地坐直身子。幾乎在她坐起身子的同時，一種被人注視的感覺迅速爬遍全身。她下意識地朝眼光來處望去，心髒頓時緊縮，才又如萬馬奔騰般地狂跳起來。
仍是一身白衣、潇灑自在的他，背着窗戶透進的光影站立着。一雙抑郁深沉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凝視着她。莫芊尋覺得自己的手微微顫抖着，仿佛窒息般地喘不過氣
。他的憔悴、憂郁深深地震撼着她，而那一雙眼卻教她燃燒，逼迫她正視他的感情。
暮然，她覺得自己是殘忍的劊子手，狠心地将他的感情斬得七零八落，只為了保護她自己，她真的是一個最懦弱的逃兵，企圖從愛情戰場上不戰而逃的逃兵。
歐陽佑沒有開口，只是怔怔的望着她。
莫芊尋輕輕咬着唇，是她先逃離他，必須由她走向他的身邊。她下了床，雙腿雖然在顫抖，卻不再虛弱。歐陽佑屏氣凝神地看着她一步步朝他走來。當她的腳跌了一下，他的心跟着一緊。她停下腳步，偏着頭望着他，接着就沖進他懷裏，将他緊緊地抱住。
歐陽佑先是一愣，随即将她緊緊擁住，他根本不敢相信她會主動走向自己，更不用說她還會擁抱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莫芊尋激動地叫：“我的任性傷害了你，讓你受苦了，對不起。”
歐陽佑只是抱緊她，沙啞地道：“不，是我的急切吓跑你，讓你在外面流浪，是我不好。”
莫芊尋擡起頭看他，感動的想哭。“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我既平凡又普通，根本不值得你愛，為什麽你會看上我呢？”
歐陽佑苦澀地笑，“感情并不是有條件的東西，愛不愛并不是我能夠控制得了的。在我心中，你是獨特而唯一的存在，我不後悔愛上你。”
莫芊尋将頭埋入他的胸前，喃喃地道：“你應該後悔的，如果有一天我必須離開你，只會傷害你，我不要你為我而痛苦，看到你難過，我的心就像針刺般痛苦，我只會帶給你悲傷，根本不能給你快樂。”
“不，你已經帶給我快樂，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帶給我別人所無法給我的快樂，即使我可能會失去你而痛苦，也是我的選擇。”歐陽佑将她的臉擡起，溫柔而堅定地看着她。“我只求你給我一個明确的回答。”
莫芊尋幽幽地嘆口氣。“我的離家出走，難道你還不明白？若非害怕自己發現的答案會讓你我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我又何苦逃走呢？我是愛你的啊！”
歐陽佑因為她的話而獲得釋放，他的血液狂奔着似乎要沖出血管，心髒更似要炸開一樣，整個人沉浸在她的話語中無可自拔。
原來說出這句話并不如她想象中的困難，尤其是在看見她的話對他有這麽深切劇烈的影響後，這句話真的一點都不難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