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只能說爽的小木偶

“你那頭發咋回事, 什麽時候染的?”木星看着前面一堆人大汗淋漓地搶一顆球, 看得都挺熱, 也不知道他們玩出來什麽興趣了。

最重要的是場邊還有一圈女孩子看得津津有味,酷暑炎熱的又看不懂還跟着咋咋呼呼。

木星淡淡收回視線,都是顏值惹的禍。

打籃球那幾個據說都是班草校草級別的,看了一眼身邊的黃毛,聽說他之前打得還挺好的。

“天生的。”黃毛自我良好地甩了甩飄逸的長發, 秀發差點打到木星的臉上。

木星眯着眼睛回看他, 撇着嘴角:“沒看出來您還是混血啊,底下都長出黑色的了。”

一躍從欄杆上跳下來, 現在底下一只手放在額頭上遮擋太陽, 仰着頭挑着眼眉說:“不是我說,真醜。”

黃毛:“……”

“你不懂, 這是最近最流行的色彩,這叫吸引人眼球。”黃毛抓了抓頭發,使勁拽着最長的那一绺到眼前看,哪裏醜了。

“搞回來吧,黑的多好看。”木星腦袋湊過去給他看自己的頭發,“你看我的,我的就有點泛黃,不過是因為發質不好, 我都想給它染回去呢。”

猝不及防被他靠過來的動作吓一跳,黃毛差點後仰過去摔下來,氣急敗壞地趕忙蹦下來站正, 長着個子高的優勢挺胸居高臨下:“你幹什麽,突然靠近的。”

“不是給你看看頭發嘛,至于那麽大反應嗎,我今天早上出來洗過澡的。”木星收回腦袋咧了咧嘴巴,不屑地看他一眼。

黃毛啞口無言,幹瞪着眼睛看他的頭發,一點都不難看,發質看上去很軟,柔順地趴伏在頭皮上,偶爾有幾根不乖的呆毛一般地翹起來,給那張過分妖孽的臉上增添了幾分可愛稚氣,也多了幾分煙火氣息,栗黃的顏色越發襯托地他皮膚白皙。

黃毛看着看着呼吸突然急促起來,心跳也像是叫嚣着要脫離桎梏一般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立即轉開腦袋眯着眼睛看不遠處三五成群跑道上說話的同學,還是有些不服氣但聲音小了很多:“我考慮考慮。”

木星看他一臉別扭的樣子,想笑,勾了勾嘴角怕他惱羞成怒硬生生壓了下去。

蘇生今天晚上有個飯局,可能會回去晚一些,木星立刻就起了要帶黃毛去理發店的念頭。

一放學,木星沒給他時間考慮,直接拽着就往學校門口走,省的夜長夢多,要是以後反悔還得多費唾沫星子。

可是人剛剛拽到學校門口,黃毛的腳步就直接頓住了,不是那種故意拉扯木星的頓住,而是真正地不走了。

木星疑惑轉過臉就看見黃毛呆愣愣看着一個方向,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看見一輛加長版的林肯停在一棵樹下,斑駁的陽光碎影灑在黑色的車身上面,有一種老舊的回憶感。

還沒等木星弄明白自己是怎麽把林肯和回憶放在一起的時候,黃毛率先甩開他的手,自顧自轉身直接跑向了學校裏面。

木星連忙手背後捂着書包跟上,他哪裏有黃毛運動神經好,沒兩分鐘就只能能夠看見一個越來越小的背影。

身後一個男人略顯焦急的聲音響起來:“肖肖,你等一下,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談談的。”

木星實在是跑不動了,彎腰手撐着膝蓋大口大口喘氣,轉身看見一個穿着純黑色西裝,頭發梳得順溜的中年男子似乎也是追了兩步。

但是因為停下來的時間太早,就連頭發絲都沒有亂,呼吸也是平穩地不行,氣定神閑、中氣十足地沖着黃毛的方向喊。

“肖肖,你.......”

木星剛準備轉回身看看黃毛是不是已經跑遠了,就有人拍了自己肩膀一下,擡頭就看見黃毛紅的要出水的臉蛋以及頭頂冒出來的熱氣。

跑出來的。

他低頭問:“沒事吧。”

木星根本就說不出話來,急喘了幾聲,還是說不出來,只好又是搖頭又是擺手。

黃毛使勁扒拉着自己身上的襯衫在臉上抹了一把,露出算連良好的勁瘦的腰線。

将臉上密密汗水全部抹掉,轉身對着跟上來的男人不耐煩說:“你不嫌丢人我還嫌丢人呢,有什麽可喊得。”

黃毛晃着腳,手插在口袋裏斜着眼睛向上看男人,氣場又回到了那個木星剛剛準學過來的早晨,眼底全是不屑,明顯可以看出來身上的每一處毛孔,甚至連頭發絲都在拒絕跟男人溝通。

男人似乎也是習慣了,只是板起了臉色,看着更是嚴厲:“路肖,你不要太過分了。”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就像是在訓斥手下的員工一樣,一副領導的派頭。

木星甚至以為依照黃毛的脾氣肯定是會跟他吵起來的,誰知道黃毛只是歪着腦袋吐了口口水在地上,斜着眼睛漫不經心說:“怎麽,現在來找我幹什麽,那個女人呢,不是說懷孕了嗎,還找我做什麽?”

非禮勿聽。

木星連忙低頭示意自己可不是有意的,餘光似乎瞄見男人的臉色鐵青,果真介意地看了自己一眼,只能裝作什麽都沒聽見的樣子轉身就要往一邊走去。

男人的聲音似乎有些無奈,但是更多的還應該是氣急敗壞:“路肖,我們談談好嗎?”

“有什麽好談的,你們不回來也行,只要每個月打錢回來就行了,沒什麽大不了的,我路肖少了你們又不是活不下去。”

木星悄悄走遠的腳步頓了頓,還是沒有轉身。

但是男人卻是直接叫住了他:“同學,請你等一下。”

木星楞了一瞬,疑惑轉頭食指指着自己:“我?”

“同學,我看你是和肖肖一起回家嗎,今天你先走吧,肖肖可能今天不能跟你一起了。”一看就是任務命令派發多了,說話雖算不上簡潔明了,但是完全是通知的語氣。

“誰要跟你走了,我說你這人怎麽回事,對着我同學就是指手畫腳的。”路肖突然發了怒,一腳踹向地面揚起一地的塵土,轉身大跨步幾步拽着木星就要走。

木星完全不知道怎麽辦,轉頭看了一眼男人最後還是被拉着走回學校。

“路肖,你不要忘了你現在還沒有成年,你還需要我,不管是我這個人還是我的錢。”這次木星可以聽出來,男人是真的沒有辦法了,聲音裏似乎都帶了妥協。

但最重要的還是他提到了錢。

“你威脅我?”路肖轉過去,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小獅子,随時都有可能撲上去咬敵人一口,但是因為兩廂能力實在懸殊的關系确實能選擇蟄伏。

“肖肖,你不要這樣,爸爸只是.......”男人低着頭,應該是很少這種做低的态度,還是有些不熟練,話說到一半也沒說了。

“木星,你先回去吧。”黃毛似乎并沒有看到男人低下頭之前臉上的失落之意,只是松開了木星的手竭盡全力心平氣和地說。

“恩,我知道,你.......”木星看了一眼男人,最後還是只說,“你也早點回家。”

黃毛點了點頭,面上是之前從來沒有見過的複雜之意,還沒等木星看清楚就去了男人面前,身體還在微微晃動,似乎是滿不在意的樣子,但是剛剛和他近距離接觸的木星知道,他只是有些緊張。

看了一眼向着車的方向走去的黃毛,木星站在原地似乎在兩個人的背影裏看到一個熟悉的小身影,晃了晃腦袋背好剛剛亂晃的書包換了一個方向出校門。

“我要把黃毛改造成一個好學生。”木星信誓旦旦地跟系統再一次确定任務對象。

【其實我們不是必須要按照匹諾曹的劇情走的,你只要做一個誠實聽話的孩子就可以了。】

系統有些糾結,它完全沒有想到衍生過後的任務對象突然就變成了兩個,明明從頭到尾只有一個人的,難道是它休眠的時候給木星布置的任務。

匹諾曹跟黃毛有什麽關系,專注于蘇生不好嗎。

這段時間自己忙于檢測數據,沒有時時刻刻監督着木星,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木星搖搖腦袋:“不行,黃毛這個人很聰明的,幾乎每次都是一點就通,孺子可教,我決定了,這個好朋友我是當定了。”

【........】為什麽又冒出來一個什麽好朋友,算了,貴圈太亂,我不摻和了。

準備重新埋頭于數據的系統突然亮起紅燈,以後老板回憶起這段的時候不會怪自己吧,之前兩個人之間可是沒有第三者插入的。

想到老板的數據,又有點淡淡的心塞,算了,還是先完善數據優先吧。

自己管不了太多了。

木星确實說到做到,第二天的黃毛見到他的時候還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他把那個當家醜,木星那麽聰明,肯定從自己發火時候說的只言片語中拼湊出事實真相了。

誰知道木星第二天倒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一樣,只是比平時更認真地督促自己學習,甚至手把手地教自己怎麽背課文。

看着身邊一臉認真幫自己計算數學題的黃毛一怔,只覺得早上的太陽打在木星的側臉上,他整個人似乎都在發光。

其實黃毛不知道的是,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聖母的光輝。

過道那邊的王花瞅了一眼過來,陰陽怪氣地說:“怎麽,木星,你又在幫路肖算題啊。”

木星禮貌性地抽着時間空當擡臉笑了一下,又繼續開始做。

之前王花的态度對自己還算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變成愛答不理,甚至時不時地還要諷刺幾句,木星都已經習慣了,就當沒聽見就好。

這道題目算是壓軸了,對自己來說不難解決,但是用黃毛能看懂的解法把它解出來确實有點不容易,咬着筆頭冥思苦想半晌都覺得還是應該再鞏固鞏固黃毛的基礎,上次測試的時候發現他好多基礎性知識都不會。

那就只能用那種最簡單但是相對來說也比較繁瑣的解法了。

黃毛看了一眼王花,眼神冰冷,視線立即轉移到了木星的身上,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

看在黃毛的眼睛裏,皺着眉毛幫自己解題的木星怎麽就這麽可愛。

王花狠勁瞪了一眼黃毛,回轉過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挂着标準的微笑,翻看語文書開始背今天的課文,其實湊近了聽,就能聽見她動個不停地嘴巴裏正絮絮叨叨念着:“有什麽了不起的,問我我也會呀。”

那天過去沒多久,木星專門又挑了一個時間,打了電話告訴蘇生自己會晚一點回去,一放學就直接帶着黃毛去了附近的理發店。

這次還是沒提前告訴他要去理發店,只是拽着他就往小巷子裏鑽,黃毛雖然不是很配合,但是木星也沒花多大力氣。

“你別拽我啊,诶诶诶,帶我來這幹什麽?”黃毛被他拽地站的站不穩,想要甩開,又害怕他那小胳膊小腿稍微一動就是被掀翻在地的下場。

還要顧忌着不傷到他,上身微彎,腰都疼了。

“這什麽破地方啊,就算要染回來我也得去我.......”黃毛嫌棄地打量了一眼四周,只有三塊鏡子,三個椅子,一個長條沙發,以及一個看報紙的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見他們走進來連忙放下報紙笑嘻嘻迎了上來,聽見黃毛的嘟囔聲音也不惱。

“要剪頭發嗎?”

“嗯,要,就他,把這個顏色蓋住,順便剪短一點。”木星直接把黃毛推上去。

理發師看了一眼還在四下打量啧啧嘴的黃毛,詢問式地看向木星。

木星一胳膊肘撞黃毛,歪着腦袋:“說什麽呢,人家剪得挺好的,上次我就看見李可在這裏出去的,挺帥的啊。”

說完抱歉地看着理發師,推上去擠擠眼睛:“來來來,剪一個。”

黃毛還在嘟囔,嘴裏不清不楚地說:“他那板寸能看出個什麽,我這叫藝術,你懂什麽?”但還是由着木星推他坐在了椅子上,又自戀地對着鏡子一百八十度地看了看。

又是藝術,木星差點笑出聲音,扁着嘴巴忍住了。

“好好好,我不懂你們藝術的事情,叔叔,就那劉海剪一下,眼睛露出來,顏色要不給弄成.......诶,你想要什麽顏色啊。”木星抓了抓他的頭發,看着鏡子裏的黃毛問。

其實也不一定是黑色的,只要不這麽亮眼就行了,木星也沒有那麽古板。

理發師在一邊熱情地拿過一個圖畫冊,上面滿是各種顏色的頭發:“這種是今年最流行的,就這個淡栗色,但是可能蓋不住黃色,這個是板栗色,你們年輕人看着好看。”

木星随便翻了兩眼,遞給黃毛指着剛剛老板介紹的顏色:“你看看,我覺得吧,就這個挺好看的。”

“那就這個吧,我随便,長得帥,什麽都好看。”見他越湊越近,黃毛急忙閃開,嘴裏嘟囔。“說話就說話,離這麽近幹啥。”

“就你事情多。”木星把冊子遞給老板,笑着說,“叔叔,那就麻煩你了,就這個了。”

老板熟練,取出來瓶瓶罐罐的試劑混合在一起,三下兩下直接就調出了需要的顏色,揉捏着黃毛的頭發試顏色:“這個顏色好看,襯得皮膚白。”

黃毛一臉不屑地看着鏡子,躲避着理發師的手。

聞着空氣中淡淡的草木青香,木星輕輕怼他一下:“別動,人家不好弄了都。”

“你跟李可關系不錯?我上次還看見你借給他作業呢。”黃毛果然就不動了。

“說的你好像沒借過我作業一樣。”木星摸出手機看到自己發出去的那條短信還是沒有回複,蘇生說今天晚上有應酬,應該是沒有看見吧。

黃毛在鏡子裏看他,歪着腦袋斜着眼睛盡量看他的手機屏幕,問:“你看什麽呢?”

“我哥,給他的短信還沒有回複。”木星有點擔心,之前不管怎樣,只要是自己打電話或者發短信,蘇生總會回複一個的,可是今天什麽消息都沒有 。

“不會是生氣了吧。”黃毛也有點擔心,他哥那人跟他們不一樣,一看就不是個什麽好說話的人。

“沒事,我之前就跟他說過的。”說完之後木星本能性摸摸鼻子,趕忙又加了一句話,“可能就是沒看見吧,有點擔心。”

黃毛轉過身子,眼底晦暗不明,愣愣地看着木星:“這就是你上次說的不能對你哥說謊話?”

木星擡頭,有點尴尬地摸摸鼻子:“習慣了。”

黃毛的頭發上全是白色的泡沫,眼睛半眯着看他。

木星正準備說話,手機猛地震起來,低頭一看,是蘇生。

作者有話要說: 大寶貝們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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